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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老董離去、范家四兄弟

  果盤項目的盈利能力,確實超乎所有人想象。

  不止村里無后的老頭兒。

  就連縣武部的周校官,也給戰友交了5000塊錢的定金。

  “我這人比較粗心大意,除了幾個重要節日,其它全都記不住。”

  “既然人家有這服務,咱總得招呼上。”

  而老董找果盤事業部,是因為今年除夕,無法返回老家菏市祭祖。

  打算讓對方操辦。

  余陽忽然意識到,果盤事業部的盈利能力,怕不是依舊被嚴重低估。

  因為按照魯西習俗,除夕當天下午,要前往祖林祭祖放鞭。

  某些住在市里,或住在縣城的人,有的忙活工作,有的因為這因為那,會像老董一樣,無法返回老家。

  如果果盤事業部拿下這些業務。

  算上采購鞭炮,采購二踢腳,采購紙錢金元寶,采購酒水等中間費用……

  尤其某些人或許平時省吃儉用,但在這種事上,真的舍得花錢啊!

  “作為一家農業公司,怎能在這種不務正業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余陽當即聯系六個副總之一的主負責人,讓對方獨立出去,成立公司。

  與此同時,老董選購了果盤等祭祖用品,繳納了1000塊錢的服務費。

  其神情有些傷感。

  出了果盤事業部,點支煙。

  “我已經快有三年沒回老家了,確實有點忘恩負義。”

  “正常。”

  余陽想到了另一個時空的許多人和事。

  長年不回老家的打工人,怕不是數也數不清。

  第二天。

  老董踏查了平東湖。

  “承包項目是京城點頭,招拍掛不宜暗中操作,你找先農支行申請的2000萬貸款,我會幫你催促,但我們不能只準備競標低價,勢必要籌集更多資金,除了你們公司的盈利,市里還會幫你找其他銀行準備點錢,最好再籌5000萬。”

  “那就太貴了,平東湖的商業價值,沒那么高,我寧愿不要。”

  “看情況再說。”

  等吃過午飯。

  老董略顯疲憊的來到磚窯辦公室。

  “總的來說,按部就班的發展,你堂堂正正做公司,我在市里幫你護航,但可以快,不可以慢。”

  “明白!”

  “不,你不明白,知道為什么我第一時間攬下三元農業嗎?”

  “這……”

  余陽有些遲疑,他總不能說‘您為了成績’吧。

  老董微微一笑,“可以說我為了成績,但我今天明確告訴你,市總管再有兩年應該就會調走,下一任最多干一年,如果他們負責三元農業,伱認為你需要調整幾次產業規劃?

  這么大的公司,高速運轉起來,猶如一輛列車,調整方向,哪有那么容易。

  再就是,今年他負責,是他的事,下一個可不會理你怎樣。

  更何況,如果是外省的,說不定會要求你外遷。”

  余陽明白了。

  猶如另一個時空。

  在東山被定義為高污染的企業,到了外省,立馬變成了新興企業模范。

  在東山被定義為技術落后的企業,到了西南,立馬成了高新科技代表。

  老董惆悵的嘆口氣,“我就不一樣了,我得供走三批,才能轉正,并且轉正后,極有可能繼續留在泰市。”

  余陽點點頭。

  因為老董在泰市呆到12年,才去了東山府。

  這時。

  老董秘書快步走進來,在老董耳語幾句,老董微微一愣。

  起身道:“市里有點急事,我先回去了。”

  余陽不好挽留,親自將老董送進帕薩特,又目送對方拐出磚窯正門。

  方才拿出電話,聯系留在東岳南門監督餐廳裝修的廖鵬飛。

  “今天市里是不是發生了什么?”

  “好像東山大院來了一群人,調查前段時間官企改革的事。”

  “老董有麻煩?”

  “他能有什么麻煩,即便有,把老董關進去,誰收拾剩下的一堆爛攤子?”

  “也是。”

  余陽不再多想。

  隨后拿起老董整合的一大堆文件,細細翻看。

  里面的內容,應該是老董參考秘書記錄下來的倆人談話,連夜斟酌出來的一些建議。

  從四個項目的延伸,到塑料大棚的改進,再到大豆種子計劃的起步,以及十里營、韓垓鄉、佛陀廟的未來發展。

  甚至還有未來的上市準備、外貿準備、外貿目標……

  應有盡有。

  余陽看得很認真。

  畢竟這是一位有能力,又有實權的副總管給出的建議。

  等到傍晚。

  長矛兵常福來報,“有人拜訪。”

  “誰?”

  “不認識,姓范,名濤。”

  余陽略微思索,腦海里浮現出一個戴金鏈子的光頭大胖子。

  南河泛縣的范濤?

  前段時間十里營剿匪,過了兩天,對方送來一套檀木茶臺示好。

  后來小堂弟找人打聽,也只知道對方是范家四兄弟之一。

  余陽忽然心中一動。

  范家四兄弟…范家四虎?

  范家老大,不就是南河鄭府,亞細亞商場的大股東嗎?

  ‘亞細亞’對絕大多數人來說,是個很陌生的名字。

  甚至它引起的中原商戰,也很少有人聽說。

  但亞細亞商場,卻是近幾十年,中原經濟輝煌的標志。

  其配套設施、服務水平,絲毫不次于沿海發達城市,甚至做到了全國領先。

  以至于未來十幾年,中原再也沒出現過類似盛景。

  而仔細算算,99年1月,亞細亞商場的大股東,也就是范家老大,應該已經抱病出走,商場也臨近破產,并被無數供貨商追債。

  可惜自家跟對方沒什么業務交集,更幫不上什么忙。

  余陽走出小洋樓,昔日有過一面之緣的光頭胖子,立馬迎上來。

  “余老板,又見面了。”

  “老兄忽然登門,想必有什么急事吧?”

  “我打算投資十里營,不知余老板能否給點建議。”

  “投資十里營?”

  “對,建一座商城,首期500萬,如果不夠,我再追加。”

  余陽神色不變,仰躺在太師椅中,看著坐在沙發內的光頭胖子,“兄弟,你這跑我這避難來了?”

  “算是吧,我大哥被人投毒,病重去了香江,二哥、三哥全死了。”

  “你們家的紛爭,我不感興趣。”

  余陽非常清楚,短短十年把生意做到極致,并被京城兩百名領導光顧、重視的產業,忽然之間分崩離析,背后肯定有著許多隱秘。

  也許是商業競爭。

  也許是分贓不均。

  鬼知道真正原因。

  對方跟自家毫無關聯,何必摻和那種級別的斗爭。

  范濤苦澀一笑,“余老板,我投資十里營,絕不是因為被追殺,我只是心慌,想找個安全點的地方保命,不會給你帶來麻煩,如果有麻煩,我自己離開,自己解決。”

  “老兄,十里營安全?”

  “是啊,十里營挺好的,剿匪之后,沒有紛爭,沒有各種勢力之間的勾心斗角。”

  “沖你這句話,我允許你投資。”

  余陽說完,給對方打個預防針,“不過,十里營人都是直腸子,有什么矛盾,一般都會當面說開。”

  “哎喲,說我心坎里了,我也是直腸子,不然為啥要離開南河鄭府,余老板,我喜歡這里!”

  次日。

  早晨出門沒找到廁所的光頭胖子,隨便找了個墻角撒泡尿,當場被一柄漢陽造頂在了腦門上。

  看看能否過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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