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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章 不是每一條路都能讓你自信地走進羅馬

  《年輕的日子》已經播到第五季了。

  它當然是一個很火的綜藝節目,不僅是明星夠火,這個節目的各項數據也亮眼,從來就沒有缺過商務。

  但是,如果要說它是國內最火的節目之一,又覺得還是差了一口氣。

  因為它沒有出現過那種全民都在追看的“爆”感。

  有的綜藝節目,是能夠做到這一點的。

  即使沒有看,也聽說過,知道里面的一些梗。比如跑男和撕名牌,比如歌手和某人退賽,比如極挑和男人幫。

  《年輕的日子》這檔節目,屬于在自己的圈層里很火、同期播放數據也一定屬于斷層第一,可沒有夠到“國民”這個程度。

  都第五季了。

  誰知道,從第一期播出之前,這檔節目突然就跟一檔新節目一樣,一個接一個的熱搜新聞上,鋪天蓋地地席卷每一個人的網絡世界。

  而冰原視頻也在這樣的熱度之下,大鋪地面廣告——

  因為它在網上已經足夠火了,沒有必要再添柴加薪了。

  第二期,熱度和收視率相較第一期的八人重逢相對下滑了一點點。

  但是,第三期就靠著八個人到冰原視頻總部,參加項目評審會,并根據自己作為藝人的經驗,幫助各個項目去進行冰原視頻對它們的考核答辯,吸引了大量人的注意。

  因為這一期視頻,每一個項目,都非常直接地將一檔節目、擬邀請藝人、商業價值、影響力、市場定位等元素,展現在了觀眾們面前。

  大家直接看到了一個一線視頻平臺對很多藝人的市場定位和判斷。

  簡單來說,就是評級。

  陸嚴河他們本身作為藝人,站在項目組的立場,要一起說服評委們,為什么這個項目的藝人組合是好的、正確的。

  其中,最有爆點的是三個地方。

  第一個地方,彭之行在幫助一檔文化類對談節目答辯的時候,說到擬邀請藝人陣容,他說:“這里面三分之二的藝人我都采訪過,我可以說,他們都是這一行里少有的、真正有自己思考,或者是思維模式跟常人有不一樣地方的人。而這是一個從來沒有出現過的陣容,能夠把這些人聚集在一起,我都可以想象到,他們碰撞出來的火花有多精采。”

  “剛才我聽到各位評委說,這個藝人陣容里沒有非常當紅的明星,讓你們有顧慮,我反而認為,作為一檔文化類對談節目,節目成功的前提是里面很多的觀點碰撞能夠形成廣泛的討論。如果節目嘉賓里有非常當紅的明星,以現在的粉絲文化,我認為這反而不利于這檔節目發揮它本身的優勢。”

  爆的點在:彭之行不認可明星粉絲文化。

  第二個點,在于蕭云。

  她對一檔時尚PK類節目受到擬邀請藝人不夠時尚的時候,直言不諱:“很時尚的藝人,又何必來這個節目跟新銳設計師合作呢?難道你們請來的這些新銳設計師,就已經優秀到不能跟不那么時尚的藝人合作了嗎?時尚本身就是一種概念,讓一個本來就很時尚的藝人在節目里很時尚,這可不是什么本事,能讓你們看上去不那么時尚的藝人在節目里時尚起來,那才說明這個節目成功了。”

  “到目前為止,國內就沒有一檔時尚主題的節目做火過,至少我沒有看到過。反而是我小時候看過一檔什么選美比賽,讓一群大眾意義上不夠好看的女生在一起比賽,奪冠者就可以獲得整容的機會,還有后面一些類似于大改造的節目,前后有反差,觀眾才有興趣。我只是要看那些時尚的、很閃耀的明星,我在其他地方照樣能看到。”

  “其實,就像我,常有人說我私服很土,說我是穿搭丑人,你就把我們這種總是被人罵穿得土、氣質土的藝人匯聚起來,找三到五個,上這個節目,看到底能不能把我們變時尚,又看看到底什么是時尚,絕對有看點。”

  爆點就不用說了。

  最戲劇性的一幕是,蕭云這一番“自爆式發言”,直接被他們邀請加入這個節目。

  蕭云:“……”

  第三個爆點,在于李治百。

  因為這個項目的擬邀請藝人里面,竟然有成海。

  而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搞事情,其中一個評委建議要把成海拿下去——因為都不知道他是誰,查無此人了。

  李治百臉都黑了。

  現場氣氛都瞬間有點凝固。

  陸嚴河和顏良莫名有點緊張。

  他們很怕李治百當場撂臉子。

  他們三個人跟成海關系其實真的不差,一點都不差。尤其是李治百和顏良,之前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周平安手底下,經常見面。

  只不過這一行就是這樣,不是說能一直交好就交好的。

  起起伏伏,你紅我過氣,你出事我卻上了青云,懸殊太大,差距本身就存在,無法視而不見。

  又不是陸嚴河、李治百和顏良這種真的算穿一條褲子的朋友了。

  可那也不意味著,李治百面對成海被人如此輕視,心情會好受。

  讓陸嚴河和顏良出乎意料的是,李治百深吸一口氣,竟然沒有發作。

  他說:“成海是跟我、顏良、嚴河一起出道的,我們在一個組合。他現在沒有那么紅,但這正是你們現在去邀請他的好時候,因為他馬上就要重新紅起來了。”

  一群人驚訝不已。

  “為什么這么說?”

  李治百直言:“因為現在我們的經紀人手里,只有顏良和他兩個人了,以前成海可能發展得不太順利,是因為周平安的精力全放在我、馬致遠、顏良幾個人身上了,現在我走了,馬致遠崩了,顏良也用不著他多管,成海要是還紅不起來,那周平安就可以退休了。”

  一番發言下來,全場鴉雀無聲。

  陸嚴河用手擋住自己的嘴,小聲跟顏良說:“周平安看到了,應該會氣得跳腳吧?”

  顏良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臉,輕聲說:“可能心臟病都要犯了,你說他當初為什么腦子進水,在李治百和馬致遠之間選擇了馬致遠呢?”

  陸嚴河笑:“馬致遠……崩了。”

  這一幕發生以后,屏幕上出現一句文案:

  ——當你們捂嘴的時候,你們是不是忘記了,你們身上還有收音設備?

  第三期的播放量,一天過億,爆了三個大熱搜,同時緊跟著一堆小熱搜。

  周平安喜提“氣得跳腳”熱搜的同時,馬致遠也直接發了一條微博回應:這么惦記我呢,還惦記著我崩沒崩?我要崩也崩你家去。

  《年輕的日子》大爆。

  李真真看著后臺反應出來的漂亮數據,微微一笑。

  一檔節目,做到第五季突然大爆,這也是誰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廣告商們樂不可支的同時,冰原視頻也一樣大笑。

  尤其是這一期節目,讓冰原視頻好幾個節目都未播先火,受到了期待,尤其是蕭云參與的那個時尚競技類節目,本身這個題材的受眾就不小,一旦找到一個合適的點切入進去,市場不小——尤其是時尚領域品牌的植入,那就是直接嘩啦啦地進錢了。

  李真真從冰原視頻總部出來,一個人駕車,來到克里斯咖啡館。

  她在這里約了人見面。

  陸嚴河。

  十分鐘以后,一個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的瘦高男人走了進來,看了店內一圈,目光在李真真身上落定以后,朝這邊走了過來。

  他摘下口罩,對李真真一笑:“真真姐。”

  李真真笑著問:“最近休息得怎么樣?”

  “還可以,挺好的,每天在家看看書,看看劇本。”陸嚴河說。

  李真真:“今年各大時尚雜志九月刊的封面沒有你,你不少粉絲都挺有意見。”

  越來越多的男明星也被邀請拍時尚雜志封面,主要是因為他們背后的代言會幫他們買——同樣,他們的女性粉絲也是非常瘋狂的消費群體。

  陸嚴河擺擺手,說:“今年沒有時間拍。”

  “你正在籌備的《演員的誕生》,其實之前我也籌備了誒一檔演技競技類節目,你還有印象嗎?”

  陸嚴河點頭,說:“記得,不過后來好像因為一些原因沒有繼續?”

  “嗯,因為很難請到人。”李真真聳聳肩膀,表示很無奈,“已經成名的演員都不愿意來參加節目當選手,要么就希望我們承諾,他跟別人的PK一定會贏。對已經成名的演員來說,這樣的PK確實很殘忍,一旦輸了,可能就會被人認為技不如人,甚至在大眾面前留下一個演技不行的印象。”

  這樣的情況確實是存在的。

  陸嚴河點頭。

  李真真又說:“所以我聽說你要做這個節目的時候,還挺震驚的,再一想,我就知道我為什么沒有做起來了。”

  “為什么?”陸嚴河問。

  “因為沒有找到一個像你這樣的召集人。”李真真說,“像我這樣的節目制作人,如果不能有一批信任我的藝人,那我其實是很難做一檔創新性的節目的,藝人都怕被坑,確實也有不少節目為了收視率,為了熱度,會坑藝人,專門把藝人往負面的形象剪,越罵越火嘛。”

  陸嚴河點頭,說:“確實是這樣。”

  “現在就是后悔,當初怎么沒有想到讓你來當一個召集人呢。”李真真笑。

  陸嚴河也笑了。

  “但是,也幸好當時那個節目沒有做成。”李真真說,“當時那個節目,本來定好的其中一個導師,我剛知道,原來他和你有關系。”

  陸嚴河一愣。

  他有些詫異地看著李真真。

  李真真臉上笑容收了起來,若有所思地看著陸嚴河,問:“嚴河,你認識陳品河嗎?”

  陸嚴河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就這樣一個表情,李真真其實就明白了,也不用陸嚴河再回答了。

  李真真輕聲嘆了一口氣,說:“前幾天,我從威尼斯回來,問了我爸,他之前一直不肯說,但前幾天,他終于跟我說了一個名字。”

  不用問也知道,就是這個名字了。

  “本來,我是想要問清楚他當初為什么針對你,想要把當初的事情給化解掉,不能一直堵在這里。”李真真說了一聲抱歉,“我本來想從我爸那里知道這個名字,然后告訴你,請你提防戒備他,別被他坑了。但你其實早就已經知道了,對吧?”

  陸嚴河遲疑地點了下頭。

  “嚴河,抱歉,我無意去打探你的私事的。”

  “沒事。”陸嚴河搖頭,“我不覺得這件事有什么讓我羞恥的。”

  李真真:“但這件事讓他很忌憚,我爸說,他非常忌憚讓別人知道你的存在。”

  陸嚴河:“猜到了。”

  李真真:“他……找過你嗎?”

  “沒有。”陸嚴河搖頭,“之前除了在工作場合碰到過,從來沒有私下交流過。”

  “他知道你知道了這件事嗎?”

  陸嚴河:“不知道,但應該猜到了吧。”

  從始至終,陸嚴河都很淡定。但他這樣淡定,反而讓李真真更加……心情沉重。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但她很確定一件事,陸嚴河如果在這件事上表現得這么云淡風輕,只能說明他已經經歷了很多的痛苦。那個階段過去了,他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李真真:“有什么我能為你做的嗎?”

  “不用,真真姐,謝謝。”陸嚴河對她一笑,“謝謝你幫我確認了這件事。”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李真真問。

  “我是說,謝謝你幫我確認,他確實在背后阻止我留在演藝圈。”陸嚴河說,“之前其實都只是我的猜測。在你這檔節目之前,我就已經被從星娛趕走過一次了,我跟星娛解約過一次,你可能不知道。”

  李真真一愣。

  陸嚴河:“就像你所說的,他很忌憚別人知道我和他的關系,所以,他試圖讓我離他遠一點,永遠也不能接近他。”

  他嘴角翹了起來。

  輕蔑的笑。

  “他可能沒有想過,我根本沒有想過要認他吧。”陸嚴河看著李真真,說:“真真姐,你幫我一個忙吧。”

  “什么?”李真真問,“你說。”

  “如果方便的話,麻煩請你爸爸給他代個話,他不想認我呢,也沒關系,反正我也沒有想要認他,不過,也沒有必要為了掩蓋這個秘密,試圖斬草除根。”陸嚴河臉色漸漸地冷了下來,面如霜色,“背上了人命,可比有一個私生子的丑聞更糟糕。”

  李真真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臉上已經露出了想掩飾卻掩飾不下去的震驚和錯愕。

  “你這是步步緊逼啊,還找人傳話?生怕別人不知道。”

  陳梓妍笑。

  陸嚴河聳聳肩膀,說:“詐一詐他咯,他一直沒有反應,我總不能就一直這么等著,他要是一直當縮頭烏龜,沒有任何反應,那就沒轍了。”

  陳梓妍說:“嚴河,雖然我知道你不在乎這件事,但我還是要提醒你,如果別人知道你是陳品河的私生子,對你的演藝事業,不說是毀滅性的打擊,但絕對是百害而無一利的。你的成功,你的榮譽,全部會被很多人歸結于他。就像所有明星的子女所取得的成績一樣,哪怕他這輩子都沒有為你做過一件事,但別人不會信。”

  陸嚴河:“我不會全世界嚷嚷說我是陳品河的兒子的。”

  “你讓李真真幫你傳話,至少就有兩個人知道了你們的關系。”

  “他們已經知道了,我才讓他們傳話的。”

  “知道是一回事,參與更多的細節是另一回事。”陳梓妍非常嚴肅地提醒陸嚴河,“嚴河,在這件事上,一旦涉及到別人,你一定要慎之又慎。”

  陸嚴河沒有想到,陳梓妍會這么嚴肅。

  他的行為太冒失了嗎?

  可能吧。

  那一刻,他即使不承認,也不得不說,他感受到了破釜沉舟的快感。

  陳梓妍一番話宛如當頭棒喝,讓他稍微清醒了過來。

  有什么好破釜沉舟的。

  努力了那么久、付出了那么多辛苦,你沉你的舟,我的釜憑什么破。

  星娛。

  周平安的辦公室。

  此時此刻,馬致遠就像一只被斗紅了眼的公雞,站在周平安前面,攥緊了右手,憤怒地質問周平安。

  “李治百他在節目上那么羞辱你和我,你就不反擊嗎?”

  周平安看著他,說:“反擊什么?現在誰都笑話我,說我放棄了李治百,選擇了你,有眼不識珠,你覺得我是有眼不識珠嗎?”

  馬致遠:“你后悔了嗎?”

  “我確實后悔,瞞著我搞大了其他女明星的肚子,還試圖瞞天過海,自己處理,最后搞成這個樣子,你說我后不后悔?”周平安拍了一下桌子,“你再看看你現在的態度,我沒放棄你,你倒先放棄了你自己,讓你不要再跟李治百、陸嚴河、顏良三個人有任何牽扯,你又在微博上懟回去,懟得爽吧?我告訴你,我好不容易給你接下來的節目又黃了!”

  馬致遠難以置信地看著周平安。

  “你說什么?”

  “現在爽了嗎?滿意了嗎?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隨便怎么耍脾氣都有人給你買賬的大明星呢?”周平安厭惡地看著馬致遠,“私生活被曝光的明星多了去了,經歷了低谷的明星也多了去了,跟你一樣一出事就墻倒眾人推,人人都往你這口破井里落井下石,誰都不愿意給你機會,我在這給你求爺爺告奶奶,你在微博上裝大爺裝牛逼,滾!”

  這是周平安第一次對馬致遠吼出了滾這個字。

  馬致遠的臉色一瞬間鐵青,難以置信。

  正在周平安辦公室門外的富梨突然聽到周平安吼出來的那一聲滾,嚇得往后退了一步,驚訝不已地看著門內。

  周平安雖然脾氣大,喜歡陰陽怪氣,但直接這么罵滾的時候,還真不多。

  富梨好奇到底是誰在里面,惹周平安發這么大的脾氣。

  她猶豫地皺了皺眉,心想,要不還是過一會兒再來找周平安好了。

  現在去找他,感覺是直接往槍口上撞。

  當然,富梨還是留在附近,先看了一下到底是誰在周平安的辦公室里。

  當看到馬致遠從周平安辦公室里走出來以后,富梨馬上恍然。

  原來是他。

  那就不稀奇了。

  富梨也瞧不上馬致遠。

  馬致遠之前能那么火,純粹是吃到了風口的紅利罷了。

  趕上了偶像藝人最好的那個時候。

  運氣好,吃了幾年好飯,不好好珍惜,還作死,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如果是她有這樣的運氣——

  富梨心中泛起一股不甘。

  她跟公司簽約也有幾年了,當初以為馬上就能一炮而紅的她,好幾次剛冒頭,就被人壓下去。聊得好好的戲被人阻擊,談得好好的節目也被告知不用她了,甚至還被人挖黑料,讓她人還沒怎么紅,先黑了一波出圈——

  富梨知道,這是公司里那三個“一姐”的手筆。

  在星娛,沒有任何年輕的女演員能夠越過她們的聯手阻擊。

  而現在,柳智音也馬上要來公司了。

  富梨的危機感更重了。

  柳智音跟她的路線可是有點撞的。

  雖然說她是演員,柳智音是愛豆,可兩個人的長相、風格都很像。

  富梨深吸一口氣。

  她不能坐以待斃。

  現在,隋曉蝶已經離開了公司,江玉倩接下來又要到海外拍戲,公司總不可能把所有資源都塞到張瀾一個人的手里。

  她現在吃了《六人行》第三季的敗仗虧,也吃不下。

  富梨已經盯上了一部戲。那部戲是來找江玉倩的,女主角還沒有定。江玉倩肯定是演不了了,她要拿下來。

  九月中旬,一個下著雨的夜晚。

  陸嚴河下了車,走進飯店。

  《十七層》的劇組今天晚上在這里聚餐。

  連備導演組的局。

  除了正在組里的沈玥,主演們都來了。

  還有編劇封七月。

  《十七層》第二季下個月就要開機。

  連備這是提前組局,畢竟好久都沒有聚了。

  當初大家一起拍攝《十七層》第一季的時候,氣氛就很好。

  屬于難得的所有主演彼此之間關系都不錯的那種。

  《十七層》這部劇的成績很不錯,一開始的三部曲計劃也順利進行。

  第二季比第一季還要多兩集,共有十四集。

  每個人的片酬都往上漲了。

  尤其是陸嚴河,當初簽第一季合同的時候,這個男主角還屬于高配了,在片酬談判上不占任何優勢。

  現在屬于京臺砸錢都要把陸嚴河留到這個系列的程度。

  畢竟,這也是京臺目前唯一的爆款。

  而如果陸嚴河退出主演陣容,海外流媒體版權的價格也會直接跟著下跌。

  《魷魚游戲》的全球走紅,也帶動了《十七層》這部劇的長尾效應。

  《十七層》無論是在國內,還是在國外,都積累了一批劇迷。

  這也是《十七層》第二季順利推進的關鍵原因。

  連備特別開心,說:“咱們這部劇能夠在第二季保持原班人馬,有多不容易,不用我多說,大家都知道,咱們華語劇,就沒有兩部系列劇能始終保持原班人馬的,作為導演,我提一杯,感謝大家始終牽掛著《十七層》這部戲,我很開心能夠繼續跟大家合作。”

  劇雖然是京臺的,但是三部曲是連備作為早起的項目發起者就規劃的。

  作為一個導演,誰不希望自己戲里的角色,能夠從始至終由一個演員扮演呢。

  只不過很多時候常常事與愿違。

  配角爆紅了,就不來演配角了。

  主角檔期太滿,拍攝時間一延再延。

  陸嚴河也好,陳碧舸也好,兩大頂級明星能夠如約回歸,這幾乎都可以稱得上一個奇跡。

  而江軍在《魷魚游戲》和《武林外傳》之后,仍然愿意回歸飾演配角,也令連備感動。

  本身《十七層》就主打的全明星陣容,第二季,全明星都升級了——

  事業都往上竄。

  李躍峰笑著說:“那我得先感謝一下導演,在第二季里讓我重新回歸。”

  第一季就死了的李躍峰,到底還是以他孿生兄弟的角色回歸了第二季,并以此條線為他的人物主線,以給哥哥報仇為動機,加入了主角團,合情合理,沒搞復活那一套。

  大家高興地碰杯。

  飯桌上有人喝酒,陸嚴河喝的果汁。

  他說自己在修身養性,前段時間喝得有點多,得緩一陣子。

  沒人有異議。

  “李躍峰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飯桌上,連備忽然問了這么一句,把所有人嚇了一跳。

  李躍峰有些慌了神似的,說:“沒有啊,導演,你怎么突然問我這個?”

  “我上周在周富薈吃飯,看到了你,一個很漂亮的女孩挽著你的手進了包房,我就沒跟你打招呼了,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嗎?”

  “那是我妹妹。”李躍峰松了口氣,笑了,“嚇我一跳,我以為我又跟誰傳緋聞了。”

  “不過,說起來,你這幾年緋聞是不少。”陳碧舸忽然說,“我都看到很多報道。”

  李躍峰:“大部分都是制片方和平臺在炒作,宣傳新戲。”

  “都什么年代了,他們還來這一套?”陳碧舸有些驚訝地掀起眉毛,“現在不是一般都唯粉比CP粉多嗎?”

  “碧舸姐,你還知道唯粉跟CP粉呢?”

  “那是,我跟黃楷任拍了《胭脂扣》,我的粉絲就分成了兩撥,天天吵,吵得我想拉黑他們。”陳碧舸直言不諱。

  李躍峰笑了起來,說:“原來都到你這樣的地位了,也還會受到這樣的困擾嗎?”

  “基本上只要是有感情戲的角色,都會出現,或多或少而已。”陳碧舸說,“我之前聽別人說,現在為了避免鬧得太烏煙瘴氣,很多劇組都不用這種宣傳方式了,畢竟現在的粉絲們也不接受這種宣傳方式。”

  “該炒的還是會炒。”李躍峰搖頭,“只不過炒的形式變了而已。”

  “變成什么樣了?”

  “以前是炒兩個人因戲生情嘛,現在就是直接炒CP感咯。”李躍峰說,“然后再放出一些我們拍戲時的花絮,專門截取那種有曖昧感的畫面,偽裝成代拍或者偷拍的樣子,搞得我們就算否認也是故意否認的一樣。”

  李躍峰是典型的流量演員出身。

  他和他的團隊其實是非常避諱炒CP、傳緋聞的,這很不利于他的人設和粉絲基本盤。

  但是,劇方硬炒,哪怕他們不配合,還是炒,營銷號們為了流量,也添油加醋,他每一次否認之后,都會有一些類似于“實錘”之類的圖片、視頻流傳出來,而所謂“實錘”,也就是大家在一起說說笑笑,甚至是排練的時候搭一些親密的、曖昧的動作。否認一次,放出來一點,再否認一次,又再放出來一點。新聞被他們如愿以償地炒火了,緋聞也根深蒂固地夯實了在大眾心中的印象。

  李躍峰不是為自己辯解,但拍一部戲,傳一次緋聞,他就這么按捺不住自己?

  “我們這部戲好像還沒怎么炒過CP?”

  “這部戲的賣點也不是CP。”連備說,“不過,之前我拍那部仙俠劇,男女主角倒是炒了一下,而且是兩邊團隊溝通好了一起配合著炒,還專門假約會了兩次,讓人拍到了。”

  “如果各方都達成一致,愿意炒,那當然皆大歡喜,如果演員不樂意,劇方還要硬炒,那確實不地道。”封七月說,“不過,我還碰到過一回呢,一個劇組,男二和女二,他們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不知道是為了博取關注度還是怎么回事,從開播前就開始談戀愛,劇播了兩個月,他們從表白,到約會,再到吵架,以及分手,來了兩輪,新聞滿天飛,劇播完沒多久,兩人就宣告分手。”

  “哈哈,我知道你說的是誰。”陳碧舸馬上笑了起來。

  陸嚴河他們幾個在演藝圈里沒有待幾年的,還真不知道。

  “誰啊?”

  “你不知道是誰嗎?”陳碧舸反而有些驚訝,問。

  陸嚴河:“難道,我應該知道是誰嗎?”

  “你認識啊。”陳碧舸說,“你們公司的,張瀾。”

  陸嚴河震驚地瞪大眼睛。

  “但你也不得不承認,他們雖然干得過分,可確實也成功地踩著男主角和女主角上位了。”封七月說,“體面是不體面,可也沒什么好說的。”

  “那部戲的男主角和女主角是誰啊?”李躍峰好奇地問。

  “李華蘭和周復。”

  陸嚴河都對這兩個名字沒有印象。

  “不是很紅,你們年輕人可能不知道。”陳碧舸說。

  陸嚴河難以置信地笑了笑。

  “所以張瀾才這么忌憚自己新戲的女二號嗎?”

  揭人老底也要把人家富梨給趕出局。

  自己是怎么上位的,所以堅決不允許一個對自己有威脅的女二號出現。

  陸嚴河也沒有想到,《十七層》的聚會,最后變成了八卦分享之夜。

  連備竟然也是個八卦愛好者,交流起來頭頭是道。

  反而是陸嚴河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沒聽說。

  到后來,他都忍不住問了一句,為什么你們知道這么多?

  江軍笑著說:“我也知道得少。”

  “你們兩個長得就一副不那么八卦的樣子,誰會跟你們分享啊。”陳碧舸擺擺手,撇撇嘴,“八卦這種東西,能不能分享,看眼緣。”

  “……”陸嚴河很無語。

  大約晚上十點,大家就準備散了。

  這個時候,陳碧舸叫住了他。

  “碧舸姐?”陸嚴河疑惑地看著她。

  陳碧舸說:“你等會兒等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說。”

  陸嚴河有些疑惑地點了點頭,說好。

  等大家都離開以后,陸嚴河去了陳碧舸的車上。

  “碧舸姐,你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說?”

  “最近有人來跟我打聽了一點關于你的事情,一開始我沒覺得什么,以為她就是喜歡你,是你的粉絲,好奇你的事情,可后來……我聽我一個朋友說起,才知道那個人也跟她打聽了你,問的也都是一些很隱私的事情,我想了想,總覺得不對勁,所以還是要跟你說一下。”

  陸嚴河有些意外,但轉念就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是誰在跟你和你的朋友打聽我啊?”

  陳碧舸神色有些復雜,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張悅真,陳品河的妻子。”

  陸嚴河臉上的表情僵硬了好幾秒。

  他不知道陳碧舸有沒有看出來。

  原來餌拋出去那么久,不是沒有人上鉤,而是有人在自己沒有看到的地方,已經上鉤了。

  這天晚上,陸嚴河躺在床上,一個人默默地思考著,在這件事上,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又想要什么。

  要父親的愛嗎?

  扯犢子,滾一邊去吧。

  那是要對方的悔恨,認錯,道歉?

  他會惡心得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想了很久,從他穿越過來之前的人生里,從他繼承的、屬于陸嚴河原身的人生里,一點一點地找,他到底想要什么。

  如果什么都沒有,他當初那股破釜沉舟的沖動是怎么來的?

  也許就只是單純的報復,看不得他好過?

  也有可能。

  陸嚴河在床上輾轉反側,左思右想。

  他想不通自己想要什么。

  因為他根本沒有什么是需要從陳品河身上要的。

  《年輕的日子》第四階段,也是這一季錄制的最后一個階段。

  節目的拍攝地點放到了一個燒烤攤。

  在這一階段的錄制里面,他們將作為學徒,來幫燒烤攤的夫妻倆準備一場大活——

  兩天后,他們將要為一家公司109名員工提供燒烤。

  而他們的活兒,是從烤到做,從準備到服務,一條龍全包了。

  攤主夫婦只負責指導他們。

  八個人都震驚了。

  陸嚴河也沒有想到,李真真他們竟然想出了這么一個招。

  從農活,到威尼斯,現在又回歸燒烤里的人間煙火。

  導演組是鉚足了勁兒讓他們在這個節目里去呈現最真實的那一面啊。

  而直到這一階段開始,他們才非常震驚地意識到,這一季節目,一個飛行嘉賓都沒有請。

  大家都很詫異。

  私下里,大家還問李真真。

  李真真說:“難得齊聚一次,所以就想著,這一季就只有你們八個人。來飛行嘉賓的話,你們還要照顧他們的情緒和反應,沒辦法真正地輕松下來。我們還是希望能夠看到你們能夠在這個節目里真正放松一下。”

  “放松?”彭之行笑,“又是讓我們干活又是讓我們準備一百人的燒烤,哪兒輕松了!”

  李真真笑著說:“體力上不輕松,但腦子輕松了嘛,你們平時工作都越來越忙,尤其是各種要打交道的人和事,到這里來,就希望你們可以把你們腦袋里的那點事,都先放一放。”

  “我去,你這話說得怎么讓人這么感動呢?”李治百說。

  李真真:“你怎么這么容易就感動呢?”

  “唉喲,錄完最后這三天,我們又得明年再見了。”

  “一下子第五季也要錄完了。”

  陸嚴河聽著他們一番接一番地說著,嘴角保持著微笑。

  “你怎么了?狀態不太對勁啊。”李治百注意到他今天話有點少,小聲問。

  陸嚴河搖搖頭,故意打了個哈欠,“昨天沒睡好。”

  “又熬夜寫劇本了?”

  “嗯。”

  李治百:“你這作息,越來越不規律了,以前不還可規律了嗎?”

  “又不用上學了。”陸嚴河又打了個哈欠,這一次是真的,“你錄完這個節目,是不是就要進組了?”

  “嗯,兩個星期之后進組,要拍兩個月。”李治百說,“拍完這部電影,明年就拍《十九年犯罪實錄》和你的《仙劍》了。”

  陸嚴河說:“《仙劍》估計拍攝時間不會短,我想一口氣拍完,不做成季播劇,這個故事也不適合做成季播劇。”

  李治百點頭:“我讀劇本也是這個感受。”

  “你別忘了練功。”陸嚴河說,“這部劇真需要你動作打得好看,到時候你要打得不好看,演得再好也沒有那么感覺。”

  “知道了,放心吧。”李治百說,“我都開始健身了,一個星期至少去一次健身房。”

  陸嚴河笑。

  “一個星期去一次,你好意思說。”

  李治百:“對我這種懶鬼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而且,我問了教練,就這么慢慢練下去,夠了,等進組的時候,我的身材肯定是有肌肉輪廓的。”

  “輪廓……”陸嚴河精準地捕捉到了這個詞,想說點什么,欲言又止。

  李治百自己都笑了。

  “夠看了。”

  跟李治百這么聊了一會兒,陸嚴河的心情舒緩了一些。

  “咚咚!”有人敲門。

  “進。”陳梓妍頭也沒抬。

  盧慶珍打開了陳梓妍辦公室的門,走進來。

  “你在干嘛呢?”盧慶珍看陳梓妍埋頭苦干,有些驚訝,“現在都提倡無紙化辦公,你在這里奮筆疾書什么?”

  “簽合同唄。”陳梓妍一份份地在合同上簽字。

  雖然公司有她的簽字章,但有一些重要事項的合同,陳梓妍仍然堅持要送到她這里來手簽。

  其中涉及陸嚴河的全部都在這個范圍之內。

  盧慶珍:“什么合同?嚴河又有什么新合作嗎?”

  “不是,一些商務代言上的補充協議,以及前面好多個項目,都有新的衍生授權。”陳梓妍說,“徐天明和陳寅來了以后,靈河那邊的業務量馬上就激增了起來,他們兩個還挺適應的。”

  “本身也是被你挑出來的嘛,一個在外面攻城略地,一個家里守好后院,他們兩個人的搭配確實不錯。”

  盧慶珍問:“嚴河現在在干嘛?”

  “錄節目,《年輕的日子》還有最后一個階段沒有錄。”陳梓妍說,“這里面就有第六季的合同,你看看,第五季都還沒有錄完,第六季的合同就已經送過來了。”

  “這沒有什么奇怪的,這一季《年輕的日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就火得一塌糊涂。”盧慶珍說,“我感覺里面那些藝人,全都開了竅似的,突然就有綜藝感了,很有表現力,而且很能給梗。”

  陳梓妍:“都錄了五季,有長進不是很正常的事。”

  “綜藝感這種東西可不是能靠努力和學習就長進的。”盧慶珍說,“只能說他們這些人真的是茶碗配茶蓋,配到一起,用五年時間調出化學作用了。這才做到第五季,如果真的一直做下去,以后做到第十季、第二十季,這節目還了得?”

  陳梓妍:“想那么遠的事情干什么。”

  盧慶珍:“閑聊唄,突然就很期待。”

  “你找我……就為了閑聊?”

  “嗯。”盧慶珍點頭,“不想干活,累了。”

  陳梓妍一笑。

  “這段時間也是辛苦你了。”

  《演員的誕生》的商務,很多都是盧慶珍在談。

  “還好,沒太辛苦,這個節目的商務好談,無非就是聊概念,聊契合度,聊給錢給多少,聊具體的KPI唄。”盧慶珍說,“除了量大又比較復雜,沒有什么別的問題了,不用求爺爺告奶奶地談贊助,這感覺,舒坦。”

  “別光舒坦了,既然你現在沒事,幫我煮杯咖啡吧,我都困了,剛才打了好幾個哈欠。”

  “你昨天沒有休息嗎?”

  “休息當然休息了,沒休息夠,最近事情越來越多,腦子都不夠轉的。”陳梓妍把最后一份合同簽好,放到一旁,又從抽屜里拿出了另一份文件,仔細過目,“好萊塢那邊有個劇本來找嚴河,又是恐怖片。”

  “哈?這都第多少個了?”

  “第六個。”陳梓妍說,“《迷霧》未映先火,尤其是因為種族歧視那個事,帶著嚴河一起火,讓好幾個片方都表示,如果陸嚴河愿意演,他們愿意改角色的種族和膚色。不過,就沒有任何一個別的題材來找,全是恐怖片,也真是很無奈。”

  盧慶珍:“那嚴河對好萊塢的人來說,代表作就是《迷霧》,大家認識他,也是因為這個題材的電影,沒有其他電影來找,不奇怪,等上映了,情況會好很多。”

  “我最近是希望能夠搞到一個頂級大導的本子,哪怕只是讓嚴河進去演一個只有五到十分鐘的角色。”陳梓妍說,“接下來兩到三年,嚴河幾乎都沒有去電影節的作品,就一部《情書》,已經被明年的荷西電影節預定。要是這兩三年沒有作品上電影節,我擔心嚴河在國際影壇最大的優勢會失去。”

  “你想讓嚴河始終給人一種活躍在電影節的印象?”

  “是的。”陳梓妍點頭,“因為嚴河接下來商業化的題材太多了,肯定不缺熱度,也不缺知名度,可過度的商業化曝光,也會讓他最大的優勢被弱化,萬一給大家造成一種嚴河紅了就開始演商業片、類型片、不拍藝術電影了的印象,那就糟糕了。”

  盧慶珍問:“那你有目標了嗎?”

  “目標其實有,關鍵是——怎么讓嚴河進入那些大導演的選角視野,亞裔角色還是太少了。”陳梓妍嘆了口氣。

  盧慶珍:“那其實也不用一直去找歐美的大導,亞洲各國的大導,你也可以打聽一下,印度、泰國、馬來西亞、韓國、日本……這些國家都有世界級的大導演的。而且以嚴河在亞洲的知名度,他們對嚴河的認可和歡迎度,也肯定高于歐美那些大導演。說實話,梓妍,歐美那邊嘴上不說、心里面看不上亞裔的人,還挺多的。”

  陳梓妍:“我知道,但那不是我不主動出擊的理由。瞧得上瞧不上的,我在意的是最后我們可以用成績,扎扎實實地告訴他們,他們瞧不瞧得上都不重要。”

  “那——梓妍,你有沒有考慮換一個思路?”盧慶珍建議。

  “換什么思路?”

  “不一定是恐怖片啊,我的意思是,嚴河在海外完全可以先走商業片、大明星的路子,沒有必非從藝術片去慢慢積累。”

  盧慶珍鄭重其事地說:“嚴河接下來兩到三年不一定有作品去參加電影節,但如果嚴河能夠在A級大片中刷一刷臉,先把國際知名度刷上去,憑借嚴河這幾年在國際電影節上闖下的名聲,完全不浪費時間。世界級大導演的作品,我們也仍然可以同時去找——只是不僅僅局限在這個范圍,沒有必要因為嚴河沒有參加電影節的存貨了,就限定死了這個范圍。”

  “你我都知道,只要名氣足夠大,誰的片子你都更好敲門。”

  盧慶珍所說的當然有道理。

  陳梓妍也認同這個道理。

  只不過,看似“條條大路通羅馬”,可不一樣的路,意味著你將以不一樣的身份進入羅馬。

  陸嚴河的成績,其實也是在走捷徑。他走的是一條在電影世界運行了上百年的、評價體系的捷徑。

  沒有電影節上的成績,沒有世界媒體的追捧,他當然也會成功,可不會成功得這么獨一無二,無人可以競爭。

  陳梓妍想要牢牢把握住的核心,不是陸嚴河的未來會成長到什么樣的高度,而是在他已經得到了一個得天獨厚的優勢時,怎么捍衛住這個優勢,幫助他事半功倍地繼續往山頂爬,而不是突然看到另一條路,覺得那條路一樣可以爬到山頂,那就換條賽道爬。

  在目前國內公認的頂級電影明星里,只有陸嚴河、商永周和陳碧舸、陳品河四個人是沒有主演電影票房進入影史前二十名的演員。

  而他們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被認為頂級,就是因為獎項、榮譽、觀眾的認可給他們帶來了超然的地位和社會認可度。

  現在,陸嚴河去走票房路線?

  這不是魚和熊掌可以兼得的問題。如果可以兼得,那陳梓妍就沒有什么糾結的了。

  問題恰恰就是,你吃了魚,就沒有時間吃熊掌。

  你只有一張嘴,沒有并行時間線。

  而你選擇了吃魚,等你再想吃熊掌的時候,人家未必愿意給你吃了。

  人家那盤菜又不是沒有別人想吃,不會一直等著你。

  陳梓妍沉思許久,還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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