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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天師左門長為我正一派添了一脈祖師

  與此同時,相比于無根生。

  正一派弟子的張之維,顯然更懂李慕玄身旁那些法符的意義。

  跟其他門派符箓敕令上寫的正一、天師、上清、靈寶不同,李慕玄的符箓上明晃晃寫著‘三一’兩字。

  這雖然不算什么曠古絕今的事。

  但也只有各派祖師爺,只有符法達到一定境界才能做到。

  換而言之。

  老李自己開辟了一脈!

  往后三一門修行符箓的人,皆要在他的塑像前頂禮膜拜。

  就跟龍虎山拜天師,上清派拜魏夫人,凈明派拜許真君一樣,哪怕老李最后沒有羽化成仙,久而久之在后輩的口中,也會是成仙作祖的人物。

  正想著。

  一陣迅猛的狂風呼嘯而來。

  沙塵瞬間被吹散。

  與之一同的還有天師那雄渾的聲音。

  “慕玄,小馮,你們可好?”

  下一刻,張靜清和苦竹禪師的身影出現在眾人視線當中。

  而聽到聲音后,張之維的神情不由一垮,師父這話喊得,仿佛他倆才是您親傳弟子,我倒成外人了!

  對此,張靜清瞥了眼這被自己逐出山門的孽障。

  見還有氣便沒多管,轉目看向李慕玄,當注意到那一張張寫有三一的符箓后,他的眼前頓時一亮。

  我正一麾下又多了一脈?

  “那是什么?”

  此時,苦竹禪師看著那由炁組成的玄妙符箓,露出驚愕之色。

  他也就七八年沒有行走江湖,外面變化這么大嗎?畫符不是需要媒介載體,并且經過繁瑣的儀式嗎?

  “咳咳.”

  “老和尚,此乃我正一秘法,以炁畫符,神通天地之術!”

  張靜清一臉正色的說著。

  “哈?”

  苦竹聞言滿眼狐疑。

  他只是不常在江湖走動,不代表他沒見識閱歷。

  這要真是正一秘法,他以前咋沒見過?就天師府這牛鼻子愛嘚瑟的勁,不可能幾十年一點動靜都沒有。

  旋即,苦竹直接問道:“正一的秘術為何會在這孩子身上?”

  “你教給他的?”

  “老和尚,你這話說反了。”

  “嗯?”

  苦竹頓時一愣。

  啥意思?

  見狀,張靜清并未多做解釋。

  眾所周知,絕大部分全真流派是不修符箓的,而以炁畫符之術又是慕玄昔年在上清派所悟,這一來二去,不就成他們正一的秘術了嗎?

  至于說三一門不是正一派。

  那格局就小了。

  正一門派未必要拜祖天師,就跟上清一樣,大家求同存異嘛。

  正想著。

  一道冷厲的聲音突然響起。

  “好一個不染仙人,是老夫輕敵了,沒想到種花大陸臥虎藏龍!”

  “竟出了你這般人物!”

  說話間,老神官單手壓在胸口,平復因內景崩塌而遭受的反噬。

  他到現在都沒搞明白,李慕玄到底做了什么手腳,要知道,這內景雖不是他搭建的,但卻由他掌控,對方明明應該連炁都用不了才對!

  而此時,聽到對方的話。

  李慕玄表情如常。

  在擊退侵略者這件事上,種花似他這般的人物還有許多許多。

  自己只不過是比普通人多一點的力量罷了,同時,能徹底杜絕外敵侵略的,也正是這些孱弱的普通人。

  若他們不站起來。

  趕跑了倭人,還有毛子,趕跑了毛子,還有丑國。

  心念間,李慕玄沒有跟對方扯那么多道理,虛手一張,環繞他周身的法符,瞬間整齊的排在身后。

  跟以往的以炁畫符不同。

  這些法符,乃是他用神控制天地之炁匯聚出來的。

  剛才在內景中。

  因為不能用炁的緣故,他選擇直接用自身之神去感應天道。

  這過程對現在的他來說自然駕輕就熟,更別說內景本就是最接近天道的地方,而隨著自己與天道產生聯系,并利用通天箓來驅使不同的‘法則’。

  做為承載自己的高天原。

  其內的法則會被迫變得更完善,愈發趨近于現實世界!

  而這。

  也是它崩塌的原因!

  就在這時,看著那一張張對準自己的玄妙符箓。

  跟其他人臨死前的恐懼求饒不同,老神官蒼老的臉上露出一抹自嘲之色,早在來種花之前,他便想過自己這方輸掉的可能。

  只是沒想到會輸的這么慘。

  連一個人都沒換掉!

  還好,在出發前他們便留了暗手,防的就是被人一網打盡!

  如此想著。

  老神官并沒有束手就擒的打算。

  在他看來,身為倭島最強者,自己就算是死也要有應有的體面。

  旋即,他雙手掐訣,一頭頭鬼神出現在他身側,接著抬目朝李慕玄等人高聲喊道:“你們莫高興的太早,往后交手的機會還有很多。”

  “就算我死了!還有千千萬萬個我!”

  “倭島的擴張不會停止!”

  “凝聚一心的我們,絕對比你們這四分五裂的種花要強!”

  此刻,他幾乎榨干了體內每一縷元炁,每一滴精血,身旁的鬼神也越來越多,一眼望去足足有上百頭之多。

  “是么?”

  李慕玄平淡的語氣中,充斥天誅般的殺意。

  “不管有多少個你,要殺多少次,只要敢來,貧道定會一個不留,趕盡殺絕!”

  伴隨冰冷的聲音響起。

  李慕玄將兩朵金花的效果全加持在自己身上。

  剎那間。

  半空中的法符綻放無窮威能。

有至陽至剛的雷電,有裂石崩崖的罡風,有焚燒萬物的神火  這些法符,要么原先就是正一派最上乘的符箓,要么是奇門法術推衍而出,落在將他們重新鐫刻的李慕玄手上,威力要比尋常符箓高出數成。

  下一瞬,這些法符匯聚成一柄數十米長的金色巨劍。

  只見李慕玄抬起兩指。

  輕輕一掃,金色巨劍當即以摧枯拉朽之勢橫蕩而去。

  劍芒所過之處,厚重的大地就像海水一樣被掀起層層石浪,之前周圍被激蕩而起的塵土也被滌掃一清,天地此刻唯有這凝聚萬法的一劍!

  看到這一幕,老神官瞳孔猛地一縮,他本以為對方剛才只是放狠話。

  但此時此刻。

  他猛然覺得對方或許…真能做到!

  老神官眼中突然帶有強烈不甘,他們倭島蟄伏了數百年,好不容易等到種花最為孱弱的時候。

  但為什么偏偏出現這樣的妖孽!

  然而,還沒等他想明白。

  在這凝聚萬法的金色巨劍,以及李慕玄的天誅殺意下,他和他喚出的上百頭鬼神連半點反抗的余力都沒有。

  頃刻間湮滅在劍芒中!

  而做完這一切的李慕玄,站在原地,吐出一口長氣,剛才這一劍消耗了他體內近乎全部的元炁,哪怕有著金花補充,也已經臨近干涸。

  不過好在威力尚可。

  另一邊。

  “老馮,你說老李這招是臨時起意,還是準備用來對付我的?”看著面前慘不忍睹的大地,張之維咽了咽口水,自己要挨上這么一劍。

  老李八成得求自己別死。

  “不知道。”

  聽到這話,無根生收回詫異的目光,“而且也不重要了。”

  “伱后面肯定會挨上的。”

  張之維突然想罵娘,但很快像是想到什么,陰惻惻道。

  “沒事,大不了到時拎著你一起上臺,正好你的手段可以把炁給破解,這樣老李的萬法劍就對我沒用。”

  無根生聞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要知道,破解手段也是需要時間的,這么多法符匯聚在一起。

  等我解完。

  不染得求著咱倆別死!

  而一旁的天師看到這一劍造成的破壞力,眼神格外復雜。

  就剛才的表現來看,天師覺得就算自己傾盡全力施展五雷正法,引動天雷,估計才能勉強做到這地步。

  當然,不是說這孩子修為超過自己。

  而是在手段威力這點上,剛才那一劍比之五雷正法要更勝一籌!

  也就在這時。

  苦竹禪師無比詫異的聲音傳來。

  “牛鼻子。”

  “左老兒這是撿到祖師爺了?”

  苦竹覺得自己也算老一輩中的強者,排進前十沒有任何問題。

  但跟李慕玄一比,自己這幾十年的積累簡直就是笑話,人家二十歲就已經超過自己,這天賦要放在過往,妥妥的達摩、道濟似的人物。

  同時,左若童他懂符箓嘛?

  他懂個屁!

  可這并不影響他的弟子,今日之后成為當世第一符法者!

  這不是撿到了祖師爺是什么?

  “老和尚,你說的這叫什么話?”張靜清聞言后,瞥了眼苦竹,語氣嚴肅道:“左門長為我正一派添了一脈祖師,這是天大的功德。”

  “你再在背后嚼舌根,當心貧道對你不客氣!”

  苦竹額頭冒出一陣黑線。

  什么叫為你正一派添了一脈祖師,人家三一門是正兒八經的全真!

  呸,牛鼻子!

  不要臉!

  看著天師握緊的拳頭,苦竹忍不住在心中腹誹兩聲。

  隨后,他目光掃視左右,一來是想看看還有沒有倭島修行者殘留,二來就是找尋比壑山弟子的蹤跡。

  “不對勁”

  看著地上一具具尸體,苦竹的面色突然難看起來。

  “你們有沒有看到比壑山的人?”

  聽到這話,張之維幾人面面相覷,比壑山他們先前聽人提起過,但卻從未見過,更不知道他們長啥樣。

  “禪師,不用找了。”

  恢復些許氣力的李慕玄此時開口道:“這里人數對不上。”

  “按照之維打聽到的情報,倭島如此多門派出動,人數應該在一百五十左右,但剛才下船時我只見到九十多人,說明他們沒有來。”

  “或者.坐船去了其他地方。”

  此話一出。

  苦竹頓時露出一臉不甘之色。

  他普陀三寺到旅順來,就是為了清理比壑山這群佛門異端,了解多年恩怨,結果誰曾想居然撲了個空!

  “難怪那老鬼剛才說還有千千萬萬個他。”

  張之維微閉著眼睛。

  雖然早就知道不可能畢全功于一役,但他還是有些不甘心,畢竟這次過后,將來再想針對倭島修行者,就沒那么容易了。

  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

  倭人又不是傻子。

  這次硬碰硬被碰了個粉碎,自然會想盡一切辦法來軟的。

  比如化整為零,讓倭島修行者偽裝成常人,從不同地點潛入種花,亦或跟先前那樣,借助世俗力量脅迫威逼,阻止此類事再發生。

  總之在修行者層面,不再可能產生大規模沖突。

  “無妨,總有辦法解決的。”

  張靜清此時開口。

  他對這次的結果還是很滿意,至少解決了對方的最大威脅。

  至于倭島剩下的那些修行者,只有在國力上贏了對方,才能徹底杜絕此類事,畢竟沒有比壑忍,也會有其他流派的人潛入進種花。

  “嗯。”

  李慕玄聞言點了點頭。

  決定等回去后拜托唐門和小棧的人去各個沿海城市打聽情報。

  倭島修行者不可能各個都懂中文,也不可能全都分散行動,相互間總會聯系,只要沿著線索順藤摸瓜,總會找到他們的落腳點。

  心念間。

  他轉目朝城內方向看去。

  只見數道濃煙飄上天空,同時還伴隨一陣槍炮的轟鳴聲。

  顯然是阻擊的隊伍正在跟關東軍交手。

  畢竟關東軍就算反應再慢,這快一刻鐘過去,肯定會派人來打探消息,亦或者用望遠鏡來觀察這地方。

  想到這。

  李慕玄沒有半點怠慢。

  手指輕抬。

  一輪沖天火光在天空炸開,好似一道絢爛的煙火。

  另一邊,旅順城內的街道上。

  兩排的房屋淪為廢墟。

  陸瑾用倒轉八方為自己和身邊人,轉移敵人射來的子彈和炸藥。

  “他么的,大璧,這幫人的火力實在太猛了。”陸瑾隨手畫出一張符箓,一尊巨大的巖石擋在眾人身前,但頃刻間就被炮火給炸成粉碎。

  此刻他方才意識到,修行者在數以千計的炮火面前有多無力。

  他一張符箓的威力。

  跟對方一顆手榴彈差不多,但對方能在瞬間扔出數以百計的手榴彈!

  更別說還有迫擊炮、炸藥包,這些玩意隨便一個打在身上或者在身旁炸開,造成的破壞力都堪稱恐怖。

  哪怕有逆生三重,陸瑾都不敢硬接。

  只能用倒轉八方來卸力。

  而他都如此,其他人就更別說了,僅交手了五分鐘不到,就已經有不少人被子彈射中或者被炸藥給震傷,開始依靠建筑來躲避對方進攻了。

  “再堅持一會!”

  “給李兄弟他們爭取時間!”

  此時,一座房屋當中,灰頭土臉的呂仁大喊一聲,眼神無比堅毅。

  做為一名接受過燕大高等教育的修行者,他的家國、民族觀念要比尋常修行者更深,這也是他身為家族繼承人,親自跑到戰場的原因。

  要是連自己都不敢為家國流血犧牲。

  有何資格去要求別人呢?

  心念間。

  他雙掌拍在地上。

  螺旋勁借著地面迅速傳到三名倭人炮手的腳下,勁炁砰的一聲爆出。

  三名倭人炮手當即被絞成一團肉泥。

  而倭人士官看到這一幕,簡單的喊了幾句,很快又是三名炮手接上,裝載好的炮彈咻的一聲落在建筑旁。

  伴隨轟隆一聲巨響。

  本就不太堅固的墻壁頓時倒塌,連帶著房屋也一起淪為廢墟。

  “大璧,你沒事吧?”

  陸瑾趕忙傳音。

  “沒事,死不了,別管我,一定要拖延住他們。”

  呂仁大口喘著粗氣,剛才雖然沒受太重的傷,但卻耗費了不少勁炁保護身體,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但只要那邊沒給信號。

  他就是死也不會退半步。

  心念間。

  剛從廢墟中鉆出的他,正要繼續干擾倭人炮手的進攻。

  一道絢爛的火花照亮了天空。

  “就結束了?”

  見狀,呂仁目光驚詫的看向后方,自己這邊才交手五六分鐘。

  倭島那邊的修行者是紙做的嗎?

  這么快就被消滅了?

  如此想著。

  呂仁雖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還是決定按照吩咐行事,立刻帶人朝著早就制定好的路線開始撤退。

  而陸瑾臨走前看了眼那數以萬計的關東軍,眼中有些不甘。

  他本以為是符箓狂轟亂砸。

  但雙拳難敵四手。

  符箓威力雖強卻有距離限制,鎖定的人也不過幾個,但人家同時幾十個人,站在不同方位瞄準你。

  哪怕只有一槍射中。

  也是穩賺不賠。

  這也導致修行者引以為傲的手段,壓根起不到太大作用。

  畢竟既要躲避子彈,又要進攻實在太難了,而且進攻一次也就殺掉幾個人而言,對眼前數以萬計的關東軍來說,根本無關痛癢。

  “也不知道師兄那邊如何.”

  “希望他沒事。”

  此刻,看著天邊的火花,被炮火洗禮一遍的陸瑾面露擔憂。

  而與此同時,見阻撓的人撤離。

  關東軍指揮部中,有人問道:“大佐,要不要追擊?”

  “追個屁!”

  大佐怒罵一聲,“繼續趕往碼頭,沿途碰到任何障礙直接清除!”

  “是!”士官行了個標準軍禮,而后數以萬計的士兵,按照分隊、小隊、中隊、大隊、聯隊層層遞增的關系,有序朝著碼頭前進。

  只是當他們來到這里時。

  原地只剩下一具具尸體,還有分散在各個偏遠角落的殘余倭兵。

  這些人加起來足足有上千之多,他們屬于一開始營地就離的比較遠,在看到巨石降落后直接被嚇破了膽,只敢躲在邊上遠遠看著。

  見此情形,大佐立刻找人詢問情況。

  “你們滴!這里發生了什么事!對方有多少人?往哪個方向逃了?”

  “報報告大佐。”

  被詢問的士官,面色蒼白,心有余悸道:“對方就三.不對,就五人,不對,他們不是人,他們能召喚隕石,驅雷役電,能瞬間消失”

  而聽著這語無倫次的話,趕來支援的關東軍將領一臉懵逼。

  照這個描述,對方還是人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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