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神山、大樹、祭壇,開始散發出微光。
趙興眼前出現了一座巨大的青銅祭壇,它坐落在四根山柱上,祭壇中漂浮著一具人族的殘骸。
殘骸只有頭骨,其余都是碎片,不過仍舊散發著強大的威壓,骨骼上有著秘紋流動,顯然生前是一位強者。
虛祖時代人族與萬族的戰爭時常發生,每當人族的強者死去后,便會舉行儀式,來進行復活。
此時有幾十道高大的身影在祭壇誦唱,不斷的往燒的通紅的青銅鼎中投入天材地寶。
火山口焚燒出巨大的,如同煙霧籠罩了殘骸。
趙興跟在祭祀隊伍中,此時他只是最后排的祭司,并非主導者。
隨著儀式的進行,突然最前方的枯瘦老者,回過身來對著后排的祭司說話。
「開啟生者之門。」
「是,開啟生者之門!」
「開啟生者之門!」
轟隆,青銅大門開啟,一道光暈從大門散發出來,它們連接不同的小世界,各地人族聚集地。
一隊隊穿著草裙,半裸的人,牽扯的走了出來。
他們一個個跳進了火海上方的青銅鼎內,化為純粹的,而上方漂浮的骸骨,光芒越來越亮。
祭司隊伍繼續吟唱,而且越來越急促。
趙興回看了一眼,九張大門人列排成的長龍,幾乎看不到盡頭。
「這是最原始的祭祀方式。」溟璃的聲音在趙興腦海響起。「以生者來換取亡者的生命。」
趙興有些震撼,九道門中走出來的人,何止千萬,都自愿犧牲?
「仔細看青銅道鼎。」
溟璃提醒,趙興立刻將注意集中在大鼎上。
爾后就發現那些生命化成的,順著青銅紋路,灌入到了骸骨中。
「以生靈蘊含的陰陽之氣,來引動時空、生命大道,復活亡者。」
趙興并不難看懂,因為此時的復活之法,對比后世的法術來說太粗糙了,唯一值得觀摩的,就是復活的本質,即大道本源的運轉。
無數個弱小者身上也有本源,但卻是獨一無二的個體,如何轉換,成為復活成亡者所需的部分這才是重點。
這一幕場景并未持續太久,因為趙興很快就能參悟透本質。
但下一場祭祀馬上就開始了。
一次次祭祀,一次次復活。
趙興也常常聽到溟璃和枯瘦老者的對話。
「冢宰,可否以異族妖邪生靈者為祭。」
「不行,異族之靈,混沌迷昧,本不同源,道不成法。」
「萬物本同源,其靈亦是陰陽所化,難道不能改變?我想試試。」
「溟璃,你這是離經叛道!」
然而冢宰的喝止,并未阻止溟璃的想法,他時常看著祭壇沉思,并且對祭祀之道越來越精進。
溟璃逐漸從最后排的祭司,來到了第二排。
在又一次祭祀之前,大冢宰下令,開啟生者之門。
青銅大門打開,里面走出來的卻不是人,而是一頭頭怪獸,他們被驅趕著跳入了火海。
「溟璃,你干什么?」
「冢宰,請讓我來主持。」
「你。」
年輕的溟璃匍匐在地上,姿態卑微,但八成的祭司卻都跟著他匍匐著,不聽大冢宰的命令。
大家宰第一次失去了對祭祀儀式的控制。
從神壇上走了下來。
溟璃走上神壇,主持儀式。
復活儀式開始了,這一次的復活級別不高,但時間更長。
五行本源在青銅鼎上的轉換變得更復雜,趙興能夠發現,溟璃的施法更加精妙,他對各類本源的掌控,都比家宰更高深。
一切本源開始在時空、因果、生命大道的多重作用下凝聚。
許久之后,溟璃復活了祭壇上的尸體。
「這位將領大概也就半神級,可卻是首次不以同族獻祭復活成功的。」趙興有所明悟。
自此,溟璃成為大家宰,完全掌握祭祀儀式。
斗轉星移,時間流逝,虛祖越來越強,人族也越來越壯大。
溟璃也有了很多個第一次。
第一次不犧牲同類而復活神兵級,因此溟璃成為第一位祭祀之神。
第一次復活神將級,第一次復活不同的生命種族,第一次廢除靈長類祭祀————
祭壇的等級越來越高,涉及的各種本源大道也越來越高級。
大道的分支越來越多,不再只是復活人族,還有了類似于巖石生命的存在。
「不同的生命形式,代表著一種種道。」
「璃皇此時已是神王境,在復活時引導的本源大道分支,已經高達上千種。」
趙興越看就越覺得深奧,復活涉及的大道本源變化,都具現在祭壇這個小小的空間內。
要將一個逝去的人復活,目標越強,對于世界本源,以及道法的運用就要越精妙。
當溟璃開始復活神將時,趙興已經能夠看到祭壇上有三千大道閃爍。
「嗡」
某一天,祭壇上只有一個人,即溟璃本身。
生者之門也早消失了。
祭壇上什么也沒有,甚至也沒有遺物。
這一天,溟璃復活了一位神王。
而在不久后,趙興看到了神庭的座次。
溟璃的位置僅次于虛祖之下。
成為虛祖之下第一人后,溟璃的演示越來越玄奧。
最后祭壇都出現在了掌中,不再受環境限制。
某一天,溟璃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本源天宮?不對,是虛祖星系。」
趙興一怔,隨后反應過來,虛祖已經消失了。
而溟璃這一次,來到了虛祖星系,嘗試復活虛祖。
「嗡」
畫面結束,趙興又回到了最初的場景,星空神山,神樹祭壇。
「前輩,您最后是欲要復活虛祖?」趙興忍不住問道。
「是。」溟璃說道。
「結果如何?」
「失敗了。」溟璃道,「我無意中招來了極星,因此成了神皇。」
「你悟得如何?」
「一知半解。」趙興有些慚愧。
「能有一知半解,已然難得。」溟璃輕笑道。「你還可再看兩次。」
「多謝前輩。」
趙興不再想其他的事,專注于參悟本身。
道主這個境界,就是璃皇所創。
虛祖成神皇,被認為是人力不可達的境界。在溟璃之前,神王境就是極限,也沒有道主這個概念。
溟璃不斷的復活強者,最終在祭祀中,無意中將自己的神力烙印在了大道本源中。
自此,溟璃能夠復活神王,他本身的境界也超過了所有神王,道主、祭道器的境界也因此誕生。
溟璃從成神到道主的全過程,反復演示了三次。
場景幾乎全部都是和祭祀、祭壇有關。
三次演示結束后,溟璃的聲音出現:「你該走了。」
「前輩,我會去哪?」
星空神山,神樹祭壇逐漸變淡,趙興有些悵然若失的回到了時空通道中。
神魂歸位,一陣恍惚,好似剛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然而面板上卻多了很多個法術,又在提醒他這一切是真實的。
此時,面板上有瑞研真君的無相云劍、天劫法、心雷網等神技,也有從溟璃這里領悟的心靈之祭、生命道支等神技。
不過都是灰色的,無法動用,因為趙興沒有相應的境界和神力支撐。
「月神宮主到底要把我送到哪里去?」趙興有些迷惑,他眼下無人詢問,本想問一問逍遙劍主,可這把劍被收進了世界戒指中,也被封印了。
「嘩啦」
時空通道的盡頭,是一團水幕,趙興突然整個墜落了進去。
白灼紀,元始城,第一關。
這是虛祖時代之前,人族最早的時間關卡。
再往前就是人族誕生之前的亂河紀、三疊紀時代。
守關的若汐神將,突然從元始城中的某個密室在中睜開眼睛。
她,若汐神將,是當初在白鳳館,假意攻擊趙興,背叛了荒域陣營的醫師之神,如今已經在元始城混成了守關神將。
「終于來了,等待多年,只為完成今日的任務。」
若汐神將從懷中掏出一本薄薄的書,它正在微微發亮。
她快速飛奔至時間壁壘的一處,凝望時間長河。
「去!」
若汐神將將這本薄薄的書丟進了時間長河中。
與此同時,原始城的另一頭關卡上,有一個身穿黑袍,十分不起眼的女子也在凝望時間長河。
她看似只是一個小小的神兵,實則有一個無人知曉的身份,那就是暗影圣殿的七夫人。
她完整的觀看到了若汐神將丟書的動作,同時也觀測著整個時間長河的變化。
「原來如此。」七夫人的雙眼倒映時間長河,整個時間長河的迷霧突然有一 段散開,書本化作一截河流,融入到了主河之中。
「整個時間長河被月神宮主偷走了一截,如今他又還回來了。」
「看來我不必救他,也無人能去截殺。」
蒼茫的大地上,一片雪原臨海上方,有流星劃過。
「咻咻咻!」
流星以迅猛的勢頭砸進原始森林中,強大的沖擊波將方圓萬里的山林摧毀,地面出現了一個大坑。
「噼啪」
燃燒的火焰中,一道身影跟跟蹌蹌的爬了出來。
趙興拍了拍身上的火焰,眼簾布滿了一片寒霜。
「嘶好冷,這給我干哪來了?」
趙興發現周圍十分寒冷,連神念都只能掃描十萬里的范圍。
在第一時間掃描發現沒有危險的時候,他讓冥界分身預警,隨后開始查看面板坐標。
你已進入道顯宙未知時間節點(可命名)。
「未知時間點?」趙興一怔。
一般只有獨立時空領地,才會不顯示坐標,可這里又顯示處于道顯宙。
那么自己并非在獨立時空,而是在整個宇宙歷史長河中的某個節點。
「遁!」
趙興遁入地底,試圖以地脈時代來判斷時間點。
大約一個時辰后,他有些茫然的浮上來。
「我已經出了白灼紀,甚至有可能出了亂河紀和三疊紀。」
「給我流放到了荒蕪人煙的地方來了?」
白灼紀以前,這個時期人族甚至都沒有誕生!
「也就是說,我不可能看到人的存在。」
「除非有人出了五皇時代的關卡,去往更早的時間點,路過這一時間節點。」
趙興嘗試跳出時間長河,卻發現自己根本跳不出去,時間長河好似凝固冰凍了一般。
極度的寒冷,讓時空大道都受到了影響,根本無法跳出去。
「也就是說,我不能游歷時間長河了?」趙興臉色一變,「假如我一直在這里活著,或許能夠等到人族誕生,虛祖時代的來臨。」
「可這根本是不可能的,道顯宙的每一個時代之間,都有大毀滅事件發生,造成生命大滅絕。」
之所以把一段時間點用新的時代名稱,就是因為有大滅絕事件發生,那狂暴足以毀滅一切的天災,讓整個宇宙都誕生出新的一套生態,演化出新的生命和種族。
連本源都隨之變化,上一個時代的修煉體系甚至都會不復存在。
想要靠硬活,活到五皇時代,甚至活回荒域時代,可能性微乎其微。
「希望這個時間點,還有懂修行的種族文明,建立了時空之門。」趙興只能寄希望于此。
「五皇時代以前,屬于魔神和黑暗生命統治的時間點,元始大陸中不乏高等生命種族。」
「比如說深淵,這也是一種通行方式。嘶————」
趙興突然被一陣刺骨的寒風凍得打了個激靈。
「好冷,我的神體好歹還是神將巔峰的水平,居然會感覺到寒冷?這什么破地方啊。」趙興感覺這個地方環境太惡劣了。
連神念離體,都難以掃描太遠的距離。
「先找個山洞避一避。」
趙興看向前方的,那里有一道山脈線。
「嗯?」
剛飛了幾秒,他就突然意識到不對勁。
「怎么這山越來越近了。」
「山在動?————不對勁!」
趙興停下來,凝神觀測,三個呼吸后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哪里是山,分明是一場超級暴風雪天災,整個空間都粉碎了,所以看起來像是黑色的山脈。
「沃日,壓制如此大,又碰到毀滅型天災,我不會正好降臨在一個宇宙時代的變遷時間節點吧?」趙興怪叫一聲,立刻控制冥界分身背著自己跑路。
一路飛奔,無盡的飛行。
趙興足足飛了千年的時間,幾乎神力耗盡,這才逃脫暴風雪的中心。
「難以想象。」
感知到威力減弱,趙興這才停下來休息。
他心有余悸的看著遠處的暴風雪,這已經到了自己能夠接受的程度了。
「這到底是什么時代,地脈之力無比雄渾,大地和冰雪匯聚而成的實體,甚至媲美整個玄靈星域和其他區域的總和,它厚重浩廣,簡直是我見過最不可思議的存在。」
可也正因為如此,趙興很難吸取到地力,因為這中間還有一層冰層阻隔。
地力完全被凍結,是比死脈還可怕的壁壘。
「這天也不正常。」
趙興抬頭看著天空,當遠離風暴,它完全是一層深灰色的云氣組成。
云氣層之渾厚,趙興的冥界分身實力,也根本無法完全穿透,仿佛無窮無盡0
難道說至少得道主的實力才能穿透?
這是他從未見過的可怕云,濃厚黏稠,簡直如同一界壁壘。
「得先找個地方定居下來,能夠讓我補充神力。」趙興暗道。
他神力再浩瀚,如果得不到補充,遲早得死。
「嗖嗖嗖」
冥界分身繼續帶著本尊飛行。
尋尋覓覓,一直都是一望無際的冰原,足足找尋了半個紀元。
趙興終于感覺到了冰層減弱,地脈的波動變得明顯。
「嘭嘭嘭!」
他以界山角峰不斷鉆地,鉆透重重冰層,終于在一個紀元后,見到了真實存在的土壤。
「啊,嗚,哦嚯嚯————」
趙興如同一個野人,終于鉆木取火成功,興奮得手舞足蹈,淚流滿面。
一個紀元,他挖了足足一百二十萬年,終于在神力耗盡之前見到了土壤!
雖然只有巴掌大小的土地,可雪坑中的一個黑點,就是生存的希望!
「體內世界!」
趙興展開體內世界,同時將自己的植物軍團扎根在土壤中。
「咔咔咔咔」
冰層飛快碎裂,更多的土壤層露了出來。
「我吸!」
趙興貪婪的吸收著大地的力量,體內世界也在飛快的補充著能量。
五百年后,趙興終于停止了吸收。
被困這么久,他還是第一次感覺到極度饑餓,也是第一次感覺到吃飽。
「主人。」
就在這時,一截樹枝垂落下來,這是植物軍團中的天璣將軍在說話。
「什么事。」
「我們派出去的植物兵種,最遠已經超過了五千個界元單位,但仍舊是一片冰凍的荒原,也沒有看到任何形式的生命。」
「知道了。」
趙興揮了揮手,如今他的領地已經被拓寬至方圓萬里,無論是自己還是兵種,都誕生出了冰霜神力,存活已經不成問題。
現在他幾乎展開體內世界,就沒有收回過,一直在擴大邊界,同時也瘋狂的繁衍體內世界的原生種。
「我就不信,我的體內世界展開到極致,還找不到這個地方的邊界。」趙興暗道。
通天神眼探測范圍有限,地脈太過凝實雄厚,地通法探測的距離也有極限。
然而本我派的體內世界,卻能夠幫助趙興提升可觀測范圍。
只要他的體內世界展開,一直擴大,領地的邊界生存的植物,便是他的眼耳口鼻。
「惡劣的極端環境中,天時地利都無法掌控,唯有本我之道,還能救我。」趙興吐出一口寒氣。
如果他是單純的天時派司農,或者地利派司農,他現在恐怕已經死了。
縱使能夠逃過毀滅性災難,也會因為得不到補充而死亡。
可本我派司農卻能夠活下來,只論生存能力,本我派永遠凌駕于另外兩派之上。
「不過即便能夠活下來,如果遲遲看不到其余生命種族,恐怕也難逃一死。
「趙興心中有些擔憂。
如今一個半紀元過去,那場暴風雪居然還沒有平息的征兆,反而愈演愈烈。
照這么下去,趙興現有的生存領地,都得被壓榨,還得繼續遷移。
「廚子,我受不了了。」天上,一顆光芒淡淡的太陽,突然開口,「太冷了,我頂不住了。」
「年獸大人,別下山,再忍一忍。」
「好吧。」
不久后,年獸落日下班,變為獸形態,回到了趙興身邊。
「廚子,我的道形態,只能讓你的天時神力重修到神境,最多和我一個級別。
「你想靠我突破神王,是不可能的。」年獸說道。
「我知道。」趙興點頭。如今他在年獸的幫助下,已經重修出了天時神力。
但是卻只能達到神將級,甚至還不如被廢之前。
「九幽道宮解封了嗎?」趙興問道。
「沒有,這個時代的時空大道似乎不允許九幽道宮出現。」年獸苦著臉,他吐出一個飯盆,此時飯盆也失去了光澤。
「連洛皇賜予我的聚寶盆,也沒用了。」
「得虧你之前把杜云放出去了,不然杜云不知道要被關多久。」
「廚子,你說我們會不會死在這里?」年獸湊近趙興,他覺得這樣暖和一些。
「不會的。」趙興安慰道,他看向遠處的那一株時間神樹。
「我們一定能殺回去!」
時間流逝,趙興和年獸在這個時代度過了第三個紀元。
由于感應不到冥古山,他的冥界草人發揮出來的威力也有限,只有靠本我派的法術來擴張領地,只能一點一點的瓦解冰層,蠶食。
「生命的力量十分驚人,第三個紀元后,我的領地已經有北河星系的疆域大小。」
「衍生種超過億萬,不過大多都是寒冰系列的植物,種類比較單一。」趙興暗道。「也就只有年獸化為極星虛影的區域,能夠生長出別的類型的植物。」
如今的世界,已經出現了勃勃生機,參天大樹也不少見。
由于融化了冰原,領地內甚至出現了一座新的海洋。
「我的體內世界,已經擴張到了極限。」趙興的身影瞬移到體內世界邊界。
遙望著那暴風雪籠罩的區域。
「可是任何一個方向,仍舊還是冰原,如果說這片天和地,就是道顯宙時期的某個世代的模樣,那么以我現在的體內世界大小,根本不夠探索殆盡。」
辟界神石開辟的體內世界,已經超過了十萬個界元單位,這已經很恐怖了。
可如今趙興在這里展開不到一半,因為體內世界擴張會遭受天災的撞擊,界壁承受不住,無法繼續擴大,就無法探索到出路。
「唰唰」
就在這時,花黎神將出現在了趙興身邊。
「花黎神將,小艾進化的如何?」
「很慢。」花黎神將搖頭,「時空之力幾乎凝固,小艾三個紀元,也僅僅長出了一片新的葉子。」
「指望小艾達到巔峰,成長到道主級帶我們離開,也不可能了。」趙興嘆了口氣。
「如今我的體內世界擴張到了極限,也無法越過毀滅之災區域探索。」
所有的辦法似乎都已經用盡,天時神力依舊無法突破,他附身所學仍舊無法改變局面,因為沒有神王級的天時神力支撐。
地利派的法術也達到了當下的極限,冥古山在這一時代不存在。
「趙興,這可不像本我派司農。」花黎神將笑道。「本我派司農眼中,從無絕境。」
「你修的是混元界,體內世界確實達到了極限,但不代表體內世界的極限就是如此了。」
「你若是會永恒界就好了。」花黎神將遺憾道。
「永恒界?」趙興眼神一凝。
他在半神時期,即將穿梭時空尋求成神機緣,古羅河曾問他想不想修永恒界,趙興拒絕了。
后來再去告別,當時古羅河已經閉關,只是托五毒留給他一個盒子。
他問五毒這是什么,但五毒只說,時候到了自然會打開。
趙興心念一動,那個盒子立刻從體內世界的無垠大陸某個院子中飛了出來。
銀色的金屬盒子,大概只有正常人腦袋大小,上面閃爍著花紋,有點像樹葉的紋理。
趙興手掌撫摸過后,盒子頓時發出光芒。
「咔咔咔」
機械法陣輕響,銀色的金屬盒子變換形態,如同花骨朵綻放開來。
銀色的金屬盒子平鋪開來,形成了一塊金屬板,上面布滿了星辰和迷蒙的霧氣,時空之力彌漫,似乎引發了時空扭曲。
金屬板上的霧氣浮現出三個字:永恒界。
趙興一愣,他回想起十方山上的幻境內容,幻境中自己處于大周老家,和趙瑞德,趙政住在一起。
古羅河前來拜訪,說了一段話:「趙興,我要死了。」
「時間不會太久,而我死后,大帝必然會受到影響,原初界也將不復存在。」
「但我還會留下一些東西。」
「也許永恒界計劃真的是一種錯誤,我窮盡畢生之力,也只能驗證第一種設想————」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繼續下去。」
趙興呆呆的看著這個金屬板。
「古羅河這么早,就把永恒界的修煉之法留給了我?」
「這是他的第二種設想?」
他又將目光放在了盒子打開后,那閃閃發光的虛白色的光球上。
趙興情不自禁的伸手握住,好似抓住了一個世界。
雖然從未見過,但他自然而然就明白了這是什么東西。
「原初神石————」趙興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