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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98,弒神找到個新世界?

  第152章197,198,弒神!找到個新世界?

  伊麗絲翠站在千米開外,真視之眼透過遮天蔽日的煙塵,緊盯著戰場之中三道巨大的身影。

  二十米高六臂巨人形態的李行舟,與百米高的白骨大力魔神聯手合戰班恩。

  而班恩不愧是費倫世界最為強大的真神之一,盡管狀態不好,居然還能以一敵二,不落下風。

  這是一場聲勢駭人的惡戰。

  雙方每一擊,都能令虛空顫抖,大地崩裂,

  拳頭與身體碰撞掀起的氣浪挾裹著煙塵,化作海嘯般狂暴的沖擊波四面席卷。

  哪怕數百米開外的石山,在沖擊波不斷轟擊之下,山體表面也紛紛迸裂破碎,剝洋蔥一般剝落下層層山石。

  山崖上不斷剝落下來的碎石還未落地,又被陸續轟來的沖擊波吹飛,流星一般四面濺射。

  伊麗絲翠開啟神力護盾,擋住撲面而來的沖擊和漫天拋飛的碎石,隔空御使著兩把舞空歌之劍,為李行舟助力。

  兩把長劍閃爍著月華似的柔美光輝,吟唱著高亢的戰歌,對抗著班恩的恐懼靈光,同時如同飛鳥一般靈活穿梭在班恩周圍,找準機會便上去刺上一劍。

  有李行舟與白骨大力魔神正面對攻,有伊麗絲翠牽制干擾,本就狀態不佳的班恩漸漸有些力不從心,變得守多攻少。

  但即便如此,以他強大的神力和精湛的戰技,想要以目前的力量徹底擊敗他,恐怕至少也要打上十天半個月。

  李行舟可不耐煩打這么久,于是僅僅鏖戰半天之后,便意念一動,發動了后手。

  戰場數千米外,一座小山頂上。

  一條高大挺拔的身影憑空出現,手持一張銀光灼灼的大弓,搭上一枝篆刻著金色符咒的長箭,對準班恩,緩緩拉開了弓弦。

  隨著弓弦漸張。

  弓臂綻出奪目靈光,源源灌注箭矢。

  箭矢之上的金色符文隨之逐一亮起,綻放出正午陽光般耀眼的光芒。

  更有一股狂暴熱力,自箭身彌漫開來,轉眼之間,就將周圍空氣灼燒得一片通紅,腳下地面更是飛快變紅、融化,化為沸騰的巖漿。

  持弓人,正是李行舟的天劍真君元神法相。

  而天劍真君手中弓箭,正是以艾德曼合金融合精金鍛造的“萬里起云煙”。

  這一套法器,一共只煉出了三枝箭。

  自煉成之后,李行舟將長弓納入丹田,日夜溫養淬煉,三枝箭矢則置于法陣之中,吸收太陽真火。

  至今日,他終于祭出了這套溫養許久的法器,要在這弒神戰場之上,大放異彩。

  當弓弦徹底張開,箭身符咒散發的金光,亦悉數集中于箭尖一點,化為一顆米粒大小,卻格外璀璨灼目的“微型太陽”時。

  正竭力應對李行舟、白骨大力魔神、舞空歌之劍圍攻的班恩,心中忽地生出一股莫大的危機感。

  但不等他去尋找危機感的源頭,正與他對攻不休的李行舟忽地抽身疾退。

  同時班恩腳下地面迸裂,探出一對血淋淋的巨大手爪,一把扣住班恩腳踝。

  之后血色手爪十指化為十根血色觸手,又分裂成上百股鮮血觸須,繞著他雙腳腳踝纏繞攀援,瞬眼就將班恩一雙小腿纏了個密密匝匝。

  班恩怒吼,脛甲與戰靴上爆出熊熊黑焰,將纏在他小腿上的鮮血觸須燒得吱吱作響,冒出滾滾黑煙。

  但地下似乎藏了一汪血海,猩紅鮮血順著觸須自地下源源涌出,黑焰蒸發多少觸須,地下便補充多少鮮血,令班恩始終無法將腿上的鮮血觸須徹底燒斷。

  班恩狂怒,右拳高舉過頭頂,手甲之上凝聚黑色閃電,就要朝著地面一拳轟下。

  但這時白骨大力魔神忽然撲上,雙爪一攏,轟地一聲,如同白骨囚籠一般將班恩二十米高的巨大身軀,牢牢鎖扣在一雙巨大骨爪之內。

  班恩鐵拳落下,卻只能砸斷一根扣住他身軀的指骨,剩下九根指骨仍然牢牢鎖扣著他,并且斷落的那根指骨,尚未落地就分裂開來,化為上百頭骸骨豺狼人,飛縱著攀到白骨大力魔神身上,之后又融入其骸骨之中。

  而隨著那上百頭骸骨豺狼人不斷融入,那根被班恩一拳轟斷的指骨,竟又飛快生長了出來。

  班恩雙腿血色觸須鎖死,雖然他的護體神焰令血色觸須無法腐蝕他的身軀,蠶食他的神力,可他雙腿也已動彈不得。

  身軀亦被骨爪扣死,只一條手臂還勉強能夠活動。

  偏偏空間也被那幽藍能量徹底鎖定,令班恩想要傳送脫身也辦不到。

  至此,班恩已經變成了最好的箭靶。

  于是,遠處小山頂上的天劍真君果斷松開弓弦,那凝聚著一點灼目白光的長箭離弦飛出,于當中劃出一道雪亮的光痕,兩秒不到,便橫跨數千米的空間,透過白骨大力魔神刻意留出的骨爪間隙,噗地一聲,正中班恩胸口。

  班恩的胸甲沒能擋住長箭。

  凝聚著一點白光的箭尖輕松洞穿鎧甲,深深沒入班恩胸膛。

  但這一箭還只是開始。

  射出這一箭之后,天劍真君又飛快力挽長弓,再次射出兩枚箭矢,箭尖亦都凝聚出一點熾白光點,前后相差不過一秒,就相繼釘入班恩胸膛,與第一枝箭構成了一個等邊三角。

  當三枝箭盡數射入班恩胸膛。

  班恩掙扎不止的身軀驟然一頓,狂怒咆哮亦戛然而止,腿上那與血色觸須對抗的黑焰也驀地消斂。

  隨后。

  熾烈的光焰,自班恩七竅之中洶涌噴出,身上血肉也飛快銷融,無量的光與熱,自他血肉銷融之后體表的破洞之中綻放出來。

  道道熾白光焰匯聚成團,飛快膨脹,將班恩龐大的身軀徹底淹沒。

  轟隆……

  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中。

  陰暗的深淵像是升起了一輪太陽。

  無盡的光與熱映亮了陰暗的天空,焚化了灰黑的焦土,熾烈的沖擊波飆狂橫掃,將方圓數百米內的所有山丘夷為平地,將所有大過指甲的石子碾成碎末。

  幽暗少女本能抬手遮住雙眼,不敢直視那似能灼痛真神雙眼的強光。

  同時飛快后退,避開那橫掃而來的狂暴沖擊。

  當強光消散。

  幽暗少女方才睜開雙眼,撐著神力護盾頂著沖擊余波,透過指縫看向前方。

  就見前方,騰起了一朵巨大的蘑菇狀云朵,好像一株不斷生長的灰黑巨樹,向著天空冉冉升騰,轉眼就沒入灰暗云層。

  幽暗少女又凝聚目力,看過濃厚的煙障,看向班恩原本所在的位置。

  只見那里赫然出現了一個方圓數百米的巨大殞坑,殞坑地面,盡是沸騰的巖漿。

  而在殞坑中央,一套殘破的黑色鎧甲,半跪在巖漿之中。透過鎧甲破洞,可以看到鎧甲之下的身軀,已然化成了一副閃爍著神性光輝的黑色骸骨,骸骨之上,已不見半點血肉!

  “班恩……死了?”

  幽暗少女一陣恍惚。

  “沒死徹底。”

  已恢復原本模樣的李行舟,身上只著一條破爛的半截長褲,赤著雙腳,披著一件剛從芥子空間里取出的黑色風衣,出現在幽暗少女身邊。

  他點上一枝煙,看著那一動不動的班恩骸骨,感慨道:

  “不愧是強大神力,我布置許久,殺招盡出,還耗掉了三枝神箭,卻也只是留下了他的真身,他的神魂還是卷著神職逃走了。”

  是的,班恩神魂逃走了。

  “萬里起云煙”的三枝神箭爆發之時,李行舟為免誤傷限制班恩移動的白骨大力魔神和血海魔君,將空間封鎖撤銷了一剎,把兩者挪移出神箭爆炸范圍。

  沒想到正被神箭內爆的班恩,在那種絕境之下,居然還能保持高度冷靜與專注,敏銳把握到了那唯一的一線生機,在空間封鎖消失的那一剎,果斷拋棄已經徹底沒救的神祇真身,只以神魂卷著神職破空遁走。

  其實如果李行舟愿意,他是可以繼續追殺的。

  手握宇宙魔方,又用心魔法門標記了班恩的神魂波動,班恩就算逃到外星,也逃不開李行舟的追殺。

  只是……

  “班恩選錯了地方。他不該在紐約甚至北美這種‘自由’之地發展。”

  李行舟笑著說道:

  “他應該去一個百姓處于水深火熱,軍閥混戰不休的紛爭之地,帶領那些受盡苦難的人民,推翻混亂腐朽的軍閥,建立一個秩序的國度。哪怕是邪惡的秩序,也遠遠好過無止境的混亂。”

  幽暗少女竟也點頭贊同:

  “是的。越是充滿了混亂與紛爭的地方,越是需要班恩。很多時候,班恩都是英雄的啟明星與領路人。”

  是的,邪惡陣營的班恩,是英雄的啟明星與領路人。

  尤其是那些戰火不休,軍閥混戰,百姓流離失所、食不裹腹的紛爭之地,信仰班恩的英雄們,總是致力于結束混亂,推翻腐朽的統治者,建立起新秩序。

  而對那種地方的百姓來說,哪怕是秩序森嚴的強權統治,也比朝不保夕的亂世好上一萬倍。

  “非洲、中東、南美……這些地方,都有班恩的用武之地。”

  李行舟一手插在衣兜里,一手夾著香煙,悠然說道:

  “我希望班恩能去南美,在那里建立一個穩定的強權國度。這樣……阿美莉卡就不能輕易將南美當成后園,予取予奪了。”

  他放班恩一馬,也正是因此。以后班恩解民于倒懸,救民于水火,功德也將有他李行舟一份。

  并且經此一敗,失去了神體的班恩,再也無法對伊麗絲翠造成威脅——等班恩重新成長起來,伊麗絲翠早成強大神力了。

  幽暗少女眨眨眼,詫異道:

  “你希望班恩可以在南美建立一個能與阿美莉卡對抗,抵擋阿美莉卡剝削壓榨的國度?可你不是阿美莉卡人嗎?”

  李行舟微微一笑,從芥子空間摸出一條紅色領帶掛上,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是阿美莉卡人,我當然愛我的祖國,但我更相信公平與正義。”

  幽暗少女一手環抱胸口,一手托著下巴,目不轉睛地盯著李行舟:

  “老實說,你身上的邪惡,超出了我原本的預想。那頭白骨怪物,還有地下鉆出的鮮血觸須,都是我前所未見的邪惡力量。但伱所行之事,又確實是正義之舉,我知道你還不止一次拯救過個世界……所以,你的行為,實在讓我感到困惑……”

  “無需困惑。”

  李行舟雙手摟著伊麗絲翠纖腰,凝視著她美麗的眼眸,“你只需知道,哪怕我用著邪惡的力量,有時行事的手段也并不怎么光明,可我的道路,與你并無任何沖突。有這一點就足夠了,不是嗎?”

  “嗯。”

  伊麗絲翠微微頷首,上前一步,偎依進李行舟懷中,“我會成為強大的善神。如果將來你偏向邪惡,我也不會放棄你,只會竭盡全力拉你回來。就像,我不曾放棄那些邪惡的卓爾一樣……”

  靜靜偎依片刻,伊麗絲翠又看向殞坑中,那一動不動的班恩骸骨,“班恩的骸骨你打算怎么處置?他是強大神力,遺體如果處置不當,很可能從他遺體上誕生出可怕的‘神孽’。”

  李行舟呵呵一笑,“放心,我有辦法處置妥當。班恩神魂帶著神職離開也好,這樣處置起來,倒是能省下我不少功夫……”

  這一戰,李行舟也付出了一些代價。

  三枝神箭都是一次性的,釋放出太陽真火時已經徹底湮滅,之后還得重新鑄箭,并重新為之充能。

  白骨大力魔神也在神箭爆發時受到了一定波及,雖及時傳送撤離,可禁錮著班恩的雙爪和雙臂亦被徹底蒸發。

  連藏身地下的血海魔君,都受到不輕的傷勢,正常情況下,起碼要休養年余才能恢復。

  不過,有了班恩遺留的神體作補,這一切損失都能彌補回來,并且還能大賺。

  李行舟已經想好怎么享用這頓大餐了。

  將其神體分解煉化為純凈神力,輔以血海大陣從二十余萬惡魔血肉之中,以“逆轉乾坤、陰極陽生”的法門,提煉出來的純凈生命力,煉制一爐可全面提升精、氣、神修為的大丹。

  這一爐大丹,至少也能幫李行舟將“三頭六臂”徹底練成,并凝煉出第三尊元神法相。

  此役收獲,除了班恩神體,還有一個威斯克。

  班恩自己都只是勉強逃走,當然不可能再帶走威斯克,可憐威斯克不僅沒能得到神恩,達成封神的野望,反而被扔在了深淵之中。

  李行舟也沒打算再放他回人間,這家伙身上有生化病毒,留在人間是個定時炸彈。殺了的話又有些可惜,吃掉的話味道又不好,便干脆將他留在深淵,讓他和惡魔們一起為李行舟打工好了。

  以威斯克的才能和實力,倒也夠資格做個小頭目了。

  當然,奴役印記是必須要下的。

  不然威斯克身為班恩的選民,等班恩恢復幾分神力,隨時可以聯絡上威斯克,暗中教唆威斯克攪風攪雨。

  所以,必須得給威斯克上點措施,這樣以后班恩就算再次聯絡上他,他也搞不了事情。

  李行舟打了個響指,班恩骸骨和威斯克腳下的地面同時裂開,血淋淋的手爪探出地面,將班恩骸骨和已經頹然喪志的威斯克拖入地下。

  收起戰利品,李行舟又對伊麗絲翠微笑道:

  “大功告成,是時候開個慶功宴,慶祝一下了。”

  慶功宴?

  伊麗絲翠頓時來了精神,“邀請所有人,去卡茲奇山莊聚會?”

  無遮聚會,她最喜歡了。

  “今天先叫上參戰的幾人,去銀宮開個小慶功會,周末再邀上所有人,去卡茲奇山莊開慶功大會。”

  李行舟呵呵一笑,開啟空間傳送,回到了銀宮之中。

  伊麗亞娜已在銀宮中等著了,此時正坐懶散地靠在椅子上,噸噸灌著美酒。

  也不知是否被伊麗絲翠“傳染”,少女地獄領主此時身上赫然什么都沒穿。

  見到李行舟和同樣什么都沒穿的伊麗絲翠,伊麗亞娜嘿地一笑:

  “打贏了?”

  “打贏了!”李行舟頷首微笑,“并且還收獲了不錯的戰利品,過陣子分你一份。”

  伊麗亞娜此戰雖然只是負責抓捕了紅魔鬼,并未參與到最后的弒神之戰,但李行舟此次收獲豐厚,煉出大丹之后,可以分她幾粒。

  與伊麗亞娜略微說了幾句與班恩一戰的情形,李行舟又傳送回人間,將立下引誘之功的蘇菲姐妹接來了銀宮。

  看到伊麗絲翠這位真神,以及伊麗亞娜這位有著惡魔犄角與尾巴,一看就非常了得的美少女都沒穿衣服,蘇菲姐妹也自覺脫光了衣服,與她倆保持一致。

  李行舟搖頭失笑,命令魅魔侍女們整治酒宴,與參戰的五位妹子們開起了慶功小宴。

  藍天白云,微風習習。

  時間應該是下午,地點是一棟樓房的天臺。

  李行舟站在天臺圍欄上,有點困惑地看著下方的情形。

  從下方的環境看來,這里似乎是某個校園,他所在的這座大樓,應該是一棟教學樓。

  校園外邊,就是高樓林立、車流往來的繁華都市。

  但是……

  “這風格怎么感覺像是亞洲的校園?街上的行人也幾乎全是東亞面孔……”

  李行舟摸出一枝香煙點上,極目四顧,居然在遠處看到了東京著名地標“晴空塔”。

  上次李行舟陪真理子回東瀛繼承家產,就曾和她參觀過晴空塔,對那座六百多米的高塔印象頗深。

  “我來東京了?”

  李行舟有點詫異,但很快他就確定,這絕非他這一世所在世界的東京。

  因為他已感應不到他送給情人們的各種法器。

  也感應不到散布各方,潛藏人心的魔念種子。

  他甚至感應不到那已歸他所有的深淵碎片。

  與分別留駐在深淵碎片、雷克斯島、曼哈頓島三處的三尊元神法相的聯系,也變得若斷若續,感覺與三尊元神法相之間,似有了極遙遠的時空間隔。

  “所以,我這是找到了一個新的世界?”

  李行舟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距離弒神之戰已過去三月有余。

  李行舟已將班恩真身骸骨徹底拆解,煉化為純凈神力,融合從二十多萬惡魔血肉中凝煉出來的純凈生命力,煉出了一爐一百零八丸“神魔大丹”。

  他服丹煉法,將“三頭六臂”徹底修成,又煉出了第三尊元神法相“萬法尊者”,古法仙道修為隨之突飛猛進,實力比起弒神之戰時提升倍余,并且還借助修為飆升以及宇宙魔方的能量,修成了“無間行走”這道遁術神通。

  遁術初成時,李行舟在深淵碎片的銀宮之中試演法術,結果一不留神遁得太遠,竟然躥出了碎片邊緣,闖入了黑暗虛無中的時空亂流。

  李行舟差點迷失方向。

  好在他在現世留有足夠多的定位坐標,趕緊以血海魔君為錨點,再次施展“無間行走”。

  然而倒霉的是,剛剛展開遁術的那一瞬,一道時空風暴倏忽而來,輕輕刮蹭了他一下。

  就這一下刮蹭。

  李行舟的遁術便被干擾,沒能如愿返回血海魔君身邊,而是來到了現在這座教學校的天臺。

  他從芥子空間中取出宇宙魔方,發現宇宙魔方的力量大幅削弱,已經只是一件普通空間寶物,最多只能在百米范圍內傳送。

  “宇宙魔方威力跌成這德行……看來我真是來到了另一個宇宙的東京。”

  李行舟搖頭唏噓,不過一點不慌。

  宇宙魔方脫離了其原生宇宙,再不是威力無窮的六大原石之一,無法帶李行舟穿越時空,但他自己已經修成了“無間行走”。

  并且他與元神法相的聯系,雖然若斷若續,但始終堅韌如縷,未曾徹底斷絕。

  所以李行舟隨時可以施展“無間行走”,遁入時空亂流,再循著與元神法相之間的聯系,回歸那邊世界。

  最多回去時謹慎一些,仔細提防著時空風暴,別再給風暴蹭到罷了。

  不過他現在并沒有打算立刻回去。

  一個新世界,對于樂子人來說,可是難得的大發現。

  “這個世界,又會有什么好玩的東西呢?”

  他饒有興趣自語著,散開神識,仔細感應一陣,發現這個世界,居然也有超自然元素存在,只不過分布很不均勻,絕大部分地方都極稀薄,只有個別幾處稍微富集一些。

  李行舟正打算前往那幾處超自然元素富集的地方瞧瞧,校園外的街道上,突地爆發了連環車禍,好多輛汽車居然同時失控,彼此碰撞,街道上的人流也驀地慌亂起來,爆出陣陣莫明的喧鬧。

  李行舟眉頭一揚,凝目看去,就見外邊的街道上,忽然多了不少奇怪的家伙。

  他們動作僵硬地移動著,見人就撲,撲倒就咬。

  而被他們撲倒咬傷的人,只要沒有被當場撕碎,那么無論身上傷勢多重,哪怕已被開膛破肚,也會拖著腸子重新站起,搖搖晃晃地追逐其他人。

  “喪尸?”

  李行舟眉頭輕揚,“所以,這是一個即將爆發生化危機的世界?”

  正奇怪時,他腳下的教學校里,也傳來陣陣喧鬧躁動,敏銳的耳力已聽到從樓里傳來的驚呼聲、慘叫聲、哭泣聲。

  “這就沒意思了。”

  李行舟搖了搖頭,遍地喪尸的生化世界,是他最不喜歡的世界。

  哪怕是樂子人,也是樂意自己所在的世界,更加生機勃勃、先進繁華一些的。

  那樣才會有更多好玩的東西。

  遍地喪尸的廢土,除了各種人性掙扎與黑暗殘酷,又能什么有趣的東西呢?

  而一切黑暗殘酷,九世為魔的李行舟早就看膩了。

  “先去那幾個超凡元素富集的地方瞧瞧,若是沒有好東西,就直接回家吧。”

  剛想施展“無間行走”離開這座校園,突然又看到了有趣的事情。

  他立足的圍欄正下方,有條嬌小的身影雙手遮著面門,直接撞破窗子跳了出來。

  天臺下方是五樓。

  正常人從五樓往下跳,無疑是自尋死路。

  但李行舟并不認為撞破窗子跳出來的那人只是為了不變成喪尸,死得體面點。

  因為他一眼就看出,那穿著水手服和超短裙,從腳踝到大腿中段都纏著白色繃帶的身影,其嬌小的身軀中,蘊含著非人的力量。

  果然,那嬌小身影輕盈落地,只略微屈了屈膝,便卸掉了從五樓墜落的沖擊,隨后腳尖猛一蹬地,身形宛如離弦之箭般彈躍出十來米。

  這才是有超凡元素的世界該有的樣子嘛!

  李行舟微微頷首。

  那條嬌小身影沖出教學樓后,并沒有立刻離開。

  或許是因為她已經發現校園之外也是遍地喪尸,又或許這里還有她牽掛的人,總之她很快就向著旁邊另一棟教學樓沖去,并且一口氣沖進了正門。

  “這所校園,或許值得稍微停留一二?”

  李行舟心中思忖著,縱身躍下圍欄,朝著地面飄落下去。

  飄落之時,他回頭看了看途經的幾間教室,發現那些教室里的學生,居然全是高中生年紀的女孩子。

  “原來是座女校……”

  李行舟搖了搖頭,再怎么青春可愛的女孩子,變成喪尸也就不可愛了。

  而此時那些教室里的女孩,要么被撕得七零八落,要么被啃得面目全非,要么就變成了搖搖晃晃的喪尸,正在到處游蕩著尋找新的目標,視野之內的幾間教室,居然一個幸存者都沒有。

  “這種爆發烈度,看來喪尸病毒早就已經全面擴散了,說不定每個人體內都潛伏著病毒,但直到現在才徹底爆發。極少數體質特殊沒有當場變異的,在身邊人都變成了喪尸的情況下,也是要么被當場分食,要么被啃咬成了新的喪尸……”

  尤其校園這種環境,幾十人聚在一間教室上課,哪怕起初只有少數人變異,也能在極短時間內,造成大面積感染。

  除非像之前那個嬌小女孩一樣強悍,否則普通女孩子在教室這么狹小的空間內,面對四面八方涌過來的喪尸,很難找到逃生機會。

  李行舟落到地面,看一眼那棟已無人幸存的教學校,舉步向著旁邊那嬌小女孩進入的教學樓行去。

  剛剛來到樓下,就聽上方傳來一聲玻璃碎響。

  抬頭一看,就見到一個穿著和服,提著長柄薙刀的美麗女子,與方才那嬌小女孩一起自三樓窗口躍出,又有三只穿著小西裝、一步裙,看打扮像是女教師的喪尸,緊跟著二人撲出窗外。

  那和服女子空中擰腰,反手揮刀。薙刀刀刃劃過一道炫目的弧線,只一刀,就同時斬下了兩顆喪尸頭顱。

  之后又飛快擰轉刀柄,刀刃朝上一挑,就把最后一只女教師喪尸的腦袋從下頷到顱頂一分為二。

  和服女子和嬌小女孩同時落地,身后又傳來尸體墜地的聲音。

  和服女子甩去薙刀上的血漬,對著三具尸體微一躬身,以溫柔哀傷的聲音說道:

  “非常抱歉,請原諒我……”

  之后才看向站在不遠處抽煙的李行舟,問道:

  “你是?”

  “路人。剛好經過。”

  李行舟撣了撣煙灰,好奇地看著這對長相有著五六分相似,似是姐妹的女子,問道:

  “你們是武道家?”

  他已經看出,這對貌似姐妹的女子,雖然有著異于常人的特征,比如和服女子的雙眼,赫然是黑底紅瞳,而嬌小女孩的雙眼,則是黑底白瞳,看著就不像正常人。

  但她們身上并沒有超能力或是超凡元素存在的跡象,只是氣血異常旺盛,看似纖細的身軀中,肌肉堅韌得宛若鋼絲絞成,像是修煉過氣血武道,并且修為相當深厚的樣子。

  “我是吳夜叉。”和服女子語氣和善地說道:“這是我的女兒吳迦樓羅。我們確實是武道家。不知先生又是什么人?看先生的樣子,似乎對這場喪尸危機并不在意?”

  說到這里,她黑底紅瞳的雙眼微微瞇起,看似柔美的臉頰上,浮出一抹警惕。

  而她旁邊,那個身高目測比艾瑪還要略低,只154、155的嬌小女孩,漂亮精致的面孔上,同樣浮出一抹警覺,黑底白瞳的雙眼更閃爍起危險的厲芒。

  “吳夜叉?吳迦樓羅?”

  李行舟沒在十世之前的記憶庫里找到這兩個名字,也沒找到類似的母女形象,他饒有興趣地看著母女二人,說道:

  “沒想到你們居然會是母女,我還以為你們是姐妹呢。”

  姐妹?

  名為吳夜叉的和服女子眼中的警惕頓時化去,唇角止不住地上揚,笑盈盈說道:

  “哎呀先生你可真是,人家哪有這么年輕……”

  “可夫人確實很年輕。不僅年輕,還非常美麗,看上去就像是迦樓羅小妹妹的大姐。”李行舟贊道:“夫人的身手也非常了得。”

  “嘻嘻,先生過獎啦。先生是外國人吧?不知怎么稱呼?”

  “李昂納多.維克托,吳夫人叫我李昂就好。”

  “既然如此,那么李昂你也不必客氣,可以叫我夜叉。”

  見兩個人居然就這么旁若無人地聊了起來,名為吳迦樓羅的少女滿頭黑線,叫道:

  “喂,注意一下場合啊!現在可是正在爆發喪尸危機啊,媽媽的朋友都死了,我的同學也死光了,這種生死關頭……你們怎么能在這里若無其事地調情?”

  吳夜叉仗著身高優勢,一記手刀劈到女兒頭上,嗔道:

  “迦樓羅不乖哦,我和李昂這哪里是調情?分明是正經的聊天交際。放心,在確定你爸爸的死訊之前,哪怕是李昂這種難得一見的大帥哥,我也是不會輕易動心的。”

  正說時,教學樓門口涌出密密麻麻的喪尸,絕大多數都是高中女生喪尸,偶爾混了幾個女教師喪尸。

  看著這些向著自己這邊撲來的喪尸,吳夜叉嘴角雖然仍掛著柔和笑意,眼中卻閃過一抹悲哀,輕嘆一聲:

  “我的朋友、同事,還有可愛的學生們,統統變成喪尸了……”

  吳迦樓羅嘟了嘟嘴,氣哼哼道:

  “是的,所有人都變成了喪尸,貌似只剩下我們倆和這位維克托先生活著。并且校園之外,也是遍地喪尸。所以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之所以還在不慌不忙地說話,是因為這些喪尸的移動速度比較緩慢,只相當于常人大步行走的速度,以她們母女的身手,輕易就可以與尸群拉開距離,甚至在喪尸群中殺個七進七出都沒問題。

  當然,喪尸的唾液和血液都有極強的傳染性,如非必要,吳迦樓羅并不想跟喪尸近身纏斗。

  吳夜叉看著李行舟,問道:

  “李昂你有什么建議嗎?”

  “我對現在發生的事情也是一頭霧水,不明所以。”李行舟攤開雙手:“我們或許可以先找個安全的地方歇一歇,休息一陣,順便商量一下接下來的行止?”

  “安全的地方?”吳迦樓羅提議道:“那就去社團活動大樓吧,現在這個時間,那里不會有學生,里面很安全,還有食物和水。”

  吳夜叉詢問李行舟:

  “李昂你覺得呢?”

  李行舟含笑頷首:

  “可以。”

  當下吳迦樓羅與吳夜叉在前帶路,李行舟跟在母女倆身后,快步向著校園社團活動大樓行去。

  身后那群喪尸速度太慢,只能嘶吼著看著三人揚長而去。

  途中,吳迦樓羅語氣不善地小聲詢問母親:

  “你為什么對那個李昂納多.維克托如此友善,事事征詢他的意見?你是不是看他年輕帥氣,對他有什么不良企圖?”

  “怎么跟媽媽說話呢?”吳夜叉嗔道:“維克托先生身上有種很特別的氣質,他絕非一般人,我們母女活命的機會,說不定都要著落在他身上呢……”

  吳迦樓羅悄悄回頭瞥一眼身后不遠處的李行舟,低聲道:

  “真的假的?我怎么覺得,他就只是長得很帥?你不會是隨便扯個借口吧?”

  吳迦樓羅喜歡能打的強者。

  單純的帥哥,那怕長得再好看,身材再棒,也無法引起她的興趣。

  吳夜叉輕聲道:

  “你怎么能懷疑媽媽的眼力呢?媽媽這雙眼睛,看人從不會出錯……”

  又輕嘆一聲:

  “你父親的電話打不通,其他族人們的電話也統統無人接聽,也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活著。世界突然變成這個樣子,媽媽別無所求,只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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