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斗戰神項目組走了多少人？”
“一半是多少，50多人？.線上游戲運營有沒有受影響？.哦，沒有那還好.”
不過這個現象還是讓小馬哥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這些人都簽了競業協議沒有？尤其是針對彼岸的簽了好，簽了好.”
“時刻關注以馮驥為首的那伙人動向，尤其是關注這些人是不是去了彼岸！”
掛斷電話后，小馬哥眉頭緊鎖，怎么好好的突然離職了，他總感覺哪里不太對勁，但一時又沒有頭緒。
只能等時間來證明了。
幾天后，小馬哥收到最新的消息，原本從騰訊量子工作室離職的那幫人，成立了一家游戲公司，叫什么游戲科學。
“公司地點是在京城么？杭州？背后資本查了么？”
“啟明創投？投了500萬？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畢竟人各有志，先這樣吧！”
小馬哥想方設法把游戲科學往彼岸那邊聯想，可想來想去好像都挺正常，雖然心里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也只能作罷。
半個月后，
HZ市郊的一個創業產業園區內，園區里錯落地分布著徽派風格的小樓，白墻黑瓦。
這里風景優美，環境清幽，游戲科學基地就坐落于此，是一棟四層小樓。
內部整體裝修風格走的極簡工業風，充滿了技術宅的科技硬核，由于剛裝修完不久，所有的窗戶都沒窗簾，有些窗戶上用透明膠帶粘著幾塊紙板，用來避免陽光直射。
一樓是研發的地方，二樓是公共區域，幾臺跑步機和單車擺在角落，還有之前員工們帶過來的各種斗戰神的道具，比如棍棒之類的兵器和盔甲，中間放著一個等人高的大圣模型。
三樓空著打算將來做動捕工作室，墻上有塊超大的顯示屏。
四樓說是四樓，其實就是個小閣樓，作為馮驥的辦公室。
杭州不像北上廣深節奏那么快，房價也不太高（還沒被阿里炒起來），不會讓人感到窒息，這里靜謐的氛圍非常適合讓大家沉下心來向一件事一起努力。
這也是馮驥把公司地點選在這里的原因。
公司裝修完畢，馮驥給其他的合伙人打電話，讓他們到公司來開會，商量接下來要怎么做。
楊奇接到電話的時候還在住處玩游戲，走前他在網上發了一條微博，“今年開始作大死，入行數年仿佛就是等待這一天。一會出門開會，窗外感覺整個小區的樹林都在輕聲呼喚我的名字……”
此時楊奇微博的粉絲數才三百多人，基本都是同事和朋友，還有一些業內相識的網友。
微博發出后幾分鐘，只有一條評論還是馮驥發來的加油。
等他到了公司后，發現自己是最后一個到的，隨后就看到馮驥在會議室的白板上寫下了3條路。
「第一條路：全力以赴做一個單機動作游戲；
第二條路：做一個時下流行的RPGSLG手機游戲；
第三條路：分成兩個團隊，一個團隊做手游，另一個團隊準備做一款單機動作游戲。」
見楊奇到了后，房間內的合伙人算是都到齊了。
“原本這三條路是我之前想走的，但是現在咱們有了資金那就不一樣了。”說著馮驥把第二、第三這兩條路劃掉。
“我們現在只有一條道走到黑，這次會議就是定下我們黑神話：悟空的骨架！
在討論之前，需要牢記幾個規則！”
曾經馮驥寫了一篇文章《誰謀殺了我們的游戲》在當時引起一定程度的轟動。
現在他仍然記得自己的初心，并強調了一遍。
游戲運營商的背后是什么？是資本。
游戲的本質是什么？是虛擬的存在感和成就感。
龐大的玩家群體在資本眼里是什么？是最好最鮮美的待宰羔羊；是世界任何地方都尋不到的超級金礦；是完美的，未開墾的，最肥沃的處女地。
“那我們做游戲是為了什么？有且只有一個，那就是為了好玩，只有我們認為好玩的游戲，玩家才有可能會喜歡，咱們要從始至終銘記這一點。”
其實，大家對做什么類型的游戲之前早已討論過無數遍，所有人都默認要做一個弱聯網、強戰斗體驗、偏冷兵器格斗的動作游戲，只不過在游戲風格上眾人還有些許分歧。
每個人都傾向于不同的風格，比如“戰神！”“怪物獵人！”“三國無雙！”
最終經過討論，大家共識是把新游戲做一個“敵人壓迫感非常強”“有精巧的關卡結構”“有神秘風格的碎片化敘事”的動作游戲。
這些定下來，接下來到了游戲引擎的環節，是用市面現成的還是完全自研？
市面上的游戲引擎無非Unity、虛幻和Cocos這三種，而自研則是選擇更為艱難的路。
馮驥默默在白板寫下了天工兩個字，“之前我跟彼岸的陳總打過電話溝通過過這個問題，天工是彼岸目前正在自研的游戲引擎，上個月彼岸剛收購了Cosos背后的公司，天工引擎將會跟Cosos整合后，并在此基礎之上進行研發，我們先用Cocos，后續變更成本會小很多。”
招文勇提出自己的疑問，“用國外現有成熟的游戲引擎，風險不是更低？”
“用自家的東西，才放心！”
見該討論的都討論完，馮驥進行最后的總結，“大家都說白骨之后，再無西游”
馮驥這句話源自當時斗戰神一共規劃了5個章節，第三章叫‘再見夫人’，夫人就是指白骨夫人，結果現實卻是劇情一共就做到第三章，之前有劇情動畫，有配音，質量很高，但到了第三章就戛然而止。
后面兩章就都變成應付了事的純文本任務說明了，所以成為被廣大玩家吐槽最頻繁的一句話。
這也成為他們幾人的一個心結。
“那就讓我們，白骨之后，重走西游！”
游戲科學，黑神話悟空，種子已經撒下去了，陳默不關注不插手只投錢，靜待開花結果即可，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為了給游戲科學避免各種外部因素帶來的騷擾，陳默的資金沒有直給，而是跟啟明創投的童士豪吃了頓飯，資金從那邊轉了一手。
沒上來就投1億而是逐步放款，不過有趣的是，童士豪個人出資500萬也想摻一腳，給出的理由是，他相信陳默的眼光錯不了，因此順手為之，搭個順風車。
弄完這事，陳默準備整頓一下全軍出擊目前的風氣，因為他想起之前自己跟馮驥打招呼時，對方那不耐煩的語氣，察覺出彼岸貌似很不受騰訊這些員工的待見。
隨后他從馮驥那里了解了一些來龍去脈，發現全軍出擊的招聘風格跑偏了。
他們是彼岸可不是安利，什么時候彼岸這么掉價了，跟求人家來彼岸工作一樣。
陳默向來信奉上桿子的不是買賣，因此心里憋著一股火。
搞定游戲科學，陳默隨即在總部叫來HRVP徐培南、張長發和全軍出擊各地區負責人，開了個遠程電話會議。
先是聽取了各地區匯報的“戰果”每個人的語氣都是斗志昂揚，因為戰果頗豐。
徐培新也興致勃勃地報告目前彼岸集團人數已經超過原定計劃3千人，目前向5千大關逼近，而且最近兩個月新入職員工，來自BAT大廠的占比將近三分之一 陳默拍著手，眼神微瞇笑著說道，“不錯嘛！超出預期”
與會人員備受鼓舞。
“不過5千就夠了么，要不直接沖刺一萬人吧，反正彼岸營收這么好，又不是養不起？培新你覺得如何？”
徐培新聽出老板的畫外音，心里咯噔一下，“人員擴張過快會帶來管理壓力，導致整體效率反而下降.”
“看來你還知道啊，我以為你不知道呢！那老張，你知不知道那些大廠員工怎么說我們的？”
“這”
“牛皮糖、狗皮膏藥、搞傳銷的，哦，前面還有個形容詞，財大氣粗在人家看來咱們彼岸成了舔狗了。”
張長發和徐培新趕緊站起來，雖然他們不太理解何為舔狗，但從字面意思大概能揣摩幾分含義 “老板，這主要是我的問題.”張長發剛想解釋就被陳默伸斷，瞅著徐培新，
“屏幕上是我個人郵箱收到的一些匿名舉報信，注意，是一些不是幾個。
內容都是個別員工仗著大廠背景對一些老同事吆五喝六，其中尤以阿里最為明顯，頗有在我們阿里如何如何，現在彼岸何如何如 培新吶，你們人力這邊要加強這方面的管理，對于這種員工，發現第一次警告，第二次直接開除！”
徐培新訥訥道，“以這個理由開除不符合勞動法..”
“2N1用我教你么？彼岸要的是人才，不是人精！徐培新，這次算我對你口頭警告一次！”
徐培新腦門刷地冒出汗來了，趕緊保證道，“明白，老板我知道怎么做，您看我表現！”
“我需要的是大家主動找我匯報，而不是被動讓我發現問題來找你們！
年初我強調的是有序擴張，大家不要只記得擴張，而忘了前面那兩個字。底子打不好，未來集團發展到數萬，都是散兵游勇又有何用？你們可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