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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不染仙人,徒有虛名罷了看來種花修行界終是沒落了

  “這是在干什么?”

  聽到這一聲聲慘叫,李慕玄操控陰陽師開口詢問。

  幾人目光紛紛匯聚在白褂男人身上。

  雖然已經猜到,聲音是由那些被擄來的人發出,而且絕不是監獄嚴刑拷打的那種,畢竟沒事抓人過來施虐干什么?

  難道是心理有問題?

  還真說不定。

  倭人嘛,長相跟人差不多,但內里卻比野獸還要兇殘暴虐。

  “實驗啊。”

  白褂男人語氣滿不在乎。

  同時上下打量起陰陽師,疑惑對方怎么會問自己這種問題。

  要知道,實驗可不是第一天開始,這叫聲也幾乎從來都沒消停過,按理來說,平繡大人應該早就習慣了才對。

  正想著。

  陰陽師淡淡道:“我的意思是,你們現在在做什么實驗。”

  “這個么”

  白褂男人摩挲下巴,警惕道:“平繡大人,您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沒什么,就是有些好奇,你之前為什么一定要我帶婦女和孩童過來。”在李慕玄的操控下,陰陽師回答道。

  “原來如此。”

  聽到這話,白褂男人眼神閃爍。

  隨后,面露笑意道:“平繡大人您要是有時間,不妨隨我一起看看。”

  “好。”

  陰陽師當即點頭。

  見狀,白褂男人也沒耽誤,帶著幾人便朝更深處走去。

  數分鐘后。

  眾人來到裝有透明玻璃的房間外。

  從外朝里看去,只見一名身材壯實的男人躺在床上,四肢、頭部和腰部被束帶牢牢綁住,旁邊站著四名白大褂男人。

  一人緊握手術刀,在男人的肚皮上剖開長長一道口子。

  小心翼翼的取出拳頭大小的肝臟。

  將其放在盤子中。

  還有兩人則負責從旁協助,為他遞上鑷子、剪刀、血管鉗等等。

  最后一人單手拿著紙板,目光頻頻掃過時鐘和男人的臉,另一只拿筆的手飛速記錄著什么,目光看上去格外認真。

  當然,若只是這樣,看上去跟正常的手術似乎沒什么區別。

  但整個過程中。

  被綁著的男人都在發出痛苦慘叫。

  看到這一幕。

  張之維幾人眼神陡然變得無比可怕,心中殺意洶涌奔騰。

  這時,陰陽師開口道:“說實話,我有些好奇,你們為什么不給他打麻藥,這樣他安靜下來,不是更有利于手術嗎?”

  “平繡大人,這您就不懂了。”

  白褂男人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興奮道:“醫學是門嚴謹的經驗學科。”

  “所有理論基本來自于實驗。”

  “我們這一次,準備觀察人在失去肝臟后二十四小時內的變化。”

  “若是給試驗品打上麻醉劑,就沒辦法得到準確的反饋,比如說人的生理狀態、意識清醒程度、具體存活時間等。”

  “您不覺得這些很有意義嗎?”

  話音落下。

  眾人神情愈發的冷厲。

  意義?

  不可否認,在醫學一道上,觀察、收集、論證這些數據,確實存在意義。

  但站在人性,以及種花人的立場,對方的舉動已經不是超過底線,而是徹頭徹尾的摒棄人性,比畜生還要畜生!

  思索間。

  陰陽師的聲音響起。

  “你說的這些我不懂,但你們這樣做,試驗品豈不是損耗的很快?”

  “哈?”

  白褂男人眼神奇怪。

  旅順有著近十萬的種花人,這還不包括經常流動的那些。

  而有這么多試驗品在,損耗的快就快唄,反正夠他們用個十年八載了,到時說不定整個種花都匍匐在天皇腳下。

  那里還會在乎區區幾名試驗品?

  剎那間。

  白褂男人心生警惕。

  打從剛才他就覺得今日的平繡大人,跟往常極其不一樣。

  給他的感覺,就像是第一天到這里一樣,另外,身邊那些士兵也是,好似一頭頭擇人而噬的猛虎,盯著他心里發毛。

  如此想著。

  白褂男人眼珠子微微轉動。

  隨后言道:“走吧,再往里面還有不同的實驗,另外您之前不是問我。”

  “為什么要婦女和孩童嗎?”

  “原因很簡單,單一的實驗對象具有偶然性,且不具備普適性,男女、老幼不同年齡、性別,所呈現的狀態也不相同。”

  “嗯。”

  陰陽師淡淡點頭。

  隨后,一行人沒有在此久留,繼續朝基地深處走去。

  但不知是刻意繞路還是什么原因,白褂男人選了慘叫聲相對較少的地方,可即便如此,一路走來,眾人的眼神越來越冷,怒火幾近填滿整個胸腔。

  “將馬血注射到活人體內.”

  “四肢移植.”

  “凍傷和燒傷實驗”

  “寄生蟲感染”

  一項項想破腦袋都想不到的殘忍實驗,以無比粗暴的方式闖入幾人視野。

  僅僅只是站在窗外看著,就嚴重引起人的生理不適,而聽到屋內受害者凄厲無比的慘叫時,眾人更是好幾次都差點沒忍住,想著把眼前的倭人直接全給干掉。

  畢竟逐出種花。

  實在太便宜他們這幫子畜生了!

  最好是讓他們也嘗嘗這種被人當做小白鼠,任人虐殺的滋味!

  想到這。

  張之維幾人看向李慕玄。

  他們發現從開始到現在,這家伙都淡定的可怕,甚至還能操控陰陽師提問。

  就好像早就知道這里的事一樣。

  半點也不驚訝。

  但不管怎么說,幾人突然能理解李慕玄對倭人的殺意為何那么大。

  之前在他們眼中,倭人犯下最大的惡行就是旅順大屠殺,其次就是狼子野心,妄圖染指他們腳下這塊土地,但這只能算窮兇極惡的侵略者。

  甚至換位思考。

  還可以理解他們這種行為。

  畢竟古往今來,兇殘的侵略者太多了,五胡亂華,把人當兩腳羊的都有。

  然而,現在不一樣了。

  這幫子倭人。

  已經完全不配‘人’這個稱呼,他們不死絕,簡直天理難容!

  正此時,在白褂男人的帶領下。

  幾人穿過實驗區,來到一處寬闊的大堂,跟前面所見的血腥場景不同,這里擺放著數尊姿勢各異的佛像,有怒目金剛,有低眉菩薩,有威怒明王。

  其中最顯眼的,

  就是坐在阿彌陀佛前的枯瘦老僧。

  “高橋圣僧。”

  看到和尚,白褂男人像是找到主心骨,大步流星的走過去。

  “我覺得平繡他今天有些古怪。”

  話音落下。

  枯瘦老僧緩緩轉身。

  李慕玄幾人也在此刻看清老僧樣貌,只見對方手握一串佛珠,口誦阿彌陀佛,面容皺的好像一團被蹂躪到極致的花雛。

  而在老僧的右手旁,一柄血跡斑斑的戒刀放在地上。

  一眼望去。

  刀身煞氣無比濃郁。

  這時,被稱作高橋的枯瘦老僧開口:“二位,別裝了。”

  “你們騙得過別人,騙不過老衲這雙法眼,不過你們年紀輕輕,就能擊敗平繡,并控制他的心智,無論是膽量,還是手段、修為,放在種花小輩中也算天驕了。”

  “想必就是不染仙人和紫金梁吧。”

  說話間。

  枯瘦老僧看向張之維——肩上的呂仁,以及胳膊揣著的陸瑾。

  “二位?”

  李慕玄眼中泛起古怪,老和尚的這雙法眼,似乎也不怎么樣。

  “老禿驢,你看人真準!”這時,陸瑾一個抽身,直接脫離張之維胳膊,然后逆生二重開啟,身體彌漫氤氳清炁。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不染仙人!”

  話音落下。

  呂仁同樣抽身落地。

  但卻沒有像陸瑾那樣開口,倒不是覺得羞恥,而是他實在不會金光咒。

  見狀,白褂男人頓時瞪大眼睛。

  莫名有些后怕。

  還好自己剛才冷靜,穩住了他們,沒有露出破綻,不然早就被他們殺了。

  另外,就是多長了個心眼,沒有帶他們去看細菌實驗、胎兒解剖實驗,以及毒氣實驗,否則基地的秘密就全部泄露出去!

  當然,如今有高橋圣僧在。

  這些都是小問題。

  畢竟圣僧的手段他可是見過,即便各大神社的神主也奈何不了他。

  而此時,見兩人直接攤牌。

  老和尚眼神平淡,心中覺得這不染仙人看上去似乎也不過如此。

  至于身旁那位,是不是紫金梁還兩說,但相同的是,就眼前這兩人的水準,只要他想,只需兩個呼吸就能殺了他們。

  甚至連戒刀都用不上。

  如此想著。

  自覺十拿九穩的高橋說道:“南無阿彌陀佛,老衲見過兩位施主。”

  “我佛常言,送佛送到西。”

  “二位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老衲將伱們一并送入西方極樂。”

  說罷。

  高橋圣僧身上冒出一輪無量佛光。

  而他腳下的地面,在佛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好似羊脂白玉,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但就在剛到陸瑾這邊時。

  佛光像是被一堵無形的屏障給擋住,絲毫沒有滲透進來半點。

  “禿驢,你是哪路的畜生?”此時,見師兄已經出手,陸瑾頓時信心倍增,負手在后,看上去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你以為憑言語就能動搖老衲?”

  高橋圣僧面色如常,開口道:“不過告訴你們二人也無妨。”

  “殺你們,乃是一向宗方丈。”

  “一向宗?”

  聞言,李慕玄眼神閃爍。

  一向宗在倭國的歷史中,乃是與他們那比壑山齊名的佛門流派。

  此宗又名凈土真宗,在他們眼里,只有凈土宗,且只有他們的凈土宗才是無上正法,其余的不過是謗佛邪法罷了。

  同時,跟走上層路線的比壑山不同。

  一向宗扎根百姓。

  理念簡單,只需要口中念佛,就能減輕罪孽,脫離苦海。

  同時,他們廢除了所有的清規戒律,信徒和僧侶甚至不用出家就能達成正果,且他們時常鼓吹對所謂惡人的超度。

  認為連善人都可以往生凈土。

  惡人更不在話下!

  在他們看來。

  那些人為行善舉、攢功德就能成佛的人就是笑話。

  因為自力不可成佛,也就是憑借自己的力量,永遠都修不成正果,唯有依靠對我佛的虔誠愿力,這輩子才能成佛。

  正因如此。

  惡人,也就是不行善舉之人,因為沒有善舉,也就是不依靠自力。

  所以往往更依賴他力。

  這個他力就是‘阿彌陀佛’的愿力。

  就此得出結論。

  惡人比善人的信仰更加虔誠。

  他們更容易修成正果,這也就是所謂的‘惡人正機’!

  由此也導致,一向宗內大部分都是武士、士兵、盜賊,這些人中,有的是想找個精神寄托,而有的則是抱團作惡更方便。

  心念間。

  李慕玄看向眼前的老和尚,大致知道了對方底色是什么。

  他不排斥佛門,也不排斥惡人向善。

  但對方出現在這。

  足可見不是什么好東西。

  也就在這時。

  師弟陸瑾的聲音再次響起。

  “老禿驢。”

  “出家人常言慈悲為懷,你們這群畜生卻將活生生的人搶來做實驗。”

  “到底慈悲在哪一塊?”

  陸瑾說話的同時,背后的兩只手開始虛空畫符。

  雖然有師兄、大長臉和不相干在,但不代表自己就什么都不做,這幫該死的畜生,今天他一定要一個不留全部殺光!

  另一邊,在聽到陸瑾的話后。

  高橋圣僧面露慈悲之色,言道:“護國即護法,無國則無宗。”

  “一切法皆以王法為本。”

  “你覺得此舉連禽獸都不如,但老衲卻覺得此舉利國利民。”

  “有道是,殺敵即殺邪魔,救助大多數人,此恰合大菩薩之行為,而拿邪魔為本國牟利,對本國而言如何不是慈悲?”

  此時,陸瑾符已經畫好,嘴里罵道:“老禿驢,放你娘的狗屁!”

  下一刻。

  陸瑾手中多出一柄數丈長金色巨劍。

  沒有一絲絲遲疑。

  宛若刑天舞干戈,以橫掃八方之勢,直接劈向前方的高橋。

  “唉”

  見狀,高橋發出一聲沉重嘆息。

  而隨著他聲音響起。

  他身后佛光突然變得熾盛無比,并且迅速凝聚出一只大手。

  輕輕一拍。

  金色巨劍直接崩散開來。

  隨即,高橋面無表情道:“還以為你有多強,實在讓人大失所望。”

  “不染仙人,徒有虛名罷了。”

  “看來種花修行界終是沒落了。”

  話音剛落。

  一道聲音出現在他身后。

  “是么?”

  剎那間,老和尚急忙轉身。

  望著眼前神情淡漠的年輕人,瞳孔猛地一縮,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這人是誰?

  他什么時候繞到身后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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