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明，海月廣場。
李彼站在鏡頭前面，在跟拍攝像的伴隨下，他隨機采訪著廣場上的路人。
“關于你的青春，有想要跟大家分享的故事嗎？”
“你們是情侶嗎？你們是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在青春里有沒有什么遺憾？”
李彼一個個地隨機采訪路人，這些內容都在他的直播間里同步播著。
這是預熱。
每隔一段時間，李彼就會強調一次：“各位帥哥靚女們，今天，在玉明的海月廣場，我們《跳起來》將會聯合《暮春》舉辦一次大型的遺憾告白活動，兩個小時以后，在那里——”
他指向身后的一座高臺。
“你的青春里，是否有喜歡過但沒有說出口的人，是否有愧對過的人，是否有現在仍然想念的人，愛情，友情，親情，只要你有青春里的遺憾，有愿意跟我們分享你的故事，請到玉明的海月廣場，可以到臺下聯系我們的工作人員。”李彼一邊說，一邊強調，“本次活動將全程在我的直播間和北極光視頻進行直播，所以，你的告白將會被全世界聽到，也許也能被你想要告白的那個人聽到。”
李彼的直播間人數蹭蹭往上沖。
主要是因為李彼這次直播不僅僅是在自己的自媒體號上直播，也在北極光視頻進行了同步播放，北極光視頻的很多人都因此進入了李彼的直播間。
“李彼的直播間觀看人數已經破兩百萬了。”余朗看了一眼數據，對陳思琦說。
陳思琦帶著余朗走進海月廣場旁邊一棟大樓，他們在里頭租了一個大會議室作為工作間。
一進去，里面坐著好些人。
琳玉和陳欽都在，他們正在跟演員們對流程。
“你們都是表演專業的學生，這些告白信并不是我們虛構的，是我們的讀者根據自己的經歷寫出來的，也得到了他們的授權，所以，像鉆研劇本和人物一樣領會各自拿到的告白信，之后登上臺以后，你們就是這封告白信的主人，請用你們的專業能力和情感，感染我們所有人。”
陳思琦對這些從表演院校找來的學生們說。
“之后我們也會通過官微注明，這一次的告白活動是由你們根據真實的來稿進行的表演創作，不會給你們的生活帶來任何困擾，放心。”
這些沖著三千塊錢報酬接下這份工作的學生們聽到陳思琦的話，都紛紛悄然松了口氣。
面向公眾的說法，是現場找人上臺告白，但要做一個這么大的活動，而且是配合《暮春》電影上映的宣傳來做，當然不可能把希望都寄托在“現場”。
這些演員就是陳思琦他們找到的，在告白的時候不會說是演員，而是演繹一種“現場上臺”的感覺，如果能夠按照預期的那樣在網絡上形成巨大反響，再對此做出解釋。
真正看到這個活動，想要去臺上告白分享自己故事的人，在跟工作人員交流過后，如果覺得他們的故事合適，當然也會安排他們上去。
這是陳思琦早就想要做的一件事。
本來是為了給《跳起來》設計的一次宣傳活動，正好這一次《暮春》過來找他們定制宣傳推廣，陳思琦覺得這個活動也很適合《暮春》，于是，就直接挪到這里來了。
陳思琦是直接去找了北極光。
“這雖然配合了《暮春》電影的宣傳，但這個形式本身肯定就能吸引很多人的注意。”陳思琦在介紹這個方案的時候，就是這么說的，“如果這一次效果好的話，甚至我們可以把它打造成一個系列節目。”
北極光本身跟陸嚴河簽了合作框架，這是陳思琦首選北極光視頻的原因。
而北極光也并沒有出什么幺蛾子。
對方一眼看中了這個創新性的想法，說：“我們來配合你們做這個活動，沒問題，不過，我想從你手中拿到授權，這個形式確實適合做成系列節目。”
尤其是，這個節目制作基本上都不需要什么成本。
沒有大明星，全是素人參加，甚至可能制作組都不用多少人。
對方一眼就看中了這個形式。
當眾告白。
告白就意味著很多的故事和話題，這也肯定能引發很多的關注。
哪怕沒有明星。
一個好想法，當它提出來的那個時候，很多人都會意識到這個想法的價值。
真被看不到價值的好想法還是極少數。
對于對方馬上就想要獲得這個活動形式的授權，去按照它做成一個系列節目，陳思琦也不驚訝。
當然，她也沒有第一時間答應。
“這件事等我們做完這一次活動再說吧。”陳思琦說。
這個想法，她可沒打算隨便授權出去，授權出去，也就是拿個授權金罷了。她和《跳起來》都不缺這點錢。比起這點授權金，陳思琦更想要讓《跳起來》真正參與到這個節目中去，做長線買賣。
活動在下午五點開始。
為什么要等到五點，因為夏天還沒有過去，太早開始，太熱。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陳思琦說，五點的夕陽才能夠構筑出最迷人的背景。
在五點之前，李彼就一個人單槍匹馬地撐起了預熱的工作。
到后面，他直播間的觀眾都在刷彈幕：
——你要不趕緊去喝杯水吧，我聽你的聲音都嘶啞了。
——全身都汗濕了，一口氣在這么大太陽下直播三個小時，喪心病狂啊。
——沒想到陸嚴河和陳思琦也是這樣的黑心資本家。
——太辛苦了，別的主播都是坐在鏡頭前面美美美、帥帥帥，怎么你在直播間里累得跟個民工一樣？
李彼看到這些彈幕，說：“多謝大家關心我啊，在大太陽下面直播三個小時不歇氣，一直采訪別人，確實很累，但這是我自己要的，我是《跳起來》惟一簽約的視頻博主，公司把所有短視頻這方面的資源都給了我，我就得在需要我的時候承擔起這份責任，又不是天天這樣辛苦，大家不用為我心疼啊，講實話，跟我的兩位老板比起來，我沒有覺得我辛苦到哪兒去。”
李彼說：“他們從無到有的時候都是靠自己打拼出來的，我現在能被這么多人看見，還是站在了他們的肩膀上，被他們喂了很多的資源才喂出來的，省了多少精力和付出啊，算什么辛苦，沒有遇到他們的話，我不知道要辛苦多少倍才能夠被你們看見。”
李彼的發言讓直播間的觀眾們都刷起了“666”。
這也是李彼的真實想法。
曾經做狗仔的時候，是辛辛苦苦地跟拍十幾天，都不知道能拍到什么，也許竹籃打水一場空，什么都拍不到。
但是現在的辛苦，是完全能做到一分辛苦、一分收獲——也正因為如此，李彼才能夠越做越有動力，身上跟裝了一個永動機一般，完全不知道疲憊。
人不怕辛苦，只怕辛苦得沒有價值，沒有意義，再努力也只是白費功夫。
跟《暮春》一起在國慶檔上映的大片，基本上沒有把它放在眼中、當成自己競爭對手的。
因為這種獲獎藝術片，它從拍攝一開始就不是面向市場和觀眾的，票房撐死了12億，在高達十幾二十億的國慶檔，影響不了大局。
所以，《暮春》從一開始就不在頭部影片的競爭視野里。
直到這天晚上。
熱搜第一名：遲了很多年的道歉。
熱搜第二名：我曾義無反顧地愛過你，但現在我只希望你出門被車撞死。
這兩個熱搜，都來自于兩個小時前舉行的高臺告白。
熱搜的第一名，是一個大三的女孩，講的是自己關于母親的遺憾。講她從小父母離異，由母親撫養，父親去了國外，每個月會給她打一筆錢過來，撫養她。因為高考考砸了，她母親因為這件事，跟她發了很大的脾氣，怪她不爭氣，怪她辜負了她這么多年辛辛苦苦地栽培她。她怒氣沖沖地說，以后再也不要她養！
她媽質問她：“不要我養，不要我養你喝西北風去啊？！”
她說：“反正我爸會給我打錢！”
因為這件事，她跟她母親的關系持續僵化，逢年過節回家，兩個人也不怎么說話，這事一直是疙瘩，她也犯倔，說不要她養，再不問她要一分錢，她給也不要。她就一直靠著她爸每個月打的錢讀書，平時再去外面做家教、打工掙錢，這樣讀到了大三。
直到兩個月前，母親突然車禍去世，她為她母親辦完后事，整理東西時才偶然發現，在她十八歲成年那天起，她爸就再也沒有給過撫養金，她上大學以后每個月收到的那筆錢，其實都是她母親打的。
這是一個讓大家忍不住紅眼眶的告白。
女孩在最后回憶小時候跟著母親一起長大經歷的種種，回憶自己在母親身邊長大的時光。
這個告白視頻，也因為觸動了很多人跟母親的回憶，熱度驚人。
很多人都說自己看哭了。
第二個視頻，則沒有第一個那么感人，相反，是一個跟前任男友在一起了八年，卻因為對方遲遲不肯結婚、不給她一個結果，所以，最后痛苦分手，結果，兩個人分手后不到三個月，她的前任就跟另一個女人結婚了。
所以才會有最后那一句：“我曾義無反顧地愛過你，我愿意等你，可是，我等了整整八年，都沒有等到一個結果，我也沒有怪你，你不肯結婚，那我就離開好了，可你真他媽是個王八蛋啊，跟我分手后不到三個月就跟別的女人結婚了！我還以為你是害怕結婚，原來你早就愛上了別人！王八蛋，現在我只希望你出門被車撞死！”
最尷尬的是，這兩個告白活動都不是陳思琦他們提前準備的。
不是由他們找來的專業演員。
是現場來報名的。
情況等于是，這個活動是很火，但是最火的這兩個人，講的內容都跟《暮春》沒有太多的關系。
陳思琦的原意是想要找一些發生在青春期的告白和遺憾故事，這樣跟《暮春》的電影主題也更加貼合。
但結果事與愿違了。
陳思琦和她團隊的人一臉死氣沉沉——這個結果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人家《暮春》花了兩百萬來找他們做一場營銷宣傳方案，然后他們成功地做得跟《暮春》一點關系都沒有了。
反而是李彼和北極光視頻賺了波大的。
陳思琦跟琳玉他們面面相覷。
“怎么辦？有什么補救辦法嗎？”
琳玉說：“現在大家就是對那兩個告白視頻反應更熱烈，我們提前準備好的那些演員的告白，卻沒有得到多熱烈的反饋，沒有辦法，這不是我們強行推給大家、大家就會感興趣的，這真的就是隨緣，我們也無法控制。”
陳思琦：“但這件事我們必須控制，我們收了人家的錢，沒辦出效果，后面還有誰來找我們做？”
“我倒是覺得，要不然就將錯就錯。”琳玉說，“就讓這個高臺表白活動繼續做下去好了，曝光這么大，開始之前、中間或者結束的時候介紹和推廣一下《暮春》這部電影，也一樣能有很大的曝光。”
陳思琦搖頭，說：“這樣做確實會有很大的曝光，但這樣一來，就凸顯不出我們跳起來來做影視劇等內容性產品的宣傳特點了，只是要曝光的話，他們完全可以直接投放，為什么要找我們來做呢？我們要給《暮春》做一個能大爆出圈的梗來才行。”
琳玉：“那就把告白活動做到《暮春》點映的電影院里面去。”
“嗯？”陳思琦一臉驚訝地看著琳玉。
琳玉說：“還有一個辦法，趁熱打鐵，讓《暮春》的演員們以角色的身份，參與到高臺告白的活動中，借助這個活動的高關注度來讓大家知道《暮春》這部電影。”
陳思琦眼睛馬上就亮了。
“這個主意好。”
琳玉又說：“我還想到一個點子。”
她跟陳思琦一說話，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當天晚上，陳思琦直接以自己的社交賬號發了一條關于高臺告白活動的說明。
她說：
本來做這樣一個活動，是想讓大家說一說自己青春里的遺憾，分享一些青春的故事——因為這個活動是《暮春》的制片和發行方龍巖影業的，本身是為了宣傳《暮春》這部電影，不過，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今天特別受到大家歡迎的告白內容，都跟《暮春》扯不太上關系。當然，即使我好像把《暮春》電影宣傳的事搞砸了，但這個活動本身卻還是得到了大家的喜歡和關注，尤其是今天幾位勇敢地跟我們分享他們故事的人，他們給了我們感動，這是最重要的。現在我還是要來認真地補救一下，高臺告白活動會繼續做下去，大家有關于青春的故事，都可以聯系我們，無論是哪一座城市，只要你有好故事，我們到你的城市來聽你告白。這些天，《暮春》正在點映，大家身邊電影院如果有點映的話，記得去看哦。
陳思琦的個人賬戶有幾十萬的粉絲。
一個大火、單期銷量穩定在十五萬冊左右的雜志主編，再加上陸嚴河女朋友的身份，有這么多的粉絲數也很正常。
她的微博一發，這邊跟微博合作的熱搜就慢慢加熱度上來了。
一個話題慢慢地出現：《暮春》的宣傳做失敗了，高臺告白卻做成功了。
這是琳玉提出的點子。
“就用一次失敗的宣傳來宣傳《暮春》好了。”
高臺告白作為《暮春》的宣傳方式是失敗的，可作為一個社會性活動、一檔節目來說，卻是極為成功的。
就用這個話題去帶動《暮春》的關注。
果然，借助著高臺告白這四個字，這個熱搜的熱度慢慢往上升，到了第二天，仍然居高不下。
很多人都在笑。
包括業內的很多影視公司，暗中笑話陳思琦，一次宣傳營銷做成這樣子，竟然還主動自曝其短。
然后，從這一天開始，很多人驚訝地發現，《暮春》點映場的上座率，從10突然開始往上走，慢慢地漲到20，在電影場次沒有發生變化的情況下，《暮春》的點映電影票房從首日的87萬，直接漲到了次日的154萬。
第三天，第二場高臺告白活動再一次開始。
這一次，彭之行作為主持人出現在了高臺告白的活動上，作為每一個上臺告白的嘉賓之間的串場人，同時，也見縫插針地宣傳電影，并做了好幾次電影票抽獎的活動。
李彼的直播間從這一天開始上貨架，銷售電影票了。
第三天，再一次出現了一個讓全網都笑噴了的告白。
一個八歲的小男孩上臺控訴他爸借了他的壓歲錢，借了一年了，到現在還不肯還，導致他跟同學出去春游，他不能請他最喜歡的女孩吃冰淇淋，被另一個叫陸子豪的同學請了，小男孩是真生氣，氣得眼睛都紅了。
小男孩的爸爸就站在臺下人群里，還時不時給他鏡頭，捕捉他臉上尷尬的笑容。
除了這個，另一個比較火的就是一個打工人對他老板的“告白”，當著幾百人的面，指著鏡頭，吐槽工作以來受到的種種磨難，啼笑皆非的故事背后卻讓大量的打工人感同身受，當他最后非常酷地說：“我告訴你，老子不干了，祝你丫的早日破產！”
全場爆笑，歡呼。
這個視頻卻被很多人轉發。
當天晚上，陳思琦發了第二條微博：呃，所以我組織的第二場高臺告白活動，又一次跟電影《暮春》沒有任何關系？我還能不能做好影視宣傳這個模塊的業務了？
網友們聞訊趕來，紛紛留言。
——要不你做節目制作人吧，哈哈哈哈，你做的這個活動白讓北極光賺了一大波流量，賺死了。
——傳下去，陳思琦辛辛苦苦為了做好《暮春》的宣傳策劃了高臺告白的活動，結果沒有人關注電影，反倒都去北極光視頻看這個節目了。
——我不是《暮春》的觀眾，但我是高臺告白的觀眾。
陳思琦趁熱打鐵，發了第三條微博：“就這種情況，我該怎么厚著臉皮去跟龍巖影業要經費，去做第三期高臺告白？誰能告訴我，我該怎么做？難道我要說，對不起，你前面給了我錢做了兩次高臺告白的活動，結果大家都很喜歡這個活動，卻不怎么關注《暮春》電影，可是，我還想做第三期，要不然你再繼續一下？啊，我的腳趾已經在摳地了。”
——沒事，你做好高臺告白，我們幫你宣傳《暮春》。
——1，你可以一定要讓這個活動做下去啊，這個活動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已經在我的家人群里發了《暮春》上映的消息了，好好做高臺告白。
——我買了兩張票，明天跟我女朋友一起去看點映，不要半途而廢，好好做下去！
琳玉所說的“將錯就錯”與營銷“一個失敗的宣傳”，在這一刻為電影《暮春》帶來了大量的自來水宣傳。
第三天，《暮春》的電影票房來到了217萬。
第四天，《暮春》的制片方接到大量影院的申請，想要增加電影場次。
龍巖欣然同意。
于是，第五天，《暮春》的點映日票房突然破了600萬，總票房突破一千萬，引發了整個行業的側目。
第六天，《暮春》的主演之一孔繁出現在了高臺告白的臺上，對他所飾演的角色于瑯進行告白。
此時，高臺告白的節目在北極光視頻已經有超過一千萬的觀眾。
孔繁和于瑯的名字搜索量激增。
點映日票房700萬。
第七天，點映場繼續增多，排片率首次達到了15。
女主角嚴令羽出現在高臺告白，對她的角色尹月進行告白，回憶拍攝時光，講幕后花絮。
對《暮春》感興趣的人越來越多。
點映日票房突破800萬。總票房突破2700萬。
第八天，何晴晴。
第九天，王靜。
第十天，也是九月三十日，電影上映前的最后一天，陸嚴河出現了。
雖然當前面幾個演員出現在高臺告白的現場時，大家就已經猜到了，陸嚴河也許也會現身，但他真的出現時，還是引發了全場的興奮和歡呼聲。
高臺告白一天一場，《暮春》這部電影出現的頻率也越來越高。
幾乎每一天《暮春》都有熱搜掛在網上。
一場從一開始都成為行業笑話的電影營銷活動，就這樣將錯就錯地逆風翻盤，帶著《暮春》在十天的點映里拿下了六千多萬的票房，在正式上映前就實現了電影的預期票房目標。
十月一日，零點，《暮春》電影片方發布海報：文藝片的票房奇跡，十月一日，12的排片率，一千萬的首日預售票房，它從高臺而來，能走出什么樣的奇跡花路？看《暮春》，見證青春的奇跡。
在《暮春》以超出所有人預料的電影票房強勢進入十一國慶檔的第一梯隊時，陸嚴河已經悄悄到了《沉默之河》的補拍片場。
黃城見到陸嚴河的第一句話就是：“《沉默之河》在國內的宣傳，一定要找你的女朋友來做，嚴河，你要把你女朋友的聯系方式給我，不管咱們《沉默之河》是在哪個平臺播，都必須要你們《跳起來》定制一套宣傳方案。”
七月的《十七層》，九月的《暮春》，《跳起來》的影視宣傳以別開生面又匪夷所思的方式，抽了所有傳統的宣傳營銷公司一個大耳光。
“兩百萬，兩百萬的支出換來了超過六千萬的點映票房，這筆生意，龍巖賺大了啊。”黃城的語氣里充滿了驚奇和不可思議。
陸嚴河很少見到他這樣的表情。
他笑著說：“行，我馬上推給你。”
黃城說：“我就從來沒有見過影視宣傳還有這種玩法。”
陸嚴河笑了笑。
他當然知道一開始這一套宣傳是玩脫手了，不過，這種時候他不會去說出真相了。
現在業內都以為整件事從頭到尾都是陳思琦她們策劃出來的設計。而事實上，回過頭來看，似乎也確實是設計，通過“不按預期出牌”的出圈內容和“一次失敗的電影宣傳”來推出《暮春》的存在，再到調動網友們自發宣傳和《暮春》的積極性，進而讓《暮春》的主創演員借助高臺告白這樣一個觀眾人數破千萬的人氣活動，去講他們與《暮春》的故事，讓大家知道《暮春》是一部關于什么的電影。
一套組合拳下來，《暮春》的電影票房就是最好證明——觀眾們就是因此被吸引進電影院了。
只有《跳起來》的人知道，他們是真的逆風翻盤，而不是從一開始的設計。
總而言之，靠著這個封神一般的營銷，原計劃票房目標只定在六千萬的《暮春》，在國慶檔首日拿下了6200萬元的票房，位居上映電影票房排行的第三位置，總票房破億。
陳思琦的電話幾乎要被打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