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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葉大人的命只有皇帝可以要,胡惟庸竟敢借朱元璋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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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在觀戰將領的書信和葉青的親筆奏疏送達之后不久,胡惟庸的聲音就出現在了,中書省右相書房之外。

  陽光之下,

  三位身披大紅官袍的官員,并排而行,一路向胡惟庸的獨立辦公書房而來。

  左邊這位官員的官袍補子,為正二品武官雄獅圖案,右邊這位官員的官袍補子,為正二品文官錦雞圖案,而走在中間位置的官員,則是胸前補子為正一品仙鶴圖案的胡惟庸!

  胡惟庸以告誡的語氣,對兩邊的兵部尚書和戶部尚書道:“這打仗打的就是后勤補給,你們二位在這段時間里,必須都給本相把眼睛瞪大了。”

  “切記,務必保證徐帥所需的糧草、醫藥,不論是人吃的馬吃的,都必須盡全力保障。”

  “錦衣衛那邊與兵糧官道沿途州府,你們也要協調好,必須保證我后勤道路的安全,絕對不能讓隱藏在中原的前元探子搗亂,更不能讓他們把情報帶出關去。”

  “錦衣衛確實有其特殊的地方,如果你們協調不了,就告訴本相,本相親自去協調。”

  兵部尚書和戶部尚書,只是拱手點頭且再三保證。

  緊接著,胡惟庸又繼續道:“還有,軍報不能過夜,到了就必須商議,商議出法子之后,就必須告知徐帥,并快速落實。”

  “前線是魏國公這個武丞相在負責,后勤就是本相這個文丞相負責,絕對不能在后勤上出一點岔子。”

  “另外,你們還得告訴下面的人,本相和魏國公都是右相,確實存在左丞相之爭,但在國事戰事上,本相和魏國公是一體的,他們千萬絕對不能在戰事上出幺蛾子。”

  “還要告誡他們,管好自己的手,如果誰敢貪后勤,誰敢貪將士們的吃食醫藥和兵甲,不用陛下出手,我胡惟庸就把他全家老小都往死里整!”

  “不僅是戰事,現在正是夏末之季,恐有水患,你們也要統籌好地方,巡察堤壩,做好搶修堤壩,賑濟災民的準備。”

  “國禍有三,一者叛亂,二者外敵,三者災亂!”

  “你們也要叮囑下面的人,誰要是敢在賑災上貪拿一個銅錢,也不用陛下出手,我胡惟庸一樣會把他全家老小往死里整!”

  “哪怕是淮西勛貴,也不例外!”

  尤其是在點名‘淮西勛貴’之時,胡惟庸可以說是語氣加重了不止三分。

  不錯,

  胡惟庸和朱元璋之間,確實存在相權和皇權之爭,但他也是一個非常有分寸的人。

  什么事情可以松,什么事情必須緊,什么事情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讓下面的貪吃一些,什么事情貪者必死,他都是心中有數的。

  也是不說他心里的那桿秤就一定標準,但他的心里確實有一桿自以為標準的秤!

  當然,這也并不能說他胡惟庸多么的為國為民,只能說他在盡全力不讓朱元璋父子抓到一絲一毫的把柄。

  說到底,這所謂的相權和皇權之爭,都只能在保障國家正常運行的前提下進行。

  尤其是為人臣工的胡惟庸,如果敢跨過這條底線,那就是連帶滿門老小一起自掘墳墓。

  叮囑完所有一切之后,兵部尚書這才開口說道:“胡相,魏國公都有按規定寫軍報過來,唯獨那雁門縣的知縣葉青是一份軍報都沒寫,完全不按章程辦事。”

  胡惟庸聽到這里,也是看向雁門關的方向,目光逐漸深邃了起來:“陛下在他身邊,他不需要寫奏疏,早朝之上也不許參奏他任何事情。”

  話音一落,胡惟庸就獨自回到了他的書房,并關好了房門。

  二位尚書看著那緊閉的書房大門,盡管他們知道這句話別有深意,但以他們的道行,依舊只能明白字面上的意思。

  緊接著,二人也是看著雁門縣的方向,眼里盡是不可置信。

  他們不明白,一個邊城七品知縣,怎么就能讓皇帝連同宰相,一起給他如此特殊的待遇。

  皇帝和皇后不遠千里去他葉青的身邊,文宰相直接朝堂之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武宰相更是以他的建議為北伐戰略總綱。

  要是換做往常,這種事情他們連想都不敢想,可萬萬沒想到,有生之年卻是親眼見證了。

  想到這里,走在回兵部和戶部路上的二位尚書,也不禁有了想在這朝堂之上見一見葉青的想法!

  而此刻,

  胡惟庸在窗前目送二位尚書離開之后,這才心中暗道:“你肯定收不到這位葉大人的軍報,太子殿下親自去打過招呼,有關于這位葉大人的奏疏,直呈本相書房。”

  他知道這位玩人水平不輸朱元璋的太子殿下,為什么要這樣做。

  這就等同于把證人交給想要殺人滅口的人保護,但凡那人不是個傻子,都不敢在這個時候去滅口!

  不僅不敢滅口,還得好吃好喝的養著!

  可即便如此,他也覺得葉青確實是太不講規矩了,愣是直到現在一份奏疏都沒送來過!

  不僅他葉青的奏疏沒送來,連那些被派去觀戰的將軍,也直到現在都還沒個消息!

  “難道王保保現在還沒開始攻城?”

  “不可能!”

  “他哪里拖得起啊!”

  胡惟庸一邊如此思索,就一邊往他的案桌而來。

  可還不等他坐下,他就看到桌面上重疊擺放著的兩個蠟封完好的信封,最上面信封的封皮上書胡相親啟。

  看著這四個字,他瞬間就知道是負責觀戰的駐軍將領,給他寫的信。

  下一瞬,胡惟庸便快速打開信封,然后就認認真真的看著這加起來足有千字的十紙書信。

  燭臺燈光之下,胡惟庸是越往下看,眼神就愈加的復雜,有不可置信之色,也有后怕之色。

  這封書信是觀戰將領所寫,而負責去觀戰的將領,又是身處于長城望樓之上,屬于一個不遠不近,又居高臨下,還縱觀全局的位置。

  也因此,胡惟庸看著這封信,也就像也身處于那個位置,看這雁門關首戰全程一樣!

  戰役細節寫得很詳細,可卻沒有守關主將信息,更沒有總指揮的消息,也就是說只看這封信的話,根本就不知道總指揮是不是葉青。

  “首戰大捷啊!”

  “戰損幾百人,殺敵近三萬,還有一種遠比朝廷大炮打得更遠數倍,威力大數倍不止的大炮?”

  “這雁門縣還私造大炮?”

  “這大炮又是誰造出來的,是駐軍將領,還是葉青?”

  看完這封信之后,胡惟庸就更加的后怕了起來。

  他希望真正的防守總指揮不是葉青,搞出這大炮的人也不是葉青。

  因為一旦這所有事情都是葉青所為的話,他將很可能面臨一個不好的結果。

  那就是真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左丞相,不是武丞相徐達,也不是文丞相胡惟庸,而是現在還當著七品知縣的葉青!

  如果朱元璋不在葉青身邊的話,他不會往這方面想!

  可問題的關鍵是,朱元璋和馬皇后都在葉青的身邊,也就是說他們現在才知道的事情,帝后二人早就知道了。

  他們二人遲遲不表態是什么意思?

  那就是默認的意思!

  不僅如此,還可以說明他們對葉青的態度是用大于殺,最起碼現在是這么個態度!

  只要態度不變成殺大于用,他就有竹籃打水一場空的風險!

  “不對,”

  “那葉青不死,就一切都有變數!”

  “武丞相本就是陛下的人,如果再讓那和淮西勛貴有仇的葉青當了左丞相,我可就再也沒機會了!”

  胡惟庸越往這方面深入思考,就越覺得像是這么回事。

  因為在他胡惟庸看來,如果葉青真有造炮指戰之才,朱元璋他們一家三口是很有可能把葉青往左丞相之位上送的。

  原因無他,只因為他葉青和淮西勛貴們有著你死我活般的大仇。

  只要把他葉青往那位置上放,就可以起到一個相互制衡的作用!

  因為這份大仇,他葉青就只有背靠皇帝這一座山,以尋求庇佑,而淮西勛貴們也會因為這么一個人變成頂頭上司,而變得收斂!

  到了最后,他朱元璋就變成了那個最大的受益者!

  想到這里,胡惟庸的眼睛里,也有了一抹不大明顯的兇光!

  可也就在看過葉青的親筆奏疏之后,他又瞬間收起了這份殺意,還面露淡淡喜色。

  因為不僅不用他想辦法弄死葉青,他葉青自己就在自尋死路!

  “來人,”

  “去把吏部尚書呂大人,翰林院大學士孔夫子叫來。”

  很快,二人就來到了胡惟庸的書房里,并交換看著觀戰將領的親筆信,以及葉青的親筆奏疏。

  二人交換看過之后,胡惟庸便看向孔克表道:“夫子,你來說說,本相該怎么做啊?”

  孔克表直言道:“明日早朝,參奏他私造大炮,巧奪兵權,只要滿朝文武鬧騰起來,陛下想保都保他不了。”

  聽著這么一句話,胡惟庸直接就把眉頭皺成了一堆。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是真的不想和這個孔子的五十五世孫為伍,可這家伙在讀書人心中的地位太高,他不拉攏又不行。

  可他也是真的蠢到了家!

  不錯,

  這么干是可以逼著皇帝弄死葉青,可皇帝緊接著就一定會弄死他們。

  要知道他朱元璋在記仇這方面說第二,就沒人敢說第一了!

  胡惟庸礙于情面,也只是叮囑道:“你給本相記住,陛下那邊沒說要置他葉青于死地,你我就絕對不能干置他于死地的事情。”

  “葉青的命,只有陛下他們一家三口可以要!”

  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就差沒把‘要殺葉青,也得借他們一家三口的刀’給直接說出來了。

  緊接著,胡惟庸也不管孔克表是否明白話中真意,他只是看著呂本問道:

  “呂大人,你覺得本相該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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