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魔咒課和變形課以外,維德花費時間最多的就是煉金術。在學習煉金術的同時,也在不斷地加深對幾門課程的理解。
摩瑞教授借給他的從零開始學習魔法物品制造跟其他的煉金術完全不同,幾乎沒有枯燥的歷史和理論,也沒有花費大量的筆墨講述四種元素相生相克的關系,而是從第一行字開始,就在講怎么制造各種魔法物品。
從常見的自動加墨羽毛筆、會動的照片、飛天掃帚、吼叫信,到很少有人能夠擁有的冥想盆、魔鏡、隱形斗篷、守護盔甲等等,維德見過或者聽說過的魔法物品幾乎都能在書中找到。它甚至還提到了分院帽和時間轉換器,不過后者就只有一些猜想,卻沒有具體的制造過程。
而前面的魔法物品也不是看書就能制造出來的——就好像不懂電學也不懂編程的人,哪怕手握全套制造過程也造不出一臺電腦來。魔法物品的復雜和危險程度遠遠超過了電腦,沒有相應的基礎知識,哪怕是最簡單的步驟也看不懂。
維德跟著摩瑞教授學習了幾周,每次都聽他點評六、七年級學生的作業和作品,還作為助手幫助摩瑞教授制作了一個他上課要用的教具。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后,摩瑞教授建議他可以嘗試自己制造最簡單的魔法物品了——只要三五個咒語經過合適的搭配,就能產生一些奇妙的效果,自動加墨羽毛筆和吼叫信都是這種類型。
維德腦海中冒出了一些點子,比如他可以讓羽毛筆在書寫的時候自動改變墨水的顏色,或者在眼鏡上加上測量距離遠近的功能,亦或者是制造一個會跳舞的傀儡小人——幾乎是在產生聯想的同時,他的腦海中就生成了制造的咒語和具體步驟。
要用到的咒語和魔文都很基礎,他已經完全掌握了,最多練習幾次應該就能成功,維德有這樣的自信——但真的要這么做嗎?
這樣的話,他的作品跟那些被摩瑞教授稱為“垃圾”的學生作品,又有什么差別呢?一樣是拾人牙慧,敷衍地完成了作業,作品卻沒有多少存在的價值。
這是維德的第一個煉金術作品,他不想那么隨意,也不想交完作業以后最終的歸宿卻是垃圾堆。
晚上,維德腦中也浮想聯翩,始終沒有陷入夢境。在半夢半醒之間,他忽然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
維德從床上坐起來,摸出魔杖一揮,宿舍里的油燈被點燃,靜靜地散發著橙黃色的光線。
宿舍內外都安靜極了,窗戶外面傳來細微的響聲。
維德披上衣服下床,走到窗邊,這才發現外面原來下雪了。
鵝毛大雪絮絮而降,整個城堡被純粹的白色籠罩。厚厚的積雪覆蓋了一切雜亂的事物,有種格外幽靜、空曠的感覺。
維德腦中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他要做什么了。當這個想法冒出來的時候,其他所有構想都顯得那樣花里胡哨、空有其表。
他心情很好地回到床上,一場酣夢直到天明。
維德原本想著自己把奇洛摔了個滿臉是血就已經很出格了,沒想到這根本不算什么,因為韋斯萊雙胞胎很快就有了更讓人心跳加速的操作——他們給幾只雪球施了魔法,讓它們追著奇洛到處跑,最后砸在他的后腦勺上。
麥格教授氣壞了,直接從禮堂里沖出來,給雙胞胎——也就是她自己的學院扣了整整三十分!還罰了他們一個月的禁閉——圣誕節放假前半個月,放假回來以后還要再補半個月。
韋斯萊雙胞胎裝作懺悔的樣子認真道歉,但是一脫離教授的視線,他們就得意洋洋起來。
“你們為什么要針對奇洛?”站在走廊里的維德好奇地問。對于他這樣知道真相的人來說,兩人剛才的操作簡直就是在虎口拔牙。
而且韋斯萊兄弟雖然喜歡惡作劇,卻沒有挑釁到教授頭上的道理。畢竟格蘭芬多都非常重視學院杯分數(因為分數落后肯定會被斯萊特林嘲笑),剛才奇洛教授就算一口氣扣他們兩百分,別人也沒什么話好說。
維德就很奇怪——什么時候他們這么不知輕重了?
韋斯萊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露出想起了點什么的神情:“啊,你是——”
“圖書館的——”
“你叫什么來著?”兄弟兩個一起問道。
“維德·格雷,拉文克勞學院的。”維德說。
雙胞胎頓時恍然——這個名字他們已經在自己最小的弟弟羅恩那里聽過無數次了。每次跟拉文克勞學院一起上完課,羅恩就會羨慕嫉妒地談起同年級一個叫維德的小巫師是如何地被教授們欣賞,肯定是下一個珀西之類的。
但是就他們所見到的,維德·格雷跟他們的哥哥珀西可是完全不同,而且和他們兄弟一樣都是煉金術愛好者,這就很加好感。
韋斯萊們對視一眼,湊過來說:“你就不好奇嗎?”
“奇洛總是戴著那個大圍巾——”
“不管天氣怎么變化,他從來不會摘下來——”
“我們去廚房問了家養小精靈,他甚至沒有讓它們幫忙清洗過那條圍巾——”
“所以他的圍巾下面一定隱藏了什么秘密!不能讓人知道!”弗雷德·韋斯萊肯定地說:“說不定是什么黑魔法武器,弄壞了他的腦子。”
“也可能是個丑到爆炸的瘌痢頭——”喬治·韋斯萊忍不住笑起來,“想想那畫面,一定很好笑。”
“別因為奇洛教授好說話就欺負他啊!”維德以一種“赫敏式”的語氣,委婉勸說:“你們敢去把麥格教授的發髻打散嗎?”
“別說這么恐怖的話好不好?”弗雷德以一副自來熟的模樣直接攬住維德的肩膀:“而且我還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你知道是什么嗎?”
“什么?”喬治以捧哏的語氣問道。
“我發現——”弗雷德看著維德,拉長聲調說:“我們都說了奇洛圍巾的疑點,但你好像一點也不好奇哎!”
維德心里一跳,忽然發現,原來這兄弟倆嘻嘻哈哈的態度之下,隱藏著無比敏銳的直覺。
他目光微微一變,喬治立刻就發現了。
他微微挑了下眉,問:“所以你知道?”
維德雙手抱臂,后退一步靠在墻上,瞇眼看著韋斯萊們:“所以……這是審問?”
喬治和弗雷德對視一眼,同時笑道:“當然不是啦!”
“你比我們早發現問題的答案,這是我們輸了。”弗雷德嚴肅地道。
“但要說審問什么的,那是不可能的。我們會自己找出答案!”喬治露出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