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蒙,出租車飛快的行駛在內環道路上,撞散了前方的一縷縷白霧。
車廂里除了偷偷摸摸打量和意淫的司機師傅,后排一直很安靜。
陳著仰在靠背上,看似醒著酒,實際上感慨著和胸顫姐的相處模式。
多少有點奇怪吧。
比如說,要是和俞弦搭乘出租車,她會興高采烈的分享身邊的小事,然后詢問男朋友的意見;
和宋時微坐出租車,雖然兩人偶爾也會沉默,但是心中沒有這么浮躁。
就是和胸顫姐坐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有一些心猿意馬的念頭。
“商場的公共廁所,是不是也可以?”
陳著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emmm……辦公室呢?”
陳著又跳出一個新idea.
“最好是下班后的會議室,在最嚴肅傳達精神的地方,做著一些混賬事。”
“第二天開會的時候,心里會是什么想法?”
“或者,讓她穿著指定顏色的衣服上班?”
這真得感謝以前看過的電影或者小說,尤其要點名表揚白老師。
話說白老師和胸顫姐的工作內容雖然不一樣,但是性質頗為相似。
都是公開的、面對社會大眾的職業,私底下卻是另 一副面孔,于是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不過,反差越大越是刺激。
想到這里,陳著突然瞄了一眼黃燦燦。
黃燦燦其實被這種像海底一樣靜謐的緘默,驚的有點不知所措,她正在反省剛才的一舉一動有沒有哪里做錯了。
突然瞥見陳著望向自己,在并不明亮的車廂里,胸顫姐趕緊掬出一個笑容。
光線昏暗,但是笑容明媚,又帶著一點逢迎的取悅。
像是被扔在雨后泥濘中的花朵。
誰先撿起來。
就是誰的。
陳著溫和的笑了笑,落在黃燦燦眼中,緊張和忐忑頓時少了很多。
她想找點話聊一聊,舒緩一下氣氛,但是又不知道開啟什么話題,就這么一猶豫,出租車已經下了內環。
去過會所的同學都知道,一般會所都在郊區,現在下了內環就已經接近市區了。
黃燦燦終于想起一件事,急急忙忙的說道:“那個,我家里比較亂。”
剛才上了車,為了照顧醉酒的陳著,黃燦燦隨口報了自己家的小區。
不過這只是臨時的,現在她的意思,要看陳著去哪里。
帶小姐出去,居然連房費都不舍得出,不會最后也白嫖吧。
黃燦燦的家離電視臺不是很遠,屬于一個半新半舊的小區。
在出租車師傅詫異和鄙視的目光中,陳著和黃燦燦一前一后的下了車。
這個時候已經過了12點,小區里大部分住戶都休息了。
一棟棟樓房的輪廓隱入墨色天幕,僅剩零星的幾扇窗透出暖黃光暈,路燈在樹葉間隙中投下不規則的光斑。
正在覓食的流浪貓聽到動靜,睜著琉璃一樣的瞳孔,警惕注視著這對散發著春意的狗男女。
“你家在哪?”
陳著走了幾步發現不知道方向,于是轉身問道。
“就是那一棟。”
黃燦燦努努嘴。
夜風習習,卷起裙擺貼在她的腳踝上,柔順的長發 盤在腦后,居然有一種“良家白月光”的清純感。
陳著又想當會計了,記記賬賬。
另外,“愛學習”真不是一個好習慣,因為就這么一瞬間的功夫,他又想起一個橋段。
并且,現在正適合嘗試。
“你們小區里面有監控嗎?”
陳著突然問道。
“監控?”
對于這個沒頭沒腦的問題,一點都沒反應過來的胸顫姐,迷迷糊糊的答道:“好像只有大門口才有吧,其他地方沒注意到。”
“那就好。”
陳著心里說只要不在國產自拍區看見自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