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哥,他們兩家抄出來的……”陳正虎帶人回了賭場,將兩個袋子放到陳正威面前。
錢倒是不多,加起來只有一萬塊,其中那個孫老板的家產要豐厚一些,另外一個只有一千多塊的現金。
另外還翻出來一些金銀首飾,也能值個幾千塊,除此之外就是一個大煙館的地契。
算下來,陳正威如今手里的地契倒是不少,這些華人有了錢就喜歡買地買房子。
如今舊金山不允許華人擁有地產,就只剩下這唐人街里面的地產還在華人手中流轉。
安松堂的三張地契,就是兩家賭場和一家妓院的鋪子,價格都不低。
何況那個黃老板還送了他兩個鋪子,再加上和順堂的賭場,還有治狗添和柴叔兩人的宅子,這些地契加起來也值個四萬塊了。
“拿去和兄弟們喝茶!”陳正威從里面拿出兩百塊扔給陳正虎。
“謝謝威哥!”
稍晚一些,容嘉材也帶人回來了,他是帶人去查看安松堂堂主在干尼街的那棟房子里裝著什么。
“威哥,那是安松堂的鴉片精制廠……”
“有多少?”陳正威問了一句。
“起碼五百斤!”
“艸!”陳正威罵了一句。
“威哥,怎么處理?”
“扔海里!”陳正威沒好氣道,然后突然想起一事問道:
“發現那個叫阿松的沒有?”
“沒有,那邊原本應該有幾個安松堂的馬仔,不過我們去的時候,全都跑了。”
“盯緊點兒,別讓那小子跑了!”
陳正威提醒道,揮手示意容嘉材可以下去了。
晚上,陳正威出門到酒樓,幾個賭場老板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陳先生!”幾人都是心驚膽戰,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下午三個大煙館的老板進了陳正威的賭場,結果就一個是走出來的,另外兩個是躺著出來的。
他們怎么可能不害怕?
哪怕后來黃老板站出來將情況說了出來,表明是陳正威不喜歡鴉片害人,但那兩人仍然執迷不悟。
可他們仍然一個個都戰戰兢兢,生怕惹到陳正威,畢竟事關自身性命。
“等很久了?讓幾位老板久等了!”陳正威一臉的笑容。
“沒有沒有,我們也剛來不久。而且能等陳先生是我們的榮幸!”幾人連忙道。
“進去坐下說!別這么拘謹,我又不會吃人!”陳正威拍拍幾人肩膀,笑著往里走。
幾人進了包廂坐下后,多少還是有些忐忑。
“別擔心,今天來找你們沒別的事情,就是隨意聊一聊,給你們寬寬心,也順便認認臉。至于規矩什么的,還按照以前的辦,一切不變!”陳正威對幾人笑著道。
聽到陳正威這么說,幾人才總算放下些心來。
“下午那兩個家伙是油鹽不進,我都讓他們將大煙館關了,結果你們猜怎么著?他們跑過來對我說,大煙館也有我的一份!”
“抽那東西,連刀都提不起來,連人性都沒有,禍國殃民啊!我陳正威這輩子最恨的就是鴉片,結果他們跑過來告訴我,大煙館也有我的一份,不能關!你們說我該怎么做?”陳正威笑瞇瞇道。
“是是是,陳先生做的對,我們也早看他們不順眼了!”幾人連連點頭。
“我說這些就是告訴你們,別擔心,我不吃人。只要你們守我的規矩,我就保你們平安!但要是有人不守我的規矩,那就怪不得我了!”
幾人這才稍稍放心,等菜上來就紛紛敬酒:“陳先生是菩薩心腸,霹靂手段!我敬陳先生一杯!”
“唉,這話說得好!我還真就是菩薩心腸!”陳正威拍著桌子哈哈大笑道。
他今天確實沒什么別的意思,打下這酒館街,總得和這街面上的頭面人物見見面,讓他們認識一下自己。
這幾個賭場老板是重中之重,之后像那幾家女性內衣廠的老板什么的,他也得見見。
一頓飯吃完,幾個賭場老板放下心離開。
陳正威則是帶著幾分醉意,叼著煙在街上轉了轉,李希文帶著幾個人跟在他身后。
街上的行人不多,只有兩邊的鋪子門口的燈籠和油燈照出光亮。
最亮的就是幾家賭場和妓院了。
陳正威饒有興致的在街上轉了一圈,這兩片街區是他的了。
這感覺不錯。
轉了一圈后回到賭場,又將兩個妓院老鴇叫來吩咐一下,還是老規矩。
想走的可以買票離開,愿意留下的就留下。
留下的,每個月必須檢查身體,身體不適可以休假。
陳正威給的也不多,畢竟他也不是什么圣人。但只是將她們當人看,就讓不少人感激零涕。
至于兩家妓院,只有一家是安松堂的,不過經過下午那件事,另外一個妓院的老鴇連二話都沒有就答應下來。
畢竟錢再多,也沒命重要。
第二天早上,武館。
“你們聽沒聽說?最近蘇利文街那邊出了一群狠人,一晚上打死幾十個人,把一個堂口都給打沒了!”幾個到的早的弟子在一邊閑聊,有人神神秘秘的說道。
“那些堂口每天都打來打去的……全都打死了才好!”另外一個弟子毫不在意道。
“這次不一樣!”最先開口的弟子壓低了聲音道。
“有什么不一樣的?”
“就我剛剛說的那些人,你們猜帶頭的是誰?”那個弟子一邊看周圍一邊道。
他那話倒是沒怎么吸引人,他那鬼鬼祟祟的神情倒是挺吸引人的。
“是誰?”
“是陳師弟……”
“切!怎么可能是陳師弟?他才來了多久?”其他人頓時一臉不信。
他們雖然跟陳正威接觸不算多,但也知道陳正威到唐人街根本沒多久。
就算陳正威看起來很有錢,而且平時給人的感覺也不像是普通人。
可打死幾十個人,打沒一個堂口,這可不是有錢就行的。
這種事,他們聽在耳中就跟天方夜譚差不多了。
“真的,你們沒發現每天都有幾個穿紳士服的人在外面等著陳師弟么?而且……”那青年還沒說完,就聽到有人打招呼:“陳師弟!”
“叫師兄啊!沒大沒小!”陳正威伸手就在那個弟子腦袋上抽一下,隨后笑瞇瞇的看向聚在一起的幾個人:“聊什么呢?這么開心!”
“陳師弟,剛才阿寬說你帶人打死幾十個人,把一個堂口打沒了!”一個青年笑道。
那個叫阿寬的青年連著拉了他幾下都沒拉住,只能有些尷尬的沖著陳正威笑笑。
“陳師弟,他是不是亂講的?”其他幾人笑道。
“是啊!”陳正威笑瞇瞇的點點頭。
其他人頓時起哄笑道:“就知道口水寬是亂說的!”
“是打沒了兩個堂口啊……我這里最近正缺人,你們有沒有興趣來幫我?”陳正威臉上仍然笑瞇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