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嚴河沒有想到,商永周會用這么長的時間去準備一個角色。
這也是他現在不太能理解的一件事,準備一個角色,需要大半年的時間嗎?
有很多新人演員,因為從來沒有演過戲,所以被導演挑中以后,會花一到兩年的時間來培訓。
但那是因為他們沒有接受過演技的訓練,同時角色本身又需要他們在形體、動作、儀態等種種方面達到人物的狀態,才會做這么長期的培訓。
如果是最開始演一部戲的時候,陸嚴河也覺得長時間的準備是很重要的。
可是現在,可能是演熟悉了的原因,他覺得一部戲如果不是有專門的技能或者口音需要學,又或者是有原型人物,需要做很多揣摩的功課,基本上用不了那么多的時間。
陸嚴河當然不會認為是商永周準備的時間太久了,他還沒有自大到那個份上。
他反而是從跟商永周的這通電話里,察覺到自己現在心態的變化。
有點過于自信了。
可能是因為周圍人都在夸他演得好,他自己也漸漸從不懂什么是演戲,到現在對演戲有了自己的一點了解,于是,失去了一開始對表演的敬畏。
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陸嚴河在心中默默告戒自己,得注意了。
這天,文化概論課一上完,陸嚴河就匆匆忙忙地去了圖書館。
他得趕緊在十五分鐘之內找到自己要借的那本書,然后在十分鐘內趕到校門口——校園很大,連這種事情,都要計算時間,才能夠在十一點趕到校門口。
彭之行來接他。
鄒東請假了。他要參加他兒子的家長會。陳梓妍安排了一個新的保鏢過來,但是出了一個問題,這個保鏢不會開車。尷了個尬,幸好這個時候彭之行說他也要過來。
于是,陸嚴河干脆就自己一個人去了。
“我跟他們一起吃個飯,然后我就又回來了,不需要保鏢。”陸嚴河說,“我也不會自己一個人去別的地方。”
“你們在飯店吃飯,一樣需要有人盯著。”陳梓妍說,“我讓他去飯店等你。”
陸嚴河只能說好。
他一路匆匆忙忙,好不容易趕在約定的時間之前抵達了校門口。
當他喘著粗氣上了車,彭之行還一臉驚訝地問他:“你這……剛才上的是體育課?”
陸嚴河默默地呵了一聲。
今天是《年輕的日子》聚會。
除了李治百和顏良都有事不能來,其他人全都可以來。
這是他們之前就定下來的一個規則,只要有人說聚會,不管有誰來不了,這個聚會都要搞起來。
彭之行當時就說:“就以你們這些人忙碌的程度,要等到能夠湊齊所有人的時間,都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湊幾個人是幾個人,不要因為一直湊不起來人,結果咱們就真的每年在錄節目那幾天才能碰上。”
如果他們不都是一群年輕人的話,可能也就覺得,平時碰不上就碰不上了,不用強求。但他們在《年輕的日子》認識,成了朋友,所以,都想著要多約一約,多聚一聚。
什么真正的好朋友就算很久沒有見面,也不會生疏,道理是這個道理,可如果真的是好朋友,如果沒有特殊的原因,為什么你們很久不見面?好朋友就是要多見、多聚啊!
陸嚴河也是覺得正好可以趁現在的時間,跟彭之行好好地說一下《跳起來》視頻號的事情。
“之行哥,我們想要在《跳起來》的視頻號上做一個人物訪談欄目。”他說,“不僅僅局限于影視圈的人,包括各行各業的人,你感興趣嗎?”
彭之行聽了很驚訝,“我?”
陸嚴河說:“是的,我想邀請你參加這個欄目。”
彭之行說:“我在北極光已經有一個采訪欄目了,而且,我的經紀合約簽在北極光,他們不會同意我接私活的。”
陸嚴河笑了起來,點頭,說:“之行哥,是這樣,我先跟你介紹一下我們這個欄目吧,為什么在明知你已經有采訪欄目的情況下,還想請你來做我們這個欄目,最主要的原因,是兩個欄目之間有很大的差別,《之行》是在北極光視頻配合影視劇宣傳的配套欄目,主要采訪的人群,都是北極光播出的影視劇的主創人員們,很多都是你的任務,對吧?”
“我們這個采訪欄目呢,是秉持著《跳起來》這本雜志的一個宗旨,要去挖掘最好的東西。”陸嚴河說,“所有你無法在《之行》實現的想法,你都可以放到這個欄目去做,你就是這個欄目最大的導演和主持人,我們不會多有干涉。”
彭之行一愣。
“至于北極光視頻跟你的合約問題,這個你放心,不用你為難,我們會直接去跟他們談的,我們并非想要靠這樣一個欄目去賺多少費,而是希望能夠把《跳起來》的影響力做大,讓更多人知道《跳起來》。”陸嚴河說,“之前我們都是在每一期雜志上做文字形式的人物深度訪談,我們希望把這樣的訪談影像化。”
彭之行很吃驚,也很心動。
陸嚴河所說的話,還真是說到了他的心坎上。對彭之行來說,他最看重的工作,其實就是自己身為主持人所做的訪談工作。他是看著這種節目長大的,后來學播音主持,做主持人,也是因為有這樣的夢想,才往這條路上走。
做《之行》這檔節目,已經讓他在同齡人中脫穎而出。畢竟,他這么年輕就能夠擁有一檔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專訪節目,實在難得。
而在這種情況下,彭之行很多時候都因為必須要“知足”而選擇“妥協”。
——你已經很幸運了,你怎么還提這么多的要求?
——你已經有自己的節目了,平臺對你還不夠嗎?
——你想要做的那些東西,它又不是平臺要的,做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各種各樣的聲音,來自外界的,來自內心的,穿插在一起,影響著他。
彭之行深吸一口氣,他當然知道這些道理,可是沒有人不想要去實現自己的想法。
“嚴河,你是希望我帶著自己的團隊來做這個欄目嗎?”彭之行說,“可是,我《之行》的團隊都是北極光視頻安排的人。”
“我并沒有覺得需要《之行》那么大一個節目組團隊來做這個。”陸嚴河說,“在我的理解中,你是采訪者,還有一個受訪者,然后,一個攝影師,兩臺攝影機,最基本的條件就有了,當然,我們想要把這個欄目做得有質量、經得起時間的考驗,我們不能這么簡單敷衍地去做這個欄目,所以,你需要什么,想要組建一個什么樣的團隊,我覺得這都得由你自己來提,只要你自己知道,你需要什么。”
彭之行說:“做一期訪談,再不花錢,人工、場地、化妝、設備……零零總總加起來,幾萬塊錢也是要的。”
“你沒有算你的酬勞。”陸嚴河指出來,“我不是請你來打白工的,之行哥,你放心,這個欄目會有,不會缺錢,這一點,我們《跳起來》的團隊通過這兩年來的運營,已經積累了豐富的資源。”
彭之行問:“那你們對制作一期節目的預算是多少?”
陸嚴河說:“這取決于之行你想要把這個欄目做成一個什么性質的專訪視頻,是坐在一起聊天,還是其他的形式,等等,總而言之,我只能說,只要不虧本賺吆喝,我們肯定你的想法。”
彭之行有些驚訝:“你們沒有盈利的目標嗎?”
“這個欄目的成功,就能讓我們整個《跳起來》所有部門受利。”陸嚴河說,“如果我們的第一目標是賺錢的話,我們就不會請你這樣一位著名的主持人來做這個欄目了,你是最花錢的,我們就算請一個完全不知名的人來做采訪,哪怕是我們的編輯,以我們現有的渠道和品牌資源,也能賺滿盆缽,請了你,未必能賺這么多。”
陸嚴河笑了起來。
彭之行有些驚訝,問:“我有這么貴嗎?”
其實,以彭之行現在的行情,光是一期節目的出場費就是十萬起步了。畢竟他現在的知名度擺在這里。更別說,這個欄目是需要彭之行擔任策劃、導演等一系列重要的創造性、思考性工作的。
陸嚴河說:“便宜有便宜的請法,貴有貴的請法,我是來請你做大事的,之行哥。”
彭之行哭笑不得,伸手給陸嚴河比了一個大拇指。
“你牛。”
陸嚴河看到彭之行這個反應,就知道自己這是搞定了。
《年輕的日子》難得聚會,大家湊在一起,第一件事就是問今年的節目什么時候會錄,有沒有消息。
前面兩季節目已經積累了很多忠實的粉絲,而且,口碑很不錯。
再加上現在節目里的這些嘉賓,現在一個個都火了起來,當初不溫不火的陸嚴河和顏良,現在成了當紅一線,柳智音經過一年多來的積淀,現在也靠著《偶像時代》踏上當紅女偶像的行列,更不用說蕭云,被業內稱為“運氣極好”地通過《鳳凰臺》和一部校園偶像劇爆了,成了當紅小花……
現在這檔節目最大的問題在于大家的酬勞加在一起太貴了,很難請得起。
可是,這幫人湊在一起錄節目,肯定有很多品牌買單。他們只要不是獅子大開口,拿市場價,節目還是能拍下去的。節目組賺得更多。
“聽說還是跟去年一樣,是八月拍。”
“之前真真姐跟我聊過這件事,我今年八月份要拍戲,可能沒有辦法參與全程錄制,只能錄制其中的幾期。”陸嚴河說。
“我還說呢,我記得你八月份要進組。”蕭云嘆了口氣,“好可惜啊,還以為又可以一起玩了呢。”
陸嚴河說:“也只是中間錄制要缺席幾期而已,后面我殺青了還是會回來的。”
陳玲玲這部戲,因為是八集短劇,拍攝時間都不到一個月。陸嚴河基本上到九月初就能殺青。當時會接這部戲,拍攝時間不長是很重要的一個因素。
但《年輕的日子》因為協調大家的時間,也不能只遷就他一個人。所以,節目在八月安排的一次錄制,陸嚴河就只能缺席了。
蕭云說:“為什么你能接到這種短劇?我接到的戲,全部都是長劇,我真的很不想拍長劇。”
長劇和短劇的區別,有很多。
對國內的視頻平臺來說,肯定是更愿意做長劇的。因為集數越多,量就越高,費就賺得越多。但是海外的流媒體來說,卻是另一個算法,他們看會員觀看數,看付費數,看“完播率”,所以,很多劇都做得很短,短就意味著成本可以控制,再昂貴也不會貴出天際,而一旦爆了,又能夠吸引大量的付費觀眾來看這部劇。
這是盈利的模式不同,對集數長短的需求不同。
陳玲玲這部劇本身就是流媒體的一部定制劇,從劇本階段就是按照國際慣例來制作的。
陸嚴河說:“你想拍短劇的話,得去海外找機會,如果不是因為這部劇是流媒體的定制劇,也不可能這么短。”
在內地,十集以下能夠盈利的劇,屈指可數。商付再多的費也覆蓋不了制作費。而劇集的大環境下,愿意付費看劇的人還很少。
像《六人行》那樣的例子,是個奇跡。
是因為成本足夠低,才敢那么玩——京臺從一開始就是抱著失敗的心態來做這個試驗品的。
彭之行也說:“而且,我們國內的視頻平臺,會員費其實很低,跟國際那些流媒體的會員費比起來低很多,所以,想要靠會員拉新來實現盈利,從短期來看是非常不現實的。”
“我聽說《年輕的日子》的會員拉新都排到了冰原視頻的年度前十。”
一個綜藝節目的拉新比大部分影視劇的拉新還要高,其實就很說明問題了。
本身綜藝節目是主要靠費來賺錢的。它們可沒有所謂的“超前點播”這一收入。
“那你們這部戲會在國內視頻網站播嗎?”
“應該會吧,但具體什么情況,我現在也還不知道,這部戲我只是一個演員,后面那些事情,都沒有人跟我說任何消息。”陸嚴河坦率地說。
“你們呢?”陸嚴河看向大家,“你們下半年有什么計劃?”
柳智音:“最近有一部戲找到我了,想讓我演女主角。”
“嗯?智音姐你也準備演戲了嗎?”蕭云有些驚訝地問。
柳智音搖頭,“我拒絕了,我現在好不容易在《偶像時代》有點起色了,我還是更喜歡舞臺。不過,我也想問問你們的意見,你們說我有必要去磨練一下自己的演技,為以后的轉型做準備嗎?我也不能做一輩子的偶像。”
大家面面相覷。
彭之行說:“智音姐,如果你對演戲感興趣的話可以試一試。”
“我主要是覺得自己完全不會演戲。”柳智音搖頭,“我自己在家里試了試,對著鏡子演,就用四個字來形容吧,慘不忍睹。”
這也是柳智音毫不猶豫地拒絕演戲的原因。
她不想奉獻一場災難。
蕭云點頭,抱著宋林欣的胳膊,說:“如果是沒有一定的把握,智音姐,你可以先從客串試試,從客串的幾場戲開始學習。”
陸嚴河認同蕭云這個觀念,點頭,說:“我也這么認為,我始終覺得幸好我的第一部戲是《黃金時代》,戲份不多,但是因為就那么幾場戲,所以可以全神貫注地去琢磨那幾場戲,開始掌握了一個演員應該怎么準備一個角色,智音姐,如果你準備演戲的話,我可以給你推薦我的表演指導老師,我基本上每一部戲都請了她來帶我讀劇本,練臺詞。”
柳智音眼睛一亮,“好啊,那你把她的聯系方式給我一下,我覺得我非常需要一個老師幫我看看,我有沒有演戲的能力,要是真沒有這個能力,我也不用糾結了,直接放棄算了。”
她對自己演戲這方面似乎非常不自信。
陸嚴河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智音姐,如果你想試試的話,要不你來幫我客串一個角色吧?”
“啊?”柳智音一愣。
陸嚴河說:“我寫的電影《人在囧途》其實有很多角色,就一兩場戲,里面有個角色,確實挺適合你的,如果你愿意來的話。”
柳智音當然知道《人在囧途》這部電影。
“好啊,你愿意給我機會,我來!”柳智音喜出望外,“但就是怕我演得太爛了。”
“放心吧,真的就是一兩場戲,比你拍MV還要簡單。”
蕭云馬上問:“那你要不要我們來客串啊?”
“你們都這么紅了,我怎么好意思找你們來客串。”陸嚴河笑。
蕭云呵呵一聲,說:“我們不紅,怎么好意思來給你客串?那叫蹭鏡頭。”
陸嚴河:“你沒跟我開玩笑啊?真愿意來客串?”
“愿意啊,只要你以后有戲多想著我們這些哥哥弟弟姐姐妹妹一點。”蕭云又用上了她那慣常的、調侃的語氣。
她身上有點假小子的那種味道。
陸嚴河忽然一愣,心頭一動。
“這么客氣干什么,你需要我們客串,我們肯定去啊。”彭之行說。
公路喜劇電影有一個特征,那就是出場人物賊多,到一個地方就有一堆新的人物。
要保證一部電影的質感,還不能隨便找一些演員來完成這些可能只有一兩個鏡頭的角色,某種意義上,電影里的每一秒鐘都是重要的,更別說一兩個鏡頭了。
陸嚴河拱手抱拳,說:“行,那我記下了,回頭需要大家幫忙的時候,我就給你們打電話。”
散場之前,陸嚴河跟蕭云說:“我們找個時間碰一下怎么樣?我有個想法跟你聊聊。”
蕭云一臉狐疑,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問:“是要找我拍戲嗎?”
陸嚴河:“還不知道呢,我也不確定你適不適合,就剛才那一下,我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念頭,覺得可能合適,想要找你試一試妝。”
“可以。”蕭云點頭,下巴一抬,非常自信,說:“我就不信有我不適合的角色。”
從認識蕭云的第一天起,她就是這種馬馬虎虎又大大咧咧的性格,賊自信,跟比較溫柔安靜的蘇曉和爭強好勝的柳智音截然不同。
五月底,排練了將近五六次以后,陸嚴河他們三個人終于完整地將《青蘋果樂園》表演了一遍。
“我靠,這歌真的是……越唱越上頭啊,又土又青春。”李治百吐槽。
陸嚴河笑得不行,一身汗,拿毛巾擦汗。
“這首歌會火的。”陸嚴河很自信地說。
“那這是肯定的,這歌我第一次聽我就知道會火,這旋律太洗腦了。”李治百說,“不過,如果不是跟你們兩個一起唱,我自己是肯定不唱的,土洋土洋的,影響我這杰出的氣質。”
顏良拿著兩瓶冰水走過來,站在李治百的身后,抓住他的衣領往后一扯,把其中一瓶冰水直接塞進了李治百的脖子里。
有著杰出氣質的李治百一瞬間像一只觸電的公雞,發出“喔——”一聲打鳴的聲音,人像麻花一樣扭開了。
顏良:“真杰出。”
陸嚴河發出了爆笑聲。
“找死吧你!”李治百把水拿出來,對顏良罵道。
顏良回以中指。
“餓了,去不去吃飯?”
陸嚴河說:“我約了賈龍老師,你們要不要跟我一塊兒過去?”
“我們去,不打擾你們?”
“沒事,不打擾,我們是聊《人在囧途》的一些事。”陸嚴河說。
李治百和顏良就跟著陸嚴河一塊兒去了。
看著三個男孩走進來,賈龍看著他們仨,嘖了一聲。
“真是青春啊,看著你們這一齊走進來,這朝氣,這英俊的小臉,看得我嫉妒啊。”
陳梓妍坐在他旁邊,笑道:“終于有人跟我有同感了,每次看到他們,就感覺好像有人在提醒我已經慢慢變老,我真的很痛苦。”
賈龍:“你少來,你跟我是一個年紀嗎?”
賈龍現在都是四十歲的人了。
陳梓妍笑著說:“只要過了三十,都一個樣。不過,男演員最好的年紀就是三四十歲,這才是黃金年齡段,他們還有的熬。”
賈龍:“那也不能這么說,你看看,現在的影視劇大部分都是以年輕人做主角了。”
“這只是錯覺,有人專門做過統計的,咱們的影視劇主角,男性主要為三十到五十歲之間,女性主要為二十五到四十歲之間。”陳梓妍說。
幾個人坐下。
賈龍看著陸嚴河他們三個人,說:“嗬,看到你們關系這么好,你們三個什么時候一起拍部戲?讓陸嚴河給你們寫個劇本好了。”
陸嚴河笑著說:“在寫呢。”
李治百說:“賈老師下次要是需要三個小弟,就帶著我們三個上好了。”
賈龍哈哈笑了一聲,說:“那一般的戲可請不動你們三個人來演小弟。”
陸嚴河問:“賈老師,《探照燈》馬上就要上映了,你應該很忙吧?我還以為你最近都沒有時間忙《人在囧途》的事情了。”
一部電影上映的宣傳期,演員會像個陀螺一樣連軸轉。
這一點,陸嚴河是體驗過的。
尤其是像賈龍這樣擔任一部電影核心人物的演員。
賈龍說:“還好,上映前該做的宣傳都已經做完了,就等著這周五上映后開始跑路演了。”
《探照燈》是一部黑色幽默喜劇。
陸嚴河之前在電影節看的時候就覺得挺有意思,不過也覺得這部電影可能不像賈龍之前的電影那么招大眾的喜歡,因為想要看懂這部電影,還是需要一點門檻的。
業內對這部電影的票房預估是710億。跟賈龍過去動輒10億起步的喜劇電影比起來,要少了一些,也是有題材方面的顧慮。
“《人在囧途》這部電影呢,我去跟一些導演聊了聊,有過作品的,或者是只做過副導演的,見了十幾個,我最后看中了一位,他之前做過很多電影的副導演,但還沒有獨立執導的經驗,這一點得先說清楚,不過為什么他打動我了呢?因為他看完這個劇本以后,關于電影的描述和想象,基本上跟我的想象是一致的。”賈龍說,“這部電影的核心基調就是接地氣,而不是用一個金碧輝煌的方式去拍一個電影。”
陸嚴河點頭,這也是他之前跟賈龍達成的共識。
一定不要去拍一個看似接地氣、實際上很懸浮的故事。喜劇電影其實很容易拍得懸浮——讓人覺得太假,不真實。喜劇歸喜劇,真能扎進現實主義土壤的喜劇,才能叫人又笑又諷刺。
“行啊。”陸嚴河點頭,“反正這方面,你最懂,我都沒有意見。”
賈龍問:“那你真的只打算客串一下里面那個大帥哥的形象啊?”
“我甚至連那個角色都不想客串了。”陸嚴河說,“找別人客串算了,我就不出鏡了。”
“那怎么行,你這么大一個明星,你不出鏡,多浪費啊。”賈龍說。
陸嚴河很無奈地笑了笑。
“我還有挺多朋友說愿意來客串一個鏡頭。”陸嚴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