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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陸瑾敢欺負我師兄?那我可要找師父來了

  方洞天說完。

  李慕玄臉上露出思索之色。

  關于東北那邊的事。

  他聽說過一二。

  雖然眼下跟倭人還沒有真刀真槍的干起來,但因為一些歷史問題。

  倭人在東北那邊,有著經營鐵路,開采煤礦的權利,

  同時他們將旅大作為殖民地,駐有軍隊,而且還強行取締城內所有私塾,創辦倭人學校,強制學生學習倭語。

  從文化、經濟等各個方面倭化。

  考慮不可謂不長遠。

  當然,這也不是倭人第一次覬覦種花,遠的不說,大概就八國時期。

  倭人當時便想趁亂占領閩地。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至于那些軍閥和上層的人是怎么想的,李慕玄不知道。

  肉食者鄙,總有人想著綏靖,或者為了保住權力甘當傀儡,亦或者曲線救國,但僅個人而言,他對倭人只有厭惡。

  不會因為這些上層的態度。

  而去改變自身。

  正此時。

  師弟陸瑾的聲音響起。

  “高家的處境似乎也不太好,我們三家都派人過去幫忙了。”

  “就是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

  陸瑾嘆了口氣。

  陸、高、呂、王四家算是同氣連枝,其中沾親帶故的也有不少。

  而現在這局勢,哪怕是他一個小孩,經常聽家里長輩說起東北,也知道是山雨欲來風滿樓,遠沒有表面那么太平。

  “高家嘛?”

  方洞天語氣惋惜的說道:“我這幾天在小棧混吃混喝倒是聽到點什么。”

  “據說前天被火藥炸死了十幾人。”

  “其中有五六個好手。”

  “但何止是高家,像出馬仙,伍柳派,還有我們白云觀。”

  “各家各派都有不少人折損在那,而且大部分都是被火器彈藥給弄死,死的實在太憋屈了。”

  “唉”

  陸瑾忍不住嘆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

  氛圍也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罷了,不提這些了。”

  方洞天顯然也不愿多談東北的事,拍著胸脯說道:“陸少爺難得來一趟,等見過師父后,小道做東,帶你們去吃全燕京最好吃,最地道的小吃!”

  “行。”

  陸瑾點了點頭。

  雖然他來過兩三次燕京,但都是跟著長輩們一塊過來的。

  要么吃齋飯,要么就是吃酒席。

  還真沒吃過燕京小吃。

  而此時。

  李慕玄聽到地道小吃兩字后,不由想起了那跟西湖醋魚并列的豆汁。

  據說味道就很地道。

  隨即,沒過多久。

  在方洞天的帶路下,三人來到一處干凈整潔的院子。

  剛走進去,就見一名白發蒼蒼,身材高大,魁梧壯碩的老道坐在屋內,想來便是白云觀的觀主,元正道長。

  只是對方這身形.

  粗略一看比張之維還要高大,站起來差不多有兩米左右、

  桌上還供著柄大劍。

  這么說吧。

  看到這老道的第一眼,李慕玄心中第一個浮現的便是某位以理服人的圣人。

  且他絲毫不懷疑,這老道赤手空拳的戰力有多恐怖,而若是拿起那柄大劍,八成有種刑天舞干戚的暴力美感。

  果然,全真的道士都是肉坦。

  不論南派還是北派。

  從性入手也罷,從命入手也好。

  其實對法術、符箓一道都不太上心,一心只追求純粹的性命。

  哪怕是武當派,學奇門術數也是為了練太極而已。

  當然,并不說追求性命就會成老道這樣,橫練才會肌肉虬扎,而老道這恐怕是天生的,但其命功必然不容小覷。

  思索間。

  方洞天的聲音響起。

  “師父!”

  “照您的吩咐,徒兒騙夠了錢!”

  話音落下。

  元正道長不緊不慢的轉過身子,目光掃視進門的三名年輕人。

  最終停留在自己弟子身上。

  他給徒弟的相書,雖然算不上重要寶物,只能透過面相,看到幾分大致的天生命格,但對大部分人而言已經夠了。

  畢竟本性難移。

  然而,這世上總有少部分人能明心見性,亦或在名師的指導下打磨性子。

  亦或者飛來橫禍,活不到壽終正寢。

  所以相書只是參考。

  乃術士之流,通過以往推算的經驗,總結出來的大概命運。

  信這個,不如信自己。

  當然,這蠢徒兒能攢到錢回來,肯定不是靠著圓滑和那本相書,而是靠著旁邊陸家小子,可這卻壞了自己的考驗。

  本想磨一磨弟子的性子。

  讓他別那么直。

  畢竟不是誰都能虛懷若谷,有時即便是大實話,也不能當著他人面說。

  而此時。

  李慕玄兩人作揖行禮。

  “晚輩三一門李慕玄,陸瑾。”

  “拜見元正前輩。”

  “嗯。”

  元正道長點了點頭,注意力全放在李慕玄的身上。

  畢竟陸瑾這娃他早就見過,當初還差點拜入白云觀,只是因為不能結婚生子,其父便沒有答應,于是這才作罷。

  而李慕玄他則是第一次見。

  這個年輕人。

  眼中精光煥發,炁清神盈,性命修為應該已經遠超同輩弟子。

  隨即,元正道長開口問道:“你們師父近況如何?”

  三一門和他們白云觀同屬全真,雖然是南派和北派,但兩家也算是一家人,再加上他跟左若童私交還不錯。

  偶爾會聚在一起談論道理。

  “風采依舊。”

  聞言,李慕玄如實回答。

  “那就好。”

  元正老道點了點頭,然后問道:“你們倆娃娃來找貧道可是有事?”

  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他跟左若童有交情不假,但跟對方弟子又不熟,這次突然上門,必然有事請教或者有所求。

  “確實有事。”

  李慕玄點頭,也不準備兜圈子,坦誠道:“晚輩想要修陽神。”

  他本來就是為了這個而來。

  教不教且不說。

  藏著掖著實在沒必要。

  “哈?”

  元正老道頓時有些驚訝。

  上次這么直白說想請教陽神修法的,好像是三魔派的某位同道。

  怎么一個個的。

  全都惦記自家的法門呢?

  但話又說回來。

  這種直來直去的性子確實省事,總比遮遮掩掩,心懷不軌要好。

  隨即,元正老道直接說道:“小輩,這修陽神之法,雖然不是我白云觀獨有,但也是我北派全真的根基所在。”

  “伱上來就說想修陽神,難道就不怕貧道把你直接扔出去?”

  “不怕。”

  李慕玄搖了搖頭。

  “哦?”

  元正老道眼眸微瞇。

  下一刻。

  他的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動作無比迅速,出現在三人眼前。

  緊接著。

  恐怖的壓迫感襲來。

  陸瑾只覺得一座巍峨高山重重地壓在心頭,讓人自覺渺小。

  說實話,即便是在師父身上,他也從未體驗過這種感覺,當然,也可能是師父他老人家,平常都不顯山露水。

  而此時。

  元正老道居高臨下的俯視李慕玄,虎目森然,好似威嚴無比的天神。

  心中但凡懷有一絲不軌之念。

  恐怕都會忍不住顫栗。

  “現在呢?”

  冰冷肅殺的聲音響起。

  “還是不怕。”

  李慕玄抬目直視對方。

  倒不是覺得自己虎軀一震,王霸之氣外露,對方立刻就得把陽神之法奉上。

  而是要扔出去就扔出去唄。

  這有什么好怕的?

  你扔了,堅決的說不給,那我就去下一家,大家都挺趕時間的,別耽誤工夫。

  而此時,看著眼前這孩子一臉淡定的模樣,元正也沒有半點慣著的意思,下一刻,他一記鞭腿猛地朝對方踹去。

  破空聲陣陣,好似雷鳴。

  見狀,李慕玄知道對方沒盡全力,但也不打算就站著挨踢。

  于是兩手下擋。

  清脆的聲音響起。

  強大后坐力下,李慕玄整個人被對方踹出門外,兩手微微顫抖。

  “這就是跟師父同級強者的實力么?”他眼中閃過好奇,雖然沒用遁光,但僅憑金鐘罩和逆生二重,居然連對方這未盡全力的一腿都接的這么吃力。

  然而,更為驚訝的是元正老道。

  他發現這孩子用金鐘罩后。

  腿上加重了力道。

  雖然沒用勁炁,但也用了肉體的八成力道,別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就是再大兩輪的修士也得被踹飛數十米外。

  想到這里。

  他剛要再上手試試對方。

  就見方洞天挺身擋在身前,質問道:“師父,您這是干啥呢?”

  “這可是我兄弟的師兄。”

  “您說打就打?”

  陸瑾此刻也回過神來,見師兄挨打,平常不怎么用的大腦,飛速運轉道:“前輩,您是玄門泰斗,對我等小輩試吧試吧得了。”

  “要是再繼續我師父可就要來跟您講道理了。”

  “呵,我怕你師父不成。”

  元正淡淡掃了一眼。

  但卻未在出手,轉目看向李慕玄,夸獎道:“性命功夫修得不錯。”

  “若是以往,你登門說想學陽神之法,貧道早就把你請出去了,但是現在,看在同為全真一脈的份上,貧道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他剛才之所以出手,就是為了看看這孩子的手段,以及是否心誠。

  對方顯然滿足了這個條件。

  “前輩請講。”

  李慕玄眼前頓時一亮。

  “只要你幫貧道辦完三件事情,貧道便可將陽神之法傳給你。”

  說著,元正道長話鋒一轉,“當然,只是上半卷而已,下半卷你想要的話,需要轉投師門,拜入貧道的門下。”

  “晚輩選擇辦完三件事情。”

  李慕玄不假思索道。

  而見這孩子答應的如此痛快,元正道長眼中閃過異色,說道:“你就不怕貧道在最后一件事上刻意刁難你么?”

  “不怕。”

  李慕玄一臉認真道。

  “前輩高義,能將門下高徒全派去險地,晚輩相信您絕不是那樣的人!”

  話音落下。

  元正老道深深的看了眼這孩子。

  “既然你已經決定好了,那這段時間便在觀里住下吧,跟洞天擠一擠,有事需要你做時,我會讓他跟你說。”

  “好。”

  李慕玄點頭答應下來。

  “那下去吧。”

  元正老道擺擺手,背過身時臉上卻是露出幾分笑意。

  左若童這弟子的眼光倒是不差。

  說話也頗為暖人心啊。

  之所以讓這孩子辦三件事,倒也不是真需要對方做什么。

  而是為了考驗下德行。

  若是自己滿意,做成一件事也夠了。

陽神之法  算是留個種吧。

  久居燕京,他對如今的局勢并不樂觀,因為倭人太強了。

  倒不是說修行者如何,而是槍炮火器的威力太過恐怖,倭人如果真要侵略,在這鋼鐵浪潮下,白云觀能否挺住,他是真的不敢保證。

  那么與其抱著老一套的規矩死。

  不如未雨綢繆。

  反正也只是上卷而已。

  這孩子日后要真能修出門堂。

  即便白云觀覆滅,看在這香火情上,也多少能幫襯一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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