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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 何止是毒辣,誰家好人用這方案?

  按照陳鈞實驗的進程。

  此時一組由合成一營,二營組成的上百輛戰車,已然抵達二組由步兵組成的阻擊線前二百米。

  突擊戰最重要的就是速度,效率,所以陳鈞只是簡單安排一組的人,對著遠處的阻擊線隨意放兩炮。

  整個一組的重裝突擊群,就開始從左右兩翼繞過阻擊線。

  轟隆隆.

  一百多輛戰車如同潮水般分流,震得整個大地都在晃蕩,原本蹲在戰壕里面抽煙的幾個營長,聽到動靜。

  四人齊齊起身,眸光盯向從他們側方百米遠分流的重裝集群。

  何胖子將嘴里叼著的煙屁股吐掉,看著戰車繞行有些疑惑道:“老陳這種拉縱線爆坦克戰術有用嘛?”

  “99A又不是96A,99A側面加了幾十毫米的裝甲鋼,單兵導彈哪怕從側面打也很難奏效。”

  “不一定。”

  趙子恒聞言,他也從戰壕中露出腦袋,瞅著遠處的戰車說道:“99A側面的裝甲鋼,雖號稱雙重保護,但那頂多也就是提升生存能力。”

  “老陳在側翼安排三個連隊的步兵,三四百發單兵導彈,這么多數量集中到一起,就算是99A激光眩目裝置都不會起作用了。”

  “好虎還架不住狼多呢,要是真能在戰場上拿少量步兵換掉敵軍整個旅的重裝突擊集群。”

  “那可是相當的驚人啊。”

  “真奏效的話,戰區作訓部恐怕都要安排人過來學習了。”

  但愿吧.

  何胖子撓撓頭,不再吱聲。

  他認真的將目光投向遠處,一組的重裝突擊集群可都是他們一營二營的裝備啊。

  老何是既希望陳鈞的實驗能夠成功,又不想自己營里的裝備戰損太過嚴重。

  畢竟,站在營長的角度來看,自己全營的重裝坦克以及步戰車,要是被步兵給消滅了。

  這特么以后自己的胖臉往哪放啊。

  都不夠丟人的。

  四個營長心思各異。

  三營的馬紅杰,四營的祁少詳則是期待的瞅著遠處,兩人誰都不吭聲。

  因為二組的步兵,全部是他們的人啊。

  他們倒是希望這次實驗能夠成功,以后若是真碰到演習,或者像是馮旅說的那么多單位盯著179旅。

  那就盡管來吧。

  不打的你們哭爹喊娘,都算你們能忍。

  但不管他們怎么期望,訓練場上的局勢依舊在進行。

  一組的突擊隊形繞過重機槍阻擊線,就在他們成功繞行,兩翼的重裝準備重新合并。

  拉縱線變換陣形時。

  埋伏在兩翼的二組步兵終于動了。

  漫山遍野的PF98單兵導彈,如同突然從地底冒出一般。

  轟轟轟.

  無數的導彈直愣愣的沖向,場中正在變換陣型的坦克。

  滴滴滴.

  剎那間。

  車組駕駛艙內,演習傳感器接連報警,紅光閃爍,映照著戰士那錯愕的神情。

  被提醒淘汰的戰士,哪怕清楚在這種非演習的訓練場合,下一秒他們依舊能開炮反擊,但還是選擇了炮彈退膛,剎車,發動機熄火。

  太突然了。

  開訓之前,一組的戰士心里很清楚繞開阻擊線后會被襲擊,但由于觀察手視距內看不到敵人的蹤跡。

  加上戰車突擊群帶來的必勝決心,讓很多戰士壓根沒有反應過來,只是重新組成個陣型而已。

  瞬間就被集火淘汰。

  這種上一秒還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勢,氣勢洶洶的要去屠滅敵人,下一秒就被干掉的落差感。

  讓很多士兵根本反應不過來。

  “成了?”

  何胖子從戰壕中爬出來,他抬手揉了揉雙眼,看向遠處被襲擊的重裝突擊集群。

  幾百發單兵導彈射過來,導致整個戰車集群幾乎被濃煙包裹,壓根就看不清楚。

  趙子恒,馬紅杰,祁少詳三人也在緊張的盯著。

  如果這次實驗成功,那么往后,就不怕再次面對236旅,哪怕對方全旅火力齊上,他們這邊也沒啥可擔憂的。

  只要能破解他們的重裝集群戰術。

  畢竟,如果沒辦法破解的話,人家一旦偵查到己方駐地。

  氣勢洶洶的沖過來,你有炮車人家也有,你有通訊干擾,人家同樣有。

  地面武裝不占優的情況下,很可能一次試探性的攻擊,就會被人家給徹底打散。

  戰爭是沒有道理可言的啊。

  一旦抓住你的弱點,敵方的進攻就會像毒蛇一般,死死的咬住,直到你再無一絲反抗的能力。

  小規模作戰,可以憑借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騷擾一下打不過就跑,比如之前的合成一營。

  能打能跑。

  可你一個旅怎么跑?

  全旅光特么后勤運輸的卡車,就有近八百輛,一旦擋不住,逃也是敗,硬扛還是敗。

  大軍團作戰,不能有弱點,至少不能有這么明顯的弱點。

  等待硝煙散盡,何胖子幾人匆匆奔向坦克集中的地方,準備盤點戰損。

  這可是幾乎沒有怎么消耗步兵的情形下,若是能消滅重裝突擊群哪怕50的戰車。

  實驗就算是成功了。

  只是還沒等他們跑到跟前呢,訓練場入口處,兩輛敞篷軍車呼嘯著比他們四人先一步,來到作戰的地方。

  沒錯,來的人正是陳鈞。

  要說拉縱線爆坦克戰術誰最關心結果,陳鈞肯定是第一個。

  “戰損情況怎么樣?”

  陳鈞從敞篷軍車上跳下來,他徑直走到其中一名參謀的跟前。

  這名參謀一直都是跟著戰車作統計的人。

  “報告參謀長,一輪襲擊過后,一組重裝坦克被打掉八輛。”

  “迫榴炮車十四輛,步戰車十一輛。”

  “加上之前反坦克地雷雷區損耗的兩輛坦克,四輛迫榴炮,三輛步戰車。”

  “兩輪進攻,共消滅突擊集群31的火力。”

  “二組步兵戰損17人,重機槍陣地被摧毀兩座,火箭炮組被摧毀”

  負責統計的參謀,不斷的匯報兩個組的情況。

  而陳鈞則是陷入了沉思。

  這次實驗,一組二組突擊的重裝甲總共一百多輛,近兩百輛戰車。

  步兵他安排了三個連,分別布置了反坦克雷區,重機槍陣地,以及埋伏兩翼伺機而動。

  整體算下來,也就是說三個連忙活半天,只打掉了重裝集群31的火力。

  對于這個結果。

  說實話,比陳鈞預想中的要好,但卻不是他想要的。

  此時,何胖子幾人也已經跑到了跟前。

  聽聞此次的戰損后,何應濤斟酌片刻,看向陳鈞:“老陳,31的戰損不低了,你這個拉縱線爆坦克戰術,才第一次實驗而已。”

  “我覺得埋伏在兩翼的反坦克手,若是加強配合,保證每一名反坦克手做好目標針對,規劃好300到400間距集中搞一波。”

  “效果應該會比現在更好。”

  “你想的太簡單了。”

  陳鈞笑著搖搖頭,隨即抬手指向遠處正在收拾戰場的步兵:“這只是實驗,跟真正作戰沒有關系。”

  “真實的戰場上,我們敢派這么多步兵埋伏嘛?”

  “幾百人動不動聚堆,一旦被敵軍無人機偵查到,哪怕我們及時將敵機打掉,那這個畫面,還是能傳輸到敵指揮終端。”

  “真正作戰,沒有人會給咱們機會,埋伏這么多人。”

  啊?!!

  陳鈞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直接將幾名營長給拉回了現實。

  是啊。

  假設這是跟236旅作戰,四周皆是平地,PF89因為制導問題,跟坦克作戰的話命中率很低。

  在實戰中,PF89最有效的使用方法,就是讓步兵接近突擊中的坦克200300米。

  可這樣一來,先不說對重裝突擊會不會有作用,單單這么近的距離,這么多步兵集中,敵人就不可能發現不了啊。

  一旦被察覺,那幾百步兵就是活靶子。

  這么說的話,拉縱線爆坦克壓根沒用?

  四個營長稍稍冷靜的一分析后,幾人對視一眼,都感到有些無力。

  隨著陳鈞職位的提升,他所面對的對手,也不再是之前的營級對手。

  副師級旅長里面,可是臥虎藏龍,那幫人隨便挑出來一個都不好對付。

  單單這一個236旅,所展現的重裝集群突擊就這么難搞,那以后仗還怎么打?

  陳鈞正在衡量實驗和實際戰場區別呢,這猛的瞧見幾個營長。

  那特么臉拉的跟驢臉都有一拼了。

  他忍不住笑道:“怎么了?這就沒信心了?”

  “所謂戰術就沒有一蹴而就的,如果真這么簡單就失敗,我也不用在這實驗了。”

  聽到陳鈞這么說。

  剛剛還有些悲觀的幾人,頓時又燃起了希望。

  不過,這次眾人學乖,沒人主動吭聲了。

  因為了解陳鈞的人都清楚,這家伙不會無的放矢,每一句話說出來都有他的目的。

  再等等。

  陳鈞也的確沒有讓他們失望。

  在盤查過具體戰損后,陳鈞又觀察了下地形,具體衡量過236旅當時的反應。

  這才悠悠說道:“你們聽說過放血療法嘛?”

  放血?!!

  何胖子聞言,他眉頭微蹙,感覺自己好像抓住了啥重點,但又形容不上來。

  其他幾個營長同樣搖搖頭,有些跟不上陳鈞的思路。

  “哈哈,這個很簡單。”

  陳鈞先是安排忙活半天的戰士去休息,而后從口袋掏出煙給幾個營長散了一根。

  繼續解釋道:“拉縱線爆坦克,就是放血戰術。”

  “你們想一下,整個旅的地面突擊重裝,想一次性解決可能嘛?”

  “放血,你們可以理解為持續的圈套,只用小規模部隊阻擊,不斷的重復這個動作就行了。”

  說著,陳鈞伸手指了指遠處的雷區:“就像這些反坦克雷區,一個不行,咱們布置十個。”

  “大量的步兵聚集會被針對,那就少量,頻繁的出現。”

  “不斷拉阻擊線,不斷重復且反復的阻擊,將敵人的重坦突擊團變成輕坦突擊團。”

  “想拼消耗,他們重裝拼得過咱們的步兵嘛?”

  “只要他們腦殼夠硬,那咱們就一直跟他們拼到大勢逆轉為止。”

  我操!!!

  這是,戰術陽謀?!!

  此時,何應濤幾人的腦海中,同時蹦出這個念頭。

  說是陽謀一點不假啊。

  別的旅就先不說了,沒跟他們打過,不清楚對方有啥騷操作。

  就說236旅,對方的指揮官那么擅長裝甲突擊陣型,他們會調整或者說改變作戰方式嘛?

  一旦調整了,236旅的優勢就會蕩然無存。

  只會敗的更快。

  所以,對方不可能會放棄戰突的優勢。

  陳鈞短短的幾句話,讓壓在179旅所有干部心頭,長達大半個月的陰霾開始緩緩消散。

  “我明白了。”

  馬紅杰率先嗷嘮一嗓子,大笑道:“參謀長,如果要用這種放血戰術,我們在面對這種裝甲突擊的時候,只需要根據每次實際阻擊線,去計算重坦陸群隊形變化。”

  “按照最低限度,我們每個營在內,包含反坦克地雷以及縱線伏擊,只要一次保證能打掉十輛坦克,來個五六次。”

  “一個旅級的重裝突擊戰術,基本就被消耗的差不多了。”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陳鈞點點頭:“不過,光這樣還不夠。”

  “你們要知道,合成旅改編單位,以前大多都是摩步旅和機步旅。”

  “236旅以前只是摩步旅,就這么擅長重裝突擊,那咱們碰到以前機步旅的部隊,恐怕更難。”

  “人家沒有被解散過,干部和指揮都是相當有經驗的前輩。”

  “所以在對付236旅的方法基礎上,還要增加一步,超限方案。”

  “超限方案?”

  如果說放血療法,幾個營長還能理解的話,畢竟那是經常打仗能碰到的。

  可這個超限卻徹底把幾人給聽懵了。

  陳鈞也沒賣關子,只是繼續解釋道:“超限戰你們可以通俗點理解,那就是大范圍投放化學品。”

  “再簡單點,就是在工業水里加糖精,生活水里加X化物。”

  “不管敵方的重裝發動機究竟有幾千馬力都沒用,燒穿水箱那就是全部拉缸趴窩。”

  “他們裝甲兵訓練再厲害,人員一旦攝入超過十毫克的X化物,必定戰損無疑。”

  “戰車集群最耗水,我們179旅全旅在野外作戰,每天消耗就要在300噸左右。”

  “只要完成地下水網投放化學品計劃,再牛的裝甲突擊群,憑借他們自身攜帶的水車數量。”

  “也支撐不了一場戰斗結束,頂多撐兩天就會集體趴窩。”

  陳鈞只是實驗之余,想起自己秘密組建的暴龍小隊,才提起這個超限方案。

  可這種方案,讓身旁的一群參謀,以及幾個營長聽到。

  當即就是通體發涼。

  尼瑪,以前別人都說自家陳參謀長打仗手段毒辣,他們還從來沒有察覺到。

  今天一看,這何止是毒辣啊。

  簡直就是毒蛇,是披著人皮的蝎子,狼狽為奸里面的狽,一丘之貉里面的貉,人面獸心里面的獸。

  誰家好人制定戰術,能想到這么缺德的方案?

  不過,似乎又感覺挺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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