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婁曉娥雖然成份高,可是架不住高振東厲害啊。
再說了,龐水仙自己是個什么情況她自己清楚,居然會主動湊上來?
刻板印象這個東西,誰都會有,高振東也不免俗,就在他對龐水仙的行為百思不得其解時,婁曉娥的話解開了他的疑惑。
“她居然是來向我請教,想認字的,哈哈哈。”婁曉娥知道的事情少,性格也天真嬌憨,反倒更能享受更純粹的成就感和快樂。
能在另外一種意義上成為四合院里大姑娘小媳婦里的特殊存在,對她來說是一種非常享受的體驗。
秦姐讀夜校,我幫過忙,給她復習過功課。
現在又有人想學習,還是來找我。
這個事,讓婁曉娥美得鼻涕泡兒都出來了。
高振東這才了然,原來是這么回事兒,看來龐水仙是真的想改變自己一點什么。
“誒,我記得我們放到聾老太那兒那臺電視,有掃盲節目的吧?也在教認字的。”高振東笑道,這種事情是好事,他也不至于那么敏感,非要挖個深層原因出來,有的事情,其實起因就那么簡單,一般情況下,他還是比較傾向論跡不論心。
“速度太慢,跟不上她的進度,而且她問的有些字兒,那個掃盲節目里應該不會提到,有點偏。”婁曉娥笑道。
高振東明白了,龐水仙估計是有些基礎,而且腦瓜子不笨,時間又多,掃盲節目那種今日五字,明日十字的進度,估計是喂不飽她。
畢竟掃盲節目那是面對真正的從舊社會走過來的文盲的,這種普及型節目不可能做到因材施教,而是要盡可能的照顧更多的人。
“噢噢噢,這樣啊。不錯不錯,我家曉娥成老師了,哈哈哈。”高振東開啟了“夸夸群”模式,瘋狂吹捧。
婁曉娥也高興得不行,教師、醫生,在我們的傳統文化里,不管窮不窮,但是在人們的心里地位還是比較高的,而現在,她一人就占了兩樣,身兼兩職。
“對了,她還說,想在街道找點零活干。她家都慘成這樣式兒了?”兩口子生活長了,正常情況下說話的一些習慣會逐漸無限趨同,婁曉娥也學會高振東的“這樣式兒”這些習慣。
高振東一想,那不至于,許大茂的工資就算是已經被一擼到底,已經和剛進廠的學徒工坐一桌了,但是養兩口人還是大概沒問題的。
不過龐水仙的情況特殊,高振東也沒深究的心思。
“你回頭可以告訴她,去街道或者派出所問問,想來問題不大。”高振東抓了抓婁曉娥的頭發,笑道。
“好嘞。別抓別抓,阿姨剛給我梳好的,討厭”婁曉娥像只小貓一樣,甩了甩自己的頭,帶著幾分慵懶。
要說龐水仙這家庭條件吧,正常情況下想在街道找到零活干,那估計是沒戲的。
但是龐水仙的情況,她就不正常。
對于改造、教育、挽救的對象,街道也好,派出所也好,只要龐水仙去了,估摸著能有戲,她都愿意自力更生,做工養活自己了,在政策層面來看,這是大好事啊。
估計街道、派出所怎么都會給她提供一點便利了,至于龐水仙自己敢不敢去這些地方,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這一步得她自己走出去。
第二天就是傻柱的婚禮,高振東早早就起來幫忙,婁曉娥也跟著爬起來湊熱鬧,但是活兒她是不能干的,也沒人敢請她干,人們又不是瞎子,那么大個肚子呢。
傻柱戴著大紅花,還是時不時的到灶臺那邊看看,把食堂的幾位大師傅煩得特么不行。
高振東看不下去,一把就把傻柱給薅走了,添什么亂吶這是。
“誒,不是,他那炒法真不行,下料順序下錯了,別薅我啊……誒……誒……”高振東的力氣,就算是曾經的四合院第一戰神,天生神力,有點兒功夫在身的傻柱也是跟個小雞仔一樣動彈不得,只好猛放嘴炮。
高振東笑了:“你今兒就干好你自己那點事兒就行了,請師師作主是什么意思懂不?閑得你。”
把傻柱這個“熊孩子”給收拾停當之后,高振東把他往自家房里一塞,轉頭回到院子里,這里有一堆真正的熊孩子。
棒梗帶著小當,自己背著賈蓁蓁,都穿著一身新衣服,正滿院子的瘋竄,伙著劉家小的兩個孩子,還有其他一群小孩子去拿還沒上桌的東西吃。
雖然和老劉家的孩子發生過矛盾,不過小孩子的事情,哪兒有過夜的,大部分小孩子自己都扔到天邊去了。
看見高振東,一群小孩子停下腳步,恭恭敬敬的叫一聲“高叔叔好”,高振東這不是孩子王勝似孩子王的樣子,把婁曉娥樂得夠嗆。
說起來,她才是真正的孩子王,沒別的原因,就一個,她那兒零食多啊,現在懷著孕呢,身上揣的零食就更多了。
客人也陸陸續續的來了,除了院子里的人,廠里也來了一些,工人不多,傻柱在食堂的同事還是不少的,關系過得去的,都會趕過來。
要說席面的專業程度,別人真就比不上傻柱這個,沒辦法,他們是專門干這個的。
食堂主任也過來了,這算是除了高振東這些院子里的人之外,來的最大的“官”,科長也是長嘛,沒毛病,這年頭,他下面還有一堆股長呢。
有高振東經常揪著傻柱掌勺請客,三軋廠食堂的“會做川菜和魯菜的何師傅”也算是在系統內外小有名氣,都吃過嘛。
來了三軋廠出差,哪怕不是高振東請客的同志,也經常會慕名請傻柱掌勺,一來二去,傻柱還就成了食堂的臺柱子。
對于自己手下的得力干將,他自然是要給面子的,而且這得力干將背后還矗著一尊真神。
“喲,主任,您來了,坐坐坐。”傻柱也沒有電視劇里那個懟天懟地的德性,自己結婚呢,來者都是客,而且和電視劇里不同,他在食堂主任手上,現在又不受氣,食堂主任也不會算計他,關系還不錯。
“你大喜的日子,我一定要來道賀的嘛,哈哈。對了,這是我們處長和李副廠長托我帶來的,他們工作忙,沒法親自過來。”食堂主任拿出三份份子錢,在閆埠貴那兒交了。
連李副廠長都驚動了?傻柱頓時覺得自己胸膛更挺,這是個面子問題。
雖然知道李副廠長能被驚動到,是因為高振東的原因,和自己沒啥關系,但是自家哥們兒的本事,也算是自己的本事,沒毛病。
還別說,聽見李副廠長的名頭,連登簿子的閆埠貴手都抖了抖,旁邊那些廠里的人,更是把這事兒悄悄的記在心里。
以傻柱這種不是孤兒但和孤兒沒啥兩樣的身世,加上又是在廠里這個半封閉環境工作,除了這些,也就沒什么客人了,不過秦懷茹在廠里倒是有一些小姐妹,也來參加,七七八八加起來,還是挺熱鬧。
吉時一到,易中海操持之下,這婚禮也就算是像模像樣的辦了起來,看易中海那樣子,就算是傻柱爹在這里,估計都沒他笑得開心。
高振東是證婚人,為了這事兒,他甚至專門花了兩次機會,在系統里搜了一篇證婚致辭,傻柱同志,我老高這回可算是夠仗義了吧?這玩意兒老特么金貴了。
也幸虧他當年下資料,有的是打包下載的,否則還真不見得能找到這玩意。
本來食堂主任想著自己給傻柱撐個面兒,當證婚人的,一看是高振東,得,不用了,這一位比自己那是強多了。
還別說,聽著他的致辭,周圍的鄰居和廠里人就覺得大不一樣。
“誒,高總工這話,聽著喜慶,內容也實誠,難得的是不討人嫌。”這句“不討嫌”,那就說明高振東說話那是真有水平。
“開玩笑,高總工那是什么人?水平高著呢。這種小事,那不是三個手指捏田螺——十拿九穩。”
“就是就是,人高總工是文曲星下凡,這還能差了?”
這尼瑪越說越離譜了屬于是。
不過高振東很明白自己今天不是主角,而且大家都盼著開席呢,高振東的致辭質量雖高,時間卻短,他也算是過了一把宣布“你們正式結為革命夫妻”的癮。
傻柱大方得很,有了高振東的票據支持,他也挺舍得下本兒的。
自己不容易啊,攤上那么個爹,你拉幫套就拉吧,好歹你把人弄過來在本地拉也好啊,特么的把兒女丟下跑出去拉算個什么鳥事兒?
在這個事情上有些憋屈的傻柱,辦起婚禮來頗有些報復性的想法,就是想要院子里的人明白,如今我傻柱,過得那是好著呢!
這個心思之下,那席面兒豐富得,在這個年頭算是很好的了,比不上高振東的婚禮,但是和其他鄰居比起來,強得可不是一星半點。
這么說吧,大部分鄰居的份子錢,還不見得能貼補得上他們吃下去的東西,別人收份子錢是能結余不少,傻柱這一臺,沒準兒害得虧點兒。
這個事情秦懷茹沒有制止他,她能理解傻柱的心情,善解人意這一點,至少現在秦懷茹是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