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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一身反骨的端木瑛李慕玄出手,痛打落水狗?

  演武場上。

  伴隨又一名和尚被巴掌放倒。

  眾人望著臺上映覆金光的張之維,臉上不由露出驚嘆之色。

  “這是第幾個了?”

  “第五個!”

  “普陀三寺也是大門派,修為、手段都不弱,怎么會敗的這么慘?”

  “那也要看對上誰啊!之維師弟可是與不染仙人齊名的天才,我龍虎山自己的仙苗,輕松贏下不是應該的嗎?”

  一道接一道的聲音響起。

  天師府弟子一臉喜色,這可是在外人面前露臉的大好時機。

  雖然是踩著同為正派的普陀三寺,有些影響團結,但誰讓他們方丈得罪了師父呢?這時候不賣力吆喝,若是被師父看到,指不定懷疑他們有二心呢。

  而此時。

  就在這熱鬧的氛圍中。

  李慕玄目光掃視。

  發現在場的不只有龍虎山、普陀三寺的人,還有其他門派弟子。

  “李兄,看什么呢?”這時,呂仁注意到李慕玄的心思不在臺上,循著目光看去,然后笑道:“那邊是天工堂,還有端木世家和濟世堂的人。”

  “天工堂、濟世堂?”

  李慕玄眼中閃過幾分好奇。

  江湖很大。

  并非所有門派都以練炁為主,還有不少人追求技藝的巔峰。

  比如天工堂,就是專門煉器的門派,還有墨門,以制造各種機關為主,而端木世家與濟世堂則精通醫術。

  他們講究由技入道。

  平常看起來與普通修行者沒區別,但在涉及自己領域的時候。

  很容易便進到物我皆忘的境界。

  當然,因為一身技藝都放在外物上,缺乏護身手段。

  所以他們并不常在江湖走動,而是在固定區域活動,同時哪怕是無惡不作的全性,沒事也不會找他們麻煩。

  想到這。

  李慕玄開口問道:“他們也參加這次行動嗎?”

  “不直接參加。”

  呂仁搖了搖頭,說道:“這次埋伏倭人乃是家國大事。”

  “我們并沒有主動邀請他們參與,是他們自己接到消息,特地跑來襄助,想著哪怕不能上戰場,也可以負責后勤,為行動出一份力。”

  話音落下。

  他抬手指向天工堂。

  “那位是天工堂的宋大師,還有他的三名親傳弟子。”

  “趙填海、趙平山、馬本在。”

  “其中別看那馬本在個子矮,但年齡卻比我還要大上幾歲,同時也是天工堂這一輩最出色的弟子,外號三尺小班輸。”

  “馬本在”

  李慕玄心忖一聲。

  道門弟子一般很少在江湖走動,也不注重身外之物。

  所以他從未與天工堂打過交道。

  不過馬本在,趙填海,趙平山三人的名字他倒是聽過,畢竟三十六賊中就屬天工堂人最多,其次就是無漏金剛,兩者幾乎整個門派并入全性。

  而八奇技中的神機百煉。

  便是馬本在所悟。

  當然,這門手段可能不止他一人所悟,因為根據漫畫中的描述。

馬本在臨死前曾留下遺言,認為自己沒有資格繼承神機百煉,同時,神機百煉也跟別的奇技不同,它涉及到奇門、機關還有煉器這三門手段  心念間。

  李慕玄收回自己的目光。

  三十六賊如何,跟他沒半點關系,那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也就在這時。

  呂仁介紹起不遠處濟世堂的人。

  “那位是濟世堂的劉大師,還有醫術世家端木家,以及散人牛大師。”

  “他們可都是杏林高人。”

  “尤其劉大師,據說只要病人還有一口氣在,他就能施針救活,旁邊的牛大師則精通藥石調養之術。”

  “至于端木家”

  “你看劉大師身旁那名紅衣小女娃,她就是端木家的小姐。”

  “只可惜端木家這一代,也就這小女娃資質不錯,去年拜入濟世堂劉大師門下,不過女娃么,將來端木家的手段指不定要便宜誰。”

  呂仁如數家珍的說著。

  做為呂家板上釘釘的繼承人,他跟江湖不少門派都打過交道。

  尤其是天工堂和濟世堂,一來這兩派都在燕地,二來呂家產業頗多,族人常在江湖走動,如此一來,兵器自然不能少,受傷或染病也不可能隨便找大夫醫治。

  因此某種意義上。

  呂家也算是這幾派的大客戶了。

  “嗯。”

  李慕玄點頭應了一聲。

  端木家的小女娃,若是他沒記錯,應該就是三十六賊中的端木瑛。

  至于呂家后面為什么會有雙全手。

  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排除,那就是呂家不太可能做出強迫生子那套。

  畢竟呂慈這人雖然心狠手辣,談不上道德人品,但也是有底線的,哪怕覬覦雙全手,也不會親自上陣。

  此外,李慕玄剛才在呂家逛了一圈。

  沒看到漫畫中的無字碑。

  由此來看。

  那塊碑很有可能就是端木瑛的,她與呂家達成了某種交易。

  當然,這只是臆測,真相如何李慕玄不曉得,也不關心,而且隨著自己的到來,很多事情都已經發生改變。

  甚至將來有沒有三十六賊都兩說。

  想到這。

  李慕玄不由心中暗嘆,短短幾日,自己碰到的三十六賊還真多。

  不過倒也正常。

  畢竟他們本就是門派精英。

  若非同無根生結交,憑他們的天賦和在各自門派的地位,哪怕當不上門長,幾十年后也是鼎鼎有名的江湖宿老。

  思索間。

  濟世堂那邊似乎發生吵鬧。

  “爹,師父。”

  “我覺得在治病救人上,西洋那套不比我們差,甚至成效更快!”

  “你看我們這還要聞聲觀色、把脈、施針、辯證藥理,一套下來花費時間長不說,碰上外傷發膿就麻煩了。”

  “而西洋那邊,這幾年出了個叫盤尼西林的藥。”

  “治療內傷、外傷都有奇效。”

  一個身穿紅色裙褂的小女孩,抬頭看向兩位長輩。

  “孽障,你懂什么。”

  端木家主罵了一聲,然后道:“西洋那套,治標不治本罷了。”

  “頭痛了醫頭,腳痛了醫腳,就算今天好了,來日指不定還會復發,更別說開膛破肚,切除人體器官!”

  話音落下。

  濟世堂堂主劉大師擺了擺手。

  “誒,端木兄,瑛子還小,不懂這些,沒必要動輒呵責。”

  “再者西洋那套也有其道理。”

  劉大師笑著開口。

  他對徒弟端木瑛很是看好,一來是好友弟子,二來醫術天賦極佳。

  雖然嘴上仰慕西洋那套,但短短一年時間,就將他的針法學了七七八八,再帶在身邊培養個幾年,繼承他的衣缽完全不是問題。

  而此時,見有師父撐腰,端木瑛的膽子瞬間大了起來。

  “嗯嗯,師父說得對。”

  “西洋醫術也有其道理,等我再長大些,就去西洋求學醫理!”

  此話一出。

  原本怒火剛熄的端木家主,火氣頓時升騰起來。

  “家里和師門的手段不夠你學嗎?”

  “而且你個姑娘家的,四處亂跑合適嗎?要我說,等再過幾年,便為你找門好親事,在家相夫教子,治病救人!”

  “我不管,我就要去!有本事您就打死我!”

  端木瑛梗著脖子。

  “你!”

  要不是礙于人多,端木家主恨不得現在就把這閨女的腿打折。

  也是注意到這點,端木瑛絲毫不懼,她的夢想是治病救人不假,但卻不想被限制在家,更不想被包辦婚姻禁錮。

  此外,西洋那套她確實仰慕。

  跟中醫不同。

  對方直接對血肉臟腑下刀,甚至把大腦切開后還能安然無恙的裝上去。

  這手段,簡直神乎其神!

  心念間。

  她突然察覺遠處有人看向這邊。

  旋即,目光望去,發現是呂家少爺和一名身著白衣的年輕道人。

  對此端木瑛沒有在意,只當是看熱鬧的,轉而在心里盤算,等再過幾年,自己十八歲的時候就偷跑出去。

  “李兄,這端木小姐果然名不虛傳,確實是一身反骨。”

  看完熱鬧的呂仁面露笑意。

  李慕玄瞥了一眼。

  別的不說,這呂大少還挺八卦的,連人以前什么樣都曉得。

  旋即,李慕玄關掉聽風吟。

  目光看向臺上。

  只見張之維對面又站了個和尚。

  “阿彌陀佛。”

  “普陀山法雨禪寺空達,前來領教張道友高招。”一名長相老成,看上去約有四十歲的枯瘦和尚雙手合十。

  “空達師父,請。”

  張之維行了個道揖,然后瞥了眼普陀三寺那邊。

  眼前這已經是第七個上臺的了。

  算上方丈。

  對方總共就十二人。

  自己打完這場差不多就可以住手,以免傷了兩派的和氣。

  正想著。

  一陣梵文聲忽然在耳邊響起。

  “烏檀摩陀揭囉訶,五車夜揭囉訶念彼觀音力,風浪盡聽命。”

  空達手結說法印。

  伴隨他的誦讀,一連串金色咒文出現在眾人視野當中。

  緊接著。

  咒文化作一道道冷冽如刀的罡風。

  速度極快的襲向張之維。

  “這手段有點意思。”

  見狀,張之維眼中閃過幾分好奇,前面幾位都是拳腳對碰。

  他還以為普陀三寺只有金剛降魔的功夫手段,沒想到居然蹦出個懂真言法術的,這在佛門算是比較稀罕了。

  只有每日誠心誦讀經文,并理解透徹才能掌握。

  想到這。

  張之維瞥了眼暴掠而來的風刃。

  沒有選擇用金光硬接。

  而是閑庭信步般迎著風刃上前,腳步和身體輾轉騰挪。

每一次側身,彎腰都剛好與風刃擦肩而過,同時與空達的距離也在不斷縮減,八米七米四米  而此時,見對方越來越近,風刃又一直打不中。

  空達的額頭不禁流出冷汗。

  剎那間。

  就連誦讀咒語的聲音也顫抖起來。

  畢竟這情況他從沒見過。

  平常在門內,與師兄弟們切磋時,大多都是誦讀經文,或者打樁練習。

  誰也沒告訴他風刃中不了敵人該怎么辦?跑的話,這是比試切磋,投降認輸又有辱門風,一旦拉扯退后,心神分散下,自己對風刃的操控勢必減弱。

  現在這情況都打不中人。

  減弱了更不用說。

  一時間。

  束手無策的空達只能站在原地,不停的誦讀經文,操控風刃。

  希望對方一個身位失誤被擊中。

  然而,就在這時。

  一道高大的身影已經走到他面前。

  見狀,空達抬目,瞥見對方那只金色大巴掌,心頭頓時一顫,甚至就連咒語都忘了讀,剛要開口服軟認輸。

  突然,耳邊先是刮起一陣呼嘯風聲,而后啪的一聲巨響!

  整個人眼前頓時一黑。

  下一刻!

  在強大的慣性下,噗通一聲,空達整個人瞬間被巴掌摁倒在地。

  “果然如此.”

  張之維在做完這些后,眼中閃過幾分嘆息。

  就剛才幾輪交手來看。

  不可否認,這群和尚功夫底子還是有的,但卻完全不熟練,招式沒用到化境不說,甚至只會原地站樁,拳腳上也是死套路,做不到游刃有余。

  他的評價是,不如陸瑾,至少那小子還會撒豆子。

  拳腳上也比和尚們好。

  然而,就這樣一伙人,如今卻要上戰場與倭人們生死拼殺。

  這跟送死有何區別?

  正想著。

  一道怒罵聲突然響起。

  “孽障!”

  “為師讓你與普陀三寺的師父們切磋,誰讓伱下這么重的手!”

  “還嫌不夠丟人,快滾下來!”

  天師張靜清怒目圓瞪,接著轉頭看向身旁的苦竹禪師,嘆了聲道:“方丈,這孩子下手一點分寸都沒有。”

  “雖然沒傷著幾位小師父,但卻”

  “唉,都是貧道管教不嚴,代這孽障向你賠罪了。”

  “哼!”

  苦竹臉色頓時一黑。

  隨后,他惡狠狠的瞪了眼張靜清,接著轉目掃視自己這邊的弟子。

  尤其是臺上剛從地上爬起的空達。

  相比于天師的洋洋得意。

  更令他心痛的是,自己這邊居然連打架都不會!

  說實話,前幾場輸他還能找補,拳腳笨是笨了點,但對手太強沒辦法,但這個站樁真言,就蠢的過分了些。

  這個樣子去伏擊倭人修行者。

  十條命都不夠死的!

  想到這。

  苦竹忍不住嘆息一聲。

  相比于道門。

  自家還是安逸太久了。

  遠在海島之上,平常既沒人找麻煩,也不經常出去走動。

  同時,修行上以心為主,對護身手段不甚在意,這次若不是比壑山那群家伙過來,他們甚至不會來管這茬子事。

  思索間。

  一道平淡的聲音響起。

  “三一門李慕玄,見過苦竹方丈,晚輩想向貴寺幾位師父討教幾招。”

  此話一出。

  眾人目光紛紛看向李慕玄,臉上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這時候發起挑戰。

  跟痛打落水狗有什么區別?

  難道說.

  三一門跟普陀三寺有仇?

  否則這大庭廣眾下,怎么也不至于把人瘋狂摁在地上踩。

  另一邊,苦竹也是詫異的看向李慕玄。

  得罪天師,這頓打他認。

  咱倆又不認識!

  正想著。

  李慕玄那平淡的聲音再次響起。

  “還請苦竹前輩放心。”

  “晚輩只是想與幾位師父切磋拳腳,磨礪下技藝,絕對不會留下傷勢。”

  聽到此話,苦竹的眼前頓時一亮。

  原來是過來當陪練的啊。

  不愧是左門長的高徒,思想覺悟真高,他正愁弟子不會打架呢!

  而另一邊,李慕玄掃了眼普陀三寺的人。

  有道是重病需要用猛藥。

  只剩幾個月。

  他自然不會一點一點慢慢教,而且學不會打架不要緊。

  至少得學會怎么挨打。

  就跟師弟一樣,打著打著就學會怎么打架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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