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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晉升

  趙榮回到小屋把包裹打開。

  白花花的銀子清點下來,足足五十兩!

  “這...”

  “以后倒不能再埋怨老包坑錢,這回頭錢比交出去的學費還多。”

  拿起銀子掂了掂,想起今天包不顛的態度,大抵明白包大潼的良苦用心。

  這份好意自然收下了。

  即便把銀兩退回,之前也是欠了老包人情。

  他其實挺樂呵,老包還是第一個在他身上下大注投資的人,勉勉強強算個天使輪,讓趙榮感到滿足又有些小得意。

  包不顛算不上大材,但為人還算端正,也練就了拳腳功夫,再塑造塑造絕對比包大潼要強。

  趙榮對未來早有規劃。

  搞戰力,發展公會,二者缺一不可。

  按下心頭思緒,他坐定下來,把包裹中的一封信打開來看。

  正是包大潼的字跡。

  先是一些客套稱贊云云,接著便是趙榮最關心的內情,老包提到前些日子偶然得知的一樁事。

  捏著信紙,趙榮來回踱步。

  “七月末,我于群玉院送別一位友人,晚間醉酒而歸,誤打誤撞,碰到一起爭端...”

  當時衡陽城亂過一陣,周遭幫派廝殺,沙角島的海沙幫吞并不少小幫派。

  因為影響到城內赤狼幫的生意,兩個最大的幫派發生火拼。

  這件事傳遍街頭巷尾,趙榮早有耳聞。

  老包帶來的消息卻更為勁爆。

  “赤狼幫不敵海沙幫,引得衡山弟子出手,沒想到這些衡山弟子半路被莫名高手截殺,我巧遇一名逃跑的衡山弟子,他身受重傷,血流不止,托我向衡山派求救。”

  “我聽到后方有動靜,藏身一旁的雞籠中,眼見這名弟子被蒙面人所殺,但跟上來處理尸體的,卻是一位海沙幫的堂主。”

  “此人在螺粟碼頭露過面,臉上有一道大疤,都叫他高堂主。”

  “海沙幫是沒膽子惹衡山派的,但他們背后的人似乎是沖著衡山派來的。因這些高手只對衡山弟子動手,沒在意赤狼幫的幫眾。”

  “長瑞鏢局常年供奉衡山派,得其庇佑,自然算是羽翼。”

  “如今,麻煩來到了鏢局頭上。”

  “趙兄弟,若非你一心想入衡山派,我也不會將你介紹給盧世來。”

  “但事已至此,近段時間出鏢,萬事皆要留心,一切以保命為主。”

  “閱后即焚,珍重珍重。”

  “……”

  趙榮把信放到蠟燭上燒了。

  海沙幫,疤臉高堂主?

  那豈不就是高大強嘛!

  趙榮的背后冒出冷汗,前段時間,他用莫大弟子這個假身份糊弄對方,那時一船性命維系在自己身上。

  好在當時距碼頭較近,自己又誆騙對方會發射信號。

  海沙幫、假廚子老王、那晚被自己用石灰殺掉的匪徒、針對衡山派的背后勢力、劫鏢......

  一道道信息聯系在一起,趙榮有種撥開云霧的感覺。

  以往海沙幫只會劫掠商船,對毫無油水的漁船根本沒興趣。

  但隔壁張家塢張三那一整條船的人全部被殺,恐怕也是海沙幫故意的。

  趙榮滿臉陰沉,彈掉蠟燭旁的信紙灰燼。

  海沙幫制造殺戮,也許就是為了吸引衡山派系的注意,引他們出城。畢竟在衡州府這片區域,正道勢力以衡山派為尊,當由他們來匡扶正道,行俠仗義。

  如此一來,隱藏在背后的人,才更方便對衡山派出手。

  “這就難怪假老王想在長瑞鏢局做下大案!”

  “事情越大,衡山派就越容易被拉下水。”

  “接下來的鏢,也就難走了。”

  想通前后,趙榮的危機感更甚,也痛恨海沙幫與其背后這幫人的作為。

  摸了摸脖子上的玉石吊墜,縷縷冰涼之氣讓他冷靜下來。

  當下,趙榮盤坐下來,再度按照易筋經洗髓經上的禪功姿態修煉內力。

  一個時辰后,他臉色潮紅,生機勃勃。

  但趙榮的眼神有些暗淡。

  “可惜,我對穴竅脈絡知識了解太少,不懂這個世界的內功運行訣竅,始終不得其法,沒走在大道上。”

  “記憶中的兩本經書,在當世的內功心法中,應當是數一數二了。”

  趙榮缺的是什么?

  一個領他進門的大師父。

  如果還能傳授一些武功招法,那就再好不過了。

  想起盧世來,趙榮頗為郁悶。

  老盧不給力啊!

  我為長瑞立過功,我為長瑞流過血,我要見劉三爺。

  老盧啊老盧,咋還不引薦啊!

  怪不得衡山派要落到與華山夫妻店比肩,這青訓體系太遲怠了,你就不怕我轉投老岳嗎?

  吐槽歸吐槽,趙榮還是沉下心來練功。

  盡管大部分依靠禪功姿勢修煉,這內力提升速度也遠超普通功法。

  當然,玉墜讓人快速入定的功效也功不可沒。

  爺爺從魚市上回來時,趙榮將銀兩交給老人家保管。

  他有計劃多留一點錢。

  以后有能力了,可以在衡陽城盤一些靠譜店面,為趙家塢的親人們賺一個營生。

  自打來到這個世界后,沒少受塢內的鄰里照顧。

  哪怕是小恩小惠,趙榮也沒忘記。

  長瑞鏢局走水后的第四天,趙榮拖著‘病軀’回到崗位上,述職的鏢局管事老陳一臉笑意,給他安排了一個最省力的活。

  庫房守備。

  之前都是老周一人當值,但庫房被燒掉一次后,鏢局立馬增添人手。

  就如門神一般坐在庫房外,這活是典型的無事不出力,出力無小事。

  但它不屬于鏢局輪值,只有絕對信得過的人才攤派的上。

  趙榮揪出假廚子,又將其打傷,可謂是一戰成名。

  臨近傍晚,盧世來一臉笑意的找了過來。

  “榮兄弟,有一件好事要告訴你。”

  趙榮內心狂喜。

  劉三爺要見我?

  “什么好事?”趙榮盡量保持冷靜。

  盧世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恭喜,以后你就是長瑞鏢局的鏢師了。”

  “從趟子手晉升鏢師起碼要三四年時間,你算是特例,月例錢從二兩變成四兩。”

  趙榮的眼皮垂了下來,露出一個‘很開心’的笑容。

  “會不會太快了?”

  “放心吧,不止是兩位鏢頭,那位龍副館主也極力贊成。”

  “感謝盧鏢頭栽培,明日我當在棲鳳樓請客!”趙榮笑著感謝。

  盧世來拍著他的肩膀笑道,“請客就免了,大家最近都忙得焦頭爛額,手頭有做不完的事。”

  “總鏢頭的書信傳回來,要晚幾日回鏢局。”

  “但這一次會來不少江湖好手,到時候我來為你介紹。”

  “你多看多學,年前做好出鏢準備。”

  盧世來稍稍壓低聲音,說起正事:“帶你到外見識一番,等年末我拜會恩師時才好說項,以榮兄弟的資質,恩師收你為親傳,直入內門的概率極大。”

  “到時盧某可要仰仗榮兄弟了。”

  趙榮面露‘惶恐’,連連抱拳道:“盧師兄之恩,小弟沒齒難忘!”

  盧世來笑容溫和,看趙榮的眼神親切許多。

  他透露道:

  “我近日里請教過向大年向師兄,得知恩師正沉浸于音律,這時他老人家是不喜外人打攪的。好叫你知道,可不是盧某怠慢。”

  “榮兄弟有空,可多瞧瞧琴譜,也好在恩師面前回得上話。”

  “盧師兄,改天務必去我家里,小弟烹魚頗有心得,定要露一手讓盧師兄嘗嘗鮮。”

  “哈哈哈,一定一定。”

  趙榮發自內心感謝,又頗為愧疚,之前不該腹誹老盧。

  看來衡山派不強盛的問題并非青訓與在外武探,而是管理層太散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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