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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真實的計劃

  陸良沒有著急出手,一直看到現在,并不是為了人前顯圣,而是為了確定一件事。

  ——風云臺真的只派了他們兩個人來做這個任務。

  將手下的人員派遣到必死的任務之中,目的自然只有一個:殺人滅口。

  這就很不妙了,若不是薛浪的身份引起了懷疑,那就很有可能是他們的任務觸及到了某種隱秘。

  沒有多想,他將劍身隨意在鬼物的尸體上擦了擦,掃了一眼。

  劍身之上竟然有了細微的裂紋。

  輕嘆一口氣,他收劍入鞘,心念一動。

祭獻食過人的倀鬼,獲得一百零三年武學感悟祭獻食過人的倀鬼,獲得一百零八年武學感悟祭獻食過人的倀鬼,獲得百年武學感悟祭獻所獲武學感悟:六百三十八年  足足收獲了六百二十九年!

  真是缺什么來什么,就算這次有人幫忙,陸良都舍不得讓其他人搶了去。

  畢竟上一次試過,其他人斬殺的,就算對方不要尸體,他也不能祭獻。

  他神色滿意的轉過身體,突然迎上了銅鈴一般的雙眼,嘴角抽了抽道:“頭兒,你這樣看著我干嘛?”

  “臭小子!”

  薛浪走近,抬手拍在他的肩膀之上,一臉感嘆道:“辛苦你了。”

  陸良:……

  雖然不知道薛浪腦補了什么東西,但好像是一件好事,只要不懷疑自己就行。

  陸良不失禮貌的笑了笑。

  薛浪回身望向地面,鬼物的身體雖然怪異的變成了灰燼,但腥臭的血氣卻在林中飄蕩著,地面上也沾染著黑色的血跡,看著依然有些瘆人。

  他垂眸望向唯一死去之人的殘肢,想要說些什么,但最終卻什么都沒說,抬腿朝著玉輝方向走去。

  陸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暗自嘆了一口氣。

  他雖不是什么圣人,但也不至于看著無辜之人死去。

  只是正想出手時,余光就看見了薛浪出手,深怕出現什么意外,這才緩了片刻。

  相比于其他人,他還是更為在意薛浪的生死。

  他加快幾步追上薛浪,低聲道:“薛頭兒,要不要幫你處理一下腹部?”

  薛浪微微一怔,霎時想起了上次,臉色微微漲紅,羞惱道:“我現在能動!”

  陸良聳聳肩,跟在他身后走去。

  躺在地面的護衛們總算回過神來,處境在生死之間快速轉換,他們感覺剛才的一切恍若夢中。

  在看清一切后,他們的目光鎖定在了陸良身上,其中充滿了感激神色,又帶著濃濃的忌憚和尊敬。

  陸良兩人走到玉輝身側時,玉輝正在不住的嘔吐,好一會才恢復過來,癱軟般靠著馬車坐下下去。

  “兩位恩公,不好意思,我這會有些腿軟。”他歉意的朝著陸良兩人說道。

  薛浪擺擺手,蹲下身問道:“玉公子,你們這次是送什么東西去傍山縣?”

  玉輝沒有隱瞞,快速回道:“就是一些普通的布料和山貨,我都檢查過,沒什么特殊的。”

  薛浪皺了皺眉,又問道:“你們有仇家?”

  玉輝思索片刻,不確定道:“家中從商,自然會有些摩擦,但我們只是個小縣城的商行,沒有可能招惹這種玄妙力量。”

  薛浪聞言也閃過一絲疑惑,既不是貨物問題,又不是尋仇,還能是什么?

  “我見你一直有些頹敗,想來最近是發生了些什么,不知可否告知?”陸良這時插嘴問道。

  玉輝抬眼掃了陸良一眼,又低下頭,臉色越發難看,猶豫片刻后道:“應該與這件事無關,我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心愛之人前幾日遇難,這次著急去傍山縣也是因為此事。”

  “節哀。”薛浪柔聲說道。

  陸良雙眸卻閃過一絲疑惑,繼續問道:“敢問,玉兄你心愛之人是否姓沈?”

  玉輝忽地抬起頭,驚疑不定的望著陸良,好半響才點了點頭,又趕緊追問一句:“閣下為何知道?”

  陸良心中閃過數道思緒,神色盡量保持平靜,迎著玉輝和薛浪同樣疑惑的目光平靜道:“那兩日我剛好在傍山縣,聽說了沈家慘案,所以有此一問。”

  玉輝這才收回目光,麻木的望著前方,眼中泛起血絲,輕聲呢喃:“那日,我本該去往沈府,可家中有事,我又趕回了月川縣,不出兩日,我便聽說了……若是當時我沒有急著回來,事情肯定不一樣,我睡眠淺,定能發現大火……”

  陸良從他斷斷續續的語言中拼湊出了事情的真相,心里不可抑制的對原主又生出了一些怨氣和無奈。

  原來,那一日沈家丫頭所言的“玉郎”并不是他以為的玉面郎君,而是玉輝。

  至于沈家丫頭為何將他認作玉輝,想來是中了什么術法。

  那一個局,也不是為了他所設,而是為了玉輝。

  原主聽到那些流言蜚語,心中起了貪念,這才誤入了那個局,也讓他產生了如此多的誤會。

  然而,根據這些內容,他也明白了,這一次劫殺的目的不是貨物,不是尋仇,也不是他,而是玉輝這個人!

  可是,他不明白玉輝有什么特殊之處,竟能讓那戲火樓這么惦記?

  仔細一想,他又想起了那說祭獻就祭獻成功的特殊鬼嬰,還有原主修有武學,竟然被普通人亂棍打死的奇怪之處。

  別人殺的妖物,他連留下的尸體都不能祭獻,而那鬼嬰卻如此容易就祭獻成功了。

  莫非,鬼嬰就是屬于他的,是吸收原主的生命制造而成?!

  他思緒一閃,頓覺十分可能,于是悄然拉拉薛浪的衣袖,對著薛浪做了個眼神。

  薛浪起身同他走到一側。

  “薛頭兒,既然對方的目的不是貨,也不是尋仇,有沒有可能是某個人?”陸良低聲道。

  薛浪聞言思索片刻,似是想起什么,點頭道:“有可能。”

  說罷,他眼神略顯怪異的望著陸良問道:“你怎么會如此想?”

  陸良打了個哈哈道:“我也是胡亂猜的。”

  薛浪倒是沒有懷疑,轉身朝著剛站起來的玉輝走去。

  這一次任務既然是保護玉輝,那最有可能之人,當然就是被保護之人。

  “玉公子,可否告知我等你的生辰八字?”

  玉輝雖有所疑惑,但依然沒有隱瞞的說道:“乙卯己丑癸丑乙卯。”

  薛浪面色微變,低語道:“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四柱純陰。”

  說罷,他扭頭望向陸良,面色難看的點了點頭。

  陸良雖不知四柱純陰是什么意思,但想來這便是至陰時刻誕生的人,就是不明白這對于戲火樓有何意義。

  很快,薛浪就和他解釋了一遍。

  “四柱純陰,這種人若是轉化為鬼,很有可能變成惡鬼,比平常人轉化強大許多,可堪比人類武者通脈之境,甚至還有成長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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