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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道法演化,天人合一

  戰后清點,重建修復,這些事情自然有下面的弟子去做,元嬰真君桂冬梅臉色有些慘白,飛降而落,同時給陸城一個眼色,示意他跟隨過來。

  抵達桂冬梅的洞府之內,這位中年道姑先是盤膝打坐,恢復法力,陸城見此便也是如此,盤膝而坐,他單手微按于心臟處。

  每一道派打坐行功的姿態都有些微差別,修煉到元嬰境界后,絕大多數修士都已可以隨心所欲而不逾矩了,但還是有很多人有意保留著數百上千年積累下來的習慣。

  陸城的五行變法,以火行為起始,所以他掌按心臟,以助漲心力火行。

  數個時辰之后,桂冬梅的臉色略微好看一些,停止玄功運轉,其周身的淡藍清氣內斂收回復還體內。

  陸城感應到此,也是停止行功,睜開雙眼。他知道桂冬梅邀自己前來,必然是有話要說的。

  剛剛之所以行功,是因為此事并不急切,或者還沒有整理好自身思緒。

  “剛剛我在陣法中施展天罡五火神雷時,雖然擊毀了老魔任千秋的肉身,但隱隱之間感應到一股魔念一閃而過,鐵道友你要小心,我們這一戰雖然獲得了勝利,可惜卻沒能斬草除根,真正打得此魔魂飛魄散。魔道競爭激烈殘酷,師父暗害弟子,弟子逆弒師長,父殺女,子殺母,沒想到那任老魔橫行天下近兩千年,他居然沒施展過轉劫秘法,以他的天賦才情,未來也許真有機會一窺元神魔修果位,人間又將有一場劫數了。”

  也難怪桂冬梅滅去大敵立下大功卻愁眉不展,任千秋這種魔修睚眥必報不死不休。

  修仙界的歷史上,不知有多少修士便是因為招惹這種魔修,在數百年上千年后被害,甚至還有自身已然飛升上界,卻被魔修在下界滅掉道統的。

  修仙界的修士,無論奪舍還是轉劫都要先修煉到金丹境界、魂魄穩固之后才能施為,其下境界施展這種秘法的,只是傳說中有成功的,實際上沒有誰真的見過,很大可能只是個傳說。并且,這種秘法只能施展一次,因為冥冥當中的天地法則,第二次施展幾乎必然會魂魄泯滅,魂飛魄散。

  而且就算是修煉到金丹境界,施展這種秘法成功的把握也只有六七成,失敗的不在少數。

  元嬰轉劫相對安全得多,因為魂魄堅固基本都能轉劫成功乃至渡過胎中之迷。

  但是除了記憶,一身神識法力盡數無法保留,很多修士為自己留下許多靈石法器,結果剛剛轉劫,便被自己的弟子親族害死,奪走靈石法器,這種事情在正道修士、魔道修士身上都有發生過。

  如果是一縷本命靈光進入母胎腹中,這個叫作轉劫,壽元重新計算,如果是直接侵占一具肉身,這個叫作奪舍,壽元要減去此人已然消耗的壽命。

  正道修士通常轉劫,時間控制在女子懷孕三個月之內,魂魄未成之時,不會有傷天和,不會減傷自己冥冥中的氣數,靈肉合一也更加完美。

  魔道修士也大多轉劫,但也有一些喜歡奪舍,自信可以化解反噬不畏因果,好處是直接就有一具成年人肉身,擁有一定自保法力,并且可以確定靈根資質、甚至特殊道體。轉劫的話,可能上一世是一位火行高手,這一世卻是水靈根資質,甚至先天資質退步,這種情況也有。

  歷史上,曾經有一位擁有三陽體質的修仙者,拜入一條純陽法脈,一路突飛猛進,三口金光烈火劍,斬妖除魔名震天下。

  元嬰境界后轉劫重修,不僅沒有三陽道體,并且還是木靈根資質,前一世的修道經驗直接作廢大半,雖然磕磕絆絆也修煉回元嬰境界,卻再無當年縱橫天下的風采。

  任千秋可能就是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特意選擇一位靈根體質都與自己比較契合,甚至更優的修士作為弟子,這種魔念萬里一瞬而至的奪舍,所花費的資源不少,不是尋常魔修可以完成的。

  “無論如何,他也已經被毀去肉身,至少一兩百年內無法再興風作浪了,桂道友,我們還是當以眼前的大劫為重。”

  陸城理解桂冬梅心中的恐懼,甚至他也有些在意任千秋數百年后會報復于幻云谷,但還是出言寬慰,讓對方以眼前之事為重。

  “唉,早知如此,我該準備一張萬里戮魂符的,一擊之下殺傷他的本命靈光,就算不能直接破掉他的奪舍,也能就此打斷他的道途。”

  萬里戮魂符是一種專門殺傷本命靈光的符咒,功能單一較為冷門,雖然是高階符咒,但對于擁有肉身的修士來說半點殺傷力也無,除非早有準備,否則少有修士會提前準備這種符咒。

  陸城與桂冬梅復又交談幾句,商量了一下接下來的坤字島駐守防御,有過這一場大戰之后,兩人的交情與信任又增加了數分。

  桂冬梅示意陸城前來,就是要告訴他任千秋陰魔轉生一世的,否則若是陸城毫無防備,就是桂冬梅有意害他了。

  離開這位道姑的洞府,陸城御劍返回自家洞府,林清寒已在家中等待,見夫君返回上上下下檢查一番后,方才長舒口氣。

  “據說天南修士已至,薊安真君中伏戰死,夫君與老魔任千秋獨斗,妾身無能不能助夫君一臂之力。”

  “哈哈,也不是我與任千秋獨斗,尚有桂道友與一島修士相助,好了,這場千秋大劫,是劫也是運,我輩修士竊奪天地玄機修道,本就該有力抗諸劫的本心,你啊性子太過柔弱,當剛強壯膽。”

  陸城伸手,輕輕拭去面前美麗女冠盈于睫上的淚珠,取笑道侶的膽小。

  天南修士奇襲的消息被以靈符傳遞入滄云主島,南璃海三十六島立刻便提起戒備進入全面防御模式。

  但是已經有些晚了,已經有兩位真君中伏遇害,天南修士突進搶攻的速度,要比北域群修想象中的更快。

  復又過去幾日,陸城與桂冬梅聯手斬殺元嬰中期魔修任千秋的善功獎勵下發:

  斬殺大敵,警示主島,足足六十萬善功獎勵。

  三大島主在此事上談不上大方,但也算公允,畢竟戰爭剛剛開始,南璃海防線的總體資源也是有限的。

  洞府之內,林清寒一身白色道服,正在為陸城與桂冬梅二人泡茶。

  “這六十萬善功,拿出十萬給下面的人分潤,剩下的善功鐵道友三十萬,我拿二十萬,如何?”

  中年道姑桂冬梅品啜了一口靈茶后這樣說道。他們二人是坤字島的鎮守修士,獎懲下面的修士,也是他們的權責內容。

  “拿出二十萬給下面的弟子,我與道友平分四十萬,接下來的戰爭恐怕慘烈難言曠日持久,我們要下面的人用命,不僅要執法嚴苛,還要許以重利讓他們有所期待,就像上次斬殺魔頭任千秋,若非整島上上下下的修士匯聚法力,道友也難以短時間內完成天罡五火神雷。”

  “善。那就以鐵道友的意見來辦好了。”

  又不用損失自己的利益,又可以讓下面的修士更加用命,桂冬梅當然不會有反對意見。

  接下來,兩人又繼續商談下面弟子布防之事。

  靈元府的薊安真君已經不在了,靈元府的修士不可避免的要在布防上稍吃一些虧,好在陸城與桂冬梅都不是過分落井下石的人,倒也不至于讓靈元府的修士去當劫灰。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名幻云谷的弟子飛遁而至,執禮言道:“祖師,薊安祖師回來了,雖然肉身被打壞,但是元嬰飛返而歸。”

  “嗯?”

  陸城與桂冬梅對視一眼,而后齊齊化為遁光飛遁而出。

  坤字島雖大,但對于元嬰修士來說卻只是舉足可至的距離而已。

  坤字島,防御法禁之外,金光光罩之外,只見一個既似嬰兒又似老人的小人,正站在一口飛劍之上,焦急回望。

  在看到陸城與桂冬梅飛至之后,薊安叫喊道:

  “快快放我進去,我好不容易方才逃脫回來的。”

  “的確是薊安老道。”桂冬梅這樣說了一聲。

  而陸城則是施法,其眼中漸漸覆蓋一層金紅火光,以火瞳金睛靈目四視,的確是沒在附近百里之內見到任何修士隱遁的痕跡。然后方才號令陣法暫時關閉,放薊安真君進入。

  “薊道友,你是怎么逃回來的?”

  桂冬梅上前迎接,但同時也暗含警覺的這樣問道。

  “脫骨代身舍去肉身,遁走元嬰,我這幅模樣還不明顯嗎?”薊安肉身已失道途已毀,有些沒好氣得這般回道。

  “道友莫怪,魔道法門詭秘難測換作我與桂道友也是一般,而且,道友也需要去滄云島上,換上一具五行法身。”

  陸城取出一張靈符,那既似嬰兒又似老人的元嬰見到這靈符略有些難堪,卻也沒有反抗,交出自家本命飛劍,又任由陸城將靈符貼在自己丹田處,頓覺身形一沉,就連騰云飛遁都變得吃力起來。

  這么做是為了防止有元嬰修士被敵方擒下后,被以種種魔功法訣暗制住了,返回己方大肆破壞。

  若不封禁薊安真君的法力,拿走其飛劍,若非在其傳送之時突然發劍,陸城與桂冬梅也難以保住傳送陣,傳送陣一破,整座坤字島立成死棋,再難盤活。

  剛剛那一系列動作,陸城暗運幻魔幡,在外面的修士看來,是薊安真君脫險而歸,在進入陣中后復又變化回原本肉身形態,三位真君非常友善的交流幾句,而后把臂同歸。

  坤字島眾修因此士氣提振,尤其是靈元府的眾修士,有沒有一位元嬰真君坐鎮,對于宗門修士來說心里的底氣是全然不同的。

  “我在島上坐鎮,勞煩鐵道友送薊道友前往主島,領用五行法身吧。”返回之后桂冬梅這樣說道。

  “理當如此。”陸城執禮回道。

  “卻是在下貪花好色,因此勞煩兩位道友了。”

  薊安真君似乎也調整過了心境,這樣執禮于前躬身說道。

  陸城先是前往洞府,以徹地靈鏡與主島那邊聯絡溝通一番。

  徹地靈鏡是以靈脈為連接的法鏡,有萬里圖影聲音傳遞之效,并且極為安全,不像靈符傳訊、飛劍傳訊那樣易被他人截取。

  陸城,桂冬梅,薊安三人駐守坤字島,他們三人的洞府之內都建設有徹地靈鏡,并且有隨時與滄云主島三大修士聯系之權。

  陸城來到徹地靈鏡之前,打開靈鏡,連接元嬰后期大修士衛書逸的洞府。

  “鐵梟,見過真君。”

  “哦,是鐵小友,何事?”

  “薊安真君復返而歸,坤字島要開啟與主島的傳送陣,請真君為薊安道友梳理經脈調和法力排解心魔,另外薊安真君肉身損壞,需要借取一具五行法身。”

  “善,老夫剛好也有時間。”

  在這次靈鏡通話后,陸城與薊安老道立刻通過坤字島傳送陣傳送至滄云主島。

  “一具五行法身,老夫至少也要花費三十萬靈石,明明是為北域打壞肉身的,卻要老夫自己承擔。”

  “現在是三十萬,待戰事一起,恐怕四十萬五十萬也難以購得了,若非這五行法身難以保存,道友以為自己兌換得到?”

  靈光一閃,兩名道人便已跨越萬里,來到了滄云島。

  陸城與薊安真君化為光虹,飛抵至衛大先生的府邸,在通過侍衛通傳后,很快得到薊安可以進入的允許。

  “對了,剛剛來時我那些徒子徒孫飛符傳書,說是鐵道友識破了任老魔的畫皮之術,你是怎么識破的,這手段當真厲害。”

  在進入衛書逸府邸之前,薊安真君突然回首這樣問道。

  “……畫龍畫虎難畫骨,道友一身龍形虎骨,自與常人不同。”陸城略一微笑這樣答道。

  “哈哈哈哈哈,好,待我出來,定然要與鐵道友再共謀一醉。”

  收鬼嬰二子為徒之后,駐守坤字島的這幾年間,陸城、桂冬梅、薊安三位真君,曾經數次服丹飲宴,舉辦法會。

  薊安擅煉一種碧靈丹,理氣養神,碧海閣多美貌女修,桂冬梅曾經作主要送給薊安與陸城幾位美貌侍妾,一個個皆是身姿窈窕,冰肌雪膚,擅于媚術,知情識趣。

  陸城沒有收下,薊安老道卻是來者不拒。

  陸城沒有收下的原因是因為這些女修的容貌資質,遠不如他的道侶林清寒,自無興趣。

  而陸城則是拿出六階靈物苦葉酒招待桂冬梅,薊安兩人,也是因此,之前陸城對任千秋說:“你那珍藏的幾壇苦葉酒可莫小氣,分予我和桂師姐兩壇。”時,桂冬梅方才能迅速反應,這個薊安是他人畫皮假扮的。

  陸城之前送出的那張靈符也起了關鍵作用,沒有他這張靈符的提前提點,整座坤字島上的修士難以做出那么快的應變,說不得就會因此讓任千秋脫身而出。

  薊安在衛大先生的洞府當中兩個時辰,然后便出來了,同時飛出的還有一張靈符,其上說明在薊安的身上并沒有任何陰魔暗制的痕跡,至少白鹿書院的浩然訣完全感應不出。

  薊安真君現在一切的行為,都是他本心所向。

  檢查沒有問題,陸城也就放下了心。

  若想以魔道手段避過元嬰后期大修士衛書逸的感應,怕是要元神魔修出手或者是魔道萬年不遇的曠世奇才。

  “薊道兄,之前多有得罪了。”

  “唉,換作是我也是一樣,如此天地大劫之時,多加幾分小心總是對的。我若是多加幾分小心,也不會被打得肉身毀去道途斷絕。”

  “五行法身不減天壽,此劫過后,薊道兄大可以潛心鉆研道法,把大道寄托在下一世的轉劫重修上面,也許反而因禍得福也說不定。”

  陸城并不知道薊安已經在金丹境界時奪舍過一次了,這并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薊安當然也不會四處宣揚自己已經奪舍過一次,無法轉劫。

  因此強撐著臉色,略顯僵硬,這也符合他此刻應有的情態,陸城也就沒有注意到異常。

  通過衛書逸的檢測之后,兩人一同來到靈植園,在這座規模萬畝的靈植園中央,有一株巨大的五行果樹。

  此時此刻,這株果樹上結出一顆顆果子,在里面蜷縮著一具具骨骼肌肉盡是透明的少年男女。

  此種情形,很像是故老神話傳說中的人參果樹。但是實則,這卻是近千年以來,這個時代靈植夫的杰作。

  絕大多數練氣修士晉升筑基境界,需要筑基丹輔助突破。筑基修士沖擊紫府,需要紫陽暖玉,玄英玉髓輔助開辟上丹田,紫府修士修煉金丹,就需要五行丹果或者是五階妖丹作為外力相助。

  這生長五行丹果的五行果樹,并不是天地靈植,而是一代代靈植夫不斷改良,總結,培養,創造出來的一種靈植,極大降低了數萬年以來紫府修士修煉金丹的門檻。

  最近一千年,又有一位六階靈植夫王道蓮老先生,總結經驗,施展秘法,改易五行果樹,使之可以大量吸納五行精氣,保存五行法身。

  古不乖時,今不同弊。

  修仙界便是有大量這樣的修士,一代代的推陳出新發展道法,方才日漸興旺鼎盛的,他們對于整個世界的影響,甚至可能更在那些飛升上界的修士之上。

  “記下,坤字島靈元府元嬰真君薊安,借貸二十萬善功,再由靈元府實付十萬靈石,購取一具法身。”

  “謹遵法旨。”

  此地雖然有人看管,但是元嬰修士一至,這些修士的作用就僅僅只是進行記錄了。

  但陸城同時隱隱感應到,這靈植園內透出著一股強橫的法力氣息,至少,也是元嬰中期境界,顯然是外松內緊之勢。

  “請鐵道友為我護法。”

  “這個自然。”陸城執禮回應。

  然后薊安便來到那株異常高大的法身樹前,開始觀看著一顆顆的靈果。

  片刻之后,選定一顆,其原本變化到正常人身形大小的元嬰,頓時一斂,化為嬰兒大小投入其中。

  因為每個人的體質與所修煉的功法不同,這些法身果內的五行法身,只是以巨量五行精氣培養到少年狀態便不再生長發育了,以便于元嬰修士投入其中,調整肉身以達到最契合的狀態。

  雖然,以現在修仙界對于肉身的認知,培煉出來的后天五行法身無論怎樣都不可能與先天肉身相比,但元嬰修士適應純熟之后,倒也能發揮出七八成的本領。

  只是以后天五行法身修煉,法力上幾乎不再可能增加了。

  隨著薊安元嬰的投入其中,那顆法身果內的少年開始急速成長,并且越來越趨近于薊安原本的肉身體魄。

  數個時辰之后,當日暮西落之時。

  輕微得一聲裂響,薊安真君復生而出,至少從外表上看,與他之前接近毫無區別,別無二致。

  “接著。”

  陸城將薊安真君的本命飛劍投擲過去,薊安真君接過飛劍,靈光一閃,便已然收納入體內溫養。

  “千年萬載之后,也許修士失去肉身就不算什么了,換體如衣,無礙道途。”

  薊安真君看著自己此時手掌,微微握緊拳頭感受著體內奔流的強大法力足可移山填海。

  “那時我們也許已經舉界飛升了,在上界可能真的可以做到換體如衣。”

  數十上百萬年以來,鼎章,通天,烈火,玄空,句芒,玉清,陰陽七大世界的修士一直都在建設靈脈,追求飛升。

  根據一些陣法師的理論,修士建設靈脈,就仿佛是在為此方天地不斷打通經脈一樣,若將天地視為一個巨大的人體,靈脈便是貫通其體內的法力流轉的路線,一位位元神修士飛升,將上界的龐大靈氣引入下界,低中境的修士則建設靈脈,當天地間的靈氣達到一定極境時,整個世界便會舉界飛升。

  當然,這目前僅僅只是一道法理論推衍,任誰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是這樣。

  陸城與獲得五行法身的薊安真君,通過傳送陣一同返回坤字島,至少,此時坤字島又恢復了三位元嬰修士共同駐守的局面,這當然是一件好事,對北域修界群修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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