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特聽了眼睛大亮:
“不得了,全球抗結核市場是一塊巨大無比的蛋糕,一年可以產生上百億美元的市場。就算除掉亞洲,安東尼,你們也可以賺到盆滿缽滿。”
安東尼已經猜測到這個英格蘭人想干嘛,但還是想掙扎一下:
“維特,你也應該知道,現在全球最大的藥物消費市場是我們米國,但我們要拿到FDA的通行證需要付出大量的公關費用。
另外歐洲各國的法律同樣非常嚴格,我們想要拿下歐洲,我們的團隊同樣需要付出大量的金錢。所以你不光看我們賺錢,而應該看到我們的付出。”
維特教授突然坐直了身子,嚴肅對林三七說道:
“林,安東尼說得沒錯,乙吡利煙片的市場前景太好了,上百億美元的巨大市場,安東尼團隊未必吃下去。
你們需要更多的盟友,只有分蛋糕的人多了,大家才會主動去保護這個蛋糕不被人打碎。”
林三七已經明白這位‘馬刻思’想干嘛了,但這事他一個人說了不算:
“維特教授,我知道我和我的國家力量很藐小,所以我只拿我該拿的一部分。
藥物我來生產,專利也在我手上,我只拿一個辛苦費。至于零售定價多少,我不在乎。”
維特教授點點頭,豎了一個拇指:
“林,你是一個聰明人,你把蛋糕分出去的做法,會讓你賺取足夠的利潤。安東尼……”
維特教授又看向了安東尼和西奧多:
“我有個想法,我是國際防癆和肺部疾病聯合會的會長,你是副會長,我們再爭取拉幾個副會長進來。然后我們以醫學會的名義做全球推廣,你們覺得權威不權威?”
安東尼咬咬牙:“這樣的確權威了,而且可以最快在全世界推廣抗結核藥物。”
林三七團隊和安東尼團隊制定的《肺結核臨床指南》,必須要有行業醫學會,也就是國際防癆和肺部疾病聯合會蓋章通過,才能得到全世界主流醫學圈的認可。
相當于林三七他們有擬定草稿權,但發布權和認證權卻在國際防癆和肺部疾病聯合會手上。
如果學會的會長、副會長親自下場,親自向全球各國醫生推薦,甚至修改教科書,承認林三七發明的乙吡利煙片是抗結核特效藥。
那么乙吡利煙片完全不用做廣告了,就可以正式進入臨床使用。
這就是一條發財捷徑。
但天上不會掉餡餅,維特教授主動提出這個辦法,只要不是傻子都聽得出來。
他維特教授也要分一杯羹,也要成為棋手。
當然林三七和安東尼可以拒絕,那么眼前的臨床驗證不一定通得過,將來也未必能得到國際防癆和肺部疾病聯合會的承認。
沒有官方背書,安東尼團隊只能一個國家一個國家,一家醫院一家醫院去推廣,公關難度可想而知。
西奧多教授顯然有些不服氣:
“維特,你知道為了這個課題,我們在一個沒有抽水馬桶、沒有空調、沒有可口可樂的地方整整待了大半年嗎?然后又在香江這個東方城市一待半年。
我們已經整整一年多沒有好好回家了,付出我們團隊所有的一切精力、金錢。現在眼看這個項目就要成功了,我們就要收獲了,你卻想摘桃子?”
維特教授聳聳肩:“西奧多,冷靜,一個上百億美元的蛋糕,你和安東尼吃不下。”
西奧多教授冷笑道:
“維特,你真是一個典型的尤太人,真不知道當年小胡子怎么沒把你弄死。”
林三七一聽,心想這下這個英格蘭老頭要暴躁如雷了吧?
小胡子畫家可是所有尤太人的噩夢,提都不能提的。
誰知道維特教授卻是哈哈大笑起來:
“小胡子的大屠殺只是幫我們清理了一些競爭對手,少幾百萬人來分蛋糕,我們活著的人可以吃得更飽。
所以你看,現在這個世界的經濟還是掌握在尤太人手里,一切都沒有改變不是?”
林三七舉了舉手:“維特先生,我們華國可沒有在尤太人手里。”
安東尼教授卻非常冷靜,反問道:
“維特,你準備怎么分這塊蛋糕?”
維特教授稍有點得意說道:
“林是藥物發明者,再加上我們也需要一個藥物生產基地,這樣我們不用建廠,避免了重資產,所以這一點不變,藥物由林提供。
我的要求也不高,我只要歐洲的代理權,安東尼、西奧多,世界上最大的藥物消費市場米國還是屬于你們,甚至你們可以拿下整個美洲和非洲。”
安東尼教授冷笑了一聲:
“就跟鏈霉素一樣?歐洲和美洲分開?”
鏈霉素是1943年,米國微生物學家瓦克斯曼發明的。
這一發現標志著鏈霉素成為繼青霉素之后第二種應用于臨床的抗生素。
鏈霉素于1944年首次用于結核病治療,終結了結核病“無法治愈”的歷史。其抗結核桿菌的特效作用為醫學界提供了革命性治療方案。
在林三七的乙吡利煙片推出之前,鏈霉素以能治愈40肺結核成為一只神藥。
只要是神藥,那價格一定不會便宜,40年代一只藥一年能賺幾個億,甚至幾十個億,誰不瘋狂?
鏈霉素推出來之后,因為利益之爭,一直沒有做全世界范圍內推廣。
最后是被國際防癆和肺部疾病聯合會的幾位會長各自分配銷售區域,然后再齊心協力推廣,以醫學會官方名義寫入《指南》。
這才使得鏈霉素迅速風靡全球,快速進入臨床,賺得盆滿缽滿。
正因為這些醫療圈大佬都可以分到一塊大蛋糕,所以鏈霉素在全球推廣的時候,被越傳越神話。
原本是做為抗結核藥物,最后變成了一種廣譜抗生素。
最惡劣的是,國際防癆和肺部疾病聯合會的醫學大佬們,故意掩蓋了鏈霉素耳毒性的副作用。
在明知道兒童用藥的巨大風險的前提下,繼續在《臨床指南》中推薦2周歲以上兒童使用,最后讓多多少無辜兒童變成了聾子?
所以醫療圈絕對不是外人看到的那樣是白衣天使,臺上那些道貌岸然的知名專家,可能就是資本家的幫兇。
或者說,能成為國際醫學大佬的人,他們自己本身就是“資本”。
這種現象哪怕到了幾十年后一樣沒有改變,甚至不排除某些全球性公共衛生危機,那些病毒本身就是由疫苗公司……嗯嗯……
然后就有一些醫學大佬跳出來推薦老百姓用這個疫苗,那個特效藥,這背后沒有利益驅使怎么可能?
安東尼教授看了同伴西奧多一眼,兩人顯然在做著激烈的思想斗爭。
林三七卻無所謂,反正無論誰拿到銷售權,他都是生產商,只拿自己該拿的一份。
甚至維特教授的加入反而對林三七是更有利的事情,一個是有了競爭,第二個多了一個強大的盟友,何樂而不為?
兩個米國教授離開了房間,等半小時后才回來。
安東尼教授臉色已經恢復了淡定:
“維特,我們允許你分到歐洲這塊蛋糕,但我們也有要求,國際防癆和肺部疾病聯合會下一屆選舉,我留任副會長,西奧多和林三七也要成為新的副會長和理事。
西奧多已經是資深教授了,從資歷上講完全符合副會長資格,而且他今年才48歲,我們應該吸取更多年輕力量,做為我們的接班人選培養。
至于林三七,他雖然還年輕,但乙吡利煙片是他發明的,他也是全世界第一個真正攻克肺結核疾病的醫生,就憑這一點,他獲得諾獎都有希望,何況一個小小的理事?”
維特教授已經被勝利沖昏了頭腦,心想自己要切一大塊最美味的蛋糕了。
“OK,這個沒有問題,不過中間需要做的公關,你們自己搞定,我會用我的影響力幫你們爭取。”
安東尼教授聽了心里冷笑一聲:
國際防癆和肺部疾病聯合會里面,如果有兩個以上副會長結成了聯盟,等再找幾個常務理事當戰友,完全可以架空會長了,到時醫學會誰說了算還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