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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趙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鮑文山的傷勢,積重難返,不是簡單的幾顆丹藥,用陰陽本我經調理就能完全好的。

  趙興雖然能喚起鮑文山的生機,但目前來說,只是治標不治本。

  想要徹底治好,只能慢慢的調養。

  除非趙興把立春領悟到知境第五轉,從中悟出高階恢復之法。

  或者掌握陰陽本我經中的第二層,五行之氣如絲,可以看到體內千絲萬縷的五行之氣,能進行更深層次的調理。

  如若能領悟到第三層,掌握‘五行粒子’,那須臾之間就能治好鮑文山。

  不過目前來說,趙興做不到。

  “鮑大人傷勢積重難返,想必云城的醫司,也是和司農監一樣的情況。”趙興暗道,“要是袁洋在就好了。”

  “如果他這個軍醫在,配合我的陰陽本我經調理,再輔以補藥,就能極大的縮短治療時間。”

  可惜,袁洋的落點,是不確定的,當初老陳能確定的就只有機關師王季,以及祭司張儀。

  但,趙興查了查,這兩人并未出現在云城的官員名單上。

  這不是老陳失信,也不是自己運氣不好。

  而是各職業的任務內容、進度不同。

  他通過地鏡聯系了王季和張儀,目前這兩人還在第二環任務,還未曾過江呢。

  趙興的速度算是快的,要么全殺、要么全推倒,能不快嗎?

  雖然不治本,但鮑文山仍舊非常激動。

  張仲、江錫、何豐年,也十分的震撼,因為他們親眼看到鮑文山生出了不少黑發,氣血也雄壯了許多。

  “趙大人不是開玩笑的,是真的有本事。”

  “難道我們真的等來了機會嗎?”

  “朝廷,真的重視云城了?”

  “要把握好這次機會!”

  漂亮話說再多,不如做一件實在事。

  眼見趙興隨手就給鮑文山四枚四階丹藥,他們的眼神也變了。

  之前多少有些麻木的感覺,現在就多了幾分希望。

  這位上官不止來頭大,有真本事,還懂得照顧屬下。

  跟著這樣的人混,說不定還真能擺脫云城的困境。

  “鮑大人先回去修養三天,三天后再來調理……您先別著急拒絕,修養是為了更好的完成政務。”

  “張仲、江錫、何豐年!”

  “下官在。”

  趙興看著三人:“你們在這幾日內,整理出云城的詳細資料給我,如歷年來的受災情況、天災類型、所種植糧食、田地數目、上繳稅收、包括府城的評價……越詳細越好。另外把司農監內庫的缺額給我匯總。”

  “你們去通知各司,七天,七天時間。”趙興伸手道:“七天后,本官才會查帳,均輸、農監、都內、籍田、斡鐵等各司官員,任期之前的缺額,本官一律不會追究,明白我的意思嗎?”

  張仲、江錫、何豐年心頭一凜,連忙道:“明白。”

  云城艱難,上面擺爛,下面必然也會效仿,說不定就有多少貪墨的事情。

  但這個時候,不是追究的時候。

  非常之際有非常的用人法度。

  趙興的意思,就是任期之前的缺額不查,任期內有貪墨的,給七天時間來補缺,實在難補上的,也可坦白從寬處理。

  如果死不悔改,敢跟趙老爺對著干?

  趙興也不用再說什么威脅的話,他本人就是個威脅!

  “去吧。”

  趙興沒有額外安排別人的任務。

  因為他還要去云城的其他機構走一遭。

  “第三環任務,定然牽扯到后續的任務,準備得越充足做得越好,就有余力能騰出手來擴大影響范圍。”

  “不管是治水也好,殺蠻也罷,我必須盡快搞定云城內部的問題,才有可能利用郡級縣長官的名頭,去獲得更大的權力。”

  現在十陽洞天內部的預備役官員們還沒到,趙興就得提前準備,另外,景帝這次決心比以往都大,其余人或許意識不到,但他卻是清楚的。

  趙興現在要把每一份權力都利用起來,甚至要試圖掌控更多的勢力,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搞不好還有別處洞天的兵員過來,搶占先機,就能快人一步。”

  趙興也沒休息,簡單的在都水監內部走了走,選了一處官院當住處,爾后就直奔云城工司。

  第三環任務,主要內容是治水。

  如果沒有工家法陣、機關器械輔助,單靠人力,帶著老弱病殘去治,事倍功半。

  比如歸元水車,鎮水銅牛、開山楯車這些利器,趙興是必須要弄到一些過來的。

  “呼”

  一刻鐘后,箭魚飛舟就徑直降落在了云城天工坊上空。

  “什么人?!”

  趙興的突然降落,立刻引來了攔截,天工坊各殿甚至還冒出了法陣光芒防御。

  對此他不但不惱怒,反而十分欣慰。

  有人攔就好啊,最怕是連攔的人都沒有,那得多爛?

  “大膽!在你們面前的是云城司農監新任都水令趙興趙大人!”

  “天工坊的主官是誰?速速叫他出來迎接!”

  龍肖充當起了狗腿子,一聲大喝,響徹了整個天工坊上空。

  在司農監內部,趙興態度是相對溫和的,也沒擺什么架子。

  可對外,他這官架子就必須擺起來。

  俗話說得好,言語欺君子,衣冠鎮小人。

  擺這套官架子,可以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那種微服私巡,扮豬吃老虎,然后揭開身份的戲碼,純純的沒事給自己找事,也是在惡心人,完全沒必要。

  “來了個七品官?”

  攔截的人一看趙興的冠服,頓時心頭一慌,立刻就撤掉了法陣結界。

  又有人連忙去通報。

  只是一炷香時間。

  工坊內部,就黑壓壓走出五六十人來。

  放眼望去,全是八品。

  九品都沒資格來迎接,只能遠遠在后面候著。

  為首的機關師名叫凌元。

  正八品上。

  他只差趙興一級,但官大一級壓死人,他此時得恭恭敬敬參拜,口稱趙大人,并請趙興從天上下來。

  凌元眼力很毒辣,因為趙興旁邊站著的一名武者是劍修,雖然沒穿冠服,但最低也是七品!

  單單從七品的都水令沒什么,可隨身的護衛也是七品,還是劍修?

  那來頭就大了!

  七品主官上任正常流程是要吹鑼打鼓,縣城內部官員,要派出儀仗隊來迎接。

  當初在谷城,紀明降臨谷城,李文正都是出城三里相迎。

  各司入品的官員都要到場。

  都水令在邊軍城鎮,可為主官,并不一定就比縣尊差,全看實地情況。

  他或許不能找云城縣令的麻煩,但凌元這個工坊八品主官,是一定能被拿捏的。

  “下官凌元,率云城天工坊各司臣工,拜見趙大人。”

  見趙興不為所動,凌元又拜道:“請趙大人降貴足,進天工坊視察。”

  趙興依舊沒說話。

  凌元心中無奈,又帶領司工再拜:

  “不知都水令到任,凌元未能出城迎接,還請趙大人降罪。”

  三拜也就差不多了。

  趙興擺足了官威,這才讓龍肖按下箭魚飛舟,直接降落在工坊廣場上。

  “轟”

  箭魚飛舟的法陣熄滅,在周圍揚起一陣風暴。

  直接降落入內,而不是先降落在外,再從大門走進來,這就是興師問罪的架勢。

  凌元連忙一路小跑,站在飛舟下等候。

  其余官員看著,只覺得這位趙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見對方這么識趣,趙興也不再為難他之前沒來迎接的過失,輕輕的拱手回禮,就算揭過此事。

  “凌大人客氣了。”

  “是下官失職。”凌元既認清趙興得罪不起,就把態度做足,一直彎著腰說話:“請趙大人前往內堂歇腳,容下官沐浴更衣,再來正式拜見。”

  “沐浴更衣就不必了,本官來此,是有要事相商。”

  “請趙大人吩咐。”凌元乖乖聽著。

  “正八品以下官員,各行其事,正八品官員在工坊內的,都統統召集至正殿議事。”趙興毫不客氣的發號施令。“若有在家休沐的也一并叫過來,本官只等兩刻鐘時間。”

  “全部叫過來?”凌元心中暗暗叫苦,他對工坊的掌控力并不是那么足,畢竟他只是個正八品上的官。

  正常來說,他也該是七品才是,現在只是正八品上兼任工坊司正,就明顯是有問題。

  “趙大人,這恐怕有點難辦。”凌元低聲道:“有一部分司工,被焦縣令調走了,下官就算想叫,一時也難以叫齊。”

  “難辦?哼。”趙興頓時表示了不滿,龍肖也頓時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

  凌元心頭一顫:“下官、下官盡量。”

  趙興道:“也罷,那便將伱能召集的人先都召集起來吧。”

  “是。”凌元立刻開始吩咐人去通知,然后自己陪著趙興來到了正殿。

  他把趙興請到主位就座。

  自己則是在左下方案前站著。

  趙興沒說可以坐,他還真就不敢坐。

  陸陸續續到來的幾名八品官,見凌元如此,也都只能站著等候。

  兩刻鐘過后。

  工殿內,只來了十三人,算上凌元這個正八品上的主官,也不過十四人。

  “果然,遠遠低于滿編數字。”

  工坊需要的臣工數量是很多的,遠比司農監要多,因為司農官,一個人施法,就能照顧很大的范圍。

  但機關師,很多重件大件,都需要多人聯合打造。

  人需要的就更多,論人數,他們僅僅比武者三司差一籌。

  “人到齊了?”趙興問道。

  “下官能叫來的,都在這里了。”凌元硬著頭皮道。

  “那便都入座吧。”

  “是。”

  凌元坐在左手第一個案前。

  “本官今日前來,是為云城的天災防范、水利工程事宜而來。”

  “此為天工坊職責所在。”

  其實這應該算是司農監和天工坊聯合的職責。

  但趙興一開口,這事就全變成天工坊的了。

  主要是為了下一步鋪墊。

  “凌大人,按郡級縣的水利章程和農事器械打造章程,你可知云城應該有的水利器械幾何,應用于天災防治,水患治理的工程又有幾何?”

  凌元起身道:“稟趙大人,按往年規格,應用于農事的水利器械,加起來應有五萬四千七百余件。治理水患的工程,按往年規格,為四蓄湖、平江七渠、三十二壩。”

  趙興撇了一眼凌元,這人回答避重就輕,自己問的是郡級縣的章程。

  他答的卻是云城往年的規格。

  聽起來像是一回事,但實則完全不同。

  趙興當即就指出道:“凌大人,我說的是郡級縣的章程,你卻說云城往年規格,是本官沒說清楚,還是你聽岔了?”

  “又或者,你覺得本官好糊弄?”

  凌元心中叫苦不迭,云城是云城,郡級縣是郡級縣,它雖然冠著郡級縣名頭,但它根本沒來這么多材料啊,而且連年征戰,建了又毀,真要嚴格按章程來辦,所有人都得砍頭!

  你叫我怎么回答?

  但這玩意沒法解釋,因為趙興是拿規章制度壓人,真要解釋實際情況?

  他凌元開口就得罪人,而且是抨擊上面不作為。

  凌元又不是鮑文山,他可還沒活夠呢。

  可要是不回答趙興的問題,那就證明他這個主官失職,細究起來,就像他說的,十個頭都不夠砍。

  新來的都水令,不是個好惹的角色啊……凌元的額頭頓時出汗了。

  就在他左右為難時,趙興開口了:

  “也罷,就按你說的,以云城往年的規格來論。”

  凌元和其余官員剛剛松一口氣。

  卻不料趙興話鋒一轉:“那請問凌大人及諸位大人,按往年規格,落實的又有幾何?凌大人這次可要想好了再答,本官來之前,可是先在司農監查了查的。張仲、鮑文山幾人,都對本官知無不言。”

  凌元的心又提了起來。

  他心知避無可避,頓時起身,朝著趙興拜了下去:“稟大人,按照云城往年的規格,應用于農事的水利器械,實際落實的……只有二萬三千六百余件。治理水患的工程,一蓄湖、平江三渠、十二壩,其余皆已失修。”

  這個數目與應修應造的數目相差甚遠,按理說該給司農監打造的農事器械和工程,連一半都沒有!

  凌元已經打算接受趙興詰問了,但卻沒想到趙興面不改色,只是伸出手掌道:“凌大人,諸位大人,你們說的是近十年云城的最低規格,而近十年,并未有大的戰亂。”

  “本官說一個數,三個月內,若能補齊,既往不咎。”

  “你已經拒絕本官三次,我不希望再有第四次。”

  加更1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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