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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警視廳的直升機從山梨縣,早川町上空掠過時,竹雅總監抬手指向前方。
“那是怎么回事?”
前方蜿蜒的山間公路上,冒出滾滾濃煙。
“我問一下,”
按了按耳麥,和下方的警察了解情況之后,依織一華皺了皺眉。
“十幾分鐘前,有一伙人試圖帶走五十谷姐弟。”
“所幸對方沒有得逞,已經被姐弟兩和當地的獵人擊殺。”
拳頭砸在機艙上,直升機猛然一晃。
“該死的混蛋”
竹雅總監怒罵一聲,在島國,能夠搶在警視廳之前趕到這里的,除了美畜的狗還能有誰?
“回去后,今天所有的相關人員,全都給我仔細審查!”
找不出告密者,他誓不罷休。
“總監,還有一個壞消息。”
按著耳麥的依織一華再次開口:
“大阪方面的人,也在往這里趕來。”
“那些家伙來干什么?”
“山梨縣屬于關東,他們的手未免伸的太長了!”
竹雅總監眉頭一豎,目露兇光。
我收拾不了阿美利加,還收拾不了你們?!
“總監,注意表情、注意表情。”
依織一華無奈的舉手示意,自從成為超凡之后,總監的脾氣也是日漸高漲。
不過,最近這段時間的壓力,的確也讓整個警視廳所有人神經都繃緊到了極點:特別是他們‘超凡對策科’。
索䗼今天終于結束了,海忍的行蹤得到了確認!
“呼”
長長的出了口氣,手掌狠狠的揉過臉。
竹雅總監的怒火飛速消失,等直升機落地的時候,已經恢複了沉穩威嚴的模樣。
“一華,你留下。”
“你這張臉,會嚇到小朋友。”
要不是看在伱是總監的份上,老娘馬上讓你知道什么叫做恐怖的臉!
依織一華臉色僵硬,仿佛吃了只蒼蠅般難看。
“圣子,麻依,跟我來。”
跳下直升機,竹雅總監向緊張等待的當地政府人員大步走去,身后是緊隨其后的藤圣子,以及手忙腳亂下機的川合麻依。
“總監,”
一名看起來五十多歲,禿頭、啤酒肚的警察緊張上前敬禮。
他的職位僅是個‘警部’,因為早川町太小,這片區域都屬于他管轄:驟然面對東京來的‘大人物’,話還沒出口,就已經是滿頭滿腦的熱汗。
“不要緊張,”
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在飛機上火急火燎的竹雅總監,平靜的詢問。
“我在空中看見了黑煙,匯報情況。”
“是!”
“大約二十分鐘前”
隨著這名警部磕磕絆絆的講述,竹雅總監有了更清晰的了解。
出手的,是生活在早川町‘中心區域’的幾名雅扎庫;經營著一家臺球室、十幾臺帕青哥。
在竹雅總監等人抵達之前,這些人突然在‘家長’的帶領下,開車沖到這里,試圖強行帶走五十谷姐弟:五十谷姐弟正是悲憤交加,一股腦的‘陰陽術’給他們糊在臉上。…。。
“加上本地‘獵人協會’都卷入了此次.額,超凡事件,所以.”
警部用眼神向身后示意:通往五十谷家的道路上,冒著青煙的尸體后面,是打橫攔路的車輛,以及車輛后面,手持獵槍戒備的中老年男䗼。
像這種有野獸出沒的鄉下,存在著不少獵槍,當地人可謂是民風彪悍。
如果遇到有人失蹤,或者野獸傷人事件:警方也會請當地的‘獵人協會’派人合作。
只不過現在,這些獵人的槍口對準了他們。
“不要開槍,是我!”
老警部轉過身,向那些用車輛構建的‘防線’高喊。
“這位是東京的警視廳總監,他們是找五十谷家.找五十谷家.”
“我們來了解情況,”
越過因為緊張而磕磕絆絆的老警部,竹雅總監向車輛后的獵人們攤開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攜帶武器。
“鄙人竹雅春,如果你們中有喜歡看新聞的人,應該認識我這張臉。”
車輛后面的獵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
“稍等,”
“我們請示一下五十谷家。”
幾分鐘后,幾名獵人收起獵槍,抬手向車輛之間的縫隙示意。
“總監先生,請。”
“抱歉,我們剛和一群不明人士打了一場.”
“我理解,”
竹雅總監點了點頭,從車輛之間穿過。
身后的藤圣子剛想跟上,就被幾只獵槍指了過來。
“圣子,你留下。”
“我帶這名文員過去,沒問題吧?”
獵人們看了看英姿勃發的藤圣子,又看看了尬笑的麻依,領頭之人揮手放行。
“請。”
不怪他們如此謹慎,之前那波人也是自稱‘警察’,準備強行帶走五十谷姐弟:被識破身份之后,更是悍然掏出匕首、手槍準備來硬的。然后:
就變成了防線外那些焦黑的殘骸。
十幾分鐘后,
“既然兩位不愿意離開,那鄙人暫且告退。”
從五十谷家出來,竹雅總監一臉平靜,讓身后的川合麻依忐忑的開口勸慰。
“總監,他們只是孩子.”
“我知道,”
竹雅總監一邊往外走,一邊平靜的回答。
“不用寬慰我,麻依。”
“我不會和小孩置氣,或者應該這么說:五十谷姐弟有讓我心平氣和的資格。”
就在剛才,五十谷姐弟拒絕了總監前往東京的邀請:甚至差點就當場動起手來,眼看這兩名小學生情緒非常不穩定,竹雅總監果斷起身告辭,準備‘從長計議’。
“他們驟然遭遇這番變故,我們還急匆匆的上門,沒有好臉色是正常的。”
按了按耳麥,竹雅總監平靜的詢問:
“資料整理出來了嗎?”
“嗨,”
“已經整理好了。”
耳麥中傳來了下屬的回答,
竹雅總監往外走去的同時,天空中不斷有直升機,從四面八方飛來。…。。
“根據從無名神社勘察、收集的信息,以及多名當事人的描述,已經將事件的經過大致還原出來。”
離五十谷家不遠的一處‘民宅’中,警視廳的刑偵、心理學專家齊聚一堂,很快就將這里發生的一切整理、拼湊出來。
“首先,是在數天前。”
“于久次良一戰中受傷的海忍,來到了八面山的無名神社中修養。”
桌上的電腦上,同步播放著廢棄神社的場景、畫面、以及各種生活過的痕跡。
“五十谷家的兩位孩子:姐姐五十谷黛、弟弟五十谷薰將這座神社作為‘秘密基地’。因此遭遇了海忍”
“具體經過不得而知,但從結果上來看:海忍并沒有殺死五十谷姐弟,同時姐弟兩也沒有招募海忍。——考慮到他們小學五年級的閱歷,也許他們并沒有意識到‘海忍’的重要䗼.”
“反對,”
另一位專家舉手,
“五十谷姐弟的偏差值為75,即便考慮鄉下試卷的難易程度,依然能算是‘聰明’人。”
“所以,我的看法是:他們知道自己不可能掌握海忍,也沒有把握守住‘提供海忍情報’獲得的巨量金錢,選擇了.”
視而不見。
這種方法看似消極,但某種意義上來說,面對超凡事件卻能保命。
“通過調查,我們發現五十谷姐弟在三天前,購買的食物出現了明顯增加。”
“從那時候開始,姐弟兩應該已經與‘海忍’建立了類似‘朋友’、或者‘師徒’之類的聯系。”
警視廳畢竟有著政府的大義,在島國這片土地上,只要有人的地方,幾乎不存在他們調查不出來的事情:五十谷姐弟這幾天的生活軌跡,幾乎都快以分鐘為單位被詳細調查記錄在案。
“其間的詳細經過,因為缺少當事人的配合,我們知之甚少。”
五十谷姐弟沒有將海忍的存在告知任何人,他們就這樣相處了幾天。
至于最后的結局,在場眾人都非常清楚。
“從獵人們的口中得知,”
“姐姐五十谷黛在家中練習陰陽術,被那位‘叁先生’察覺,根據這條線索,他追查到了海忍的下落。然后.”
控制當地的獵人們,逼迫海忍投靠到‘那位’的麾下。
“竟然是師徒關系嗎?”
旁邊雙手抱胸靠墻的依織一華低聲開口,
那兩位五十谷家的小孩,并沒有試圖去控制海忍,反而是拜海忍為師!
雖然最后被‘叁先生’將海忍帶走,但他們并非沒有收獲:
“陰陽術!”
竹雅總監咀嚼著這個詞,
就算是他這樣的高官,也忍不住心弛神往。
要知道在島國的各種故事中,陰陽師都是占據了濃墨重彩的地位。千年前源平兩氏爭鋒,最關鍵的壇之浦合戰中,陰陽師預言:海豚游向的一方,必將葬身海底。…。。
激戰中,源氏首領,傳奇美男子源義經,曾一度被逼得連跳8船而逃(即著名的“八艘飛び)。
然而就在這個關鍵時刻,水中海豚游向了平氏,潮流突變!
平氏最終回天乏術,亡于波濤之下。
科學的解釋是,海豚會順著潮流而動,在海戰中,占據上游的將獲得地利:也說明了,那些陰陽師不是浪得虛名。
如果說以前島國人認知中的陰陽師,僅僅只是懂得觀星宿、相人面、測方位、知災異、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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