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嚴河什么時候還去拍了一部電影?”
“聽說只是客串。”
“客串?那他這陣仗怎么搞得跟這部電影是他主演的一樣?”
“他是這部電影惟一一個明星啊,其他都是新人。”
“這不就是詐騙嘛,明明不是主演,還搞得跟主演一樣。”
“說是這么說,劇組也要宣傳嘛,換你你不去找最大的明星做宣傳?”
“這不是很容易遭反噬?”
以上的對話,發生在一些娛記口中。
此時此刻,他們正蹲守在機場,等著陸嚴河的出現。
他今天有一個公開行程,要去韓國參加《鳳凰臺》播出宣傳活動。
韓國有視頻網站買了《鳳凰臺》的版權,將在韓國上線。
本來陸嚴河作為一個配角是不會參加這種活動的,而且,陸嚴河現在雖然紅,卻也只是在國內紅,在國際上并沒有任何名氣,對韓國人來說,他更是一個毫無名氣的素人。
但黃城和陳玲玲卻說要帶上他,只要他有空。
陸嚴河確實有空,就跟著黃城和陳玲玲一塊兒準備去韓國了。
同行的還有曾橋、衛芳兩個人。
衛芳是對方點名要請過來的人,她主演的很多電視劇都在韓國很受歡迎,是在韓國知名度最高的中國演員之一。
陸嚴河一下車就被記者們圍堵了上來。
鄒東和臨時安排的幾個保鏢將他們攔開。
“嚴河,《三山》入圍西圖耳電影節,你會跟劇組一塊兒參加電影節嗎?”
“嚴河,《六人行》第四集收視率破2,京臺宣布將啟動續集,你真的不打算回歸嗎?”
“嚴河,你這一次去韓國宣傳新劇,什么時候回來?”
大家的問題七嘴八舌。
陸嚴河想了想,摘下了墨鏡,跟大家笑著打了打招呼。
“這大冷天的,你們要不要這么敬業?在這里蹲著我不冷啊?”陸嚴河笑著問。
記者們說:“吃這碗飯的,有什么辦法。”
還有記者說:“誰讓你都不怎么露面,前幾天好不容易露了一次面,又不見了,為什么你都不跟著《六人行》的大部隊一起跑宣傳?要是你跑宣傳的話,說不定播出成績會更好。”
陸嚴河笑著說:“已經很好啊,還要怎么好啊?”
記者說:“說不定能破3呢。”
“我沒有這么期待啊。”陸嚴河說,“現在這個收視率已經很不錯了,我很滿意了,而且,現在大家都很火,我缺席一下也沒事,我真的太累了。”
記者說:“你都沒有怎么出來露面,你怎么就累了?”
陸嚴河一臉感慨,說:“我還是個學生,剛經歷了恐怖的考試周啊,你們哪里知道我前面為了考試,每天頭懸梁錐刺股。”
記者們一時無話可說。
陸嚴河擺擺手,“好了好了,你們快回去吧,別蹲在這里了,這大冷天的,也不進去。”
記者們嘿嘿笑了笑。
陸嚴河說:“你們真有什么問題想問我,好多渠道可以問,《跳起來》有個提問的專欄,還有我的社交媒體,你們都可以找我,我看到了,能回答就回答咯,不用跑這么遠,太折騰。”
“我們要獨家啊。”記者們笑著說。
陸嚴河看著他們,“你們這一大撥人,至少十家以上的媒體吧?也不是獨家啊。”
被陸嚴河吐槽的記者們面面相覷,又不知道說什么了。
陸嚴河的腦回路過于清奇了。主要是,也沒有人想聽陸嚴河說這些。
陸嚴河擺擺手,“不行,我要趕飛機了,得進去了,下次再聊。”
“你還沒有說呢,你會不會跟劇組一塊兒去西圖耳電影節?”有記者追問。
“哎呀,我就只是客串了一下電影,去不去都不重要,你們去多關心一下主演們,他們只是現在不紅,等電影上映了他們就紅了。”陸嚴河給他們做了一個加油打氣的手勢,“這個時候才是搶獨家的好時候,加油!”
記者們:“……”
他們面面相覷。
今天陸嚴河的反應……實在是有點超出他們的預料了。
根本沒有想過,陸嚴河的反應會是這個樣子。
而且,以前陸嚴河好像也不是這樣啊,他怎么突然一下歡脫得像只兔子?還給他們加油打氣,還讓他們快去搶獨家。
陸嚴河來到候機室,跟陳玲玲導演他們碰面了。
“嗨,導演!”陸嚴河一進去就熱情地跟她打招呼。
陳玲玲露出笑容,起身跟他抱了抱。
“有些日子沒有見了啊,最近這么紅,還能抽出空來陪我們去韓國。”陳玲玲說,“你的經紀人沒有趁你這段時間這么紅,給你多接一些活嗎?”
“我經紀人知道,我需要休息。”陸嚴河認真地說,“前段時間太累了,身體累加心累,現在必須要好好休息一下。”
“那你去韓國豈不是又讓你工作了?”陳玲玲問。
“還好,我就當休假去的。”陸嚴河說,“反正那邊的人也不認識我,我還從來沒有出過國呢,第一次,可以去玩一玩。”
陳玲玲驚訝地問:“這是你第一次出國嗎?”
“是的。”陸嚴河點頭。
這時,黃城端著兩杯咖啡過來了。
他看到陸嚴河也來了,笑了笑,說:“正好,你們一人一杯,我再去拿一杯。”
陸嚴河連忙接到手中,“謝謝城哥。”
陳玲玲一臉驚訝地指著陸嚴河說:“咱們這一次可得好好照顧他,他是第一次出國呢。”
黃城問:“鄒東呢?不是你助理會陪你去嗎?”
陸嚴河:“他在外面。”
因為鄒東不是頭等艙機票,所以不能進入VIP候機室。
黃城對陳玲玲說:“你就別擔心小陸了,他有人照顧,他是第一次出國,他的那個助理業務能力很強的,陳梓妍都跟我說了,不用咱們操心。”
陳玲玲一臉正經地跟陸嚴河說:“我第一次去國外的時候,直接迷路了,英語還不說好,都不知道怎么問別人我是在哪兒。”
陸嚴河笑了起來。
黃城:“人家小陸一振華的高材生,英語怎么都不會差,不會跟你似的迷路的。”
陳玲玲癟了下嘴,斜了黃城一眼,意思是黃城當著陸嚴河的面說這話過分了。
黃城笑了笑,手擺了擺,又去給自己拿咖啡了。
剛才兩個人之間的那點感覺,讓陸嚴河有些詫異。盡管已經從陳梓妍那里知道了陳玲玲和黃城之間有著非同尋常的關系,但陸嚴河還是覺得,在黃城和陳玲玲之間呈現出來的那種感情,要比一份普通的感情更加特殊一點。
曾橋和衛芳幾乎都是在十分鐘以后前后腳到。
衛芳一來就笑盈盈,說:“導演,這一次去韓國宣傳《鳳凰臺》,怎么就我們幾個人?為什么不干脆把大家都叫上?”
陳玲玲說:“人家主辦方就給了那么點預算,只能叫上我們幾個。”
衛芳嘴一撇,“我說呢,還要求我只能帶一個助理,再多帶的話就要我自己負責經費,摳摳搜搜。”
“那你還要帶幾個助理去啊?”陳玲玲有些無奈地說。
“也不是非要多帶幾個,就是好久沒有收到這樣的要求了,讓我覺得有些奇怪。”衛芳說,“算了,不說這些,導演,這一次《鳳凰臺》在韓國上線播出,讓我們去做宣傳,除了見面活動,還有別的安排嗎?”
陳玲玲說:“要上兩檔綜藝節目。”
這一次去韓國的行程共五天,拋開往返的兩天,三天共三個行程。
陸嚴河之前就已經收到了行程的通知,他有些意外,衛芳怎么像是沒收到的樣子。
馬上,陳玲玲就說了。
“這些早就跟你的經紀團隊溝通過,他們沒有告訴你嗎?”
“我哪里管那么多啊,一般也就是他們把工作接了,我就按照他們的安排做。”衛芳說,“我是從來不管這些瑣碎的安排的,反正也記不清楚。”
衛芳的身上看著像是有一種灑脫和隨性,但陸嚴河又覺得,好像不是真的灑脫和隨性,莫名其妙地流露出一點驕傲和任性的感覺。
但是話又說回來,她有驕傲和任性的資本。
曾橋坐在陸嚴河身邊,小聲問:“想問一下,李麗麗跟胡凡最后到底有沒有重新在一起啊?”
陸嚴河還在嘀咕衛芳呢,突然聽到曾橋這個問題,都一愣。
曾橋說:“我一直在追看《六人行》,很想知道這個故事的結尾。”
陸嚴河笑了起來,小聲說:“橋哥,不能劇透,你繼續追劇吧。”
曾橋斜了他一眼,說:“我都不能提前知道?”
“對一個迫切想要知道后面發生了什么的忠實觀眾提前劇透劇情是最不道德的行為。”陸嚴河含笑說道。
曾橋:“……”
“過分了啊。”曾橋繼續斜眼看他。
陸嚴河小聲問:“橋哥,你最近這么忙還有空在追劇呢?”
《鳳凰臺》的熱播為曾橋帶來了一個忙碌的新舊年之交。
陸嚴河都時不時地在熱搜上看到曾橋的動靜。
光是《鳳凰臺》的觀眾見面會就有差不多五六回了。
曾橋說:“雖然追不上最熱乎的,但京臺每天重播兩遍,多多少少還是能追上的,你那個劇又不長,一集就二十分鐘,還輕松,有事沒事地坐在那里看一會兒就看完了。”
“橋哥,你平時休息是喜歡自己一個人待著,還是喜歡出去找人一塊兒玩?”
“一半一半。”
陸嚴河點點頭。
曾橋:“你呢?”
“我挺宅的。”陸嚴河說,“如果不是跟特別熟的朋友出去,我一般就自己待著。”
“那挺好的,如果能夠享受自己一個人待著的狀態,挺幸福的。”曾橋說,“不過,你還能一個人待著?我以為你身邊永遠有很多人,你好像也不是一個人住吧?還是跟李治百和顏良他們一起住?”
“對,但他們也很忙,我們現在很少有時間能碰上了。”陸嚴河說。
“那倒是,你們三個人現在應該都是非常忙的時候,就你稍微好點吧?我看你都沒有怎么出來。”曾橋說完就看著陸嚴河,“連我經紀人都說,你這正是宣傳期的時候,一點也不像一個在宣傳期的演員。”
“已經差不多了。”陸嚴河說,“我也不想每天連軸轉,現在這樣挺好的。”
兩個人聊了聊。
直到上了飛機,有人戴著耳塞睡覺,有人拿出一本書開始讀。
陸嚴河帶了筆記本,一邊讀《暮春》的劇本,一邊做自己的整理。
“陸嚴河去韓國了,等他回來以后,我們幾個好好聚一下吧?”李鵬飛跟陳思琦說。
他們幾個人都放寒假了,如今在玉明重聚。
除了陸嚴河,其他人都在。
今天是在李鵬飛家里吃飯,李鵬飛張羅的。
陳思琦一直抱著平板在處理工作,聽到李鵬飛的話,說:“行啊,他從韓國回來以后也沒有別的工作,就等著過年了。”
李鵬飛:“他也不過年。”
“他哪里不過年了?”陳思琦說,“他只是不像別人那樣有一家人一起過年而已,他自己還是要過的。”
李鵬飛抓了抓下巴,“那你今年會陪他過年嗎?”
“你是說大年三十的晚上?雖然我很想這么做,但我不行,我還是得陪我爸吃個飯,守一守歲的。”陳思琦說,“等大年初一過了我就能陪他了。”
李鵬飛咂了咂嘴,說:“我讓陸嚴河來我家過年,他說什么都不愿意。”
“他怎么會愿意?”
“他反正也是自己一個人待著。”
“到你家,看著你跟你哥和你爸團圓?這就比自己一個人待著更好了?”陳思琦說,“對了,你哥是不是明年就畢業了?”
“對。”李鵬飛說,“他大三就出去交流了,一回來就申請了去一個國家什么綠色健康組織做實習,今年過年都回不來,只有我跟我爸兩個人過年。”
陳思琦嘖了一聲,看著他,說:“你爸把你們倆拉扯這么大,也沒有給你們娶個后媽,怪不容易的。”
李鵬飛:“他只是沒有給我們倆娶后媽,但沒有給我媽守身如玉,你別搞得他多高尚似的。”
陳思琦:“……”
她忽然看著李鵬飛的身后,喊了一聲叔叔好。
李鵬飛大驚失色,回頭看去。
他的身后空無一人。
李鵬飛勃然大怒,轉頭看向陳思琦。
陳思琦已經一臉笑容揶揄地去琳玉那邊了。
“過分了啊,陳思琦!”
陳思琦回頭對他露出一個笑臉,聳了聳肩膀,意思是“有本事你別慫啊!”。
李鵬飛默默地深吸一口氣,然后把這筆賬記到了陸嚴河的頭上。
“欸,陸嚴河到韓國了!現場有粉絲拍到他出機場了。”白雨忽然拿著手機說道,“嘖,咱們的陸主編是真的長得帥,接下來估計要在韓國娛樂圈屠版了。”
“可別這么說,他在韓國就是一個無名之輩。”陳思琦說。
白雨搖頭,“思琦,你想想,咱們陸主編身上是有點熱搜玄學的。”
“哈?”
“自從他高考結束進入娛樂圈以后,他似乎就從此沒有離開過熱搜了一樣,一點風吹草動都能上去,各種各樣的事情、話題和新聞都莫名其妙地出現。”白雨說,“我相信,他到了韓國也一樣,玄學這種東西,不是咱們凡夫俗子能夠以平庸的眼光來看待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