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鐵斬拳的第一核心,這么快就敗了?賽前不是有人還說,丁洋將會這次武道交流會,烈火武館的刑烈,最大的對手…結果兩人總共只打了一分鐘?”
觀眾席,有弟子疑惑的開口問道。
“誰知道呢,按照賽前預估來看是沒錯的。丁洋在恒廣市隱隱排到年輕一代的第二,而淮水市這邊在武冰河死前,刑烈也大概是排到第二。兩個第二打起來可不就是龍爭虎斗嗎?但結果,好像差的有點大…”
旁邊有人插話解釋道。
“第二之間,亦有差距!”
觀眾席的眾多目光聚焦在刑烈身上,他們基本上都有一種預感,刑烈恐怕會是這次武道交流會個人賽的第一了。烈火武館在淮水市的影響力也將會迎來一次厚積薄發,徹底取代兇鳥流,占據秘武界話語權。
“武道交流會的第一,只會是大師兄!”
“大師兄肯定能輕易擊敗白梟,幫我們報仇的!”
烈火武館所在的觀眾席,諸多精英弟子和核心弟子振奮的握緊拳頭,面色激動,心中暗道。其中有一部分核心弟子面色微微有些蒼白,身上隱隱帶傷。赫然是在之前尚武協會清除淮水市虛魔的行動中,跟白梟有過過節的。現在,好了傷疤忘了疼,又有實力驚人的大師兄撐腰,已經開始遐想踩臉白梟出口惡氣。
狂風鐵斬拳,醫務人員和精英弟子,把他們流派的大師兄抬到了觀眾席。通過座位之間的小門,送進體育館內部建筑中。旁邊,還有一名頭發花白的長老緊緊跟隨,這一位似乎是丁洋的師父,面色很擔憂。
“師父,我敗了。”
“刑烈,遠比我想象中的要強……”
白布擔架上,丁洋仰面平躺,有些苦澀的說道。
表情中除了痛苦之外,還有一些失落和頹廢。
“小洋,不是你的錯,你不用自責。”
白發老者輕聲安慰,但似乎并沒有起到太大的效果。于是他繼續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刑烈此人,恐怕已經突破了破限者境界,成為武斗家了…”
丁洋有些震驚的轉過頭,師父說的話,在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自己已經是距離武斗家境界只差臨門一腳了,刑烈如果還是破限者的話,就算再強也不可能輕易碾壓自己,除非他擁有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秘武秘術。然而在剛才的戰斗中,丁洋什么都沒有感覺到,刑烈就是很簡單鎮壓了自己,易如反掌。
“對啊,我早該想到了……”
丁洋喃喃自語,灰暗眼中色彩漸漸又凝聚起來。
有了一個心理安慰,他好多了。輸給強他一個境界的武斗家并不丟人,這是正常現象。要是有人能夠跨越境界,強行擊敗武斗家,那才是最匪夷所思的。
“另外,根據我的判斷,兇鳥流的白梟,恐怕也是武斗家境界。當然,不是很確定,他在之前和陳虎的戰斗中主要施展的還是強悍硬功,并沒有暴露出更多的東西。但,僅僅只是橫練,就已經極度夸張了…”
白發老者繼續說道。
“兩名武斗家?!”
“淮水市的一場武道交流會,年輕一代里面竟然有兩名武斗家?咱們恒廣那邊,年輕一代也就夏慶一個!對了,如果兇鳥流的武冰河沒有隕落,那淮水這邊豈不是有三個武斗家?出了這么多天才和怪胎嗎…”
丁洋徹底躺平了,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閉上眼。
任由自己的師兄弟們把自己抬進醫務室里調養。
“對了,賀庸,幫我出去看一看,個人賽最后是誰贏了。是刑烈還是白梟?出結果了,再來告訴我…”
他神情虛弱的對病床邊一位青年吩咐道。
烈火體育館,如其名字一般,場內的氣氛變得越來越火熱鼎盛起來。格斗和擂臺本來就是最能挑動人熱血的東西,各種嘈雜聲音混雜在一起,熱鬧非凡。
個人賽的第二輪結束了。
來自回音劍的第一核心傅雪,于本次幸運輪空。
參賽者還剩下八人,其中有四人是各自流派的第一核心。他們是冠軍的有力角逐者,不知道會不會提前碰上。如果在第三輪相互遇到,那就非常有趣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主持者快速上臺宣布。
“五號對十二號!”
“個人賽第三輪,第一場比賽,開始。”
兩名弟子紛紛上臺,他們都不是第一核心,所以并沒有引起太大的喧嘩。直到比賽結束,主持者又宣布個人賽第三輪第二場比賽的時候,一片沸反盈天。
所有觀賽者都表情激動了起來,莫名的興奮。
因為第二場比賽,赫然也沒有一人是第一核心。
這也意味著,接下來第三場和第四場比賽,將會有四大流派的四名第一核心,兩兩切磋,巔峰碰撞。
“太棒了,這一次死了也值回票價了!”
有流派弟子滿臉興奮的站起來,揮臂震拳。
臉上帶著有些嗜血的表情,夸張說道。
時間一晃,第二場比賽很快分出了勝負。
萬眾期待中,個人賽第三輪第三場比賽開始了。
“九號對二十二號!”
頓時,觀眾席發出歡呼的聲音。九號正是烈火武館第一核心刑烈,二十二號則是鋼鳴流大師兄呂堂。
既然這場切磋已經定了,那么第四場比賽對戰雙方也徹底浮出水面。正是兇鳥流白梟,回音劍傅雪。
回音劍所在的那片觀眾席,身穿白衣,扎著高馬尾的女子,容貌素雅秀麗,一對鋒利劍眉颯爽英氣。
她抱著手中長劍,微微轉頭,目光銳利的望向兇鳥流方向。此刻,那道高大身影,雙手環抱胸前,閉起雙眼,仿佛正在修養精神,毫不關心外在的一切。
周圍有關他激烈討論的動靜,都被屏蔽在外。
“好強的養氣功夫,這么沉得住氣……”
傅雪暗暗驚訝,她修煉的回音劍達到高深境界有心如止水效果。但剛才,知道對手一剎那,傅雪胸中也是快速激蕩起了一片波瀾。而白梟居然毫無反應。
她目光漸漸凝重了起來,轉頭看向擂臺。
另一邊,兇鳥流觀眾席,白梟依舊沒睜開雙眼。
他在得知對手時表現的如此沉靜,原因很簡單。
一句話。
誰來都一樣。
而第三場比賽開打,白梟照樣不看的原因是。
刑烈必勝,沒有觀望的必要。
擂臺上,兩道身影,一左一右站定。呂堂穿著緊身黑色短袖,一對手臂肌肉夸張,皮膚表面有砂石一般的粗礪感。隨著微微發力,肌肉緊繃,一根根大筋呈現出了鋼絲一樣纏繞拉伸的現象,仿佛鋼筋鐵骨。
“鋼鳴流,呂堂!”
他瞬間行了一個抱拳禮,渾身氣勢愈演愈烈。
“烈火武館,刑烈!”
對面的身影,同樣開口說道。
下一秒,廣播響起,比賽正式開始。
又是標標準準的一分鐘后,第三場比賽結束。
呂堂半跪在地上,面色蒼白,嘴角溢血。他上半身衣服已經徹底崩碎,露出底下隱隱帶著鋼鐵回響的啞光色澤肌肉和皮膚。肉眼可見,上面是一個個深邃下陷的暗紅色拳印掌印,帶著些許焦黑的熾熱味道。
尤其是肩膀位置的一道兇狠指印。
赫然將鋼鐵打造的肌肉,生生鑿出了一個血洞。
足足有四五厘米深,鮮血汩汩涌出。
他敗了,引以為傲的橫練,都被人破掉了。連環施展的鋼鳴拳,也無法讓刑烈敗退,全被見招拆招。
不甘的眼神望向對面。
橡膠擂臺上,刑烈依舊站在他那一小片區域,周圍有著一圈細碎腳印。從開打到結束,刑烈就沒有離開過他剛開始所站的位置一米之外,姿態太從容了。
呂堂知道,自己并沒有將對方的全力逼出來。
“第三場比賽,九號,勝!”
隨著裁判宣布比賽結果,雙方下臺,各自回到自己的流派駐地。主持者很快走了過來,拿起了話筒。
暗紅色橡膠的格斗擂臺邊緣,鋼鐵攔網環繞。八個角黑色鋼柱,足有常人大腿粗細,深深釘入擂臺。
其中一個鋼柱前,白梟緩緩站定,看向正對面。
那里是一道修長高挑的身影,足有一米八,身上穿著一套素雅的白色練功服,整體比較寬松,更適合發力揮砍。容貌秀美的臉龐上,緊緊扎在腦后的高馬尾和鋒利劍眉,帶來了一種颯爽和銳利的強勢感覺。
她修長手指下垂,指肚上布滿了練劍老繭。一柄鋒利長劍,緩緩拔鞘而出,頓時發出一聲鋼鐵輕吟。
很古怪的劍,整體形狀依舊是鋒利的劍形,邊緣纖細銳利,有著驚人鋒芒。但中間位置,卻出現了像是音叉一樣的設計,沒有劍尖和劍脊,出現了一截長方形的凹陷。凹陷邊緣,一抹藍色的冰霜紋路蔓延。
“回音劍,傅雪!”
傅雪抬起雙手,按照慣例行了一個抱拳禮。
“兇鳥流,白梟。”
白梟掃了一眼對方的古怪長劍,似乎有所興趣。
“叮,比賽開始。”
廣播鈴聲響了。
擂臺上,白衣身影和黑衣身影,立于擂臺兩側。
“回音!!!”
也許是此前陳虎的敗北,提醒了她。傅雪竟然在第一時間全力爆發,源源不斷的強悍力量貫通,傳達到四肢百骸。十幾年如一日的肌肉記憶,瞬間激發。
“嗡!”
隨著特殊發力技巧的使出,那柄古怪長劍,揮斬過空氣的時候,竟然產生了一種劇烈共鳴。劍身像是音叉一樣小幅度高頻率振動起來,化為一團模糊的白光影子。劍身表面仿佛帶著噼里啪啦一層白色電弧。
“嗯?這秘武,有點意思……”
一直站在原地不動的白梟,眼中突然閃過光芒。
他猛然抬手,當空擋住了呼嘯而來的劍刃。
“錚!!!”
一下清脆的金屬碰撞聲狂暴震蕩開來,竟然在周圍炸開了一圈圈白色氣流,那是粉塵在震蕩的錯覺。
回音波動,傳導進白梟的手臂,似乎是想在一瞬間震蕩分離皮肉,有種要將一切擊碎成齏粉的意思。
但,兩者差距太大,波動輕易就被鎮壓了下來。
“咻!”
傅雪動作奇快,整個人仿佛一只翩翩飛舞的白色蝴蝶,手中長劍掄過一個滿月弧度,攜帶驚人威力。
“錚!”
這一刻,中途竟然沒有手掌阻攔,鋒利劍刃重重的斬在了白梟肩膀上,瞬間將布料撕裂。然而底下鐵紅色的恐怖肌肉輪廓,卻令人絕望。隨著一溜金紅色火花冒出,回音劍斜斜劃了出去,輕輕斬在鐵柱上。
鐺的一聲巨響,大腿粗的合金鐵柱直接被切成了兩截。密密麻麻的鐵絲網,有三分之二當場被震斷。
白梟目光掃了一眼肩膀,瞇起雙眼。他平淡的笑了笑,轉頭看向旁邊快速拔劍而出的傅雪,抬起手。
做了一個繼續的手勢。
“你這門秘武很有趣,和我修煉的一部硬功有異曲同工之妙。來吧,隨便你出招,讓我看看你這門秘劍的極限能達到什么程度。”他目光平靜,緩緩探出大手。嘶啦一聲,已經有所破碎的衣服被扯了下來。
殘破黑色布料,被隨手扔到地上。
一具人類身軀屹立在擂臺上,如同重裝坦克。那股隱隱約約潛藏其下的氣息,更是仿佛連綿的黑色山脈一般厚重蜿蜒。隱隱約約,帶給人一種莫名恐懼。
“隨便我出招?”
傅雪咬緊牙齒,面露怒火,她有了一種被別人輕視的感覺。這種憤怒感,讓傅雪體內激蕩的氣血以一個特殊波動不斷爆發出來,鍛煉到爐火純青的勁力洶涌澎湃。手腕微微三下旋轉,強悍的發力技巧出現。
“如你所愿!”
“回音劍!萬里回音!!!”
她目光死死鎖定白梟,毫不猶豫的一劍揮出,巨大激蕩的回音聲響瞬間將半個擂臺籠罩。一道劍芒化作了密密麻麻的劍光瀑布,白色空氣激流呼嘯而出。
“叮叮叮叮叮……”
一片片金紅火光炸開,白梟屹立在劍光瀑布中。
他感受到了一股特殊的震蕩力量在身體蔓延,與銅像功相互呼應,恍惚間似乎能產生某種互補效果。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我的驚世智慧,正在發揮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