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維景苑。
秋靈打開筆記本電腦,登陸郵箱,打開同事發來的一封郵件,下載附件。
一小段監控視頻下載下來。
秋靈點開一看,就看到了自己從鏡頭里走過的身影。
隨后,她就看到了跟著自己的那個女人。
但是,因為戴著遮陽帽,以攝像頭拍到的角度,基本上看不到她臉部的上半部分。
秋靈疑惑地看著視頻畫面,直到那個女人忽然轉過身的瞬間,秋靈退回去,暫停,這樣調整了好幾次,才終于停在那個女人暴露出來的側臉上。
有些眼熟。
像是在哪里見過。
但不是她一眼就能認出來的人。
她是誰?
為什么要跟著她?
秋靈簇起眉,繼續播放,往下看。
然后,就看到了她突然轉身,橫穿馬路,跑進了對面一條樓與樓之間的陰影小路里。
人不見了。
確實很奇怪。
之前陸嚴河跟她提過這個,但是秋靈沒有太放到心上,在她看來,也許就是有人想要報復她而已,只要從同事這里搞到監控,弄清楚是誰就行了。
可是,這個人她只覺得眼熟,卻并不認識。
秋靈想不明白,為什么她要跟著她?
秋靈一個案子一個案子地回憶了一遍,一直回憶到兩年前的案子,都毫無頭緒。
陸嚴河他們三個人回到家后,陸嚴河先去洗了個澡,把頭發吹干以后,坐回桌子前,繼續做題。
晚上發生的事情縈繞在他腦海,時不時就閃現出那個陌生女人的眼睛。
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但是,又弄不清楚到底是哪里不對勁。
陸嚴河刷完一套英語,拿起全球通史坐到床上,當睡前讀物,讀了差不多二十分鐘,眼皮就開始打架了。
周二。
早上六點,陸嚴河準時起床,洗漱,穿衣,換鞋,背上書包就出門了。
顏良現在都已經習慣陸嚴河每天都去學校了。
之前覺得陸嚴河這學習的熱情堅持不了多久,現在看來,似乎有長期持續下去的可能。
顏良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雖然周平安從來沒有說過,但是,很顯然,等組合解散之后,公司會放棄部分人,重點支持和培養幾個人。
從現在公司給他們安排的資源就可以看出,他至少一個星期有一次公開的行程,錄節目,或者商演。
李治百也在暫避風頭之后,被安排了別的工作。
只有陸嚴河,什么工作都沒有他的份。
其實,如果換做一個月以前,顏良都覺得這很正常。就算公司給機會給陸嚴河,陸嚴河也抓不住,他既不會接梗拋梗,也沒有任何存在感,無論參加什么活動,錄什么節目,話都少得讓人根本記不住他。
但是,這小半個月下來,顏良對陸嚴河有了改觀,有了不一樣的認識。
如果是現在的陸嚴河去錄節目,應該會有很不錯的反應吧?
觀眾也許也會注意到他。
陸嚴河其實長得很帥,只是之前太畏畏縮縮,頭都不敢抬,導致鏡頭都不愿意切他。
現在的陸嚴河,陽光,爽朗,說笑有一種坦然自若的朝氣。
顏良都覺得,自己站在他身邊,自己反而成為那個不那么陽光的人了。
只是,這些事情只有他和李治百知道,周平安不知道,組合里的其他人也不知道。
大家對陸嚴河的變化幾乎毫不知情。
顏良猶豫著要不要跟周平安提一句,看看周平安能不能再給陸嚴河安排一次上節目的機會。
可他之所以猶豫,是因為他也知道這些機會有多難得,他自己都很難主動爭取一次,哪來的底氣去幫陸嚴河爭取?
周平安可不是那么好說話的經紀人。
顏良給公司留下的最好的印象就是聽話和努力。
他也不想影響自己。
但是,看著陸嚴河就這樣完全失去機會,顏良又難以接受。
該怎么辦呢?
如果陸嚴河真的能夠考上玉明或者振華就好了。
那他靠著這一件事,就可以重新得到公司的支持和栽培。
一個正兒八經靠自己實力考上玉明和振華的藝人,這個人光是存在本身就是公司的形象。
但這根本就是沒可能的事情啊。
就算陸嚴河這一次靠進了年級前三百,那也是因為后面兩百名,基本上都是一些學渣,考試大部分靠蒙,才能進步幅度這么大,越往前面,越是學霸,陸嚴河拿什么去跟這些從小就努力勤奮、成績優異的人比?
顏良想著,忍不住嘆了口氣。
陸嚴河可不知道顏良一大早上的就為了他的未來而憂心忡忡。
他自己坐公交車的時候,也在認真地思考,如何把文綜三科給補上來。
其實如果不是擔心都高三了突然從文科轉到理科,太過匪夷所思——畢竟高二文理分科,理綜那三科,他過去的成績都是二三十分的超低分,他都想轉到理科去了。
文科太靠積累,跟理科不一樣。
陸嚴河也只能整理和總結自己考過的試卷,從題目反推知識點,再去補足一塊兒的知識。
幸好,他自認為還是養成一個學習思維,知道怎么以最高的效率提高分數。
同時,他也慶幸,自己有一臺智能手機,可以上網搜索資料。
要是他穿越到一個連手機和電腦都沒有的學生身上,甚至連參考書都買不起,他都不知道自己該怎么面對那樣的魔鬼開局。
陸嚴河在公交車上一般都戴著耳機,主要是聽英語。
這個點的公交車,人不多,座位都坐不滿。
陸嚴河正一邊聽著英語,一邊在腦海中翻譯成中文的時候,公交車停下來。
陸嚴河看到從前門上車的人,愣了一下,睜大眼睛。
竟然是昨天跟蹤秋靈的那個女人。
陸嚴河馬上低下頭,裝作什么都沒看見,不過,這車廂就這么大,又還沒有到早高峰,人很少,那個女人往后走來,馬上就看到了陸嚴河。
陸嚴河察覺到那個女人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正在糾結要不要繼續裝沒有看見她的時候,那個女人竟然徑直走到他前面的座位坐了下來。
陸嚴河吃驚地看了她一眼。
更讓他沒有預料到的一幕發生了。
一個穿黑色T恤、膀大腰圓的男人也跟著過來,在她身邊坐下來了。
“你以為你能跑到哪兒去?”
這個男人壓低聲音,對這個女人說道。
陸嚴河懵了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