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議項目:授予李查德先生玫瑰之友稱號。
提議人:電子生物醫藥公司董事長兼玫瑰文摘·特約評論員兼彩虹城九環魔法師參議院議員喬·麥麗 提議參考文獻:《男性的榜樣》《少女的救世主》《拯救天才的男人李查德》
玫瑰聯合會審查意見:通過。
投票表決結果:323票贊成,57票反對。主席希拉里并未動用一票否決權。投票通過。玫瑰聯合會支持授予李查德先生玫瑰之友稱號。”
李查德看著手上的情報,臉逐漸黑了下來。
萬萬沒想到,他萬萬沒想到,彩虹城的玫瑰聯合會,竟然真的會把他評為玫瑰之友!
“這這這……”李查德痛苦地對依露娜說道:“執行官,這稱號我能拒絕嗎?”
“拒絕?為什么要拒絕?”依露娜感到十分奇怪。
“我在王都的時候,那些男人做夢都想要拿到玫瑰之友稱號。他們有的給玫瑰聯合會捐錢、有的到處宣傳紳士主義,強調要禮讓女性,就是為了能成為玫瑰之友。
這好事落到你頭上,你怎么還往外推呢?”
“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玫瑰聯合會的歷史。”李查德嘆了口氣,說道:“解釋起來有些復雜,我從頭給你說吧。
玫瑰之友稱號是由彩虹城玫瑰聯合會從提名、評選到頒發全都一手控制的帶有半官方性質的嘉獎稱號。
玫瑰聯合會作為一個被希拉里常任一手控制的,以籠絡女性法師群體為主要目的私人團體,跟我們穹頂法師團有些類似。
只不過玫瑰聯合會只接收生理為女性且自認為女性的女性法師。
因為都是女性報團取暖的緣故,玫瑰聯合會自然而然對男性有些厭惡。在她們執勤的過程中,不可避免地發生一些迫害男性的事件。
比方說言語羞辱啊,武力沖突啊,政治迫害啊,非法拘禁啊之類的。
這導致玫瑰聯合會和男性法師的關系不好。
物極必反,玫瑰聯合會長期排斥男性的極端行為也引起了九環魔法師參議院中許多男性議員的厭惡。恨屋及烏,所有玫瑰聯合會做的事情,自然都被算到了希拉里常任頭上,這讓希拉里常任壓力很大。
終于,玫瑰聯合會惹了一個不能惹的人。
玫瑰聯合會長期以來一直在宣傳極端個人自由主義,主張個人擁有對個人的完全權力,包括自己選擇自己的性別和取向。
她們支持女同性戀者、男同性戀者、雙性向者、跨性別者等等特殊人群,并經常通過演說來影響著周圍人的認知,她們的成員甚至深入魔法學院,影響到了三觀尚未完全成熟的學生。
其中包括澤維爾·亞歷山大·賽勒斯,塞勒斯常任的小兒子。
澤維爾在彩虹魔法師學院學習的時候,被玫瑰聯合會的演講吸引,并接納了她們的思想,自認為自己是女性,成為了一名生理男性心理女性的跨性別者,還登報宣布和不支持自己跨性別的塞勒斯常任脫離父子關系。
因為希拉里庇護,長期無法無天的玫瑰聯合會甚至不自量力地將澤維爾以心理女性的身份吸納進了聯合會中,并對其進行庇護。
這導致了塞勒斯常任震怒。塞勒斯親自帶著魔法塔,堵在希拉里的家門口,要求希拉里給自己一個解釋。
在塞勒斯常任的壓力下,希拉里交出了澤維爾,并不得不對玫瑰聯合會進行內部凈化。
一些思想過于極端,行為過于激進的成員被開除、抓捕甚至定罪,只剩下許多思想偏中立,對男性相對友好的成員。
除了這些內部凈化的措施之外,玫瑰聯合會還積極地采取許多措施用來緩和組織和男性法師的關系。
玫瑰之友稱號的頒發就是其中之一。
玫瑰之友稱號會被玫瑰聯合會頒發給她們認為對女性友好的男性成員,得到了這個稱號的男性,將可以享受到整個玫瑰聯合會所有成員的優待。
比方說在她們的店鋪消費打折、在她們的行政區定居享受購房減免等好處。
可以說,得到了玫瑰之友稱號的男性,就會獲得一個名為玫瑰聯合會的公共朋友池,所有池子里的會員都會非常樂于與其接觸。”
“哦”依露娜恍然大悟,露出了隱晦的微笑,還給李查德拋了一個媚眼:“這就是那些男法師想要玫瑰之友稱號的原因。
什么公共交友池,你直接說共享后宮嘛!我能理解的。男人需要女人,我們這些大女人也需要男人啊。各取所需我懂得啦。”
“倒也沒有你說得那么猥瑣……絕大多數玫瑰聯合會的成員都是有夫之婦,她們跟擁有玫瑰之友稱號的男性只是合作關系。
你要知道,玫瑰聯合會的女性成員,只是偏中立,認知上還是不喜歡男性的。
他們想要的,歸根結底還是玫瑰聯合會背后的龐大利益。”
李查德無奈地說道:
“值得一提的是,被玫瑰聯合會驅逐的極端女法師們并沒有死去,也沒有被逮捕,而是躲到了社會的暗面,成立了一個名為鬼鴉暗會的組織。
她們將玫瑰聯合會的剩余成員視為女性的叛徒,連希拉里常任都在她們的仇恨名單中。
她們沒有報復希拉里的膽子,但她殺無辜者的膽子,她們不但有,還很大。
所有得到了玫瑰之友稱號的男性,都會進入鬼鴉暗會的暗殺名單,時至今日,已經有四個玫瑰之友被鬼鴉暗會殺害了。”
“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依露娜驚訝地問道:“連我這個彩虹城出身的人都不知道這些呢。”
我當然知道。玫瑰聯合會與希拉里常任高度綁定。在知道真正的黑媽咪是希拉里常任的瞬間,我就已經將這些回想起來了。
“這些都是公開的情報,也不是什么秘密,是執行官你平時太忙,不怎么關心這些。”
李查德嘆了口氣,說道:
“被極端組織鬼鴉暗會殺害的法師中,甚至有一位五環法師。我一個沒有施法能力的普通人,哪里敢要什么玫瑰之友稱號啊。
對那些實力足夠的傳奇來說,玫瑰之友是他們為所欲為的門票,可對我來說,那是一張要我小命的催命符。”
再說了,就算沒有鬼鴉暗會,我也不敢見希拉里常任啊。萬一她從我身上聞出了奧德賽的味道,那我不成了自己撞樹樁的兔子了嘛。
“執行官要不你幫我詢問下馬希爾常任,看看能不能給我取消了。
你就告訴常任,我是那種一周七天,天天晚上都住在會所里的七星瓢蟲。
我是瓢蟲中的王者,敗類中的人渣,社會的渣滓,助長不良風氣的幫兇,道德淪喪、荒唐至極、枉為人師。根本沒有資格當玫瑰之友。”
依露娜有些為難,但還是點了點頭。“那行吧,下次我跟常任匯報工作的時候,我幫你問問。”
得到了依露娜的承諾,李查德總算松了一口氣。
離開大禮堂后,他看了看時間,發現距離傍晚還很早,現在就算回到城主府也得再等幾個小時才能見到星歌。
于是他干脆乘著石像鬼朝著凱倫鎮飛去。
飛行的途中,李查德坐在石像鬼的背上朝下看。經歷了昨天的血肉之災,南郊的機械區受損相當嚴重。
那些血肉機械在轉化物質復制自身的時候可不會從頂樓開始轉化。很多灰鋼大廈的承重墻都被轉化了,導致那些大廈傾倒或者側翻。
大樓坍塌,道路裂開,整個城市面貌全非。在這場災難中,無數家庭破碎,父母失去子女,妻子失去丈夫,孩子們成為孤兒。
不過,民眾也沒有容易被擊垮。
在這片廢墟之上,醫療帳篷、救災物資發放點、移動廚房等等臨時建筑都已經建立起來,確保了災民的基本生活需求得到滿足。
許多精怪在法師的指揮下建立更加完善的難民收容點,還有法師操控巨型鋼鐵傀儡正在清理廢墟。
李查德還看到幾名穿著土黃色袍子的大地法師釋放大地隆起,輕易地將倒塌的大廈扶正。
這個讓李查德再次意識到,雖然這個世界的科技看起來奇奇怪怪,但因為有魔法的緣故,這個的世界改造自然和利用自然的能力遠遠強于現實世界。
因此,也導致了一些當地人看起來非常正常,可李查德卻始終覺得古怪的社會現象。
比如現在,因為血肉之災的緣故,大量的基礎設施受損,許多工廠和住宅被毀,這本該是災難才對。
可南郊活下來的居民卻非但不覺得傷心,反而十分興奮。
那些被毀的工廠都是不需要工人的全自動工廠,它們被毀絲毫不會影響到這些底層居民的利益。
相反。城市被破壞,就需要修復,修復城市的過程會帶來大量的新崗位。這些底層的居民得到了新崗位,才能賺到更多的錢。
在生產力高度發達的銀色城邦,這些底層人民活下去很容易,但想生活得好,很難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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