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想對方連龍門的信息管理部門都滲透進去了,知道這些也不怎么奇怪。
只是這樣一來,敵在暗,我在明,明晃晃的劣勢啊。
“不過……唐門是幾個意思?這蛇就連先天級的人都能發現,他們放它來這兒是干嘛?”
軒轅策搖了搖頭:“肖兄有所不知,這種綠酸蛇之所以能屢屢得逞,不僅僅是靠著它那迷惑性的外表和強悍的毒性,最關鍵的還是它們能夠召集蛇潮!”
“召集蛇潮?你別說是一堆蛇!”
“嗯,就是一堆蛇。”軒轅策凝重道:“所以我建議肖兄你還是趕緊把這家伙宰了的好,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抓到它的,按理說綠酸蛇在確認目標所在后,并不會馬上行動,而是先把方圓三里的蛇類召集過來,驅使蛇群進攻,它自己隱藏在蛇群里伺機而動,正是如此才讓人防不勝防。”
肖仁無語,合著他這是恰巧碰到這蛇來踩點了?
“你可真倒霉。”肖仁憐憫的看著手里的小蛇,要不是自己有感電力,要不是這周圍就它一條蛇顯得突兀,弄不好還真讓它跑了,畢竟聽軒轅策的說法,第一次它只是確認,不會親自上,召集來蛇群后,才會趁亂找機會。
綠酸蛇對著他憤憤的吐了吐蛇信子。
肖仁正猶豫著要不要把這小家伙捏死,但猶豫了不到三秒,他就不用猶豫了,因為他感應到感電力最外圍開始出現大量的蛇類生物。
草叢、地穴、樹上,長短粗細……
密密麻麻的S型藍光線條,在肖仁的感應里不斷出現,呈環形把公寓周圍包圍了起來,蛇頭一直朝著肖仁所在的方向行進。
即便這只是在感電力在腦子里轉換出來的圖像,不是親眼所見,肖仁都被這密密麻麻的粗細線條整的頭皮發麻,娘希匹的,這是多少蛇啊!
肖仁咽了咽唾沫,趕緊出了門,對樓上喊了一聲:“蛇潮來襲,都小心!”
沒管樓上幾人的反應,肖仁拿著綠酸蛇就出了樓門,一直跑出一百多米后才停止,這時肖仁發現,那些蛇類的方向也微微變了,由朝著公寓變成了朝著他現在的方位,這些蛇果然是手里這小家伙召集來的!
肖仁和綠酸蛇大眼瞪小眼,肖仁沒有讀心術,但總覺得這小家伙在嘲諷自己,仿佛在說:愚蠢的人類,還不放了本王?
雖然腦補的很欠揍,但肖仁還是感覺對方一下子眉清目秀了起來:“親,知道我現在最缺什么嗎?”
“嗯,你不用說,從這些可愛的小蛇蛇上,我就已經感受到了你對我的心意,放心,以后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來,親親,mua!”
肖仁死死捏著綠酸蛇的嘴巴,跟人來了個深情親吻,小蛇瞪大著眼珠子,身體僵直,一副被擊碎了三觀的表情,一直死死纏住肖仁的蛇身都松了下來,死命的抽打著肖仁的臉。
“哎呀,看來你也很喜歡我呀,知道不,打是親罵是愛喲。”小蛇的抽打跟撓癢癢似的,肖仁反而捧著小蛇蹭了蹭。
肖仁的確很開心,本來這段時間他得喝農藥才能把抗毒性升上去,說不定還升不上去,畢竟一箱多百草枯才升了一級,剩下的一箱多怎么算也夠嗆能再升一級。
現在突然來了這么多蛇,就算毒蛇只有一小部分,也是很大的毒量了,尤其這些毒蛇的毒液是可以再生的,只要食物管夠,它們就能天天分泌,有毒無污染,非常綠色不健康的產品。
當然,要說害不害怕,還是害怕的。
這跟實力無關,是從小到大周圍人的影響,以及基因決定的。
其中后者也決定了前者,肖仁記得看過不少研究生物和古人類歷史的科學家說過,有些恐懼代代相傳,是能夠對基因也產生影響的。
毒蛇就是一個很典型的例子,人類天生就討厭毒蛇毒蟲,不單單是后天的教育,也是因為人類的祖先,野人生活的環境很容易遭到毒蛇毒蟲的侵襲,尤其是晚上睡覺,就算有人值夜,也經常被這些東西鉆空子,日復一日,一代傳一代,這種對蛇類和毒蟲的厭惡和忌憚,已經刻進了基因里,遺傳下去,到了如今,人們本能的就感到很反感蛇類和毒蟲,這其實也是一種進化,為了讓后代離著這些生物遠遠地。
肖仁的感電力范圍很大,蛇潮雖然數目很多,但行進速度卻沒快,視野里還沒出現蛇類的身影,反倒慕楠他們先下了樓。
“怎么回事?哪來的敵襲?”
肖仁皺了皺眉,道:“你們先回去,別過來添亂。”
慕楠氣道:“什么叫添亂,我們現在是一個隊伍,你起碼得把發生了什么告訴我們吧!”其他人也是緊盯著肖仁,顯然也是一個意思。
肖仁想了想,晃了晃手臂上的小蛇:“這條小蛇是個類似蛇王一樣的生物,可以召集很多同伴過來,我感覺到,已經有很多蛇過來了,四面八方。”
眾人臉色一變:“是唐門?”
“嗯,是唐門,總之你們先回公寓,關好門窗,無論聽到什么,都別出來,冰輪,你用水把縫隙都堵死,別讓蛇鉆進屋子里去。”
“好的。”
“行了,都趕緊回去,守住任務目標,它們馬上就要到了!”
眾人也明白一旦來了蛇潮代表著什么,他們雖然武力超群,但對這些一條條的家伙也沒什么用,殺不過來,還會被咬到,留這兒只能添亂。
不過慕楠卻沒有馬上走,她緊盯著肖仁:“你怎么不把這條小蛇殺了?”
肖仁挑了挑眉:“沒必要,說不定還有另一條蛇王呢,這樣起碼能把蛇群都引過來,若是殺了,另一條蛇成了領頭的,我這個誘餌也引不來多少蛇了。”
話雖這么說,有沒有另一條綠酸蛇還真不好說,肖仁的目的主要還是想吞噬蛇毒。
慕楠皺了皺眉,扔下一句:“那你小心一點。”
待眾人都回了公寓,肖仁朝公寓走了幾步,而后操控著土元素,將門窗等縫隙統統都堵了起來,這樣即便真有另外一條綠酸蛇,也別想鉆進去。
做完這些之后,很快肖仁就聽到周圍傳來一陣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肖仁向四周看了看,只見無數的蛇類從周圍的草叢里爬了過來。
黑色、綠色、紅色、褐色,形形色色的蛇,有大有小,緊挨著,重疊著,讓肖仁想起了狂蟒之災里的蛇窩,以及金蛇傳里的蛇池。
盡管已經進化了幾次,但人類的本能還是讓肖仁立刻起了一種悚然之感。
心悸、厭惡、不適……
肖仁呼吸加快,寒暑不侵的身體冒出了一層白毛汗,他閉了閉眼,只感覺光著的腳上很快就傳來了黏黏的,濕滑的,冰涼的觸感。
一層雞皮疙瘩立馬起來了。
嘭嘭!嘭嘭!嘭嘭!
心臟跳如打鼓,血液激蕩著大腦和耳膜,久違的,肖仁感到了腎上腺素激增的快感。
睜開眼,腳下已經看不到地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大大小小的蛇類,肖仁的小腿也爬滿了蛇,看不到原來的腿部,那些蛇還在繼續朝上爬。
感受著那涼涼黏黏的觸感,惡心悚然到了極致,肖仁慘白的臉上突然露出一個微笑,然后越來越彎,直到咧開了嘴。
肖仁有時候感覺自己是瘋了,大概是從孢子世界開始,得到了斷肢重生和白焰后,他就有點不把自己當人了,只要死不了,無論怎么破壞都不在乎了。
不過,第二意識那極端的理智又明確的知道,這的確沒什么大不了的,他的精神沒有問題,之所以覺得不正常,只是因為讓從小到大的世界觀限制住了思維,他這算不上什么自殘,頂多就是跟工作狂似的,有點拿著身體不當回事。
這么想著,肖仁抬起左臂,在手腕的位置狠狠地咬了一口,連皮帶肉撕了下來,啐到了地上,很快就被一條條蛇給分食了。
殷紅的鮮血噴了出來,下方的蛇潮速度更快了一些,仿佛被血腥味激起了兇性。
冰涼的觸感已經到了肖仁的腹部,其中一些蛇已經對著肖仁的身體啃咬了起來,只是肖仁只感到陣陣撓癢癢的感覺,這些沒進化過的普通蛇類根本咬不破他的皮膚,更別說給他注射毒素了,這也是肖仁之所以把手腕咬開的原因——他得給蛇群一個下嘴的地方。
肖仁蹲下身子,將手按在那群冰涼的家伙身上,頓時一條條蛇對著肖仁噴血的腕部發起了撕咬。
陣陣刺痛感傳來,讓肖仁不適的皺起了眉來,他控制著體內的能量,讓斷肢重生只能消耗肚子里的食物。
肖仁只能控制能量,沒法控制營養,所以食物里的營養很快就把傷口修復了個七七八八,但很快又被肖仁撕開了。
重復了幾次之后,肖仁體內的食物基本消耗的差不多了,傷口的恢復速度也逐漸慢了下來。
此時肖仁全身各處已經爬滿了蛇,不過他把幾個關鍵部位都護住了,手里的那條綠酸蛇也被他一直捏在手里。
肖仁現在已經成了一個‘蛇人’,渾身上下看不到一點皮膚,全是蠕動著的蛇。
托防御力的福,這些蛇咬來咬去,一個咬疼的都沒有,反而像足浴館里的溫泉魚,咬的麻酥酥的,當然,那濕滑黏黏的感覺還是讓肖仁感到一陣陣不適。
相比起身上其他部位,左手腕聚集著的蛇類最多,也是最疼的位置,左手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由蛇組成的蛇團,那些蛇蠕動著,爭搶著撕咬那處傷口里的血肉。
只是很快就有一些蛇僵住了身體,從蛇團里脫落下來,扭曲了幾下身體,變得一動不動。
肖仁已經閉上了眼,但還是通過感電力看到了這一點,忍不住嘖嘖了幾聲:“這到底誰更毒啊?”
嗯,沒錯,那些蛇都被毒死了。
作為一個自然保護主義者,肖仁當然不是故意的,他沒有特意分泌毒素,但他的體液本來就自帶融合毒素,除非把組件摘了,不然誰吃了他的血肉,跟吃毒藥沒什么區別,還是劇毒。
肖仁可以感到一些蛇往傷口的位置注射了一些什么,一開始還火辣辣的疼,到了后來就麻木了,確切的說,是毒液里的麻痹性累積太多,沒感覺了。
肖仁一直盯著自己的信息頁,血條一直在減少,只是減少的不多7、8點的減,還沒有可以對他產生危害的毒素,都是血液流失掉的。
相比起肖仁,公寓里的幾人血都快涼了,他們都不明白肖仁是怎么了,本來他們以為肖仁要在外面,是打算把蛇群引過來一把大火燒了,卻沒想到他就那么老老實實站在那兒被蛇咬,還特意放血引蛇。
看著肖仁身上那密密麻麻蠕動著的蛇,眾人只感覺心底悚然,惡心又不適,尤其是慕楠,都快吐了,她成為覺醒者時間不算太長,起碼還沒見識過這樣的場面,當狂蟒之災那樣的蛇群出現在現實里,沒人會覺得刺激。
“我,我們去救救他吧!”慕楠早已不敢再看了,在心里做了一番斗爭后,一把握住冰輪的胳膊。
冰輪看了她一眼,朝窗外揚了揚頭:“他好著呢。”
“啊?”慕楠一呆,順著她的目光快速看了一眼,就見一只蹲在地上的‘蛇人’不知什么時候站了起來,還伸了個懶腰,然后直接躺倒在蛇群里,還架起了二郎腿。
慕楠快速回頭,臉色還是有些白,單純是被蛇群惡心的,但嘴角卻忍不住抽了抽:“他在那兒干嘛呢?”
冰輪聳了聳肩:“誰知道呢,咱們這次任務的負責人,不僅實力變態,性子也……嗯,你懂得。”
雖然有點無法認同肖仁的行事風格,但慕楠還是點了點頭:“唐門遇到這家伙真是流年不利,先是蠱蟲被一把火燒了,聽說為此還折了一個潛伏多年的間諜,現在看,這一群蛇估計也成了那家伙的玩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