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云將當時的情況詳細的給張文凱講了一遍。
張文凱就結合當時的記憶,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說道:“這應該是開啟識海時的癥狀。當時我已經失去了意識,沒想到身體還殘留著一些反應。”
辛云:“識海!你開啟識海了?”
張文凱笑道:“僥幸。運氣很好。神香彌漫之際,我的狀態非常的好。那種狀態非常利于思考,我不想浪費這樣思考的良機,所以就開始思索第五關的試煉題,想要找到解法。
你知道我這個人有點癡,一旦思考入了迷,那就什么也不管。
因為狀態太好,所以,我很快就入了迷。
完全忘了時間,也不知道自己思考了多久,反正腦子很清晰,思維很活躍,而且一點也不累。
后來,我就遇到了難題。
有些地方吃不準,拿不定主意,也無法做出快速的判斷,然后我就放慢了節奏,細細的思索,最后,忽然就解開了。
在解開難題的那個瞬間,我覺得狀態非常之好。
整個人輕飄飄的,心情很好,興奮至極,然后,忽然之間,思維深處有東西炸開,然后感覺自己的腦子像是被炸碎了、攪碎了,除了痛苦,就啥也不知道了。
等我明白時,已經開啟了識海。”
辛云說道:“開啟識海是個小概率事件,即便是燃神香,也只是有一定幾率而已。”
張文凱:“是我運氣好。”
辛云分析說道:“運氣肯定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會不會跟你這種忘我的思考有關呢?思考的入了迷,是不是有幾率增加成功率呢?”
張文凱:“這只是一個猜測,也沒辦法做實驗,所以,無法驗證。”
辛云笑道:“隨便猜猜嘛。”
張文凱站了起來,將燃神香收好。
在收取燃神香的時候,他問道:“我用了多少次?”
因為從外表來看,張文凱發現燃神香的消耗程度好像似乎有點高,所以,有此一問。
而他這么一問,辛云頓時就緊張了起來。
張文凱皺著眉,望著辛云,似乎有了預感。
辛云心虛的解釋道:“當時你思考的入了迷,我不希望打斷你,所以,我沒有叫你,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有私心……”
張文凱提高了音量,問道:“用了多少次!”
辛云:“188次。”
聽到這個數字,張文凱沉默了。
188次,比他可以使用的次數還多了38次。
關于燃神香的分配,他是當眾做了承諾的。
現在,燃神香的次數不夠了,這可該如何跟大家交代?
辛云看到張文凱沉默,越發的心慌,他知道張文凱的性格,這人性格方正,外方內也方,非常有原則。
如此沉默,就意味著他的內心絕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平靜。
辛云有些慌亂的說道:“都是我的錯,是我的責任,是我有私心。我不想打算你,我希望你能用燃神香開啟識海。
既然是我做的,我就準別承擔。
這件事情,我會跟聯盟坦白。
如果聯盟成員有什么意見,那就讓他們沖著我來。
本來,燃神香的利益,就是你主動送出去。
你多用了38次而已,也不會影響他們的次數,最多就是儲備的少一點……”
辛云極力的解釋。
她之所以這么解釋,是不希望張文凱對她有意見。
然而,張文凱始終沉默。
辛云越發的心虛,也越發害怕,說道:“文凱,你別這樣。你罵我,你跟我吵架,怎么都好,千萬不要不說話。”
張文凱還是在沉默,表情沉峻,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他越是這樣,辛云就越慌,說道:“你這樣一句話不說,很討厭哎。算啦,我就知道你不會理解我。你是心胸寬廣的男子漢大丈夫,我是自私自利的小女子,是我損了你的名譽。我現在就去把事情公之于眾,我當眾承認,我當眾認罰,行了吧?”
說話間,辛云就氣鼓鼓的往外走。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生啥氣,只覺得心里很委屈。
就在她轉身的時候,張文凱忽然拉住辛云,說道:“別去。”
辛云氣鼓鼓的道:“你不是在怨我么?是我撤了你的后退,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不把事情說清楚,豈不是損了你的名譽?”
張文凱:“說不清楚的。這事怎么說,都是我倆的行為。我不覺得這是你的錯,別人也不會覺得此事跟我無關。”
辛云努著嘴:“還是怕我損了你的名譽!”
“哎!”張文凱嘆了口氣,“這事有點麻煩。”
辛云:“有啥麻煩的?本來就是你主動讓出來的利益,不小心多用一點,能怎么著?”
張文凱:“人性往往不是如此。
人性這東西特別的玄妙。
人們不會因為自己多了什么東西而感恩,反而會因為缺少了什么而仇恨。
我主動讓出利益,是在維護組織,讓組織更具凝聚力。
說白了,就是讓大家從潛意識里覺得,聯盟這個組織是有利益的。
我這么做,并非為了人心。
因為我知道,感恩一時,怨憎才是一世。
人們對我的感激,很快就會消失。
但我多用了次數,就必然會被長久的怨憎。
不管我們怎么補償,都會留下話柄。
而任何組織,都是人心復雜,這事情一公開,就容易被人拿來做文章,興風作浪。
即便現在沒人興風作浪,也不代表以后沒有。
萬一,以后有什么分歧,今日的事情,就會成為往后別人攻擊你和我的把柄!”
辛云望著張文凱,意外的道:“你居然還有這個情商?”
張文凱苦笑道:“莫非我是笨蛋?”
辛云:“你平時都那么木訥,沒想到你這么懂人性。”
張文凱自嘲道:“我就是懂人性,所以才木訥呀。這世間,大多數的人性都是令人失望的。因為我很小就知道失望,所以,也就不熱衷于人際關系。漸漸的,人際交往的能力就相對差一點。
但這并不意味著我不懂。
我做不好,并不意味著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