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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曹阿瞞啊這是

  “陳隊長都要拆我家了,我當然要出來和陳隊長聊聊,不然可麻煩了。”

  籍臧陽雙手交叉放在腿上,這個動作讓他本就纖細的身體在感官上變得更加瘦小。

  有了主人撐腰,藉祥的腰板直了不少,再次恢復了高傲與不卑不亢。

  這主仆倆有點意思。

  陳益微微一笑,淡聲道:“籍先生覺得現在出來能改變什么嗎?兩個人在你的莊園里莫名其妙消失,這要是不掘地三尺找出來,我們警察也就別干了。”

  籍臧陽反問:“消失?不對吧,鑒定結果不是已經出來了嗎?消失的那兩個人變成了白骨。”

  陳益:“看來籍先生全程聽到了我們對話,那后邊的呢?我是怎么解釋的?籍先生選擇性失憶?”

  籍臧陽搖頭:“我覺得陳隊長的解釋帶有主觀性,你就那么確定人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變成白骨嗎?沒有見過的事情,還是應該持保守態度為好。”

  陳益:“我非常確定不可能,這件事沒必要和籍先生爭論,籍先生看著就好。”

  籍臧陽:“看可以,房子不能拆。”

  陳益:“那可不行,一定要拆。”

  籍臧陽笑容有所收斂。

  另一邊,鐘木平緊緊盯著籍臧陽,對曲林江他表現出來的是憤怒,對籍臧陽就是咬牙切齒了,那眼神恨不得吃了對方。

  “陳隊長故意把我喊出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答案嗎?”籍臧陽看著陳益,緩聲開口。

  他知道剛才陳益是故意說的那兩句話。

  陳益開口:“我讓藉管家把你叫出來看著我拆,但他不同意啊,沒辦法,我就只能自己叫了。”

  “原本只是想試一試,沒想到籍先生真的在這。”

  “老洪,伱說邪不邪,自己地盤還鬼鬼祟祟的。”

  最后一句話,他是對洪海濱說的。

  洪海濱笑了笑,陳益的性格很對他的胃口,能在這厄山山頂修建莊園當然有些背景,但他們刑警查案可不看背景,至少他是這樣的,別人也管不著,做好自己就行了。

  “說明心里肯定有鬼。”他配合陳益說道。

  陳益笑道:“沒錯。”

  籍臧陽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最終定格在洪海濱身上:“這位是灣縣縣局的洪隊長?”

  洪海濱:“是我,怎么著?您這種大人物還認識我呢?”

  籍臧陽:“黃局近來可好?有段時間沒見他了,要不你給他打個電話我們敘敘舊?”

  聞言,洪海濱臉色微微一僵,繼而眉頭皺起。

  對方要是搬出一個不認識的領導也就罷了,他不會買賬,但老黃可是自己多年的師父,多年來對自己悉心教導非常器重,不然自己也坐不上隊長的位子。

  對老黃,他還是非常尊敬的。

  換做其他人他有可能開罵,但老黃不行。

  這個籍臧陽,和老黃是朋友?

  師父的朋友,也算是長輩……尼瑪。

  他沖陳益使了個顏色,示意這老家伙有點東西,我多少有些尷尬,你上。

  陳益訝異,他知道籍臧陽可能會搬出幾個人來,卻沒想到如此有針對性,連小小的灣縣都有人脈。

  也對,在灣縣造了一個大莊園,要說沒點關系也做不到。

  見得原本氣場全開的洪海濱突然變得沉默,眾人看向籍臧陽,主人和管家果然不一樣,后者只會瞎咋呼,而前者能輕松解決問題。

  “不至于吧老洪?”為了照顧洪海濱的面子,陳益低聲開口。

  看洪海濱的性格,不像這么容易就屈服的人。

  洪海濱小聲回應:“該拆還得拆,不用管他,但黃局是我師父,這件事我得和他聊聊啊,見笑了陳支。”

  聞言,陳益心中了然,表示理解。

  “陳隊長……”

  籍臧陽剛想把矛頭指向陳益,被對方打斷:“你先等會,咱們不玩虛的了,把你叫出來,自然不是閑的讓你看著我拆,有些事情需要向你了解。”

  籍臧陽動了動不怎么明顯的眉毛:“審問?”

  陳益:“不,詢問,籍先生不必這么敏感。”

  籍臧陽略微沉默,道:“好啊,不知道陳隊長想問點什么?”

  陳益:“聊陳詩然和龔耀光,你和陳詩然是什么關系,又為何把龔耀光邀請到這里。”

  一句話涉及到了兩個人,而且都是比較關鍵的問題。

  籍臧陽盯著陳益看了一會,踩在輪椅踏板上的雙腳離開,放在了地面上。

  “嗯?”

  陳益愣了一下,其他人也是疑惑,不是殘疾啊?

  在眾人的注視下,籍臧陽慢慢站了起來,但和沒站一樣,粗略估計他應該沒有一米六。

  籍臧陽挪動雙腿,緩步靠近沙發的位置,后面的藉祥立即搬了把舒適的椅子,亦步亦趨的跟著。

  當籍臧陽來到正北方停住腳步,藉祥把椅子放在了他的身后。

  這個位置,不用轉頭就可以掃視在場所有人,且空間最大。

  籍臧陽坐了下來。

  陳益視線一直跟隨,此時開口:“籍先生挺有個性,出場都得帶點花樣是吧?”

  籍臧陽輕笑:“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你認為的可能只是假象,不要太相信自己,我什么時候說過我雙腿殘疾?”

  陳益還真無法反駁這句話,因為他的確認為籍臧陽的雙腿殘疾。

  對方偷換了概念,這是兩碼事。

  “是不是閑的?”說話的是洪海濱,他現在不好把對方得罪的太狠,但吐槽還是可以的。

  籍臧陽:“純粹只是懶而已,不想走路。”

  “剛才陳隊長問的什么來著?哦對了,陳詩然和龔耀光是吧?行,我來回答陳隊長的問題。”

  “詩然呢,是我一個干女兒……”

  干女兒三個字出來,鐘木平大腦瞬間充血,怒罵出聲:“老東西!你惡不惡心?!”

  罵完后他似乎有些后悔自己的沖動,表情變幻,卻也無法把潑出去的水給收回來。

  見得籍臧陽被罵,藉祥也怒了:“姓鐘的!你嘴巴給我放干凈點!”

  籍臧陽斜了他一眼,毫無興趣,仿佛在看一只螻蟻,剛才的話對他來說,也就是討厭的蚊子在耳邊嗡嗡。

  他都懶得抬手去拍。

  陳益沒有理會鐘木平:“繼續。”

  籍臧陽道:“我挺喜歡詩然的,所以她擁有厄影云麓的支配權。”

  “至于龔耀光……我邀請誰是我的自由,就沒有義務回答陳隊長了。”

  陳益點頭:“明白了,陳詩然可以支配厄影云麓,說明她能夠改造這里,那么在洗手間修一個通道密室也不是什么難事,想讓龔耀光失蹤,同樣也不難,是這個意思嗎?”

  籍臧陽神色不變:“那我就不清楚嘍。”

  陳益看向藉祥:“藉管家應該清楚吧?”

  他相信籍臧陽也許不知道,但藉祥天天待在這里,怎么可能一無所知。

  藉祥沒有說話。

  陳益倒也不在意,視線重回籍臧陽身上,說道:“籍先生,陳詩然具備很大的作案嫌疑,我們合理懷疑白骨事件和龔耀光的失蹤和她有關,而你,主動邀請龔耀光來到這里,為陳詩然提供了作案條件,也要接受調查。”

  籍臧陽淡定的很:“陳隊長要抓我?”

  陳益:“不,按照規定首先是傳喚,不配合的話那就要發展到拘傳了,山路已經開通,搜查完這里后,我們隨時可以走,此案由帝城市局刑偵總隊長秦河負責不歸我管,我只是聽秦隊的指示幫忙而已。”

  籍臧陽笑了笑:“你帶不走我,秦河也不行,年輕人,我已經很給你面子了,帝城可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簡單。”

  拆房子沒有讓他動怒,但拘傳兩個字,觸碰了籍臧陽鋒芒外露的開關。

  方書瑜此刻加入了對話:“籍臧陽,你直接說你認識誰,別搞那些虛的,按照規定你必須接受調查,我很想看看帝城如何不簡單。”

  籍臧陽瞳孔轉動,視線集中在方書瑜身上:“很不錯的一個小姑娘,可惜啊,沒結婚,少了味道。”

  方書瑜沒聽懂這句話,但肯定不是夸贊,剛想開口說什么被陳益按住。

  “等會。”陳益開口,瞇起的眼睛盯著籍臧陽,“沒結婚?我說這位大叔,你該不會喜歡人妻吧?這難道就是陳詩然選擇嫁給鐘木平的原因?”

  此話一出,籍臧陽的眼神徒然銳利起來。

  反觀其他三位旁觀人員,曲林江愕然,鐘木平臉色鐵青,龔蔚帆蒙圈。

  方書瑜也愣了一下,很快明白過來,跟上了陳益的思維邏輯。

  陳詩然嫁給鐘木平這件事之前他們就很奇怪,怎么看最佳人選都是曲林江才對。

  而從陳詩然和鐘木平兩人的互動情況看,因為愛情的幾率很小,陳詩然根本就不在乎鐘木平,比空氣都不如,空氣好歹還離不開呢,離開就得死。

  如果不是因為愛情,那是因為什么呢?

  陳益反應極快,新的線索秒通,僅憑籍臧陽漫不經心的一句話,結合已知情況立即判斷對方喜歡人妻,果斷開詐。

  這一詐,效果明顯。

  “陳益,慎言啊。”

  籍臧陽冷聲開口,對一個大人物來說,任何涉及隱私的話題,都帶有侮辱性。

  得到答案,陳益內心難得惡趣味的樂了起來。

  曹阿瞞啊這是。

  從心理學分析,要說一個普通人喜歡人妻,沒有特定原因,是個好看的女人他們都喜歡,結不結婚無所謂,非要說的話可以用成熟和魅力來解釋。

  但,一個不缺錢的成功人士單單喜歡人妻的話,那原因就很值得分析了。

  比如,征服欲。

  比如,戀母情結。

  比如,新奇的冒險感。

  等等。

  這件事,完全可以反映出籍臧陽的真實性格甚至于童年經歷。

  怪不得鐘木平對籍臧陽恨的咬牙切齒,敢情他是籍臧陽滿足心理的必要工具?

  這誰能忍,剛才只是罵兩句已經算克制了,換做別人可能會直接動手。

  侮辱性簡直強的離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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