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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這是兵嘛?這是會移動的榮譽室

  終于輪到自己了。

  陳鈞揮手告別陸院眾人,昂首闊步的走向最左側,一號射擊位。

  “31號,先穿反光衣,戴手套,檢查手槍,取彈匣壓進八發子彈。”

  “準備就緒后以令旗為準,前進至白色標線前完成射擊考試。”

  他剛走到木桌旁,兩側的軍械員,就大聲出言提醒。

  陳鈞點點頭,目光投向木桌,順手抓起反光衣從脖子上套進去。

  又按照要求將手套戴上,當著兩名軍械員的面,拿起桌上的手槍“咔咔”兩聲,動作相當嫻熟的檢查槍械。

  剛才距離的遠,再加上手槍這玩意也就跟成年人手掌一般大小,看不清型號。

  如今走到跟前,那就再沒啥神秘感可言,陳鈞隨便掃了一眼手槍,就知道這是92式,再看了看握把的位置沒有紅五角星的標志。

  都不用拆彈匣,他就認出這是2000年定型的5.8毫米版本,容彈量20發。

  92式手槍用途很廣泛,一共分兩個版本,另外一版是9mm,容彈量15發,常用于出口或者警用。

  而這次考試用的這個版本,重量相對比較輕,主要用途就是在部隊配裝,不出口,在一線戰斗部隊很常見。

  也是很多高級軍官的防身手槍。

  這玩意,陳鈞可是太熟悉了啊。

  陳鈞檢查完手槍,等著兩個軍械員從盒子里掏出子彈,認真反復的數出八顆遞給自己。

  他順手接過,麻利的將全部子彈壓進彈夾。

  速度快到連旁邊的軍械員老兵都暗自咂舌,接著他隨手就將手槍重新丟回桌上。

  安靜的站在原地,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畢竟,射擊考試是要等十個人全部壓好子彈,準備妥當后,才從第一個陸續開始。

  等這一批十個人全部準備就緒。

  楚鴻飛和周炎幾人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緊緊盯著陳鈞。

  最左側射擊一號位。

  伴隨著軍械員揮舞小旗子,大喊:“一號位,出發射擊!!”

  陳鈞動了。

  指令下達的瞬間,他右手迅速抓住手槍握把,左手順勢“咔”的一聲將子彈上膛,弓腰碎步朝著白色標線前行。

  右手手腕用力頂緊手槍,腳步前進時,視線就開始回收,目光和準心缺口在同一水平線后。

  當腳步前行到白色標線前,后方軍械員大喊“止步”的一剎那。

  陳鈞眼中的準星缺口和十五米外目標中心靶位置平齊的瞬間,連續扣動扳機。

  “砰砰!!”

  緊接著單膝跪地,姿勢剛做出來,甚至膝蓋剛微接地面,又是“砰砰”兩槍。

  到了雙膝跪地射擊,陳鈞同樣選擇類似的操作,腿剛彎下去,兩聲槍響就隨之傳來。

  最后是臥姿射擊,在其他人眼里,幾乎都是陳鈞動作剛做出來,人趴在那,槍聲就響了起來。

  給人的感覺,就好像做出這射擊姿勢只是用來應對考試規定一般,壓根就不需要瞄準。

  事實上,陳鈞還真就不需要瞄準,前世在部隊曾經有位龍牙的教官告訴過他,當他們需要和敵人用手槍對戰時。

  只要慢一秒鐘,那就意味著死亡。

  他的操作是用成千上萬顆手槍子彈喂出來的臨戰反應。

  考試終究只是考試,跟真正作戰沒法比。

  四姿勢射擊完。

  陳鈞在周圍人目瞪口呆中,返身回到桌子旁,將手槍遞給軍械員檢驗。

  整個過程別說一分鐘了,十五秒都夠嗆能用到。

  也不怪其他人為此驚愕,要知道,手槍射擊這玩意,但凡是沒接觸過的人,別說十五米靶。

  你就是一米靶,很多人都打不了十環。

  軍校很多學生接觸幾次了,十五米靶,五發子彈還零發上靶呢。

  陳鈞打這么猛,他不要成績了?!!

  后方一直盯著這邊的楚鴻飛和周炎,也有些看麻了。

  八發子彈啊,就跟連珠炮似的,那特么不是機槍啊。

  手槍速射的后坐力,對手腕的沖擊力道可以用恐怖來形容。

  連調整的時間都沒有,他是怎么打的?

  楚鴻飛下意識的抬頭看看半空,似乎是懷疑剛才打出的子彈,都跑那去了。

  “出發二號靶位,射擊!!”

  半晌后,二號靶的軍械員才下達指令,整個考場的秩序,都因為陳鈞剛才的射擊,而延遲了幾秒。

  打完子彈,陳鈞依舊站在桌子旁,看著其他人陸陸續續上去開槍。

  十五米靶對他來說挑戰難度太低了,二十五米靶還差不多。

  站在他跟前的兩名軍械員,也時不時的將目光瞟向陳鈞,所謂內行人看門道,外行人看熱鬧。

  別的學員看不出剛才陳鈞的打法有多厲害,只感覺快,感覺不靠譜。

  但軍械員可是部隊的四期老兵啊,這種人放到哪都能稱兵王。

  再加上他們剛才距離的近,就從陳鈞的前行動作,手腕壓著槍的幅度,開槍的動作上,就不難判斷。

  這人的考試成績不會差。

  現場陷入短暫的寂靜,只剩下不絕于耳的“砰砰”聲。

  終于,這一批最后一人也打空了子彈。

  報靶環節到來。

  待考區陸院學生會,以及科大的學員,再次開始朝前涌去。

  他們當中有人是期待著看看,31號還能不能勢如破竹再下一城。

  當然,也有些人,純屬好奇剛才31號打那么快,靶子上到底有沒有子彈。

  全都支棱著耳朵聽成績。

  “31號,上靶八發子彈,80環。”

  “32號,上靶八發子彈,52環。”

  “33號,上靶八發子彈,69環。”

  “臥槽,滿環?!!”

  聽著遠處報靶的聲音。

  周炎目光震驚的看著陳鈞,連帶著楚鴻飛都差點驚掉了下巴。

  他們一直都覺得,陳鈞這次恐怕要吃癟。

  可怎么也沒想到,就剛才那種射擊速度,在身子不斷更換動作,更換位置的情況下,連續開槍,還能槍槍十環?

  就連兩院監督員趙盛虎聽到陳鈞的成績,也頗為驚訝,動身走到報靶的地方。

  大喊:“把31號的靶紙拿過來。”

  顯然,他這么做也是有些懷疑,盡管心里很清楚這種懷疑根本立不住腳。

  因為軍械員報靶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扯慌,但他還是想看看。

  剛才陳鈞打那么快,是怎么打出的滿環成績。

  可這絲懷疑,伴隨著軍械員將靶紙送過來后煙消云散。

  趙盛虎盯著靶紙中心處密集的八個彈孔后。

  連他也是一陣啞然。

  只有真正打過手槍,懂得手槍射擊難度的老兵,才最清楚十五米胸環靶如此密集的彈孔,意味著什么。

  十五米,差不多相當于五層樓的高度,可以想象從樓頂朝樓下打花盆那么大的東西。

  八發子彈還都能聚集在比半個煙盒還小的范圍內,那是有多牛了。

  趙盛虎抬眸看了旁邊的陳鈞一眼,這也幸好是總政安排的考試,人家是軍校的學生。

  但凡這是在部隊,他就是動用一切關系,也要把這個兵給弄到自己的營里。

  要知道,單位有一個這樣的兵,營直屬的榮譽室在幾年內都會因他,增加幾項甚至十幾項榮譽。

  因為一個人,都能提升整個營的提干名額以及各種福利。

  這都不是多拉一個兵的事情了,幾乎等于請來一個會移動的榮譽室啊。

  趙盛虎在心里暗嘆了口氣,道了聲可惜,不過面上卻沒有任何表示。

  他隨手將靶紙還給軍械員,臨走丟下一句:“記滿環成績,考試繼續。”

  此時,陸院學生會的人也都圍了過來,他們也看到了靶紙上的彈痕分布。

  楚鴻飛更是大笑著伸手攬上陳鈞肩膀,笑罵道:“你小子,是真能藏啊,害我和老周白白擔心了半天。”

  “你早說自己有把握不就行了。”

  “會長,我沒藏啊,剛才說過這實彈射擊配上臘月寒冬,才更夠味啊。”陳鈞笑著攤了攤手。

  “屁,那算啥話,不過你小子真行,今晚再給學院打電話,我可要好好給王副院長匯報下。”

  楚鴻飛笑得合不攏嘴。

  跟他們閑聊了一會,伴隨著又一批學員上場,楚鴻飛他們就又都圍了過去。

  陳鈞這才得以休息。

  不過還好,手槍射擊不怎么耗費體力,他也只是跟隨著人群,站在后面看著。

  因為射擊成績太好了,很快,科大的人偶爾都過來,向他請教一些手槍射擊的打靶經驗。

  因為科大跟陸院差不多,他們作為綜合性的軍事學院,雖穿著陸軍軍裝,但畢業后是面向全軍分配。

  手槍練的也不多。

  陳鈞面對這種請教,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盡管射擊技巧靠嘴說沒啥用。

  這玩意都是靠實踐,靠訓練才能提升。

  但他這不藏私的做法,著實給科大的不少人都留下了極佳的印象。

  就連李海瑤,也會時不時的過來打聲招呼,閑聊幾句。

  接下來,一號區考完后,陳鈞他們又被帶到了四號區,考單雙杠。

  軍事素質綜合考試很有針對性,基本都挑平時訓練難度高的科目來考。

  當然,這個所謂難度高,對陳鈞來說,卻也不算啥了,他仍舊保持著最初的勢頭,勢如破竹。

  在所有科目中,達到了單人最優的成績。

  上午考了三項,下午考了兩項。

  第一天的考試就算是結束了。

  當天晚上,各學院代表將京都考試的情況和學員表現,陸陸續續通過電話傳回到學校。

  陸院這邊,自然也收到了陳鈞的第二份捷報。

  王占廷得到消息后,更是在辦公室內,來回踱步,臉上的笑容十幾分鐘都沒下去過。

  再三叮囑楚鴻飛,要再接再厲,一定要保持著這種勢頭。

  尤其提到有關陳鈞的成績時,更是千叮嚀萬囑咐,讓陳鈞不要想那么多,全身心投入到接下來的考試當中。

  學院等著他們凱旋的消息。

  第一天考試結束了。

  時間很快來到了第二天清晨,也就是1月12日。

  要說也是天公作美,前一天雖寒風刺骨,但關于軍事素質的各項考試,不會受太大影響。

  但今天清晨,京都卻下起了鵝毛大雪,入目所過之處,軍事基地內到處都被雪花覆蓋。

  寒風吹動著雪花,飄蕩在空中,如同柳絮起舞,到處白茫茫的一片。

  這也算是北方寒冬的獨特美景了。

  一名四期老兵,踩著雪地,“咯吱咯吱”的走進住宿樓,因為下雪又風大的緣故。

  口哨要在樓里吹才行,要不然聲音傳不出去。

  他搓了搓快要凍僵的手,將口哨塞進口中,憋足了勁的吹響。

  “嗶嗶嗶!!”

  “全體人員準備起床,十分鐘后食堂集合吃早飯。”

  刺耳的哨音在大樓內回蕩,陳鈞被聲音吵醒,還沒等他掀開棉被。

  旁邊的魏斌卻已經夾著膀子從被窩出去,跑到窗前瞄了一眼。

  咧嘴大罵道:“我說半夜怎么幾把那么冷,外面下雪了,快快快,起來別墨跡趕緊穿衣服。”

  “今天該政治思想考試了。”

  提到考試,陳鈞也瞬間清醒,麻利的從床上爬起來,開始穿衣。

  這政治思想考試,又是充滿挑戰的一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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