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盛頓的街頭。
今天的五月份…卻感覺到有一絲絲的寒冷?
街頭很是蕭瑟。
紅綠燈上的人形圖案走起路來都像是吸了毒一樣,而就在這時,一只老鼠從路邊下水道縫隙口爬出來,但搖搖晃晃的,仔細看,能夠看到它嘴角邊掛著…一個針頭。
它走起路來…
很慢!
見過癮君子的都知道,那種三迭屏一抽一抽的,現在這只老鼠就是這樣。
華盛頓都變成毒都了。
這剛下完雨,空氣中都還有很濃厚的一股葉子的味道。
真的是要吐了。
CIA局長梅莉婭·克魯茲走起路來雷厲風行,一拐角,當看到躺在地上的流浪漢的時候,還是嚇了一跳,回過神后,低聲咒罵了兩句。
自己的車壞了,沒有辦法,只能步行。
“女士,來一份報紙嗎?”
在路邊有個報亭,看到有人過來,坐在里面打哈欠的老板一下就眼睛亮了,伸出手喊道。
見梅莉婭·克魯茲要走,連忙說,“最新小報,卡特總統見過保羅.康斯坦丁·斯圖亞特和伊利諾伊州的布拉莫,并且給了他們兩個兩件衣服,在衣服里寫著:要求他們拯救美國,五角大樓和白宮已經有人綁架了他!”
梅莉婭·克魯茲猛地轉過頭,呵斥道,“胡說!”
對方就像是雌豹一樣,那眼神嚇得報社老板一跳,直接就一哆嗦。
但等反應過來后,就不滿的瞪回去,“你朝我吼什么,這又不是我說的,這個報紙上面刊登著呢,而且,我個人覺得肯定有問題,要不然卡特先生為什么不出來?為什么就這么幾個月德克薩斯和伊利諾伊都會獨立?”
這話還真的讓梅莉婭·克魯茲沉默了。
她在CIA坐了那么久,還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面。
她真的很迷茫!
報亭老板見對方閉嘴,哼哼兩聲,拍了拍自己的報紙,“買一份,你就知道里面很多小秘密…”
梅莉婭·克魯茲看了下上面畫著的圖案,輕輕頷首。
“給我來一份吧。”
“5美金。”
梅莉婭·克魯茲抬起頭看著對方,報亭老板朝著他攤開手。
CIA局長當然知道這家伙是在坐地起價,丟下錢,一把抓了過來,罵了句法克后就走了。
看了眼報紙名。
《每日鏡報(DailyMirror)》。
還是個大報紙!
雖然主打八卦和一些丑聞,但大報紙的含金量那是沒得說的。
梅莉婭·克魯茲攤開報紙,果然就在頭版上看到了剛才老板說的。
上面寫的還很具體。
包括卡特在什么時候,在哪里見到他,甚至在見他的時候說了什么,以及卡特、布拉莫、保羅三人抱頭痛哭。
在報紙上記著這樣一句話:“三人抱頭痛苦,哀悼美國之恥,布拉莫用隨身攜帶的匕首用力割開自己的掌心,在臉上畫出十字架,發誓必要斬殺諾曼·施瓦茨科普夫及其殘黨余孽,還美國政壇一個朗朗乾坤!”
“拉姆斯菲爾德家族世代都受美國國恩,上下數十人已為國捐軀,我布拉莫也絕不獨活妥協!”
報紙上面還寫著,卡特和保羅看到后無不動色,總統先生握著布拉莫的手,連呼他為“美國柱石!”、“國家棟梁!”
保羅.康斯坦丁·斯圖亞特也當場自嘆不如。
梅莉婭·克魯茲看的眼角微抽,這特么是吧?
這報紙寫的那么詳細,怎么滴?
你這主筆是那把匕首啊?
通篇將布拉莫的光輝一下就樹起來了。
雖然一切看上去是那么可笑,但梅莉婭·克魯茲實在是笑不出來,她感覺到事情很大!
她能分辨是非,因為她是CIA局長,但她也明白,很多民眾是不分是非的。
就分…喜樂。
為什么民眾的輿論那么容易裹挾?
因為他們沒有獨立思考的能力!
他們更喜歡跟風的狂歡,單反你理智,他們就認為你裝X,而在這樣的情況,民意就容易被裹挾。
一個臭皮匠是三個諸葛亮,但要是三十個臭皮匠…
那特么就是“岡比亞宇宙軍”。
她連忙攔下一輛出租車,直接拉開后座位置,“去五角大樓。”
司機的眼睛從后視鏡上露出來,一雙平平無奇的單眼皮眼,“好的,梅莉婭女士。”
梅莉婭·克魯茲一怔,緊接著臉色驟然一變,下意識的就要拉開車門,但門被鎖了。
一腳油門下去,車輛啟動。
“別緊張,我沒什么惡意。”司機看著路,笑著說。
“你是誰!”
梅莉婭·克魯茲身體后仰,眼神局促、緊張、懷疑的看著他。
“我為墨西哥新聞局服務,哦對了,CIA喜歡叫我們“記者”。”
“我們局長奧古斯丁·普熱烏奇爾說,他很喜歡這個稱呼,謝謝你。”
梅莉婭·克魯茲那眼瞼痙攣著,嘴唇都在微抖,心里面復雜極了。
“記者”這個稱呼,是他們內部流通的,形容墨西哥新聞局。
而墨西哥情報總局他們叫:“鏡子”。
內務局情報處他們叫:“騾馬”,意思為替維克托打雜的牲畜。
而能知道這內部稱呼,也側面說明了一個問題。
CIA被滲成了篩子。
“這是警告?還是一種炫耀?”梅莉婭·克魯茲嗓音有些嘶啞,這是被嚇的嗎?
“不用擔心,女士,如果我們想要殺你,或許,你早就不見了。”司機很平靜的說,“我們只是覺得你是個聰明人,認為你沒必要一條路掛在美國這艘快要沉的破船上。”
梅莉婭·克魯茲:“你是來…收買我的?!”
她心中還鬼使神差的松了口氣,最起碼不用害怕死了。
你以為她不怕死啊?
門打不開的時候,都快嚇尿了。
“收買很低級,按照亞洲文化這叫優秀的鳥類會選擇適宜的樹木棲息,以保障生存安全與資源獲取,有才能的臣子會審慎選擇君主效忠,以實現政治抱負,我們元首欣賞你的才能。”
這么有智慧的一句話,一下就給梅莉婭·克魯茲給弄安靜了。
“我如果拒絕,你…會殺了我嗎?”
司機的眼睛又一次看向后視鏡,他能感覺到對方的緊張!
“怎么會呢?”
“我們是正規社…組織。”
梅莉婭·克魯茲閉著嘴,對方剛才是不是想要說社團?
車內安靜了四五分鐘后,車一停,梅莉婭·克魯茲的肌肉又瞬間緊繃,“你要…干什么?”
“五角大樓就在前面,車沒辦法開過去。”
“哦哦,謝…謝謝,那…那我下車了?”
梅莉婭·克魯茲還挺萌,司機差點沒憋住,笑出聲,嘴角抽搐的打開車門鎖。
咔噠一聲。
“請等一下。”
司機回過頭,遞過一張名片,“有任何需要可以打我電話,但我也很直接告訴你,墨西哥的位置也有限,如果CIA其他高級特工陸續加入,那你再猶猶豫豫,等你進來后,或許好的崗位就沒了。”
CIA要搬家到墨西哥?
梅莉婭·克魯茲接了名片下車后,看著出租車離開,她現在只要喊一聲,周圍巡邏的警察和軍隊就能迅速將對方給按住。
但按住后呢…
梅莉婭·克魯茲很迷茫,她也是有私心的,下車后司機說的那番話,竟然扯不知道為什么,讓他生出一種緊迫感。
她是CIA局長,尤其是她跟著諾曼·施瓦茨科普夫走,得罪了國會,等五角大樓垮臺了,她能有好?
“哎—”
長長的嘆了口氣,將名片塞進了兜里,想了下,又撩開牛仔褲塞進了里面。
免得等會被檢查的時候查到。
她朝著五角大樓走去,經過重重的檢查,也包括了搜身。
現在諾曼·施瓦茨科普夫防長是風聲鶴唳,尤其是當德克薩斯共和國對其發出通緝令后,他真的是見誰都害怕。
據說…
還在軍裝下,穿著兩套防彈衣。
在衛兵的帶領下,她來到了辦公室,站在門口,就聽到里面諾曼·施瓦茨科普夫的咆哮聲。
“卡特!卡特!我要卡特死!!”
“那個老不死的為什么不相信我?為什么不肯配合我站出來!”
這話里面有幾分的癲狂、幾分的破罐子破摔,以及幾分的瘋批味。
梅莉婭·克魯茲眼神里一閃而過的失望。
你喊毛線…
你這怪卡特什么事?
不會真的是把報紙里的事情當真了吧?
“早上,先生有看報紙嗎?”她問旁邊的衛兵。
衛兵看了她一眼,點頭,“每天都有人會送報紙進辦公室。”
梅莉婭·克魯茲長嘆口氣,點頭,想了下,“今天防長心情不好,我下次再來吧。”
說完,就在衛兵訝然的目光中離開了。
她終于感覺…
五角大樓這艘船,好像也沒什么希望了。
在她前腳剛走,這門就打開了,副防長卡爾文·沃勒一臉疲憊的走出來,他按住了諾曼·施瓦茨科普夫,這本身就性情暴躁的防長,剛才竟然想要拿著槍去質問卡特為什么要給保羅和布拉莫“衣帶詔”。
他解釋了很多次,這是八卦。
諾曼·施瓦茨科普夫就像是認準了一樣,來了句,“無風不起浪,為什么不八卦別人,就八卦他?!”
這說的副防長卡爾文·沃勒真的是身心俱疲。
流年不順啊!
他走出來看到衛兵時,一怔,“你怎么在這?”
“剛才梅莉婭·克魯茲局長想要見防長,后來走了。”衛兵還不忘說,“就是剛才防長在里面說話的時候。”
卡爾文·沃勒蹙著眉想了下,“行,你去忙吧,我知道了。”
衛兵點頭應了聲后離去。
卡爾文·沃勒拿出手機給梅莉婭·克魯茲打電話,沒兩下就接了。
“喂!”對面的女局長開口。
“梅莉婭,我聽說你剛才來了,怎么不進來?哦哦,有事對吧,沒事沒事,你先忙,好,有事情隨時電話。”
卡爾文·沃勒掛完電話后,臉色驟然一變。
梅莉婭·克魯茲絕對藏著事!
這是他的直覺…
當年被綠的時候,他就是這種感覺。
太熟悉了。
他回頭看了眼防長辦公室,很想去跟他說,但想了下他的脾氣,保不準會直接質問梅莉婭·克魯茲,發生一些不友好的事情。
遲疑了下,還是決定再看看。
“頭疼,頭疼!”
他揉著太陽穴喃喃自語,從樓上下來,剛一轉彎,差點就跟急匆匆跑上來的秘書撞在一起。
“怎么了?慌慌張張的,小心看路,差點撞到我。”
秘書是個帶著眼鏡很年輕的小伙子,氣喘吁吁,“沃爾特·里德國家軍事醫學中心剛才突然打來電話,卡特…卡特先生。”
副防長卡爾文·沃勒臉色驟然一變,一把走上去,抓住他的肩膀使勁搖晃著。
卡特不會又死了吧?
被使勁搖晃的秘書差點吐出來,“卡特總統不見了!我們在廁所發現下面的樓層了有動工的痕跡。”
“操!”
“失蹤了?這么大的人能失蹤?這都快死的老頭子,能去哪里?”
“找!派人都給我去找,就算把醫院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
卡爾文·沃勒的口水都噴到對方的臉上了。
被嚇壞的小秘書看著那猙獰都能吃下自己的大嘴巴,都快哭了,眼鏡上都是霧蒙蒙的,“是!是!”
說完,撒丫子就跑!
“大事不妙了!”
“今州城粗定,兵強士附,西迎大駕,即宮鄴都,挾天子以令諸侯,蓄士馬以討不庭,誰能御之”
維克托坐在國家宮里的花園里,手里還拿著一本《戰國策》,念的那叫一個深情。
卡薩雷在旁邊雙眼發懵,他愣是一個字沒聽懂,但不妨礙他鼓掌,“老大,你這中文說的真好,我覺得就算是一些專門學中文的教授都沒你說的棒。”
“你什么時候學會的中文啊?”
維克托撇了他一眼,“我會的多了,空閑的時候別光顧著打炮,要多讀書,多看報,少吃零食,多睡覺!”
“???”卡薩雷不明覺厲。
“歷史最偉大的事情就是我們現在的事情都能在過去發生過,只要用心查,都能發現。”
維克托站起來,將手里的書遞過去,“這本書你也可以看看,也有西班牙語,我已經讓人翻譯成“阿亞帕涅科語”了,到時候人手一本都要看。”
卡薩雷心里暗暗叫苦,老大好像是特別喜歡推薦別人看書,而且看的還都是很高深的東西。
他翻了幾下,看著上面的字就感覺到頭皮發麻。
忽的,就聽到一陣腳步聲,扭過頭,就看到機要秘書馬丁小跑過來,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凝重。
“元首,打起來了。”
“?什么打起來了?說清楚。”
“薩爾瓦多和洪都拉斯又突然之間發生了戰爭。”
“薩爾瓦多一支地面部隊打著反恐的名義突然向洪都拉斯邊防部隊開槍。”
維克托聞言,很平靜像是在意料之內。
“戰爭…”
“開始彌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