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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戰斗工兵

  上佩尼耶西面,普洛森坦克越過了迫擊炮制造的煙幕屏障。

  這時候敵人步兵炮的轟擊停止了,可能是擔心煙塵干擾坦克的直瞄火力。

  坦克沖出煙霧之后,普洛森人的散兵線也出現了。

  這個時候整個戰場除了引擎轟鳴之外,只有從村東頭傳來的機槍射擊聲。

  這種遠處來的聲音反而凸顯了戰場的安靜。

  沒有機槍開火,村子一片安靜。

  剛剛山炮的炮擊制造了七八根煙柱,也不知道造成了多少傷亡。

  坦克接近到兩百米的時候就停止前進,大概不想進入反坦克槍的有效射程。

  同軸機槍率先開火,目標是房子二層的窗口。這種叫威懾射擊,用猛烈的火力嚇唬躲在建筑和工事里的防守者,讓那些膽小的防守者不敢站起來開槍。

  這種射擊還有一個效果,就是讓過分緊張的人條件反射的開火,從而暴露自己的位置。

  然而普洛森人的威懾射擊沒有什么效果,上佩尼耶村依然像是死掉的蝸牛,趴在夕陽下等待著太陽蒸干身體里的水分。

  普洛森的步兵小心翼翼的接近了村莊。

  突然,一樓的一扇小窗冒出了火光,曳光彈撕開夕陽的余暉,一眨眼就放倒了三個普洛森士兵。

  下一刻,坦克的同軸機槍掃向小窗,緊接著坦克炮也到了,小窗被煙塵淹沒。

  更多的窗戶開始冒出火光,暴風驟雨一般的子彈射向原野上的敵人。

  ————

  葉戈羅夫對傳令兵說:“讓一營別戀戰,敵人的坦克直射火力優勢,在外圍防線和敵人糾纏傷亡會很大的。殺傷一波敵人就馬上撤回來,讓敵人進村。”

  傳令兵點點頭,轉身跑了。

  巴甫洛夫參謀長說:“不是都跟他們布置了任務,說打一波就走嗎?”

  “以防萬一嘛。一營長是個倔脾氣,打上火了就不管不顧了,得給他提個醒。”葉戈羅夫說。

  他太清楚手下軍官們的脾氣了,畢竟一起喝了不少酒。

  葉戈羅夫繼續觀察西邊,不過敵人接近到兩百米內后,他就看不見了,只能看見卡在兩百米距離上的敵軍坦克。

  這還是因為村西邊是個緩坡,從西面山頭到村子一路都是下坡。如果是正常的平地,葉戈羅夫在這莊園三樓的視野會更差。

  這個三樓,只能保證看到西北側的入口,在葉戈羅夫現在站的這個窗口架機槍的話,能完全封鎖西北這條進村的路。

  當然那時候這個窗口也會被坦克的直瞄火力重點照顧。

  好消息是,羅科索夫伯爵言之鑿鑿的說敵人沒有四號步兵坦克了。

  敵人的三號坦克主炮口徑只有五十毫米,有一些老型號主炮甚至只有37毫米,這種炮的榴彈只有準確的從窗口打進來才能炸死機槍手,打在窗戶周圍估計都炸不動這厚實的石墻。

  所以葉戈羅夫在窗戶后面偌大的房間里準備了七八組機槍手,備用的機槍也準備了好幾挺,就等敵人從西北的大街上發起進攻了。

  當然,在敵人出現之前,這個窗口還是發揮指揮員的觀察窗的作用,畢竟視野太好了。

  葉戈羅夫正觀察呢,突然看見村子西邊發生了劇烈的爆炸,黑乎乎的玩意兒被炸上了天,甚至越過了一眾二層樓的遮擋。

  “什么情況?”他剛這樣說,就看見西南大街邊上一棟房子窗戶突然噴出火焰,一名渾身著火的沖鋒槍手從二樓跳出窗戶,摔在地上不動了。

  葉戈羅夫驚呼:“噴火器,戰斗工兵!敵人的戰斗工兵投入戰斗了!”

  ————

  葉戈羅夫看不到發生了什么,但王忠卻看得一清二楚。

  第一營投射了一波火力后就撤了。

  緊接著一隊身穿涂灰的鐵甲的戰斗工兵坐著半履帶車上來了。

  半履帶車上有個投石機一樣的玩意兒,王忠就這么看著這東西把一個炸藥包扔過了石墻。

  什么沒良心炮機械動力版!

  接下來別說石墻了,石墻后面的茅房都被炸飛到了天上。

  然后敵人的戰斗工兵非常嫻熟推倒剩下的石墻填上了茅坑,趟著屎進了院子。

  埋伏在房子里的沖鋒槍開火了,結果打在戰斗工兵的鐵甲上只是打出了一連串的火花。

  顯然沖鋒槍發射的手槍彈對鐵甲效果不好。

  沖鋒槍手要么很驚慌,要么沒有見過戰斗工兵的重甲,反正他完全沒有攻擊敵人沒防護的部位。

  戰斗工兵平端噴火器,扣下扳機。

  火焰從窗口射入,緊接著就從另一邊的窗戶噴出來。

  一身烈焰的沖鋒槍手嚎叫著鉆出窗戶,落在地上不動了。

  王忠都驚了,穿重型鐵甲、用沖鋒槍和噴火器,帶炸藥包的精銳戰斗工兵這不是毛子的標志兵種嗎?

  結果這個時空德國戰斗工兵也重甲?

  王忠看著敵人的戰斗工兵用噴火器肅清了一整棟房子,然后用炸藥炸開了兩棟房子之間的隔墻,繼續肅清第二棟房子。

  不行,得想點辦法消滅這一隊戰斗工兵。

  王忠拉高視野。

  敵人的坦克都停在距離村子200米的位置上,擁有良好的射界,這次從外側繞路的方法行不通了。

  得想辦法在村子里打伏擊,用坦克的榴彈和機槍火力消滅戰斗工兵小隊。

  王忠觀察了一下敵人的推進方向,一個計劃初步成型。

  他再次看了眼從東邊繞后的敵人,確認只剩下20多個散兵游勇后,便拍了拍正在換子彈的蘇芳的肩膀:“好了換完別打了,我們還有任務,需要這些子彈。其他機槍也停火!”

  坦克前方兩個正在掃射的炮塔停火了,緊接著主炮的同軸機槍也停止射擊。

  王忠:“駕駛員!左轉,沿著村邊開回公路上。”

  駕駛員:“明白!等一下,我們不管這些敵人了嗎?說不定還剩下不少人,只是趴在地上利用了麥田隱蔽起來了!”

  王忠心想別擔心,哥們開掛的,俯瞰視角不但看得一清二楚,還帶高亮。敵人繞后那個連現在只剩下二十來個能動的人了。

  但是他不能直說出來:“正面槍聲很密集,顯然戰況膠著,他們需要我們。走吧。”

  坦克啟動了,左轉,沿著村邊的田壟快速前進。

  蘇芳小聲說:“你下命令居然還會解釋為什么,我從沒見過貴族——不對,我從沒見過軍官這么干。

  “軍官們都是下命令,下面只能悶頭執行,如果有疑問還會挨罵,‘你們這群豬玀’之類的。”

  王忠:“你們這些豬玀!給我執行命令!是這樣嗎?”

  不知道為什么,車里的坦克手們都笑了,笑得好大聲。

  炮手說:“要是連隊的司務長這樣吼人,那就沒有一個新兵會怕他了。”

  裝填手接了句:“這是我們聽的最溫柔的呵斥——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呵斥。”

  王忠撓撓頭,這時候坦克開到了村口,于是他趁機轉移話題:“停下!我要跟機槍手說話。”

  坦克停下后,王忠對暫時挺火的機槍喊:“是誰在指揮?”

  格里高利軍士長探出頭:“是我,伯爵。”

  王忠:“敵人被消滅得差不多了,剩下交給你,看好我們的后方。我要去正面參戰了。”

  軍士長對王忠敬禮:“祝您好運,伯爵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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