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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 鋪路,實踐換裝

  外界改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但卻影響不了學院的學習生活。

  這眼瞅著這都二月底了,陳鈞除了偶爾跟旅里的老兄弟打聽下情況。

  或者和李海瑤聊聊天之外。

  他也沒有太多精力關注別的事情。

  第二階段下單位實踐,開始進入最后籌劃階段。

  平時課程學習趕得比較緊,一個月的時間,也都學的差不多了。

  更何況,下部隊可不代表沒有文化課啊。

  不止學員要實踐,就連教員為了給第二批中培人員積攢足夠的經驗,也要跟著下單位。

  可以說,這次中培實踐團若真要出動,將會是極為龐大的軍官群體。

  人數至少也要堪比一個步兵營。

  因此,很多工作都要進行最后的完善了。

  2月28號。

  也就是二月份的最后一天上午。

  陳鈞正在宿舍撓頭,隨手翻閱中培人員的資料,制定相應的實踐計劃時。

  隔壁201的季銅,背著手,一副地主老財的架勢來到陳鈞宿舍。

  而后,這叼毛一點也沒認生的覺悟,直接一屁股坐在大鐵床上,翹起二郎腿抖著腳唏噓道。

  “哎,老陳,你聽說了沒?”

  “七十一軍番號成立后,咱們旅里的番號也要改了,就這兩天的事,我們36旅,要去掉摩步改為合成236旅。”

  “你們179旅,也要去掉摩步改合成,就是179沒變,除了咱哥倆之外,還有合成2旅,合成35旅,合成160旅,合成178旅。”

  “咱們七十一軍,光是合成旅就有五個,別的先不說,就憑咱哥倆的交情,以后179旅和236旅就是同氣連枝,攻守同盟的好兄弟了。”

  “你覺得我這提議咋樣?”

  “非常漂亮,我都找不到反駁你的理由。”

  陳鈞翻閱著資料伏案笑了笑,而后他話鋒一轉,嚴肅道:“但說再多漂亮話也沒用。”

  “這次下單位實踐,所有軍官必須統一更換軍銜,一律以四期士官為準,誰也不能例外。”

  “我靠,怎么感覺你小子油鹽不進呢。”

  季銅剛剛還爬滿笑意的臉龐,聞言,笑容頃刻間僵住,隨即憤懣道:“就憑咱哥倆的交情,也不能通融嘛?”

  “通融個蛋。”

  陳鈞沒好氣的停下手,轉頭嘆道:“咱們去旅里是干啥的?”

  “廢話,學習啊,難不成旅游啊。”

  季銅哼哼了兩聲。

  “對啊,你狗日的也知道學習啊?”

  “幾百人過去,不是中校就是上校,你是去學習的還是去砸場子的?”

  “要是你跟前,天天晃悠一群大校,還有一顆星的首長,在你面前時不時的路過一下,你有心思工作嘛?”

  “要不這樣,我去找戴政委說下,這次實踐軍銜不換了,但是實踐的單位換成你們236旅,行不?”

  “那不行。”

  聞聽此言,季銅這狗幾把頭搖的跟撥浪鼓都有一拼了。

  特么的,誰都不傻。

  自己單位里面平時工作好好的,突然過來一群校官,溜達著四處看,戰士們還能好好訓練嘛?

  營長,連長整天啥都不用干,光特么忙著給這群叼毛敬禮了。

  誰樂意啊?

  讓他們去實踐,可以。

  但陳鈞給這幫人的定位,就是免費的勞力,可不是讓他們過去耀武揚威的。

  要不是因為這幫人年齡太大,軍銜帶小了太違和,他都想給這幫人準備一批列兵的軍銜帶著了。

  要實踐就換軍銜,這個決定還是前幾天,陳鈞專門跑到戴老頭跟前申請的。

  戴正安當時,也是幾乎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原因自然有陳鈞考慮的方面,更重要的是,能參加中培的人,多多少少都帶點傲氣。

  而軍銜就是他們最大的底氣。

  出發前全換了,到單位后就算旅里的戰士知道這幫人級別不低,那有個球用啊?

  先入為主的印象最重要。

  知道歸知道,但又不是自己領導,只認衣服不認人。

  管你特么多大級別呢,過去就老實點,耍上校的威風,可沒人慣著你。

  于是,基于種種考慮,陳鈞出謀劃策。

  戴老頭拍案決斷。

  這幾天過來求情說軟話的人還真不少,老季這是第四次過來了。

  每次過來都要墨跡好一會,但陳鈞卻壓根不給他討價還價的機會。

  滿中誠,那位號稱守衛京津的爺們,都過來哼唧過一次,連諸葛孔明也過來觀望過口風。

  因為他們知道,實踐期間的任務,考核劃分權都在陳鈞這。

  但事關179旅接下來兩個月的工作進展,陳鈞那是誰的人情都不看。

  除了一些政工干部,參謀干部,需要留在旅里或者營部的,不用更換之外。

  這些指揮的人,但凡需要下基層的,一個都跑不了。

  季銅眼瞅著說不動陳鈞,他也不再浪費唾沫星子。

  低頭默默的盤算了下時間。

  這次中培開始時間,是2月3號開課,如今是28號,也就是二月的最后一天。

  按照學院最初的規定,距離出發頂多也就剩三四天的功夫了。

  “哎!”

  老季算完時間,他佯裝無奈的嘆了口氣,起身又在陳鈞宿舍溜達一圈,臨走之時還刻意對著陳鈞的背影憤懣的揮舞了兩拳。

  這才不甘的離開。

  沒法啊。

  如今的陳鈞,身份雖是協助教員,但卻和戴老頭兩人“沆瀣一氣”,聯盟勢力相當牢固。

  他們這幫學員反倒成了弱勢群體。

  反抗不過,那就只能聽之任之,憋屈的享受吧。

  這不。

  伴隨著時間跨入三月份。

  無論是指揮,參謀,還是政工干部的課程開始統一進入收尾工作。

  緊鑼密鼓的準備第二階段。

  3月2號的下午一點,由教員帶隊,將全體政工,指揮,參謀學員,統一帶到了開班時所聚集的大禮堂內。

  時隔近一個月的學習。

  參加中培的成員,早已沒有先前的那股興奮,以及對未來憧憬。

  對比剛來時,開班的狀態。

  禮堂內依舊燈火通明,軍官一個個身板挺直,但卻明顯可以看出,由于軍改課程加緊的緣故。

  所有成員精神都有些疲憊,眸子中的神采不復往日。

  這也正常。

  因為自從培訓開始,每天不管龍班還是虎班,都有選做的課題作業,熬夜絞盡腦汁的完成教員布置下來的任務,已經成為日常學習的一部分。

  連續熬一個月,中途沒有休息日。

  就連陳鈞這種卷王,到了這,眼袋都快熬成肚臍眼了。

  更遑論是其他人。

  此時,禮堂兩側,有不少教員手中捧著帶有紅色絨布的托盤,托盤中整整齊齊的疊著一摞四級軍士長的軍銜。

  上面兩道粗折杠相當耀眼,這就是陳鈞計劃實踐下部隊首先需要改變的一項。

  前幾天還有不少人沒辦法接受,認為更改軍銜去下單位學習,屬實是多此一舉。

  可奈何他們的建議沒用啊。

  反正陳鈞里里外外就一個態度,你們隨便建議,你看我采不采納就完事了。

  任你說的天花亂墜,人家就是瞅都不瞅你一眼。

  你能咋辦?

  于是,這幾天大家也都開始慢慢接受。

  就算是瞅見教員手中那些軍銜,抵觸歸抵觸,已然是懶得爭辯了。

  就在禮堂內,所有軍官到齊后,戴正安這才邁開大步,走向禮堂前方。

  而后站定身軀,虎目掃過禮堂眾人。

  這段時間,戴老頭幾乎很少再過來查看學員的學習情況。

  甚至有不少人,已經大半個月沒見過他。

  如今被戴正安盯著,有不少人迫于壓力,微微垂眉不敢對視。

  盯了半晌。

  戴正安這才收回目光,聲音洪亮道:“同志們,首先恭喜大家完成了中培第一階段的課程。”

  “今天下午的課程結束,明天上午會統一對所有同志的學習進程進行摸底測試。”

  “我希望在座的各位,都要認真對待。”

  “摸底成績共計三十分,第二階段下部隊實踐,每人四十分表現分。”

  “我把丑話先說在前面,若是你們在實踐的單位中,出現故意擾亂單位秩序,投訴到我這里。”

  “四十表現分一律扣光。”

  “林國勇。”

  “到!!”

  “下單位后你負責稽查所有成員的表現,發現誰在第二階段中擾亂秩序,抓到一次扣十分。”

  “陳鈞。”

  “到!!”

  “你協助林教員的工作,實踐的單位是你們179旅,發現哪位同志不認真,或者出現其他的情況。”

  “一律記錄,扣十分。”

  “是!!”

  “中培第二階段結束前,會進行一次統一的考核,滿分依然是三十分。”

  “兩次考核滿分六十,加上每位同志的四十表現分,一共是一百分。”

  “最終得分低于八十的,我會親自給你們單位打電話,取消這次中培所有的成績,抹除你們此次中培記錄。”

  “不要認為我是開玩笑,我這人從來不開玩笑。”

  戴正安神情嚴肅,他這是一個人,就將紅臉唱到了極致。

  但現場,沒有人夠級別能跟他搭檔唱白臉啊,在場的軍官聽到這種規定,加上緊張的氣氛。

  全都是神色一緊。

  不知不覺間,所有人將腰板都挺得更直了。

  似乎是生怕姿勢不標準,就會被扣分一般。

  這特么不重視不行啊。

  國防大學的政委,若是真較起真來,打電話到誰的單位,明確說出要取消哪位軍官的中培。

  你啥法也沒有。

  毫不夸張的說,誰被戴老頭盯上,誰以后就甭想在單位混了,趁早收拾東西轉業比較實在。

  因為沒人敢找他說情,也沒人能說情。

  正值軍改期間。

  全軍處于特殊時期,戴老頭壓力也不小,他還曾親自跑到西部戰區高原,視察基層部隊的組建情況。

  可見有多么重視了。

  似乎是看自己的話起到了作用。

  戴正安這才神色暫緩,他轉身坐在禮堂臺前鋪著紅布的椅子上。

  隨即似笑非笑道:“剛才的話,我可不是嚇唬你們,我知道在場的同志有人會抱有僥幸心理。”

  “認為不看僧面看佛面,179旅不會打電話投訴到我這里。”

  “也有同志會認為陳鈞,林教員跟你們沒什么仇怨,不會斷你們前程。”

  “但我還是那句話,該講的,該說的,我已經將丑話說在前頭了。”

  “行了,至于具體的實踐,到時候去了旅里自然會有分配。”

  “現在,開始點名,更換軍銜。”

  伴隨著戴老頭話音落下,林國勇快步上前,拿起名單,開始大聲的宣布。

  “羅建賓。”

  “季銅。”

  “滿中誠。”

  “諸葛濤。”

  人名一個又一個被念出來,前幾天還義憤填膺,找陳鈞掰扯的一幫老油子。

  如今,那可是一個比一個聽話啊,離開座位的動作都比平時麻溜了三分。

  領取兩折拐的軍銜后,更是當場兩人一組的開始更換。

  全場愣是一句怨言都沒有。

  陳鈞端坐在禮堂的后排,他目光閃動間,看著前頭戴老頭那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內心幾乎能篤定,這老頭絕對是嚇唬人的。

  別看平時,戴正安瞧著一身正氣,穿上軍裝,一副和藹可親的政委形象。

  實則腹黑的很。

  陳鈞都被坑好幾次了。

  自從過來學院,他在這一整個月學的東西,壓根沒有出的力多。

  其實陳鈞不清楚的是,戴老頭對他所有的“壓迫”。

  背后都有陳渙然的影子。

  嚴格來說,陳鈞算是陳煥然的門生。

  讓他擔任協助教員,讓他提供一營的合成講堂內容,分訓,合訓,以及組建一營的心得。

  包括安排下單位實踐,這其中有戴老頭自己的決定。

  但最終,還是繞不開陳渙然推動才造就的。

  原因只有一個,鋪路。

  如果非要問為啥鋪路,那理由就難說了。

  說是因為門生也好,說是對一營解散并且還背了黑鍋的補償也罷。

  總之,陳煥然做了。

  只不過,現在的陳鈞還年輕,他目前意識不到鋪路的含義。

  也無法自行去做這些事。

  但仔細想想,當初雛鷹培養計劃的七百多名成員,跟陳鈞屬于“同門”師兄弟。

  一營解散的軍官,別看解散時都是連長,排長,都不咋起眼。

  事實擺在這里。

  可能這個影響眼下很難看出來,可若是再等三年呢?

  無形之中,陳渙然已經做的足夠多了。

  還將跟著自己十幾年的楊傳州,給塞到179旅,塞到此次政工培養的人員中。

  具體有什么用意,已經很明顯了。

  只可惜,現在的陳鈞還沒意識到這些。

  他看到一群學員。

  因為戴老頭一句話,換掉軍銜,連續掉了好幾級。

  光覺得這老頭心真黑。

  殊不知,這次扣分的安排,無形中同樣是讓在場不少人,欠了陳鈞一個大大的人情。

  要知道,這幫人可都是各個單位的佼佼者啊,實踐換裝固然是不得已而為。

  而陳鈞,在179旅那可是土著啊,到處都是他的人。

  誰偷懶,誰認真,這不可能瞞過他。

  這些道理,參加中培的軍官心里都清楚。

  林國勇一個連野戰部隊都沒呆過的技術軍官,到了生地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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