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視張庸的人也在吃飯。
不同的是，這個家伙是在一個民居里面。
距離只有兩百多米。窗口的位置，正好能夠對著葡萄牙人餐廳。
張庸出門。走的是另外的方向。
招招手。
示意其他人跟上。
很快就將目標包圍起來。
“嘭！”
一腳將房門踹開。
幾個人迅速沖進去，將目標按住。
“我給錢！”
“我給錢！”
在被按倒之前，目標果斷大叫。
張庸：……
好吧。你是懂暗號的。
目標很快被控制。但是沒有往嘴里塞破布。
沒必要。因為對方非常識趣的叫喊著：“我給美元，我給美元，張，我有美元給你……”
“看到了。”張庸順手將桌面上的美元拿起來。
美元就放在桌面上。
總共五沓。
面值都是五美元的。每沓一百張。總共2500美元。
不得不說，對方非常的明智。用美元說話。比叫饒命有用多了。否則，肯定會被打成豬頭。
“松開他。”
張庸擺擺手。
將美元收起來。仿佛就是自己的。
看來美元的份上，可以好好說話。
“請坐……”
“張，謝謝你給我們提供的情報，這是酬勞。”
“什么？”
張庸一愣。
將美元拿出來。仔細數數。
沒錯，是2500美元。這就算是情報的費用了？
不對……
我的情報，那么不值錢嗎？
“如果你愿意將情報獨家賣給我們，可以獲得百倍報酬。”
“真的？”
張庸眼神瞇細。
好家伙，原來是一位大神啊！
一百倍的報酬。那就是二十五萬美元了！好誘惑！
德國人？
日本人？
判斷是德國人。
因為日本人是不可能掏錢的。
日寇恨死他張庸了。怎么可能掏錢買英國人的情報？
而且，英國人的戰列艦在大西洋的位置，對日寇毫無影響。最關注的是德國，然后是法國和意大利……
等等……
法國人？
“在我們需要的時候，賣給我們獨家情報，每份情報不少于二十五萬美元。”
“你們需要？”
“沒錯。我們需要的時候，會主動聯系你。”
“你是……”
“我是給宙斯先生服務的。”
“宙斯？”
張庸心想，這家伙口氣好大。
居然敢用宙斯做自己的代號。
不過無所謂了。
只要錢到位，他從不問對方到底是誰。
管你是德國人也好，法國人也好。只要二十五萬美元給來。保證讓你滿意。
“張專員，但愿我們可以愉快合作。”
“好。”
張庸將美元重新收起來。
果然，販賣情報就是爽。可以兩頭吃。兩頭暴利。
唯一的前提，就是自己的小命必須夠硬。否則，絕對會被人無聲無息的干掉。
狄更斯已經說的很清楚。
如果不合作，就會被干掉。沒有其他選擇。
既然不能為己所用，那就必須消滅。絕對不能讓他為敵人所用。
這是各國戰爭的基本原則。
只要是人，都會有漏洞。都會有弱點。不可能24小時警惕。
但凡有一絲絲的漏洞被抓住，都會完蛋。
幸好，他不是人。不對。是他有系統。可以24小時保命。
系統給自己情報，然后系統幫自己保命。
妙哉。還可以囂張一點點。
“你叫……”
“我叫趙四，我以后會秘密和你聯系。”
“只能你來找我？”
“我們有需要的時候會來找你。”
“如果不需要呢？”
“當然不會找了。”
“好。”
張庸坐下來。
趙四。假名。
對方的相貌普普通通。沒有任何特征。
如果不是有系統的特殊標記。這樣的人確實很難記住。如果稍微化妝，當面都有可能錯過。
果然，搞諜報的，長得越普通越好。
“張，為了驗證你的情報準確性，我們需要做一個簡單的測試。”
“所以，宙斯先生的不相信我？”
“信任是需要一步一步建立的。”
“好。你說。”
“看到馬路對面那個有水仙花的窗臺了嗎？”
“看到了。”
“水仙花的下面，壓著一萬美元。”
“宙斯先生想知道什么？”
“此時此刻，納爾遜號戰列艦的具體位置。”
“納爾遜號？”
“是的。”
“只要一艘？”
“如果情報準確的話，一艘就足夠了。”
“這句話，我可以這么理解嗎？就是你們恰好知道了納爾遜號戰列艦的具體位置。”
“是。所以，張先生，你知道嗎？”
“當然。納爾遜號戰列艦目前在冰島以西，距離雷克雅未克大約兩百海里。隨行的，還有羅德尼號戰列艦。”
“我記住了。”
“請！”
張庸擺擺手。
對方無關重要。明顯只是一個卒子。
那個隱藏在背后的宙斯，才是真正的大鱷。當然，也有可能只是小頭目。
真正的大鱷，或許永遠隱藏在黑暗中，從來不為外人所知。
國際情報舞臺，暗流涌動，各方紛紛登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所有人都在里面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但是他張庸沒有聰明才智。怎么辦？只能做些最簡單的情報買賣了。
然而，片刻之后，張庸又覺得，或許，自己可以努力一點，爭取成為國際情報界的大鱷。
我沒有聰明才智。但是，我有第一手情報啊！
誰能和我比？
只要系統沒有消失，情報就不會消失。
換言之，就是在以后，自己都會一直掌握著全世界的重要軍事情報。
透露給誰……
不透露給誰……
都是我做主！
呵呵。前途一片光明。我們都有美好的未來……
“你走吧！”
張庸擺擺手。將趙四打發走。
然后來到對面的民居。上來二樓。找到水仙花。
將花盆抱起來。果然，下面有一個信封。密封的。拆開。里面是一張存款憑證。
不多不少。就是一萬美元。漢口花旗銀行開出的。
將存款憑證收好。
心情美美的出來。
自己投放下去的魚餌，的確有人上鉤了。
接下來，自己好像應該繼續投一點魚餌。吸引更多的有心人上鉤。
大西洋那邊，已經有宙斯先生。太平洋這邊，也應該有人跟上啊！
回到航海家餐廳。
狄更斯還在等他回來。若無其事。
必須承認，這家伙非常沉得住氣。
只可惜，主動權不在他的手里。他也奈何不了自己。
那個宙斯先生，也有可能是英國人假冒的。目的就是將情報引誘出來。然后保密。
在情報界，無所不用其極。一切都有可能發生。
或許，一會兒以后，狄更斯就知道是自己泄露的納爾遜號戰列艦情報了。
對……
非常有可能是英國人自己干的。
那么秘密的情報，可能只有英國人自己才知道。然后故意將自己釣出來。
但是無所謂了。
就算英國人知道是他張庸又如何。
要么收買。
要么干掉。
他還是建議對方選擇收買。
因為對方根本不可能干掉自己。哈哈。有系統就是這么牛皮……
“鈴鈴鈴……”
“鈴鈴鈴……”
忽然，電話響。
那個少女侍者小聲接電話。
最⊥新⊥小⊥說⊥在⊥六⊥9⊥⊥書⊥⊥吧⊥⊥首⊥發！
片刻以后，她朝狄更斯示意，是他的電話。
“不好意思……”
“請。”
張庸內心毫無波瀾。
就算剛才是英國人的陷阱，他也沒關系的。
結果，狄更斯接完電話，回來了。坐下。兩眼勾勾的盯著張庸。卻又一言不發。
張庸也眼勾勾的盯著對方。也不說話。像兩個木頭人。
那個少女侍者疑惑的看著兩人。
良久……
終于，還是狄更斯開口了。
“張，法國人出手了。他們要買我們皇家海軍的情報。”
“我沒聽明白。”
“代號宙斯。法國人。馬賽人！”
“哦。”
張庸木然點頭。
居然是法國人？
不是英國人假冒的？
狄更斯還知道對方的代號？
甚至還知道對方是馬賽人？
看來，這里面的水真的很深很深啊！
英國人和法國人是聯盟。但是，兩者的利益并不一致。
甚至，在很多時候，雙方還是敵人。
當然的百年戰爭，也是打得非常慘烈的。有圣女貞德什么的。
“張，你為什么要這樣？”
“我什么了？”
“你會將情報賣給宙斯嗎？”
“什么情報？”
“張，你如果和宙斯接觸的話，我們會非常生氣的。”
“然后派人來殺我？”
“是。”
狄更斯非常直白的承認了。
張庸歪頭看著對方。然后站起來。走人。連告辭都沒有說。
沒問題啊！
派人來吧！
殺得了我再說！
宙斯至少比你有誠意！
別人還沒見面就送了12500美元！
而你，只會用一個遙遠的，甚至可能不存在的種植園來忽悠我！
換了是你，你會如何選擇？
切，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等等。這句話必須說出來。
回頭。
朝狄更斯說道：“我今年已經二十三歲了。”
狄更斯：？？？
片刻之后才明白過來。
看著張庸遠處的背影，他的眼神迅速陰冷。
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他們就不客氣了！
起身。
走人。
一會兒以后，拉斐爾出現了。
他默默看著狄更斯的背影……
下午兩點四十分。
張庸提前來到江邊。準備攔截葡萄牙商船。
已經找人打聽清楚了葡萄牙的國旗。不會看錯的。后世的他對葡萄牙足球隊也比較喜歡。
舉著望遠鏡。觀察上游。沒有發現。
看來時間沒到。
在他身邊的，還有徐康。江防總隊司令。
扣船的話，必須依靠江防總隊。否則，單純在陸地上是無法操作的。
江面上，有三艘快艇在游弋。
快艇的上面搭載有M2大口徑重機槍。殺傷力還是很強的。
如果連M2重機槍都攔截不住的話，只能使用37毫米雙聯裝高射炮了。它可以將貨輪直接擊沉。
當然，這么激烈的戰斗，還是不要出現的好。
不是張庸怕事。
是高炮放平，軍事法庭。
被37毫米高炮蹂躪過，貨輪直接沉了。
船上的所有物資也跟著沉了。這是巨大的浪費了。切切不可……
“專員。”忽然有人提醒，“下游。”
張庸轉頭。觀察下游。看到葡萄牙國旗。先入為主了。居然是從下游來的。
圓通的情報沒有說是上游還是下游。只說經過。
果然，對方非常準時。
確實是三點鐘左右就到達漢口。
無意中，在望遠鏡里面，看到一個靚麗的少女。
穿著綠色的裙子。裙擺很長。迎著江風飄舞。將修長的身姿襯托出來。
“麗璐·阿歌特嗎？”
張庸若有所思。這個名字太熟悉了。
后世的一款航海游戲里面，就有這個名字啊！音譯的原因？
繼續觀察。
發現對方外表確實挺漂亮。
要說她是海盜，那絕對不可能。海盜的皮膚都是很糟糕的。
海風的唯一作用，就是摧殘人。哪怕是生活在海邊，都會被海風吹成特殊的臉。何況是航行在海面上？
所以，可以確定，這位麗璐小姐，應該是在某個地方養尊處優的。
或許是在上海租界。或許是在澳門？
對，澳門……
默默觀察。
船只靠岸。
一會兒以后，麗璐小姐帶著很多人一起上岸了。
她身邊的海員很多。還全部都帶著武器。這些人，一看就是海員。被大海折騰的傷痕累累。
稽查隊進行簡單的查驗。很快就放行了。
葡萄牙人也是洋人。普通人得罪不起的。
張庸正要上去和對方打招呼。忽然，發現上游又來了一艘商船。也是懸掛葡萄牙旗幟。
同時兩艘商船？
到底哪艘才是？
又或者兩艘都是？
皺眉。
迅速決定。
兩艘都要！
全部扣下！
“來人！”
“到！”
“將他們扣下！”
“是！”
張庸先命令陸軍將麗璐等人扣押起來。
然后命令江防總隊將另外一艘商船也扣押起來。然后強行靠岸。
“做什么？”
“做什么？”
出現短暫的混亂。
麗璐身邊的葡萄牙人紛紛拔槍。
但是他們只有三十多個。而張庸出動的士兵有五百多。
架起了輕機槍。還有大口徑重機槍。
麗璐的臉色立刻繃緊。
她當然知道M2重機槍的可怕。
一旦對方扣動扳機，她們會被直接打碎的。
急忙擺擺手。讓身邊的人冷靜。同時放下武器。以免造成誤會。
她已經注意到張庸了。
并且，很快做出明智選擇。就是不能來硬的。
“張！”
她用漢語大聲叫道。
張庸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單獨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