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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沒良心?我屬狗啊,良心全被狗吃了

  “杰誠,她有老公!”

  “我知道啊。”

  “她老公不僅是你師兄,還是我同學,差著輩兒呢!”

  “emmm,要不我在片場管她叫阿姨?”

  “屮!這是阿姨的事兒嗎?她壓根兒就不能出現在你的片場!”

  “老師,我是真的為了電影,為了藝術,您為什么就不能相信一下我呢?咱倆可是穿一條褲襠的!”

  “什么?你還想跟我穿一條褲襠?”

  “老師,您想哪兒去了。我說的‘穿’是動詞emmm,好像您說的也是動詞哈!”甄杰誠撓了撓頭,面對猶如患上“應激癥”的老登兒,滿是委屈,

  “老師,我都已經改好了。您不能再拿以前的眼光看待我,現在我是上有老,下有小,早就從良了!”

  “拉倒吧!你個兔崽子82年的,天生就屬狗!而狗,是改不了的!”田主任喘著粗氣,“現在的問題是:我信不信你不重要,別人信不信才是關鍵!要不然我跟你費勁巴拉這么多干嘛?”

  “你覺得輿論會信嗎?”

  “你對自己的口碑難道就沒點兒數嗎?”

  “但凡二十郎當歲的小姑娘跟你躺一個被窩里被曝光,報紙都得寫是她灌醉了你,趁機玷污emmm,趁機強了你!”

  “否則就是胡說八道,踏馬的沒人信!”

  “其他娘們兒也就算了,偏偏是小江。王荃安,顧常衛,如果再加一個你!好家伙,78級的,87級的,99級的,三代北影導演同臺競技,一較長短!”

  “依我看,到時候學校里的馬路也可以掛個牌子命名了,就叫踏馬的‘三顧毛路’!”

  甄杰誠:(Д)

  三月底的京城好似仍舊在春寒料峭,風聲嗖嗖的,仿佛能鉆進毛孔,將五臟六腑全吹涼。

  甄杰誠緊了緊圍領,但并不能挽留溫度。

  冰冷的有色眼鏡制造著偏見,謠言,誹謗,將人團團裹住!

  這世界到底怎么了?為何如此惡意?

  甄杰誠不禁打了個哆嗦,但還是堅定著昂首挺胸,用力的活著。

  “甄導好!”

  “教授好!”

  “老師好!”

  走在校園里,一路上招呼聲不斷。

  而即便算上11級的冬雨小兄弟,仍舊還是10級的“家有兒女”最為矚目。

  沒辦法,夏雪和夏冰雹實在是太過家喻戶曉了,國民度不是區區一棵山楂樹就能碰瓷的。

  與前輩們一樣,二位自打入學起便各種外出。

  拍電影,拍電視劇,甚至參加綜藝。

  譬如夏冰雹,在《舞林大會》上還拿了個冠軍。

  至于冠軍是個啥含金量?emmm估摸著還沒有程好一次含出來的金量多。

  難得在校園里全乎的見到二人,甄杰誠特意投去目光,打量了幾眼,點頭作為回應。

  倒不是對二人有所看重。畢竟演技上一個面癱,一個浮夸。

  除非張壹山穿越時空回到《家有兒女》,最好是《小兵張嘎》時期,否則沒啥值得甄杰誠期待的。

  至于夏雪,就更不用提了。

  甄杰誠只是感慨,甄好因為媳婦兒的管控,囊中羞澀。平時有點兒零花錢立馬就藏著存起來,一塊錢也舍不得花,窮怕了,全靠小姐姐們“養”著。

  夏雪和夏冰雹呢?早在七八年前便動輒幾百上千的消費。

  《家有兒女》哪里是情景喜劇?分明是表現階級鴻溝的“上流”展會,只不過掛了個“普通家庭”的“平凡”標簽罷了。

  影視圈最大的臭毛病:一群“人上人”們總是自以為是的“代入”到底層,然后想當然的“共情”。最后站在“客觀”的角度,“公正”的得出結論并給予人文關懷。

  譬如前世許錚《逆行人生》中的外賣員,再譬如“最窮的時候卡里只剩一百萬”。

  平時也就罷了,在影視作品的創作中也是如此,與“皇帝用金鋤頭”何異?

  “唉!天天嘴上喊著藝術來源于生活,但‘生活’呢?”

  “盡踏馬是‘體驗’了,還是走馬觀花旅游式的體驗!光顧著看新奇,能體驗個勾八!”

  甄杰誠咂咂嘴,加快步伐,遠離“人上人”們。

  身后是眾人聚焦的目光,仰望著“人上人”遠去的背影。

  “壹山,老師們說了,甄導一直都很照顧母校校友呢。”楊梓面露憧憬,“柳伊菲,楊蜜,黃博,王珞丹,賈乃靚哦對了,還有景導,太多太多了。”

  “你不會是想說,未來有一天你也演上甄導的作品吧?”張壹山調侃道。

  “哪有,我沒想!我哪有那個資格?你別胡說啦!”

  “懂懂懂,你只是期待!期待!”面對楊梓的氣急敗壞,張壹山連忙告饒。擠眉弄眼,動作夸張,惹得楊梓笑聲不斷。

  但嬉笑間,二人都于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

  或者說,在場每一個表演系的學生都如出一轍。

  誰不想成為被“人上人”提攜的幸運兒呢?然后一飛沖天,成為聚光燈下的“人上人”!

  “老師!”

  “關門!關嚴實!上插銷!”

  “哦!”

  甄杰誠關進房門,插好插銷。

  正感嘆著自己無形中做了好事,避免路過的同事被閃到眼。可下一秒,立刻就被老登兒橫眉冷對起來。

  “老實交代,你是不是還惦記著找小江演?”

  見甄杰誠沉默以對,田主任立刻會意,隨后咬牙切齒。

  “老子猜的果然沒錯!”

  “你個兔崽子只要一撅腚,老子就知道你拉什么屎!”

  “踏馬的,老子早晚得因為你晚節不保!”

  “嗯?你擱那兒嘀咕什么呢?”

  “沒,沒嘀咕。”甄杰誠小聲回道。

  “放屁!你當老子耳聾啊!說,大點聲說!”

  “那什么,老師,您剛剛的話有漏洞。咱們北影導演沒有‘節’,所以不用保”

  田主任:(`Д)

  “屮!你還跟老子嘴貧?”

  “別以為拿了倆破金獅,一個破金棕櫚,老子就踏馬稀罕你!”

  “要不是因為老子現在干的是教書育人的工作,職業道德束縛著,早就眼不見為凈了!”

  “馬的,收了你個兔崽子當學生,老子得少活十年!”

  喘著粗氣,連續幾口深呼吸,。

  “老實交代,找小江是不是真的只為拍電影,不是干別的!”

  “真就是為了拍電影,老師,我拿良心發誓!”甄杰誠拍著胸脯,連忙表態。

  “換一個發誓!”田主任翻了個白眼,“你有良心嗎?”

  “算了算了,你也不用發誓了!連良心都沒有,發誓跟放屁有啥區別。”

  頓了頓,

  “真就小江了?”

  “老師,江師姐的形象氣質實在是太合適了。您也看過劇本,您了解的。”

  “唉!行吧!”田主任嘆了一口氣,“我說兩點,你記住了。”

  “老師您說,我保證時刻謹記!”

  “第一,注意影響!小江的身份擺在那兒,她甭管怎么和老顧貌合神離,終究名分沒斷。”

  “第二.”

  突然壓低了聲音,

  “你踏馬要是真管不住,就給老子悄摸著點兒。”

  “關燈!關燈!明白嗎?”

  “你個兔崽子要是沒關好燈,爆出來了,別怪老子跟你劃清界限,逐出師門!”

  “老師,明白!”甄杰誠迅速點頭,見老登兒神色不對,又慌忙找補,“是明白第一條!至于第二條,壓根兒就不可能發生!我沒那個想法,我可以發誓emmm,算了,不發了,發了您也不信。”

  “老師,我會用實際行動證明的!”

  “哼,但凡你少惹點兒麻煩,老子就謝天謝地了!”田主任指了指房門,“去,可以把房門打開了。”

  “另外,我昨晚給老顧打電話了,邀請他今天過來。”

  “還有小江,我也聯系了,一會兒她從中戲過來。”

  說著,拿出鑰匙打開抽屜上的鎖。

  “老師,您啥時候開始上鎖了啊?上次過來也沒看見啊!”甄杰誠疑惑道。

  “廢話,我把你上次給的劇本帶過來了,能不鎖嗎?萬一出去上廁所被人進來看到了。”

  說話間,鎖已經打開。田主任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夾,丟給甄杰誠。

  “我已經復印好兩份了,待會兒你給他們便是。”

  “既然你要找小江演,最好是老顧在場,攤開了說。一方面是尊重,一方面顯的光明磊落。”

  “老師,那要是顧師兄還不放心呢?”甄杰誠弱弱的問道,“畢竟您也說了,我這口碑實在是太扎實了點兒。”

  “哼,還不放心?那就不放心唄!”

  “導演找合適的演員,天經地義!就許他找張婧初談工作,不許你找小江拍藝術?沒這個道理!”

  田主任擺擺手,

  “面子已經給了,愛接接,不接拉倒。”

  “反正北影導演內斗了那么多次了,也不差多一回。”

  “論斗,老子還沒怕過誰。78級有一個算一個,老子誰也不虛!”

  “你虛嗎?”

  “嘿嘿嘿,老師,您是了解我的!”甄杰誠乖巧回道,“我不喜歡一對一,我比較擅長單挑!挑的越多,我就發揮的越好。”

  “除了您,我誰也不虛。”

  “就算是院長張輝軍師兄也一樣!”

  “大不了咱師徒倆辭職走人,前一秒咱們收拾行李,后一秒中戲和上戲就得敲鑼打鼓,抬著咱師徒倆上任!”

  辦公室洽談甚是和諧。

  顧師兄江學姐夫唱婦隨,相敬如賓。柔情蜜意,相互信任。

  實乃夫妻楷模!

  學姐豎起大拇指,直呼好劇本,連贊學弟棒。

  師兄點頭稱是,言談長江后浪推前浪,師弟更比師兄強。

  而隨著賢伉儷離去,隨著“隔墻有耳”的小道消息在北影校園里發酵,“甄導新項目”迅速擴散至整個娛樂圈。

  韓山坪打來電話詢問。

  “學長,我這就是一文藝片,準備去沖獎的。”

  “放心好了,不是煤礦,不是特殊年代,更不是情色藝術!”

  “就只是一部關愛老頭兒的題材!”

  華吶發來致電。

  先是關心了下甄杰誠病情的康復狀況,隨后旁敲側擊了下同行是否參與了進來。

  “沒有!”

  “什么寰球,什么迪仕尼,我都不帶搭理的!”

  “論合作,我只認華吶。”

  “這部電影我打算去歐羅巴三大,《小丑》再怎么著也是漫改,這回我想正兒八經拍個文藝片。”

  “去爭奪金熊?不不不,雖然我非常渴望柏霖電影節,但.你是了解的,我已經連著去威尼斯兩次了,是時候回到最先認可我的戛納了。做人得公道,不能厚此薄彼,不是嗎?”

  和北影一樣,好萊塢同樣沒有秘密。

  消息很快被柏霖得知,立刻打給老謀子等人,詢問相關信息。再致電甄杰誠,話里話外滿是被忽視的委屈。

  對此,甄杰誠先是如數家珍般闡述了一遍柏霖電影節的光輝歷史及藝術成就,隨后表達贊美與向往,再暢聊北影導演與柏霖的不解之緣。

  最后,

  “你是了解的,我第一次拿獎就是在戛納。我這人戀舊,重情。而且戛納邀請的早,盛情難卻,所以只能答應下來。”

  “下次!等下次我打算參賽,劇本定稿后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實在是抱歉了,為表誠意和態度,這樣吧,我待會兒就給學生打電話,讓他推掉戛納和威尼斯,拍好作品后直接送去柏霖。”

  “我學生非常有才華,為了幫助他拍出最好的藝術,我把我的團隊都借給他用了!”

  每一句都是實話,所以甄杰誠說的無比真誠。

  戛納這些年沒少打電話,早在創作《困在時間里的父親》劇本前便邀請參賽了。

  而下次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柏霖說到肯定會做到。只是劇本定稿嘛會有點兒慢,可能等到拍攝殺青,甚至是補拍結束。

  至于郭凡推辭戛納與威尼斯,不吹牛嗶,光是制作團隊的陣容名單就足以讓三大敞開大門。

  甄杰誠才不會承認讓學生去參加柏霖是因為王墨鏡接下來要當評審團zhu席,反正現在還沒公布,問就是唯愛柏霖!

  “唉!老登兒說的對,我是真沒良心啊!”

  掛了電話,甄杰誠深刻自省道。

  “沒辦法,誰讓我生肖屬狗呢?良心全被狗吃了。”

  “唉,要怪就怪我爸媽吧!播種時間不對,要是換個羊啊豬啊,我不就是老實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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