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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迫不及待了

  “袁社長,你不該把顧陸放走啊。”世紀出版公司盧總打電話給袁鳴杰。兩人的關系在私下是釣友。賀強、袁鳴杰、盧達號稱夜釣三劍客!

  放走?難道顧陸跳槽到魔都人民出版社了?袁鳴杰憋住沒說話,仔細聽著,手上動作也不慢。

  “雖然我們確實要節流,但顧陸的潛力很大。”盧總說,“放給新青年出版總社,是我們的損失。”

  通電話時,袁鳴杰用電腦進行了一番搜索,找到了不少消息。

  汪寧的筆:[恭喜我們大家庭新青年出版總社,加入一位作家咕嚕大王_顧陸,顧陸是著名的科幻作家、童話作家、雜文作家。新作《獻給阿爾吉儂的花束》敬請期待。]

  還有不少北方紙媒《冰城日報》《新文化報》《遼沈晚報》進行報道,最有排面的是青年報。

  “18的版稅率,雖說有些夸張,但面對顧陸這種超規格的天才也能給。不能因小失大!”盧總最后四個字有些嚴厲。

  原來是用超高的版稅率挖過去的,可能這其中有簡社長的鼓動,但袁鳴杰知道,黑狀是告不了了。

  “盧總考慮得周全。”朋友是朋友,但工作中可不能帶什么友誼,袁鳴杰門清。

  先認錯,袁鳴杰再說事,“不過盧總,我有一點不同的看法。”

  “嗯?”

  袁鳴杰說,“入主出版社的這幾天,我對出版社的作家們進行了一個統籌。當下版稅都控制在了百分之十六。單獨為一名作家打破天花板,不利于我們的整體發展。”

  整體發展是什么?提升出版社的純利潤。

  “顧陸的上部作品《平面國》,被列為了初中生推薦課外書目,但半年銷量也不足百萬冊。”袁鳴杰分析,“即便新作再怎么好,好到可以復制平面國的水準。也不足以破壞我們大計劃。”

  確實,《平面國》一作,可以說是科普界的跨時代作品。新作還能上天不成?

  比起產出好作品,身為母公司的老總,盧總更想要實打實的業績。

  “既然你權衡過利弊,那就按你說的辦。老袁,少年兒童文藝出版社交給你,我放心。”被說服了,盧總留下這么一句話就掛斷電話。

  放心,袁鳴杰一點也不把這話當真,要是真放心就不會打這電話。

  把手機放一邊,他用的是蘋果5,再等幾個月5s和5c就要發布了,腎機之名也會再度被人提及。

  袁鳴杰感覺自己的氣度也沒那么小,因此登錄了出版社的官微。

  少年兒童出版社:[《小王子》《冰菓》《平面國》都是非常精彩的作品,咕嚕大王_顧陸老師之前與我們的合作親密無間。也祝顧陸老師之后的創作事業,熠熠生輝。]

  記住這個回復,它會成為一個威力巨大的回旋鏢!

  當下無論公司還是出版社,都沒有專門管理互聯網平臺的崗位,甚至好多官方單位壓根就沒開通。

  賬號和密碼,大多數時候都在領導層中,袁鳴杰經過交接自然知道。

  現代文丶帥哥:[那什么,我雖然挺喜歡冰菓的,但冰菓夾在這兩部作品中間,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星耀之子:[冰菓:你們知道嗎?我和小王子、平面國,在國內圖書市場亂殺!]

  般若85200:[感覺換出版社也正常,因為顧陸已經逐漸要脫離童話作家的身份。瞧瞧他的科幻短篇和在人民文學上連載的作品。]

  等等留言。

  瞧著網友們的反應,沒有負面言論,袁鳴杰也沒再管。

  當前實體出版已衰老,已不是一本書可以賣三四百萬冊的時代,袁鳴杰心里很清楚。

  出版行業衰老,不過總有作家正年輕,比方說顧陸。

  顧陸對西湖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柳樹、平靜的湖面。

  橋沒斷、人真多。

  顧陸昨日是晚上才到這座城市的,所以當晚沒來得及拜訪作家團的前輩們。

  領隊是王俠乘和張之路,這兩人分別是作協報告文學委員會的主任,后者是兒童文學委員會的副主任。

  “王老師、張老師、董老師、單老師……”顧陸挨個打招呼。

  態度這么良好,倒不是因為這些人是作協領導。

  主要是這群人里面,好多作品組成了他兒時的世界觀。別的不說,《羚羊木雕》,送給朋友的禮物,父母又讓其拿回來,這種感受就讓人窒息。

  不知道這篇課文作者是想表達什么,反正顧陸看完唯一的反應是“不能拿自己不能做主的東西送人”。

  一群人聚集在白堤,也不起眼。因為旁邊有很多成群結隊的游客。

  氛圍也蠻好的,直到領隊開口說話。

  “不要因為取得了一些成就,就自傲。”王俠乘說,“作家可以有傲骨,但不能有傲氣。”

  嗯?顧陸有些許迷惑,他貌似態度挺好的。

  “確實,一個作家如果有傲氣,寫出來的東西就會不接地氣。”顧陸說,“多謝王老師的教導。”

  瞧見顧陸的態度比較謙遜,王俠乘板著的臉才稍微放松。

  “你還年輕,確實還有很多東西要跟著前輩們學習。”王俠乘說。

  旁邊副領隊張之路見怪不怪,今年五十多歲的王俠乘,是這種性格。欺軟怕硬的性格,就對領導非常諂媚,對身份地位不如自己的人,一定會拿捏架子教訓一番。

  張之路瞧不上這類人,甚至都奇怪,《清澈河水,骯臟的淚水》《醫院門口的關公》這種尖銳的報告文學,怎么會是王俠乘這類人寫的。

  報告文學是比較特殊的類型,可以簡單理解為“化的新聞”。

  游覽西湖,硬要說起來就是吃吃喝喝,走走停停。

  一路十幾名作家,也是有小圈子的。

  比較偏向嚴肅文學的作家在一起聊天,比方說王俠乘、阿萊等人。偏向兒童文學的在一堆。沒有特別的分開,只是自然而然的形成。

  畢竟玩農藥的,很難和原神啟動的聊一塊。當官的,也很難和扛水泥的一起聊天。

  “董叔叔,我是從小看你節目長大的!”顧陸是和人混得比較熟悉了,才開口叫叔叔的。

  主持人董浩,只不過比顧陸印象中更老了,《大風車》和《芝麻開門》是童年回憶。

  “哈哈哈,要說起來,我孫女也是看你長大的。”董浩說,“她最愛看你寫的《小王子》。”

  顧陸好奇問,“董叔叔的孫女是多大了?”

  “四歲。”董浩回應。

  “那我知道了,因為我《小王子》的圖多,對不對。”顧陸說。

  “作品寫得好,圖也好。”董浩說,“想想以后,我孫女長大了。也要叫你叔叔,然后說‘顧叔叔,我是看你長大的’。”

  說不定,還真有這個機會。

  眾人聊得比較愉快。

  當提及小學課文時,張之路接受起另一人,“單老師編寫的課文,小顧你應該,也比較熟悉。”

  這位作家,是作家團隊年齡比較大的了,好像叫單園富。顧陸完全沒印象,難道是版本不同?

  “老單就是《月光曲》的編者。”張之路說。

  “《月光曲》的編者?月光曲作者不是貝多芬嗎?”顧陸當時就好奇。

  顧陸對這篇課文印象頗為深刻,描述了貝多芬是如何創作《升C小調第十四號鋼琴奏鳴曲》。

  老師講課時,一直說作者是貝多芬。當時顧陸還好奇,貝多芬這人還怪自戀的,還自己寫自己創作的經過。

  即便后面上網百度,百科給出的答案,課文作家仍舊是貝多芬。

  “談不上。”單園富擺手,“這篇文章真正的譯者是葉圣陶和豐子愷兩位先生,我只是把邊邊角角進行了一點修飾。”

  “譯者?”顧陸抓住關鍵詞。

  “原文是霓虹音樂家田邊尚雄的一個雜文集。我擔任過語文編輯室的編輯,當時國家認為應該讓孩子們感受到音樂的熏陶,所以才對葉圣陶、豐子愷兩位先生的翻譯作品中選擇了這篇。”單園富解釋。

  是夠復雜的,難怪直接把作者表給了貝多芬。

  畢竟標譯者,你肯定就要標注原著作家。或許是語文編輯室感覺不好,就干脆都不標,甚至連編者的名字都一并省略。

  顧陸也只能默默摳一個六。

  “都是小學課本里的老師啊!”顧陸感嘆。

  “張之路老師確實是老師,而我只是個編輯。今日來也主要是負責記錄,本次活動。”單園富說。

  作協的每次活動都是有紙媒記者,以及專門的內部記錄的。畢竟經費是國家批的,錢花費在什么地方去了,你總得有個說法吧。

  繞著西湖,算是有目的的閑逛到太陽升到正中間。

  一行人,中午去樓外樓吃。

  不錯“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就是依照這個詩句,修建的“假貨”。

  因為這家店鋪肯定不是詩人林升想描寫的地點。但借由詩句的名氣,再加上地理位置,居然這么難吃,還這么多人排隊……

  排隊是當前就知道的,還好作協的活動是提前預定了席位。

  難吃是之后才曉得的。

  “讓小顧去,小顧你去把碗拿起。”王俠乘指揮著顧陸。

  實際身為年齡最小的人,顧陸跑上跑下也沒什么。但這件事明明可以喊服務員,還特別叫他,顧陸有些不開心。

  但還是起身去拿。

  “王老師這些事其實讓服務員去就行了,我們也不知道碗碟放什么地方。”張之路說。

  “這么年輕,就獲得這么大的成就,要吃點苦。”王俠乘說,“現在的年輕人,可不比得我們那個時候咯。”

  緊接著一桌的六零后開始講述分享,當年的故事。

  張之路看,王俠乘分明是感覺顧陸這么年輕就這么成功,心里不舒服。

  大概兩分鐘后,顧陸拿著碗碟回來了。

  “客人太多了,服務員人手有些不夠用。廚房的飯菜也比較緊張,所以會上得比較慢。”顧陸坐下說。

  “王老師、張老師,今晚有位出版行業的長輩要來,所以……”顧陸準備說晚宴可能就要缺席了。

  但話還未說完,就被王俠乘打斷:“出版行業的長輩?都是出版業的人,晚宴一起叫來吧。”

  “這不好吧?”顧陸感覺這樣請汪社長,不太好。

  “沒什么不好的,”王俠乘理解錯了,認為顧陸說的不好是帶一個不夠資格的人來混飯不好。

  關鍵是,他是比較像和“下位面”的同行接觸,否則端姿態給誰看?

  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

  “小顧,要是實在不方便,就算了。”張之路小聲的說。

  “我要問問才知道。”顧陸說。

  顧陸也無奈,堂堂一個新青年出版總社的副社長,黑省青團子的一把手,也不清楚是什么等級的公務員?。反正沒想過會這么的急切,一刻也等不及,火急火燎的直接坐飛機過來簽約。

  本來是談好的,在西湖作家游之后再簽。

  沒辦法啊,汪社長是被他頂頭上司催得急切。自打告訴社長是要簽顧陸,那好家伙是三天兩頭的打電話來詢問進度。

  包括他微博賬號的宣傳,以及新青年出版總社官微都是趕鴨子上架。

  說真的,汪社長也沒想到社長這么著急,他還從未這么在乎過出版社。

  “要多寫對時政,或者是對社會有幫助的作品。”王俠乘在分享著自己的創作理念。

  聽著分享,菜也一道一道的上了。

  一桌子菜,色香味至少色和香是俱全的。

  吃著東西聊天內容就變雜了,顧陸向張之路老師請教創作。

  “看一個作家有沒有天賦,看他如何運用比喻就行。”

  張之路說出了這么一個觀點。

  比喻?

  顧陸總結:“作家總是喜歡這樣。把物品擬人,又將人用物來描述。”

  伴隨著他自己話語剛落,腦海中嘀的一聲響起。

擁有B級片氣質的作品讀者看到暈厥二十一世紀最負盛名的邪典作家  沒想到真觸發了,B級片和三級片還是有區別的。前者更多是恐怖和血腥為主。

  “斯蒂芬金,沒跑了,這一波肯定是斯蒂芬金!”

  這是顧陸看到三個標簽的第一反應。

  隨即又有一點小小的遲疑,斯蒂芬金的作品,雖說精彩,但有讓讀者暈厥的嗎?

  “應該有,可能是我沒看過。畢竟除了斯蒂芬金,誰還擔得起這個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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