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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啟程

  讀完這篇文章,陸嚴河才知道,江玉倩曾經的初戀,竟然因病逝世,兩個人從此天人兩隔。

  陸嚴河人都懵了。

  這可不是他預想中的文章內容。

  江玉倩竟然是在以給劇中所飾演角色寫信的口吻,回憶了自己的初戀故事。

  陸嚴河這一刻的心情突然無所適從起來。

  他的第一反應是,玉倩姐給他發來這篇文章的時候,是清醒的嗎?

  她會不會后悔?

  這時,周平安和陳梓妍一塊兒過來了。

  陸嚴河聽到動靜,趕緊收回自己心神,起身出去。

  陳墨和賀中兩個人就跟在后面。

  房間挺小,有點局促。

  陸嚴河剛一走出房間,就聽到了陳梓妍打趣周平安的聲音:“平安啊,你這是打算給你兩個藝人弄成去走紅毯嗎?還帶著兩套這么正兒八經的正裝。”

  周平安身后跟著兩個人,扛著一排衣服進來的。

  陳梓妍一眼就看到了其中那兩套正裝。

  周平安說:“今天給他們準備上,又不是讓他們今天穿,節目錄制期間不允許我們經紀團隊在旁邊跟著,那不得給他們多備幾身行頭,要不然誰知道有沒有需要穿正裝的場合。”

  “未雨綢繆啊。”陳梓妍點點頭,“但要看你藝人肯不肯帶了。”

  她嘴角一翹。

  陸嚴河一聽就知道陳梓妍說的那個藝人是誰。

  顏良肯定是不會當眾違逆周平安的意思的,李治百就不一樣了。

  實際上,陸嚴河也覺得李治百不會樂意帶正裝過去。

  “梓妍姐,平安哥。”當著鏡頭的面,陸嚴河還是客客氣氣地喊了一聲平安哥。

  陳梓妍問:“休息好了嗎?”

  “還可以。”陸嚴河點點頭。

  陳梓妍仔細端詳了陸嚴河一眼,說:“伱看著又長開了一點啊,越來越帥了。”

  陸嚴河靦腆地笑了。

  周平安馬上指著陳梓妍說:“你可要注意一下你的用詞,別到時候有人說你在玩養成。”

  “你好惡心啊。”陳梓妍毫不掩飾自己對周平安的嫌棄,一個白眼飛了過去,“我自己的藝人,我還不能夸幾句?也是,這話要是從你嘴里夸出來,估計更惡心。”

  這一刻,陸嚴河不禁心想,他們這是怎么回事。平時陳梓妍和周平安也不對付,但好歹會收斂一點,不會這么夸張地、直接地表現出來,更別說現在可是當著鏡頭的面。這樣真的好嗎?

  陸嚴河總覺得他們兩個人有點在刻意不對付的意思。

  經紀人們一來,出發前的備采就可以開始了。

  三個人在化妝師的幫助下,做好了造型,看著比之前精神、有元氣多了。

  化妝師想給陸嚴河畫眼線,被陸嚴河給拒絕了。

  陳梓妍也說:“這樣就行了。”

  李治百更是直接拒絕了要給自己涂一點口紅的要求。

  “你現在嘴唇發白。”周平安勸。

  “發白就發白。”李治百不為所動。

  “你還曬黑了。”

  “這叫健康。”

  “你上節目不化妝,你素顏啊?”

  “也沒素顏啊,而且,上節目又不是上舞臺,這是真人秀,哪個男的生活里把自己搞得那么精致的。”李治百毫不客氣地說,“做個發型我都覺得過于隆重了。”

  周平安:“你這個樣子被鏡頭拍出來,粉絲會覺得你身體不好。”

  “除了你這個經紀人,我從來沒見到哪個粉絲說我身體不好。”李治百嫌棄地看了一眼周平安,“我們仨都風華正茂的年紀呢,又不像你人到中年,需要靠化妝來掩飾你衰老的臉,我們做個發型,修一下痘印,就足夠了,可以了。”

  周平安被懟得說不出話來。

  陳梓妍低頭輕笑。

  《年輕的日子》的工作人員們也一臉忍不住的笑意。

  陸嚴河、顏良和李治百三個人坐在沙發上,三臺攝像機分了三個機位在拍他們。

  PD們就坐在茶幾前的地板上。

  經紀人們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都入鏡了。

  PD提問:“你們三個人在一起住了多久了?”

  陸嚴河看看他們,他們也看了看他。

  顏良坐在中間,說:“四年了。”

  PD提問:“除了家人,你們還跟別人一起住過嗎?”

  陸嚴河搖頭。

  顏良也搖頭。

  只有李治百,問:“你是說這種長時間同居,還是一兩個晚上的也算,要是一兩個晚上的也算,那就多了去了,我經常跟朋友出去旅游。”

  PD一頭黑線:“像現在這樣的長時間同居。”

  李治百嘖了一聲,斜眼看向陸嚴河和顏良,說:“那就只有這兩個人了。”

  陸嚴河:“怎么聽起來還有點嫌棄的意思?”

  李治百:“每天都看到你們兩個,看膩了。”

  顏良直接伸手在李治百的肩膀上敲了一下,“奉勸你好好說話。”

  李治百一臉震驚:“難道你們兩個看我沒看膩?”

  陸嚴河:“我們比較善良。”

  李治百嘖嘖兩聲,“看來你們兩個愛我愛得比較深沉啊。”

  顏良握緊拳頭,“我的拳頭真的硬了。”

  陸嚴河:“直接揍吧,別說了。”

  就在現場工作人員以為這三個人只是故意在做效果的時候,就看見陸嚴河和顏良兩個人直接暴起,把李治百壓在身上揍了兩下。

  李治百一連串的“靠靠靠——”如公雞打鳴般響起。

  周平安和陳梓妍兩個人同時抬手捂臉,看不下去。

  陳墨坐在PD中間,看著目前已經看到的素材,她還不知道其他組的拍攝情況怎么樣,但從這一組來看,他們三個人之間太有梗了,而且,關系是真好,在鏡頭面前放得開,她有一種預感,如果這一段能夠在正片里播出來的話,應該會火。

  太搞笑了。

  真人秀可不是想看一群明星藝人閃閃發亮的,是想看到“真”和“秀”。

  對真人秀來說,選對了嘉賓比什么都重要。

  備采一錄完,他們就要準備出發了。

  周平安給李治百和顏良把后面幾天的穿搭都給準備好了。

  其他的還好,李治百看到正裝的時候,馬上眼睛一翻,很無語地說:“我們還帶這個干什么?我們一群人去同居生活,又不是去參加什么典禮。”

  工作人員聽到李治百這一句話,都笑了。

  一個小時之前,他們才從陳梓妍口中聽到一句類似的話。

  當時陳梓妍還說了一句話:要看你藝人肯不肯帶了。

  所以,這句話其實指的就是李治百嗎?

  周平安簡直一頭黑線。

  他說:“帶一套有備無患,誰知道你們到那兒,節目組會不會臨時安排你們去一些需要它的場合?帶一套正裝在身上,永遠有備無患。”

  李治百嫌正裝占地方。

  周平安說:“你再多帶一個箱子就行了。”

  “我就去住五天,我還帶兩個箱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去度假度一個月吧?”

  “李治百,你是去錄節目的,不是去穿大褲衩露胸的。”周平安氣得都想罵人了。

  李治百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服軟了。

  “行吧,行吧。”

  陸嚴河則簡單多了,陳梓妍給他準備了一個行李箱,里面都是已經分套裝好的衣服,總共六套,他只需要把自己的東西給放進去就行。

  比起周平安跟李治百那邊的雞飛狗跳,陸嚴河跟陳梓妍這邊顯得格外歲月靜好。

  陳梓妍叮囑陸嚴河:“你第一次錄節目,說什么話、做什么事之前,多想一想,但也別束手束腳的,平時怎么樣就怎么樣,你非常nice,大家都會喜歡你的。”

  陸嚴河笑著點頭。

  陳梓妍說:“你的輔導員聯系你了嗎?”

  陸嚴河:“還沒有。”

  陳梓妍說:“差不多也要報到了,怎么還沒有人聯系你?”

  “不知道,沒關系,報到那天應該就知道了吧。”陸嚴河說,“錄制結束以后,再過一個星期,我就要開學了。”

  “嗯。”陳梓妍點頭,“馬上就要上大學了,很期待吧?”

  陸嚴河眼睛亮閃閃的,點頭,“很期待。”

  “振華是全國最頂尖的高校,你在去學校住宿之前,能夠先跟這么多人一起同居幾天,也挺好的,提前適應同居生活。”

  “我不是從四年前就開始適應了?”

  “那你都適應得太習慣了,可以再適應一下跟陌生人開始同居了。”

  陸嚴河笑了笑。

  “對了,梓妍姐,我們準備回頭到大學城那邊租個房子。”陸嚴河說,“如果我在外面有工作,回去得太晚,會影響到宿舍的同學,所以,到時候我估計我大部分時候還是會跟李治百和顏良一塊兒住的。”

  “嘖嘖,行吧。”陳梓妍搖頭,感慨,“我倒要看看你們三個男人能夠同居多久。”

  出發。

  本來陸嚴河、顏良和李治百三個人準備坐在一臺車上過去的,但是因為PD們說要在車上繼續做備采,拍攝一些素材,所以,他們最終還是按照節目組的安排,每個人上了一輛車。

  陳梓妍和周平安就送他們到上車,沒有再跟著一塊兒上來。

  按照節目組的要求,在拍攝的這五天時間里,藝人們可以正常地人際交往,活動,但不能夠被經紀團隊全程跟著服務。

  這也是為什么陳梓妍和周平安兩個人都要給他們準備服裝的原因。

  畢竟是錄節目,再真人秀,也是秀,藝人不能形象不好地出鏡。

  要是真穿大褲衩、光膀子錄一整期,別的不說,被其他人一比,肯定顯得寒酸、不尊重觀眾。

  在車上,陳墨問陸嚴河:“嚴河,你正在做的那本雜志圖書怎么樣了?”

  陸嚴河馬上說:“稿子已經收得差不多了,第一次設計稿也出來了,預計能夠在下個月跟大家見面吧。”

  陳墨點點頭,問:“很多人可能都很好奇你為什么會想要做這樣一本書,你之前說過,是因為你讀書的時候,很喜歡讀雜志,也夢想過要做一本雜志,那我們都很好奇,這本書做出來以后,是會像做雜志一樣把它做成一個系列,定期出版新的,還是?”

  “那要看第一本的反響了。”陸嚴河說,“要是大家都覺得做得很爛,我們堅持做第二本、第三本,也沒有什么意義。”

  陳墨點點頭,問:“那這一次做這本書,你有邀請到圈內的好友幫你嗎?”

  “有啊,不過現在暫時先不透露有哪些人了,先給大家保留一個驚喜吧。”陸嚴河說,“等書正式出來以后,大家就知道了。”

  陳墨問:“從六月份你高考畢業之后,你的公開活動大部分都有著文藝青年的特征,比如直播讀書活動,參加出版社的書市活動,還有城市紀錄片《城市游記》,再到做雜志書,我們是不是可以把你理解成是一個真正的文藝青年?”

  陸嚴河馬上搖頭,說:“那肯定不是,大家認識我,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我是一個藝人,文藝青年……嗯,怎么說呢?如果大家對文藝青年的定義寬泛的話,我可能可以挨上一點邊,但如果以我自己對文藝青年的定義,我覺得我肯定不夠格,只能說,我對偏向于這一類的事情和東西更感興趣,這是我自己的個人愛好,不代表我真的每天都花了很多時間在這些事情上,我也沒有做到。”

  陳墨說:“但是你能夠堅持讀書,我覺得在這樣一個時代,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事情。”

  “那只是因為我才十九歲,我是一個剛高考完的高中生,在我的身邊,我大部分同學都是很愛讀書的,我還有一個同學明明高考完了,這個夏天還在備戰一個全國性的翻譯賽事呢,也是純粹源于她自己的愛好。”陸嚴河說,“說不定等四五年之后,我也不愛讀書了,這都說不好。”

  陳墨有些詫異地說:“你這么理性的嗎?我真的很少看到一個十九歲的小孩這么理性的,你甚至認為你四五年之后都可能不愛讀書了?”

  陸嚴河趕緊說:“其實也不是,我就是不太習慣聽到大家夸獎我,我會下意識地否認,被大家夸獎,大部分時候,我都會覺得不自在。”

  “為什么?”

  “不知道,但好像性格天生就是這樣。”陸嚴河說。

  “那你是一個不自信的人嗎?”

  “我覺得我自己還是挺自信的,就我自己有把握的事情,我肯定是自信的。”

  “那為什么會不習慣被大家夸獎?”

  “我也不知道。”陸嚴河搖頭,“所以我很羨慕李治百,我也很希望能夠像他那樣,我覺得像他那樣面對別人的夸獎能夠大方自信地接受的人,太牛了,我真希望我有一天也能這樣。”

  陳墨笑了起來。

  “你們幾個人的關系真的很好。”

  “那是當然了,我們從十五六歲就認識了。”陸嚴河說。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點都沒有猶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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