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幾十枚手雷同時爆炸,場面頗為壯觀。
小野田自爆來得又快又狠,別說阿美利加的校官,連空中的‘紙舞’都沒來得及阻止。
不是,
你丫的為什么這么熟練啊?
遠在足立區的悠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就算是中毒,他也不是不能救,但如此果斷的自爆——
升騰而起的滾滾硝煙中,紙舞秀氣的眉目一瞥,落在了爆炸中央。
花白老頭小野田,還有另外兩名倒霉的阿美利加校官,自然已經在爆炸下成了漫天碎末。連拼湊的可能性都沒有,只能用鏟子來收斂尸體。但這僅僅只是其他人的視線:
在‘紙舞’的目光中,一大兩小的‘光球’飄出。
大的也不過指甲,小的更是如同螢火蟲...如果不是這段時間實力提升,就算是一切超凡源頭的悠,也難以察覺。
靈魂?
有點意思,
在火之世界,靈魂當然也是存在的,甚至還有不少利用、傷害靈魂的術。
比如加藤斷的‘靈化之術’,比如大名鼎鼎的‘尸鬼封盡’,甚至‘穢土轉生’一出,當即成了圓夢現場!
但這些基本都是s級的禁術,低級別的術中并沒有影響靈魂的術:山中家的秘術,也是主要影響的是心智和大腦...
“嗯,也算是意外收獲。”
狂風停息、在剩下的兩國超凡全神戒備中,手持團扇的紙舞并沒有繼續攻擊,而是伸出另一只手。
對準爆炸的方位,食指輕輕勾動。
“來,”
雖然看不見,但在場的眾人不會認為對方在虛張聲勢。
難道...該不會是...
食指和拇指虛‘拈’,紙舞臉上露出了有趣的表情,緊接著,將空無一物的指間放入袖中。
“今天就到此為止,”
目光從如臨大敵的眾人臉上掃過,紙舞搖了搖手中的團扇。
“下一次見面的時候,希望你們能給夠給我帶來新的驚喜。——如果你們還有未來的話。”
說完,紙舞的身軀開始分解為白紙飄落,一如她出現時那樣。讓依織一華顧不上危險,幾步上前抬頭追問:
“等等!”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還有未來的話’,難道有更兇險的危機?
“嘻嘻起風了。”
然而紙舞只是丟下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就在飄散的紙張中消失不見。
謎語人滾出東京!!
依織一華很想仰天怒吼,但也就只是想想而已。
要真惹惱了這位‘紙舞’,引得對方私下來找自己,那除了跪地求饒,她想不出還有什么辦法應對。
惹不起,那就只能‘原諒’對方了。
“古烈上校,”
“任務結束,我們先撤了。”
目標小野田已經成了肉沫,和阿美利加的兩位超凡校官‘打成一片’。
最后這下自爆,弄得場面異常慘烈,好在島國方面毫發無損:那還留在這里干什么,欣賞阿美利加的苦瓜臉?
雖然島國上下很多人都樂意這么做,可當著阿美利加人的面,還是要崩著一張嚴肅臉:都是受過專業訓練,表情管理可是島國職場的文化之一。
“你做得很好,古烈。”
耳麥中傳來了行動指揮托馬斯準將的聲音。
“這種局面也在我們的預料之中,回來吧,你們的工作已經結束了。”
噠噠噠噠、
一架架直升機火速趕了過來,
身穿白色防化服,帶著防毒面具,背著特殊收納箱的人員滑下索降,快步圍攏,然后開始:
用手中的工具,將地上的血肉殘骸、焦黑尸骨收集起來!
不管是小野田的、還是兩名校官的。
都是寶貴的實驗素材!
可惜了,
如果能夠活捉...
這番場景,讓指揮室中的高官、科研人員紛紛惋惜。
“靈魂,”
這么容易就被捕捉?
把玩著手中的光球,‘紙舞’一拍額頭。
“是了,”
“這個世界沒有‘凈土’。”
火之世界,有著名為‘凈土’的地方。
死亡之人的靈魂會前往‘凈土’,如果沒有特殊情況,甚至都察覺不到自己死了。
比如同歸于盡的前代土、水兩個影,被穢土轉生之后,大眼瞪小眼;又比如某個植物人:斑?你tm人呢?我到凈土了——
當然,某個六道老頭就能來去自如,甚至還能隨意找人聊天:讓人不得不懷疑,所謂的‘凈土’就是他弄出來,保存忍者靈魂的地方。
遇到大戰的時候,一群穢土忍者涌出來,可比‘白絕’好用多了!
這個世界既然沒有‘凈土’,那么對靈魂的束縛就很低,超凡死亡之后的靈魂,輕松被‘紙舞’捕捉到,也就順理成章。
“那么,該如何處理這個靈魂呢?”
這個小野田雖然敗了,但搞事能力、以及決絕性格;作為棋子倒也不錯,就這么丟掉也有些可惜,不如:
拿他來做個實驗,成了,繼續為自己賣命。
失敗了...那就失敗了唄。
這么想著,紙舞伸出手指,點在這小小的光球上。
冰冷、
空無一物。
這就是小野田的感覺...
不對,甚至連‘感覺’是否存在,都是個未知數。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一秒、也許一分鐘,也許一個小時,也許一天甚至一年:
直到一道光芒從天而降!
一瞬間,屬于‘小野田’的記憶、思維再次鮮活起來,在光芒中,他的身軀再度凝聚,化為人型,懸浮在冰冷黑暗中。
“我這是...”
“清醒過來了?”
頭頂傳來沙啞的聲音,讓小野田下意識抬頭。
“大人,”
下一秒,
他就恭敬跪下,五體投地的士下座。
飄在他頭頂的,正是寬袍大袖、高帽白布、上書‘叁’的神秘超凡存在。
“我從紙舞那里聽說了,你力戰而亡,還算不錯。”
“只是臣下的本分,讓大人費心了。”
隨著腦袋...不對,是思維再次運轉,小野田反應過來。
自己已經死了!
那么,這里多半就是黃泉比良坂了。
以眼前這位大人神秘莫測的手段,便是把自己從黃泉撈出來...也未嘗不可!
想到這里,
老人的靈魂更加恭敬了。
死,他當然不怕;但若能活,更好不過。
再說,還沒趕走美畜,他也不甘心就這么死去。
“嗯,也算是個人才。”
高深莫測的神秘人淡淡的開口,
“本座就給你一個機會,重回人世的機會。”
“不過此般行徑,必定會惱了地府;其中兇險難料,你可敢一試?”
“全憑大人做主,萬死不辭!”
亂戰過后,
“柳生先生,有勞了。”
“不敢、不敢...那超凡藥劑...”
滿臉討好之色的中年人剛說完,剛才還笑瞇瞇的島國官員就臉色一沉。
“這超凡藥劑,十分的珍貴。”
“便是阿美利加軍方,也必須要校官級別,才有資格申請。”
“不知柳生家,可有在軍、警高層任職之人?”
我家什么情況,你們難道不知道?!
“如此,是柳生孟浪了。”
臉皮一抽一抽的中年人低下頭,連假笑都維持不住。
島國官員沒有再看他一眼,揮了揮手,立刻有人送上一張信用卡。
“這里有5千萬,是此次行動造成的損失賠償。”
“柳生先生,好自為之。”
說完,這名官員抬腿就走:區區一個沒落了不知多少年的劍術世家,若是有超凡之力則罷;沒有超凡之力,連一名持槍警察都打不過,和普通人又有什么區別。
他可是背靠阿美利加,光明正大的‘島奸’,又怎么會怕了一介普通武夫!
再說了,超凡藥劑...阿美利加軍中無數校官擠破頭,哪能輪到他?
“啊啊啊啊!”
“畜生、畜生、豈可修!!”
等阿美利加,島國人員全都離開之后,站在一片廢墟的‘家’中,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的柳生原重仰天狂嘯。
僅僅吼叫還不足以發泄他的怒火,他大步沖向還算完整的練習室;猛然從墻上扯下一柄古樸的武士刀,正是傳承至是柳生十兵衛的名刀:
心眼!
“該死的阿美利加、該死的地檢署、該死的...”
抽出寶刀,柳生原重含怒狂舞。
“嗨、嗨、嗨!”
長刀橫劈豎斬、氣勢凌冽森然;保養得很好的刀身反射陽光,猶如炫目烈日...不管是殺意氣勢,還是力量技巧,都將柳生新陰柳的劍道精義發揮得淋漓盡致,不愧是柳生家的家主。
但是——
也就是僅此而已。
一對一持刀戰斗,柳生原重有信心斬殺一切敵人。
如果是手持長刀對戰手持長槍的普通人,柳生原重也能搏一搏。
但若是對上三名,接受過長槍訓練的普通人,柳生原重就只能撤退打游擊了。
就算是新陰流的祖師爺,有著島國公認‘劍圣’之名的上泉信綱,上了戰場也是一手長槍舞得虎虎生風,等閑百十足輕近不得身...武士刀這種東西,只能作為副武器;以及平日生活中身份象征,應急之物等。
人,是有極限的。
當到達這個極限后,想要再快0.01秒都幾乎不可能。
而兵器的優勢,就在這個時候展現無遺,長槍才是戰場的王。
這還僅僅只是冷兵器,如果算上熱兵器...武士刀的落寞更是難以避免的。
甚至就連‘武德’最充沛的警察系統,很多地方都舍棄了劍術,改練更實用的擒拿。
長刀刺入地板,
發泄一通的柳生原重半跪在地,呼吸急促的喘息。
劍術,真的沒落了嗎?
“舞得不錯,”
聞聲駭然回頭,柳生原重才發現一個神秘人飄在自家訓練場中。
對方穿著古樸的寬大狩衣,戴著黑色的巍峨高冠,腰間裝飾勾玉佩,腳踏木屐。除去帽子看起來只有一米四左右,帽子前垂下的白布遮住了臉龐,只有白布上漆黑的‘叁’字異常醒目。
“你...您是?”
這番打扮,這種不知何時出現的方式,必定是超凡存在!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一名部下,剛才在這里遭人圍攻毀掉肉身。”
不是,
伱要報復,為什么不早點來!
難道就連超凡存在,也懼怕阿美利加嗎?
“那些名為‘阿美利加’的蠻夷之人,本座自會收拾。”
仿佛看穿了柳生原重的心思,這位神秘人用沙啞的聲音繼續說道。
“要找你的復仇的,是他。”
說完,神秘人抬手一點。
山中秘術·心轉身 眼前一花,回過神來之時,柳生原重發現自己站在自家后花園中:櫻紅柳綠、假山流水...還有一個緩步而入的花白老人:
“小野田先生?”
“柳生,想不到吧——”
手持軍刀的花白老人步步緊逼,雙眼滿溢兇光。
“原本老朽準備邀你干一番大事,成為超凡共抗美畜,沒想到啊、沒想到...”
“竟然被你這畜生出賣!你對得起柳生這個姓氏嗎?!”
面對眼前這位‘小野田’的怒斥,柳生原重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后只能長嘆一聲:
“老先生,我也是...逼不得已。”
“好,那就別怪老朽了!”
揮舞手中的軍刀,花白老人小野田惡狠狠的向柳生原重撲去。
雙刀交擊聲中,兩人的‘靈魂’戰成一團。
“靈魂的強度,也會受到影響。”
生前是強者的,死后同樣強悍。雖然小野田是‘客場’作戰,但他畢竟是超凡,若是連普通人的靈魂都打不過,那么——
漂浮在空中的神秘人‘叁先生’微微抬頭,看向眼神再次清明的‘柳生原重’。
短短十幾秒,
在靈魂層面的交鋒中,
雙方已經斬殺了對方上百次,最后以柳生原重的靈魂,承受不住崩潰終結。
“多謝大人栽培,小野田沒齒難忘。”
中年人放下手中的長刀,恭敬的向神秘人五體投地。
“很好,”
“從今天開始,舍棄‘小野田’這個名字。”
“該怎么做,不用我教你。”
“是,讓大人費心了。”
取代了‘柳生原重’的老頭重重點頭,從現在開始:
“我就是柳生原重!”
實驗成功,
不過這具身體能堅持多久,是個問題,還需慢慢觀察。反正有的是時間,接下來:
飄在空中的‘叁先生’抬頭,看向東京灣的方向。
起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