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春,吳斤兩……”婁秀聞名琢磨了一下,旋即恍然大悟,“是天雨流星大會和神火域的那兩個?”
斗篷人:“沒錯,就是他們,這兩人修為雖然低微,但卻不是泛泛之輩,一次奪魁可以說是運氣,兩次奪魁則足以讓人感到驚艷,也足以說明這兩人不是好打算的,與他們打交道,你一定要萬分小心。”
“是。”婁秀應下后又問,“極火宗找他們干嘛?”
斗篷人:“兩人表面上在勝神洲王都,實際上卻出現在了這里,極火宗想看看兩人偷偷摸摸的要干什么。當然,這不是最主要的,極火宗最終還是要對他們動手,想抓活的,想把他們帶回極火宗,想挖出兩人身上的秘密。奈何兩人身上法寶不少讓人不敢輕舉妄動,否則極火宗之前在這里的人已經動手了。”
聞聽此言,婁秀心中暗凜,看來極火宗高層里面有自己人。
這念頭他不敢說出來,嘴上卻是另一般問法,“那我要做什么?”
斗篷人:“跟他們做朋友!”
“做朋友?”婁秀一怔,有何出此言的意思。
斗篷人:“你在這里有職務之便,手上掌握著權力,極火宗要動他,正好能給你換來他們友誼的便利。這兩人身上的情況有些復雜,不說別的,他們手上可能掌握著煉制五品定身符的法門,上面對他們身上的秘密也很感興趣,其次是看好他們的能力,但上面又擔心他們是另兩脈的人。所以具體要怎么辦,還要看看再說,你目前就一個目的,跟他們做朋友,之后再視情況而定。”
婁秀正色道:“只要人還在城內,找到他們不難,不過我剛來這邊,手上并沒有可靠的人手用,大致城那邊合用的人手一時間恐怕也不方便調過來,現在調怕是也來不及……”
“還是大人考慮周到。”婁秀趕緊拍了個馬屁。
斗篷人:“我告訴你,這件事情辦好了,你有資格轉入內壇,獲得正法傳承。可不能再出大致城那樣的失誤了,這次的事情連上面都盯上了,再出事,我也保不了你!”
聽聞轉入內壇得真正傳承,婁秀已是兩眼放光,拱手連連保證道:“大人放心,屬下保證這次萬無一失!”
有關朱瑯閣老板娘殷許的身份背景,當夜天還沒亮就直接傳到了師春手中,子母符傳訊來的。
有些方面的消息打探,師春除了找南公子其實也沒什么路子,消息幾經跨界轉折到南公子手中后,可能是因為這次的消息比較好打聽,很快就有了回復。
當然,回復快也有師春自己的決定因素。
他傳出要打探的消息時,也順便給明山宗設置的那幾個消息傳導節點傳話了,告知他們,如果消息內容不是很多,就不要親自跑來送達了,也不是什么機密消息,直接子母符傳訊便可。
也能讓他獲取消息的速度更便捷。
而他之所以打探殷許的消息,是因為懷疑跟蹤的那兩人是殷許派來的,畢竟是從朱瑯閣出來時就被跟蹤了。
雙方剛認識,肯定算不上朋友,不知對方有沒有歹意,而跟蹤行為鐵定是負面行為,他肯定要摸摸底細多做些防備。
子母符一次性無法傳遞太多內容,分幾段傳來的消息上也說殷許是狐妖,修為可能已達人仙大成境界,據說可能是青丘狐族出身,現在是西牛這邊某域主的女人,也不是那位域主的唯一女人,情人之一吧。
也是借著那位域主的背景,才在遙山城這邊經營起了這家朱瑯閣,閣內除了不經營情色買賣,吃喝玩樂之類的買賣算是挺齊全的。
不過就這點規模,以南公子的眼界看來,本份買賣能賺也賺不了多少,真正能賺的還是那位域主影響力方面的錢。
朱瑯閣有項‘送客’方面的買賣,不管什么人,不管犯了什么事,只要是那位域主影響力能罩得住的事,進了朱瑯閣,交了相應的錢,朱瑯閣都能想辦法把你送出聚窟州去。
看事情大小算錢,事太大擺不平的,人家也不會給自己惹麻煩,給再多錢也不會接。
大體上也就這些情況,南公子說了,想知道什么方面的具體細節,他還可以幫忙再查。
師春暫時也沒什么細節方面的需求。
旁觀的吳斤兩看到消息內容后嘖嘖稱奇,又多少有些惋惜,之前還對自己高大威猛的男兒氣概別有用心,又覺得自己有錢,那老板娘不就一個做小買賣的么,現在知道人家是某個域主的女人,背地里還有干灰色活的手段,當即收了那亂七八糟的念頭,知道不是自己能輕易招惹的。
悅來客棧的掌柜倒是小小高興了一把,這天還沒亮的,突然來了一堆生意,一下就把空置的客房給填了個七七八八的。
而師春因不知兩名跟蹤者的目的,心存防范之下,不惜頻繁消耗自己血氣,也要不時開右眼異能打量警惕四周,忽然也發現突然多了不少客人。
盤旋打坐在榻上的他起身了,走到一面墻壁前,盯著觀察。
同樣打坐中的吳斤兩被他動靜驚醒了,見他在那面壁,不由起身過去問道:“怎么了?”
師春有些意外的語氣道:“極火宗那個領隊的來了神火域那個,叫什么來著?”
吳斤兩訝異道:“印天錄?”
師春:“沒錯,已經跟昨晚那兩個碰頭了,極火宗的來了不少人那兩個也是極火宗的。”
他本來都沒認出那兩個跟蹤的是極火宗的,盡管早就用右眼異能觀察過,直到印天錄出現,別的東西他未必能全部記住,吸收了神火的法源他還能認不出來嗎?
妖修,類似修為的,還吸收了三朵神火的,他再看不出是印天錄來了才怪。
也因為印天錄的來到,讓他拾起了對這一幫子的類同法源記憶,這些人修煉的全部都是極火宗的火性功法,那兩個跟蹤的人也是。
聽到極火宗的人來了,吳斤兩有些緊張了,當初雖說在器云谷時,春天已經拿極火宗那三件套做了交易,約好了不再追究,可極火宗的人此時再出現,說不是沖寶物來的他都不信。
關鍵他還是殺了黑虎,那些明面上的保證在暗中有屁用。
不由皺起了眉頭,摸起了下巴嘀咕,“我們判斷錯了,不是那娘們派來的?還是說,極火宗跟那娘們關系匪淺?”
師春:“這個簡單,天亮后換個地方住。朱瑯閣不是也能住宿嗎?住那邊去探探便知。我們此時尚在城內,又在神山腳下,此地有鳳族做靠山,犯不著怕極火宗,只要我們不出城,他們也不敢擅自亂動,否則能動早就動了。”
話雖這樣說,吳斤兩卻不敢大意了,又一只葫蘆背在了身上,三件套法寶也拿了出來守夜,以防不測……
城中一座簡陋小宅院內,窗內燈火昏暗。
兩名一壯一瘦的漢子從墻外經過時,觀察了一下四周,突然翻院而入,落地的剎那,踩出了一陣咔嚓碎裂聲。
兩人低頭一看,原來地上有一堆干果的果殼。
“誰?”屋內立刻傳來警惕的喝斥聲。
兩人相視一眼,此時門也開了,露面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給師春他們做向導的花沖。
瘦漢子翻袖摸出了一只銀色令牌,上面有猛虎長嘯的圖案,栩栩如生,甚是威武。
花沖見令牌,立刻收了警惕,退回了門內,偏頭示意進來。
兩名漢子立刻快步入內,花沖又到門口看了眼外面,才退回迅速關門。
轉身對上二人后,也不問兩人姓名,總之是不該問的不問,人家能說的時候自然會說,他也只是客氣著拱手見禮一下。
瘦漢子先問道:“人在哪?”
他們兩個都是白氏一族派來的,目的是派來觀察吳斤兩和師春的。
實在是師春兩個走的太突然,說來神山就直接奔神山來了,一點準備的機會都沒有給白啟如。
白啟如將情況報知白氏一族后,白氏那邊也來不及派人趕到遙山城提前做準備,不過估計師春他們是要先到遙山城落腳的,于是只好先通知了白氏在這里的眼線,就是花沖。
不得不說,花沖還是得力的,雖只有自己一人,卻從來向預估了師春他們會從哪個城門進來,然后盯上了師春他們。
而師春兩個能看中花沖這個向導,自然也有花沖演繹的功勞。
總而言之,花沖能成為師春二人的向導,并非巧合。
“就住在城內‘悅來客棧’,不過我建議你們不要輕易去盯梢,那兩人已經被人盯上了。我之前剛跟他們分別,就被朱瑯閣的人給截下了,打聽了一堆與他們相關的情況。”花沖面色凝重,渾然不見之前的混子模樣。
瘦漢子沉聲道:“朱瑯閣好好的盯上他們干嘛?”
花沖搖頭,“不知道,他們就是去朱瑯閣吃了趟飯而已。按理說,也不該因為吃趟飯就盯上了,而且還是朱瑯閣二管事親自來找我問話,搞不清是什么名堂。不過正因為如此,好像也不是什么很要緊的事……”
悅來客棧,極火宗主事希全,正與一伙同門探討情況時,忽眉頭一動,摸出了一只子母符,看過上面內容后,面色一沉,對上坐者道:“堂主,盯梢的人傳來消息那個叫花沖的混子不簡單,怕是另有名堂。”
他這邊本來也要去找花沖問話的,誰知見到花沖被朱瑯閣的人截下了,于是不敢輕舉妄動,暗中派了人手觀察花沖那邊,準備確認無憂了再找花沖問問情況,誰知現在卻在花沖那邊發現了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