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兵團部。
朱紹良帶著大群人馬出來迎接。
其他人,張庸都不在乎。先觀察兩尊大神。確實,都是一表人才。
尤其是隆美爾。穿著德國國防軍制服,顯得鶴立雞群。格格不入。
人是典型的日耳曼人種。但是架不住德國軍服帥啊!
小胡子的審美,絕對是在線的。
雖然是落榜的。那也是藝術生!
相對來說,以后的蘇聯第一帥哥,似乎有些靦腆?
對。靦腆。非常奇怪的感覺。
按理說,這位帥哥應該不是初哥了。怎么可能靦腆呢?
又或者是,對于未來命運的無知?內心還深藏著恐懼?
他為什么會來到華夏?
估計不是來做顧問那么簡單。更多的是來避難。
那邊的風暴越刮越猛烈。估計他已經受到波及。想活命。只有遠離。跑得遠遠的。
甚至,來到華夏以后,也需要換一個名字。以免被人注意到。
一旦被人注意到,帶回去,一切都完了。
之前的安德洛夫,回去以后就沒消息了。估計已經不在人世了。
娜塔莎更加是不敢回去。甚至是要裝死。
可想而知,那邊的風暴,是有多么的可怕。慈父可真的是慈父啊!
再看隆美爾。
巖石一樣的雕像下面,同樣隱藏著焦慮?
很奇怪,他怎么會來到華夏?好像歷史沒有記載。是因為自己的出現,改變了一些細節?
大的歷史軌跡是不可能改變的。但是極個別人的命運可能……
“少龍啊……”
“總司令,我又來了。”
張庸勉強擠出一些笑容。盡可能緩解緊張的氣氛。
看得出,所有隸屬中央兵團的軍官,都是很緊張。生怕張庸又是帶著處決人的命令來的。
委座之前的電報,措辭是非常嚴厲的。大場鎮沒有奪回。軍法從事。早就說死了。如果又要槍決幾個人,那是一點都不奇怪。
尤其是張庸親自到來。分明是要送人上路啊!還是讓你心服口服的上路那種。
上次被槍決的是77師師長,這次又會是誰呢?
“大家不要緊張。”張庸朗聲說道,“我沒有接到處置任何人的命令。”
“那……”朱紹良緩緩的問道。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他死不瞑目。
一顆懸著的心始終無法放下來。
其他軍官也是如此。
“奪回大場鎮。”張庸直白回答,“或者死在大場鎮。”
此言一出。全場沉默。
所有人于是都意識到,該交代后事了。
張庸來了。
沒有說要處置任何人。
但是,他本人都做好了戰死的準備。
那么,其他人就更加不用說了。自朱紹良以下,都準備戰死吧!
“我明白了。”朱紹良緩緩的說道。
“那就準備吧。”張庸點點頭,“我和兩位外國顧問單獨談談。”
“你們聊。”朱紹良帶著屬下軍官離開。
張庸正要說話。
正在載入俄國語言包……
載入成功……
系統忽然發來提示。
張庸:???
什么意思?
是要自己和洛克斯基打招呼嗎?
不對。是羅科索夫斯基。但是,別人既然隱姓埋名,自己肯定不能揭穿。
關系到別人的身家性命啊!一旦身份泄露,后果不可控。
于是來到羅科索夫斯基的面前,主動伸手,用俄語說道:“洛克斯基同志,我們可以單獨談談嗎?”
“好的。”羅科索夫斯基禮貌的回答。表面平靜。內心緊張。
張庸暗暗感慨。對方是真的害怕啊!
那邊的風暴太可怕。席卷一切。除了慈父自己,誰也無法幸免。
可能你今天還是去逮捕別人的。結果明天其他人又來逮捕你了。
人人自危。
相互構陷。
或許,這就是慈父要的結果?
以前,慈父身邊有很多同僚。權力相對分散。現在越來越少。
最終,只剩下他自己高高在上。
那啥,杯酒釋兵權。但是北極熊不懂。于是只能用最野蠻最暴力的方式。
“坐。”
“謝謝。”
羅科索夫斯基坐下來。
滿腹疑惑。不知道張庸想要說什么。
毫無疑問,他的內心是恐懼的。哪怕是來到遙遠的華夏。
就好像是漂浮在空中的羽毛,不受控制。隨風飄蕩。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落地。也不知道會落在哪里。
“稍等。”
張庸安頓好這位大佬,又來到隆美爾的面前。
隆美爾疑惑的看著他。顯然對他也是十分好奇。他對張庸的身份,并不是特別了解。
或者說,完全不了解。他來到華夏還不到半個月。
元首安排的秘密任務,一點頭緒都沒有。但是,他又不能告訴任何人。
他只有半年的時間。半年以后,無論任務是否成功,都要回去。但是,他還是希望自己能夠完成任務。
元首對他寵信有加。他不能辜負元首的信任。
“隆美爾先生,我們單獨聊聊。”張庸熱情的摟著隆美爾的肩頭。
未來的大佬,先套一下近乎。混個臉熟。
打不過就加入。
將他們變成自己人,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
歐耶!
忽然覺得自己很聰明。
擅長利用中國人的智慧(狡黠)來處理問題。
處理不了問題。那就提前將可能提出問題的人處理好。將他們的嘴巴堵上。
或者,干脆讓他們幫自己說話。共同對外。
“先生……”
隆美爾將張庸的手推開。
他非常不習慣東方人的交往方式。摟摟抱抱。吃吃喝喝。
說半天,都不知道說啥。
永遠不知道正題在哪里。
然而,張庸絲毫不以為意。大哥,你還不是元帥呢!別那么拒人千里之外!
繼續摟著隆美爾的肩頭。用力。不允許隆美爾甩脫。
笑吟吟的說道:“隆美爾先生,我們契約兄弟吧!”
“什么?”隆美爾不明白張庸在說什么。德語里好像沒有這樣的表達?
兄弟就是兄弟。什么叫契約兄弟?契約什么?
該死的德語!完全詞不達意。
張庸悻悻的鄙視。
我是說結拜兄弟。但是沒有這個詞語。只能用契約代替。
和隆美爾結拜!
和羅科索夫斯基結拜!
和杜立特結拜!
和寇蒂斯·李梅結拜!
不對。
是契約!
契約兄弟!
把這些大佬全部用私人關系捆綁起來。
眼下,這些大佬的處境,還算是比較低微的。還沒大紅大紫。現在投資,以后絕對一本萬利。
爽歪歪!
美滋滋!
“契約兄弟,就是我們利益一致!共同進退!互相幫助,互通有無!”
“對不起,我還是不懂……”
“這么說吧。隆美爾先生,以后,你就是我的兄弟。你有什么困難,盡管和我說。只要是在華夏范圍內,只要是我能夠辦到的。我絕對給你辦到。如果我去了德國,在德國遇到困難,向你求助,你也會盡可能的幫助我。這就是契約兄弟。明白嗎?”
“原來如此……”
隆美爾陷入了沉思。意動了。
他初來乍到。沒有朋友。和之前的軍事顧問團也不熟。
之前的軍事顧問團,和元首的關系并不是很好。而他隆美爾,和元首的關系卻很密切。所以,雙方有隔閡。
當然,這不是最關鍵的。
最關鍵的是,他需要張庸的幫助。
他看出來了,這個張庸,在華夏,是很有權勢的。
“來,我們到這邊來。”
張庸拉著隆美爾來到羅科索夫斯基的面前。
坐下。
羅科索夫斯基疑惑的看著他們。
這是……
“洛克斯基先生,你愿意和我契約兄弟嗎?”
“什么?”
“洛克斯基先生,我想和你契約兄弟。”
“啊?”
“隆美爾先生已經答應了。”
“啊?”
羅科索夫斯基一臉的迷惑。
這又是哪一出?聽不懂啊!
“雖然,我們是來自三個不同的國家。但是,我們可以像兄弟一般親切。你的困難,我幫你解決。我的困難,你幫我解決。現在,你們兩個是在華夏境內,你們的困難,都交給我張庸來解決。你覺得怎么樣?”
“握的困難……”
“相信我。我有能力。在這邊,我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的頂頭上司,就是蔣委員長。除了他可以命令我,其他人最多和我算是平級。你剛才也看到了,兵團司令,也要接受我的督察。所以,你的困難,我有辦法。”
“這……”
羅科索夫斯基心動了。
覺得漂浮的羽毛,忽然找到了降落的地方。
至少,在華夏,或許他暫時是安全的。只要不泄露身份,又有張庸幫助,他沒有性命之憂。
他不怕死。
但是,沒有人愿意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說他和波蘭的諜報機構秘密來往,還有一些根據。畢竟,他是有波蘭血統的。
可是,說他和日本人的諜報機構有來往。真是冤枉。他根本不認識日本人啊!
“洛克斯基先生,你愿意嗎?”
“我愿意。但是,我必須說明,我在那邊,只是一個普通的軍官……”
“沒關系。我們契約以后,你們都會獲得我的好運氣。從此以后青云直上,以后都會成為大人物的。”
“什么大人物?”
“天機不可泄露。但是級別一定很高。”
“你有好運氣嗎?”
“當然。我的運氣一向都很好。我會將我的好運氣分享你們。”
“呃……”
羅科索夫斯基和隆美爾面面相覷。
他們兩個,一個說俄語,一個說德語。平時都是沒有什么交流的。
因為都聽不懂對方說話。
然而,張庸混在他們中間,卻是如魚得水。
張庸會說俄語,會說德語。都很流利。口音還讓他們都覺得非常親切。
“開始吧!”
“我們契約兄弟!”
張庸生怕兩人反悔。急忙安排結拜儀式。
斬雞頭、燒黃紙。歃血為盟。
當然,和兩人解釋都是契約程序。是為了加深對契約的理解。
契約以誠信為基礎。以互利互助為核心。
在誰的國家,誰就是主人。
其他人按照年齡排行。隆美爾最大。羅科索夫斯基第二。張庸最小。
“大哥!”
“二哥!”
張庸喜滋滋的叫道。
憑空撿到兩個大佬。哈哈。以后在世界上都有靠山了。
雖然,大哥隆美爾可能壽命有點短。最后死在了自己人手里。但是,二哥厲害啊!二哥是常青樹。
以后再想辦法從美麗國契約幾個兄弟,那就真的是橫行無忌了。
所以,眼光要放長遠。結拜兄弟也要走向國際。這就叫有格局。
“好!”
“好!”
張庸非常滿意。
命人將亂七八糟的東西撤掉。
然后三人分別坐下。
“從現在開始,我的好運氣,就分享給你們了。你們都會前途無量的。”
“什么前途?”
羅科索夫斯基悶悶的問道。
畢竟不是小孩子。他意識到可能上當了。
這個張庸,不知道是在搞什么花樣。搞到他和隆美爾要喝人血。
“來,這是給你們兩個的花銷。”
張庸沒有立刻解釋。而是拿出厚厚的兩捆銀票。
每捆都是五千大洋。總共一萬。
契約兄弟,當然要舍得投資了。
沒有馬克。
沒有盧布。
這些東西在華夏沒用。
估計他們也不可能帶回去。所以,給銀票。
華夏賺錢華夏花。一分別想帶回家。最終,這些銀票,又會回到華夏這個大鍋里。
“給我們的?金錢?”隆美爾端正臉色,“做什么?”
“我張庸現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作為我的契約兄弟,你們當然不能太寒酸了。”張庸直白的說道。
看到兩人迷茫的眼神,于是用德語和俄語分別解釋,“在華夏,金錢可以幫你們做很多事。包括請人干活。刺探情報。收買情報。甚至是雇兇殺人。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錢萬萬不能。”
羅科索夫斯基:……
隆美爾:……
好吧,似乎聽懂了。
現實的確是這樣。金錢可以換來物資。
“我想知道,什么前途。”
羅科索夫斯基繼續問道。他很關心這個問題。
能不關心嗎?
他差點就死了。
幸好老上司鐵木辛哥安排了一顆空包彈。
眼看情況不妙,還想辦法將他秘密遣送到了華夏。隱姓埋名。避過風頭再說。
事實上,在那邊,他的檔案記錄,是在坐牢中。
萬一又有什么變數……
“我們華夏人有句諺語: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什么意思?”
“就是在經歷了磨難以后,你會飛快的成長。老天會雙倍、十倍補償你失去的一切。”
“怎么補償?”
“你會成為軍隊的巨頭之一。”
羅科索夫斯基沉默。
顯然,是覺得張庸說的太離譜。
軍隊巨頭!
開玩笑呢!
他現在,僅僅是一個大校而已。
出生于1896年的他,已經不再年輕。已經四十歲。加入軍隊二十多年。
怎么可能還有逆天改命的機會?
沉默。
表示不信。
“那我呢?”
隆美爾忽然插話。
他博學多聞,俄語也懂一些。
相對來說,羅科索夫斯基就比較閉塞,不懂德語。
“你也會成為軍隊巨頭的。”
“是嗎?”
“當然。難道你們覺得,我會和兩個廢柴契約兄弟嗎?被我看上的人,當然是杰出天才。”
“你言過其實了。”
隆美爾很冷靜。完全沒有被迷魂湯灌倒。
他沒有經歷過太嚴重的磨難。所以,對于張庸的好運氣,沒什么期待。
現在的他,只想盡快完成秘密任務,然后回國。
從此以后,和張庸就沒關系了。
除非是張庸來到德國。他才會盡地主之誼。
“時間就是最好的證明,對嗎?”
張庸含笑回答。
隆美爾想了想。點點頭。表示同意。
沒錯,就讓時間來證明。
張庸說的好運氣,是真是假,時間會給出答案的。
但是現在……
羅科索夫斯基將話題拉回來,“你好像是來督察戰場的。”
“對。”張庸點點頭,站起來,“我馬上就要去帶兵打仗。我到底有沒有好運氣,你們馬上就能見識。”
“你要做什么?”
“帶領士兵沖鋒陷陣。和日本人戰斗。”
“啊?你要親自沖鋒嗎?”
“是的。”
“你會被打死的。”
“那就說明我的好運氣到頭了。”
“呃……”
“如果我能活著回來,就說明我的好運氣還在。”
“呃……”
“你們就在這里等著。我很快就回。”
張庸擺擺手。
瀟灑走人。
夕陽西下。一天又將結束。
夜晚,又是他張庸的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