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唯回到陳子良的休息室，看了一眼已經做好妝造、正在聽自己的Demo的陳子良，說：“剛才我去找陳梓妍了。”
陳子良暫停了播放，一臉不爽地問：“你去找她干什么？”
嚴唯很無奈。
即使昨天晚上捅出了那么大一個簍子，陳子良卻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這種態度令嚴唯特別無語，這人好久根本不知道自己屢次在出大問題的邊緣試探，不知道自己的職業生涯很有可能就在某一次玩脫了，奔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如果陳梓妍和陸嚴河他們不肯放過你，對你下手，買黑子踩伱，你現在這樣大好的局面能維持多久？”嚴唯問。
陳子良馬上冷笑一聲，說：“拉倒吧，陸嚴河他算個幾把，能對我造成威脅？”
“陸嚴河沒有這樣的力量，陳梓妍難道沒有？”嚴唯加重了語氣，“陳梓妍光是人脈就可以把你的路堵死好幾條，你本來就不受待見，要是再被陳梓妍阻擊的話，你不想想，你還有多少節目可以上？你知不知道你已經上了多少人的黑名單？”
陳子良根本不放在心上，說：“上黑名單又怎么樣？今天老子再次全網爆紅，我就不信沒有其他的節目找你，一些老屁股，總把自己看得賊重要，好像他們把我拉進黑名單，我就混不下去了似的，什么玩意，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注定被拍死在沙灘上。”
嚴唯氣得兩眼發黑，因為昨天晚上的意外而大好的局面，突然間也看上去不那么好了。
“長江后浪推前浪，你哪來的信心覺得你能推得動前浪？”嚴唯實在是太生氣了，都氣得直接失態，“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別說陳梓妍現在沒有一點退休的意思，她背后的人，你知道是誰嗎？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敢這么猖狂？！”
陳子良仍然無動于衷，說：“如果她真有什么能耐，早就出手了，一直聽你在這兒吧吧吧的，也沒有見她真的怎么樣，你太杞人憂天了。”
嚴唯點點頭，指著陳子良，說：“行，你要這樣，我也懶得管你了，你自生自滅吧。”
陳子良皺起眉，不滿地看著嚴唯。
“你這是什么態度啊？”
嚴唯深吸一口氣，“子良，你等會兒有表演，你先準備表演，等過了今天，我們找個時間，認真地坐在一起聊一下，關于你未來的發展，以及我們兩個人要怎么繼續合作下去，我們需要認真聊一聊了。”
陳子良看了嚴唯一眼，點頭，“隨便你吧。”
陸嚴河的表演很順利，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現場的氣氛也很好，他出場之后，沒有出現冷場的情況。
哪怕是到現在這個時候了，陸嚴河還是擔心自己的表演會冷場。
一首歌唱完，陸嚴河就準備下臺了。
然而，陸嚴河卻被主持人給叫住了。
“嚴河，嚴河，請留步！”主持人鄭偉喊道。
陸嚴河驚訝地轉過身去，看向鄭偉。
彩排的時候可沒有這一環節，在他上臺前也沒有任何人跟他溝通過，還有這一內容。
難道又是后面表演嘉賓出問題了，需要他來湊時間救場？
陸嚴河疑惑地看向鄭偉，可是他的耳返里也沒有任何的指示。
鄭偉笑容滿面地看著他，說：“剛才聽到你唱歌，真的是青春氣息撲面而來啊，嚴河，馬上就要上大學了，你的心情怎么樣？”
陸嚴河呃了一下，說：“很期待。”
雖然沒有任何的預告，但畢竟現在是直播，陸嚴河也還是選擇了配合。
誰知道，鄭偉下一秒忽然就轉變了話題，開始提起了陳子良。
“昨天晚上陳子良發的動態，你有沒有看到？”
陸嚴河一愣，“啊？”
他不明所以地看著鄭偉，主要是不理解鄭偉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提這件事。
鄭偉說：“今天大家都很關注這件事，對于這件事，你有什么想要說的嗎？”
鄭偉突然就把話筒也遞到了他的面前。
全場都在尖叫，為現在這個正在進行的話題感到激動。
陸嚴河猶豫地看著鄭偉，鄭偉用眼神在鼓勵他。
“我沒有什么想要說的。”陸嚴河最后直接說道，“今天我是來表演的，大家喜歡我的表演嗎？”
他忽然轉頭看向了全場觀眾，問。
“喜歡——”臺下響起排山倒海般的喊聲。
陸嚴河笑容燦爛地舉起手，高高地比了一個耶，對鄭偉一笑，說：“謝謝，我先下臺了！”
一說完，陸嚴河就轉身朝臺下走去了。
鄭偉吃驚地看著陸嚴河的背影，又喊了兩聲：“嚴河，嚴河——”
陸嚴河置若罔聞，一邊朝臺下走，一邊跟臺下的觀眾揮招呼，仿佛沉浸于跟臺下觀眾的互動而沒有聽到鄭偉的喊聲。
直到陸嚴河下了臺，他才收起臉上的笑容。
突然一個陌生的人沖到陸嚴河面前，板著臉質問：“你突然下臺干什么？你知不知道這是直播？”
這個人的質問聲充滿了壓迫力，就好像陸嚴河捅了個十惡不赦的大簍子似的。
陸嚴河驚訝地看著這個人。
“你這么任性地下臺，給我們惹了多大的麻煩，你知道嗎？”這個人瞪著陸嚴河，又說。
陸嚴河深吸一口氣，毫不客氣地瞪回去。
“你是誰啊？你代表的哪一方來質問我？是節目組，還是電視臺？”陸嚴河往前一步，看著對方，“我還沒問你們呢，這突然的采訪環節是誰安排的？跟我提前溝通過嗎？寫在合同里了嗎？突然在臺上提這些跟表演無關的事情，是誰安排的？”
在過去這兩個月的時間里，陸嚴河跟不同的人、不同的事打交道，學會了一件事，那就是在不打算忍讓的時候，一定不要想著好好說話、好好溝通。
不是每一個人都值得好好溝通。
陸嚴河的態度更加興師問罪，瞪著眼前這個人，“導演呢？”
這時，陳梓妍來了。
她不由分說地撥開了圍繞在陸嚴河身邊的人群，一只手扶住陸嚴河的手臂，臉色面若寒霜，說：“嚴河，我們走吧。”
陸嚴河看到陳梓妍，松了口氣，跟著陳梓妍走了。
剛才那個對著陸嚴河一通斥責的人看到陳梓妍拉著陸嚴河要走，馬上就嚷嚷：“你們走什么？誰允許你們走了？”
陳梓妍眼睛一瞪，“我們要走還要經過你們允許了？把姜旺東給我叫過來！”
姜旺東就是今天晚會的總導演。
場面一度很尷尬。
陳梓妍直接拿出手機，打通姜旺東的電話，“姜旺東，我就在舞臺這邊，你的人攔著我不讓我們走是什么意思？”
在陳梓妍打電話的時候，陸嚴河看著眼前這個人。
后者雙手抱胸，一副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里的睥睨態度。
過了一會兒，姜旺東匆匆趕到了。
“徐半田，你搞什么！”姜旺東一趕到就對著剛才那個不把陸嚴河他們放在眼里的年輕人一頓劈頭蓋臉的罵。
徐半田看到姜旺東真的過來了，愣了愣，才說：“姜導，是他們先不配合我們，我們為什么還要忍讓他們？一個剛走紅的小明星就耍大牌，我們京臺可不是他們能耍大牌的地方！”
“你給我閉嘴吧！”姜旺東惱怒地叱罵道。
徐半田還一臉不服氣，但到底面對著導演，沒有再梗著脖子說話。
姜旺東好聲好氣地請陳梓妍和陸嚴河先回去休息。
陳梓妍冷眼看著他，說：“今天的事，你不給我一個交代，以后就不用聯系我了。”
她帶著陸嚴河離開。
周圍的人都一愣。
對于京臺的工作人員來說，很少會聽到別人說這種話來威脅他們。
再大牌的藝人，那也是藝人，在京臺這樣一個龐然大物面前，都難有叫板的資格。
陳梓妍卻敢說這種話？
這是很多人所無法想象的。
徐半田惱火地對姜旺東說：“姜導，你對他們這么客氣干什么？一個小藝人而已。”
“你給我閉嘴！”姜旺東惱火地瞪著徐半田，“就算是你爸在這里，也不敢這么跟陳梓妍說話，更別說陸嚴河他的身份！以后我們再舉辦這種晚會，你看陸嚴河能不能請過來！沒有陸嚴河，你從哪里去找一個能考上振華的藝人？！”
徐半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在舞臺上當場砸場子，我們還慣著他？”
“鄭偉突然叫住他，問他那些問題，是你指示的？”姜旺東忽然質問。
徐半田解釋：“這件事是現在最受關注的事情，我讓鄭偉問他幾句怎么了？”
“行，你牛，你有一個當高管的爸，你牛掰，我得罪不起他們，他們后面有任何追究，你來扛。”姜旺東冷漠地瞪了他一眼，也不想再多說了，轉身就走。
徐半田直到這個時候都還感到疑惑，不明白姜旺東對陳梓妍和陸嚴河為什么是這樣的態度。
五分鐘以后，徐半田回到導演組。
作為本場晚會的副導演之一，他也不能離開太久。
結果剛一進去，忽然就有人敲門，走進了導演間。
徐半田一回頭，發現竟然是他爸。
“徐臺？”有人喊他。
副臺長徐斌指了一下徐半田，“你給我出來。”
徐半田驚訝地跟著徐斌走過去，徐斌把徐半田帶到一個無人的房間，開了燈，將門一鎖。
徐半田疑惑地看著徐斌，問：“爸，你突然把我叫出來干嘛？”
徐斌忽然一巴掌抽向了徐半田，把徐半田打了個措手不及。
徐半田難以置信地看著徐斌，“爸，你這是干什么？”
“等會兒工作結束，你馬上去給陳梓妍賠禮道歉！”徐斌惱怒地低聲吼道，“早就跟你說了，有的人不要得罪，你張狂個什么勁兒！這么多人都不敢得罪的人，你上趕著去得罪！”
徐半田都懵了。
“爸，她不就是一個經紀人嗎？”
徐斌眼神兇狠地說：“哪個普通經紀人敢一個電話將就把姜旺東從現場喊過去，你怎么不動動你的豬腦子想一想？你怎么蠢成這個樣子？！”
“真是嘆為觀止啊。”陳梓妍在帶著陸嚴河回去的路上，手機連上車載藍牙，都沒有避著陸嚴河，直接跟友人打電話，說起了剛才這件事，“我遇到過囂張的，但還真沒遇到過囂張到直接攔人的，你幫我查一下，那個人到底是什么來頭！”
陸嚴河也不知道陳梓妍是在跟誰說話。
那邊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說：“誰讓你離開娛樂圈這么久了，都不知道你是什么地位。”
陳梓妍：“這跟我什么地位都沒關系，他就不應該這么做，還限制我們的人身自由，這年頭還有人敢這么做，真是囂張到家了。”
“京臺嘛，你又不是不知道，能在京臺工作的人，有幾個善茬啊。”
“那是，雖然不是國家臺，卻是皇城腳下的電視臺，關系錯綜復雜，隨便哪個誰背后都不知道是什么人，那又怎么樣？”陸嚴河感覺陳梓妍的臉上都帶著殺氣，“有本事就來掰一掰手腕，看誰的手腕硬。”
“你就別跟人家小朋友一般見識了，只有不知道你的人才敢對你大呼小叫、頤指氣使的。”陳梓妍的友人笑著說，“我去查一查，不過，你還是警告一下就算了，別跟人搞得刀光劍影的。”
陳梓妍語氣懶散地說：“你這說得我跟個反派大魔王似的，我哪有那本事。”
事實上，令陳梓妍和陸嚴河都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因為是直播，陸嚴河在舞臺上對主持人充耳不聞和落荒而逃的畫面，直接被上千萬觀眾給看到了。
于是，這一幕也火速地上了熱搜，讓大家都紛紛議論起來。
現在的網絡環境，大家都喜歡看一下“活人舉動”。
昨天晚上的陳子良如此，今天的陸嚴河也同樣如此。
陸嚴河明擺著就不想回答主持人這個提問的態度，一反常態地被大家認為是一種“很剛”的態度。
彈幕上，很多人都第一時間支持陸嚴河。
——本來就是嘛，就算陳子良覺得委屈、難受，覺得自己被罵受了冤枉，這跟陸嚴河有什么關系，陸嚴河自己吃飯吃得好好的，被他突然沖進來罵，憑什么還要裝大度地原諒他啊。
——昨天一群人一窩蜂地跑到陸嚴河評論區讓陸嚴河原諒陳子良，這事本來就讓人無語，憑什么陳子良半夜發瘋就要陸嚴河來原諒啊？
——娛樂圈里有幾個像陸嚴河這樣的藝人？好好珍惜他吧。
陸嚴河今天在舞臺上對“陳子良事件”的避而不談，讓本來已經開始形象反轉的陳子良又再次陷入了爭議之中。
這是陳子良根本沒有料到的。
他的表演在陸嚴河之后，他在后臺也沒什么別的事干，跟嚴唯鬧掰了以后，就自己在休息室待著刷手機，等上場，誰知道突然之間就有很多人跑到他的社交媒體賬號下面，各種各樣地吐槽他。
這是陳子良怎么都沒有想到的。
今天一天下來，幾乎所有人都為他那條動態而對他產生了同情心，并且真心實意地鼓勵他、支持他，怎么突然風向就變了？
陳子良在網上搜索了一下，才發現為什么風向發生了變化。
竟然是因為陸嚴河在剛才的舞臺上避而不談他醉酒失態發言的事情。
又是陸嚴河！
陳子良氣憤不已，內心深處有一股火直往上躥騰！
感覺每一次遇到陸嚴河都沒有什么好事！
陳子良下意識地就想要給嚴唯打電話，讓他來處理這件事，然而，他馬上就想到了剛才嚴唯所說的那番話。
兩個人才剛鬧崩了，現在陳子良拉不下臉又去找嚴唯。
二十分鐘以后，宋林欣和陳子良站在舞臺上，如果不是知道現在是直播，她覺得自己可能會當場離開。
她愿意把這合唱的三分鐘時間，稱為她出道以來最黑暗的三分鐘時間。
明明跟陳子良已經彩排過好幾次，包括昨天晚上，可是，今天一上臺，陳子良開口第一句詞就直接進錯了拍，后面著急忙慌地趕了好幾句，讓整首歌的開場部分都亂得像團麻。
這是宋林欣自己編曲和作詞的一首歌，今天晚上是首唱，卻被陳子良唱成這個樣子，宋林欣前面還想保持微笑，可眼眶實在忍不住委屈，紅了起來。
等到她唱的時候，宋林欣眼睛都不想往陳子良那里看一眼，看著另一個方向，一邊唱，一邊跟臺下的觀眾互動，揮手。
但是，她低估了這首歌的黑暗時間。
到了高潮部分，宋林欣和陳子良的合聲原本應該是一個高、一個低，結果陳子良突然爆發力十足地要頂上去。
偏偏這首歌不是一首在高潮部分要頂上去的高音，原本屬于男女聲之間的那種溫柔和纏綿，忽然就變成了一首戰歌。
宋林欣滿臉震驚地看向陳子良。
而后者還一臉自我陶醉地沉浸在自己的高音之中。
宋林欣的耳麥里傳來導演的聲音：“宋林欣，你別發呆啊。”
宋林欣回過神來，舉著話筒，還想繼續唱，可是聽著陳子良的怒吼式高音在耳邊回蕩，她怎么都無法進入這首合唱之中。
她知道，自己把今天的演唱給搞砸了。
好不容易挨到這一首合唱結束，等到現場燈光暗下來，宋林欣實在掛不住自己的臉了，臉色一黑，轉身就朝臺下走去。
陳子良跟了上來。
一下臺，宋林欣轉頭尋找自己的團隊，尋找經紀人周夢。
“你剛才為什么突然唱到一半不唱了？”陳子良忽然問她。
宋林欣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她不明白，他為什么還有臉問得出口這種問題？
也許是因為宋林欣的目光過于詫異，陳子良沉著臉說：“你覺得我唱得不行？”
宋林欣沉默了片刻，說：“這首歌在我們彩排的時候，并不是這樣的吧，我寫這首歌的時候，也不是想要把它演繹成現在這個樣子。”
陳子良：“我有我自己的理解。”
“那你應該在上臺前告訴我，而不是給我這么一個巨大的驚喜。”宋林欣冷漠地瞪了他一眼，眼眶終于實在忍不住，紅了。
這時，周夢來了。
宋林欣一看到周夢，眼眶就紅得更加厲害，眼淚直接掉了下來。
周夢見狀，嚇了一跳，“林欣，你怎么了？是狀態不好唱砸了嗎？沒事，一次演唱而已，下次還有機會。”
宋林欣惱怒地說：“根本不是我的問題，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讓他跟我合唱！”
她憤怒地指著陳子良，對周夢說：“下次我再也不要參加京臺的節目了！”
她惱羞成怒地跑了。
周圍人面面相覷。
周夢也沒有想到，宋林欣突然會有這么大的反應。
她驚訝地看了陳子良一眼，追了上去。
陳子良站在原地，被其他人用詫異的目光打量著，如芒在背。
等陸嚴河回到宿舍的時候，屋子里一個人都沒有。
李治百估計還在跟《陪你到世界盡頭》的劇組一起做宣傳呢。
陸嚴河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就上了自己的直播間。
他想著今天是這部劇的首播，想要在自己直播間宣傳一下。
“嗯，各位，今天不直播讀書了，李治百的新劇《陪你到世界盡頭》開播了，我準備看一下這部劇。”陸嚴河說，“我等下切一下小屏，直播一下看劇。”
直播間的觀眾聽到陸嚴河說今天準備直播看劇，都覺得新鮮，因為陸嚴河還從來沒有直播過這個。
等到陸嚴河開始直播的時候，大家就紛紛發“……”了。
沒差。
跟平時的直播一點沒差。
直播間的畫面里只有陸嚴河的臉，根本看不到任何劇的內容，等于是，大家只能夠看到陸嚴河看劇時候的反應。
于是，大家只能看著陸嚴河一會兒笑，一會兒皺眉，大部分時候沒有什么表情，時而還有些疑惑。
大約到二十分鐘之后，彈幕間里，大家議論的內容就慢慢發生了變化。
ID“曼妙女子”：好無聊啊，要不大家還是來聊天吧。
ID“美少女蘭蘭”：陸嚴河的直播間一般都是這種內容哦。
ID“13425”：確實挺無聊的，本來還打算開著陸嚴河的直播看書的，沒想到他竟然在看劇，那我也不想看書了。
ID“lalalala染”：今天晚上陸嚴河在京臺節目直播的時候，當場撂臉子，你們看到了嗎？
ID“13425”：？？啥？
ID“叫我廢話小仙女”：看到了啊，都上熱搜了，陸嚴河還挺剛的，我以為他今天不會直播了呢，沒想到一回來就開播了。
ID“哥斯拉大戰我良哥”：還好意思說呢，直播現場突然撂臉子也太不專業了。
ID“曼妙女子”：這是混進來了個什么東西？
ID“是果”：其他家藝人的粉絲請不要在這個直播間亂吠行嗎？這里是陸嚴河的直播間。
ID“哥斯拉大戰我良哥”：不專業還不讓人說了？
ID“美少女蘭蘭”：專業不專業不是你說了算的，今天陸嚴河唱歌可沒有進錯，也沒有唱錯，不像有的歌手，一開口就進錯拍了。
ID“一戰成名”：哪個歌手進錯拍了？
ID“是果”：看鏈接《陳子良今晚出現車禍現場！》。
ID“一朵云呢”：辣眼睛的東西。
ID“MyApple”：怎么還會有別家的粉絲到這里來挑事啊？陳子良都已經在晚上被群嘲了，怎么還好意思跑到這里來找陸嚴河的麻煩？他都快要被宋林欣的粉絲給罵死了。
陸嚴河直播間的彈幕間里，消息刷得飛快，每個人都在說這件事，都沒有管陸嚴河正在直播的內容了。
陸嚴河本來是想要通過自己的直播，給李治百的這部劇做一下宣傳的，等他看完第一集，五十分鐘過去，一看彈幕間，才發現根本就是事與愿違了。
彈幕間里，大家都在議論陸嚴河、陳子良和宋林欣三個人今天晚上的事情。
陸嚴河看到大家的聲音和態度，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各位，拜托大家一件事。”陸嚴河對著鏡頭說，“無論這件事在網上引起了多大的討論，請大家都不要去打擾任何人，不要去任何人的主頁或者評論區指責別人，我雖然是一個藝人，但也有自己的經紀人和團隊，真有任何問題，我希望交給我們自己來解決，而不是通過網絡罵戰的方式來激化矛盾，好嗎？”
陸嚴河突然說話，把直播間很多觀眾嚇了一跳。
聽到陸嚴河的發言以后，賀蘭第一個站出來引導大家的支持：明白，放心，小陸，我們不會去引戰的。
“美少女蘭蘭”這個ID在陸嚴河的直播間是有一定知名度和影響力的，她這么一帶頭表率，其他人也馬上附和響應了。
“謝謝大家。”陸嚴河笑著說，“還有，今天晚上李治百的新劇開播了，也請大家支持一下，去看一眼，要是好看就追追劇。”
彈幕間里馬上有人問，《黃金時代》什么時候播。
陸嚴河見狀，哭笑不得，說：“這部戲都還沒有拍完呢，只是我的戲份比較少，所以早一點殺青了，我也跟你們一樣期待這部劇，先耐心地等一等吧。”
很多人看陸嚴河竟然會回答大家的提問，于是，各種各樣的提問都來了。
——你今天晚上為什么唱的是別人的歌啊？我很喜歡你的《記·念》，以后還會自己寫歌嗎？
陸嚴河想了想，說：“還會，但是因為我不是一個專業的懂作曲的人，這需要看靈感，也需要看寫出來的歌怎么樣，但不管怎么樣，以后我都還是會繼續寫歌的。”
——以后你是準備走歌手路線還是演員路線？
陸嚴河說：“不設限，我更希望在我這個時候，想要做的事情都去嘗試一下，就像我正在做的主題書《跳起來》。”
——你和李治百、顏良的關系還很好嗎？
陸嚴河說：“嗯，風志雖然解散了，但是大家之間還是有聯系的，尤其是李治百和顏良，我們現在還住在一起，是很好的朋友，組合只是一個名字，我們彼此之間卻是認識了好幾年的朋友了。”
——最近你經常上熱搜，這是為什么？
陸嚴河露出幾分苦惱的表情，說：“我也想問這個問題啊，好像高考結束以后，因為各種各樣的工作，結果就開始經常上熱搜了，連我經紀人都說我給公司省了不少宣傳經費，感謝大家愿意關注我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吧。”
剛說完，陸嚴河就聽到了李治百回來的聲音。
開門和關門的聲音。
陸嚴河回頭看了一眼，說：“好像是李治百回來了。”
彈幕間里馬上有很多人問能不能讓李治百來跟大家見一面。
陸嚴河聞言，猶豫了一下，但忽然，李治百敲了敲門，自己把頭伸進來了。
“老陸，你在干嘛呢？”
陸嚴河都來不及提醒他。
“我正直播呢。”陸嚴河有些尷尬地指了指鏡頭，“要不你來給大家打個招呼？”
李治百明顯愣了一下，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還是進來了。
他來到陸嚴河的身后，看著筆記本電腦的屏幕，笑著揮了揮手：“嗨，各位好。”
彈幕間里的評論和發言明顯滾動得更快了。
——李治百也好帥！
——兩個人風格完全不一樣！
——沒想到在陸嚴河的直播間看到李治百，竟然是這個樣子的，感覺跟平時不一樣，平時拽得跟個二百五一樣。
——顏良呢？
陸嚴河看到了那個說李治百平時拽得跟個二百五一樣的評論。
他一下沒忍住就笑了出來。
“有人說你平時拽得跟個二百五一樣。”
李治百眼睛一斜，嘴一歪，“你的粉絲不太友善。”
陸嚴河哈哈大笑。
李治百無語地搖搖頭。
“顏良他在外地工作呢，今天不在。”陸嚴河笑著解釋。
李治百看了看彈幕間里的那些發言，卻很驚奇。
因為這里竟然沒有人控評，也沒有人總是刷那種“你好帥”“老公”等奇奇怪怪的話，大部分人都還是在認真地跟他們聊天。
“看上去都是活粉啊。”他感慨。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