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哥,那些書都賣掉了,還有沒有了?”顏清友來找到陳正威,同時往桌子上放了個箱子。
“我回頭再讓人印5000本。”陳正威道。
“威哥,再有3000本應該就差不多了,畢竟買得起的人不多,那些打工仔根本買不起的!”顏清友建議道。
他是認真問過報童的銷售情況的,這種書最開始賣的比較快,后面賣的就慢多了。
“剩下的就賣到奧克蘭、洛杉磯和薩克拉門托去!”陳正威早就有打算了。
一本大概能賺1美元60美分左右,半個月賺了8000,看起來似乎不算太多。
不過從投入和產出來看,已經是很驚人了,而且也證明了這個市場并不小。
要知道舊金山只有二十多萬人。
“可惜了,要是能賣到芝加哥、紐約那些地方,銷售肯定火爆。”陳正威有些遺憾道。
紐約、布魯克林、費城、芝加哥這些地方才是大城市。
這個時候布魯克林還不是紐約的一個區。
“我們可以在那些地方找兩個批發商,然后火車拉過去賣給批發商!”顏清友立刻提出想法。
“如果紐約人把這種書賣到舊金山,你會怎么辦?”陳正威直接反問道。
“找邁克爾讓他把書都沒收了,然后咱們再私底下拿去賣?畢竟這種書違法,一查一個準。”
“而且只能在私下里銷售,這是咱們的地盤,錢哪能輪到紐約佬賺?”
顏清友說到這里,自己也明白了。
“阿友,你現在越來越有做生意的頭腦了!”陳正威哈哈大笑道。
“這種書就這樣,這東西本來就違法,大書商不屑做,小書商搞不定當地勢力,就算做了也只是一錘子買賣。到時候那些人將咱們的書私下里印刷,然后到處賣,錢都被他們賺了!”
顏清友聽后也有些惋惜,這么好的生意,可惜只能在舊金山做。
“對了,威哥,我在港口那邊發現個好玩的!可以回去拿給巧娘和正武玩。”顏清友將箱子打開,從里面拿出一個東西,下面是個木頭盒子,上面是個金屬賽道,賽道上還有八匹賽馬和騎士。
“只要一撥旁邊這個桿,上面的賽馬就會轉動,而且每次贏的還不一樣!”顏清友不斷撥動木頭盒子中間的拉桿,上面的賽馬直接高速旋轉起來,半天后才停下。
“威哥,這東西有意思啊,我在港口那邊的酒吧看到他們拿這個來賭賽馬。聽說是從法國來的賭馬游戲,我們也可以做一些拿去賣。”顏清友不斷給陳正威展示。
陳正威覺得顏清友確實進步不小,現在都能發現商機了。
“這東西倒是不錯!”陳正威看了片刻后點點頭,這個玩具里面是純機械結構,而且每次跑馬的結果都不一樣。
確實適合酒吧玩一些小賭具。
不過這個賽馬機讓他想起來另外一種東西,老虎機。
他上小學的時候就玩過老虎機,不過那東西都是電動的,用芯片控制,他之前倒是一直沒想到。
此時看到這個東西,他突然覺得老虎機也可以做成純機械結構的。
原理跟這種賽馬機差不多,只不過要控制賠率,所以更復雜一點。
那東西如果做好了,比開俱樂部還要賺。畢竟俱樂部每天才多少客人?
可老虎機可以送進舊金山所有的酒吧里,甚至賣到全美國所有的酒吧。
在自己的地盤,可以直接送進酒吧,自己經營。
而在其他幫派的地盤,完全可以把老虎機賣給他們,或者賣給酒吧。
這可是個大生意,純粹的現金奶牛,而且不像武器和藥品那么敏感。
陳正威的思緒飛快轉動,唯一的問題就是和漫畫書一樣,會被仿制。
不過漫畫書的市場雖然不小,但還不值得他跑到東海岸去大動干戈。
可老虎機就不一樣了!
單單舊金山就有幾百家酒吧,全美國起碼幾萬家酒吧,還有咖啡廳和餐廳,單單賣老虎機都能賺上千萬美元,自己投放到酒吧,利潤更大。
這東西的市場太大,利潤也太大,誰敢動,他就打死誰!
顏清友見陳正威突然陷入思索,也不開口,就在一邊自己玩賽馬機。
片刻后陳正威才露出笑容,心情極好道:“阿友,你這次立功了!”
“是吧,我也覺得這個很有市場!”顏清友聽到夸獎,立刻笑道。
“去給我找幾個木匠來!”陳正威直接道,他準備說出想法,讓木匠回去研究著做出來看看。
“好嘞!”
一個小時后,三個木匠就都被找過來了。
“陳先生!”三人都有些忐忑,不知道陳正威找他們做什么。
此時陳正威已經在紙上畫出了一個老虎機和一個輪盤賭具。老虎機是上輩子常見的那種,只是一個木頭箱子,前面是玻璃板,有著三個轉輪,每個轉輪上都有著樹種不同的圖案。
只要三個轉輪的圖案一致,就能往外吐硬幣。
而在盒子上面,則是五個投幣孔,分別對應著5美分,10美分,20美分,50美分和1美元。
只要投入硬幣,拉動拉桿,再轉出三個同樣的圖案,下面就能吐出對應的對應賠率的硬幣。
而輪盤賭具的輪盤則是在上方,也是有著10個投幣孔,不過有兩個腰桿。
分別是壓大和壓小。
將硬幣投入后拉動對應腰桿,就會彈出一個玻璃球在輪盤周圍轉動,落入對應的數字就中獎。
不過賠率比起老虎機要小得多。
“過來看一下!”陳正威將那張畫著圖案的紙推到三人面前,隨后將自己的設想說一下。
“能不能做出來?”
“實際上跟這種賽馬玩具差不多!”陳正威展示了一下賽馬游戲,然后三人很快就明白過來。
“問題不大,我們回去研究一下,能做出來!”三人很快就答應下來。
“做出這東西不難,重要的是控制賠率。比如這個老虎機,要控制三個圖案出現的頻率,尤其是不同圖案對應不同的倍數。”
“而這個輪盤機,只需要在兩個拉桿內部動一下手腳就行,讓壓大出小,壓小出大……最好是能在內部調整壓中的幾率……”
溫秉鐘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被人帶到俱樂部。
看到俱樂部內的富麗堂皇,讓溫秉鐘多少有些拘謹,以及緊張。
緊張的原因就是馬上看到陳正威,這個舊金山華人的傳奇人物,而他這次過來又涉及伊基克上萬華人的未來。
他在船上聽他們說了一些關于陳正威的事。
每次說起陳正威,司徒業他們立刻就興致勃勃起來,臉上也帶著仰慕和尊敬。
被人帶到陳正威的辦公室,隨后將門敲開。
三個木匠從房間里出來,然后司徒業和關錢伯先進去,隨后將門關上:“威哥,人帶過來了。”
“路上順利么?”陳正威先是詢問。
“一路都很順利,沒遇到什么麻煩,不過威哥讓我們找的翁德容已經病死了。”
“說說那邊的情況!”陳正威直接問道。
“所有華工被分在十個礦區,翁德容死后,其他人都沒有聲望帶領所有人,每個礦區都有自己的領頭人,而且還不止一個。”
等司徒業將了解的情況說完,陳正威才點點頭:“讓他進來吧!”
原本他還想著把這些太平軍殘軍帶出來,半路上讓翁德容意外死掉算了。
如今翁德容死了,倒是省了一些手腳。
這些人互相之間各不統屬,又人生地不熟,短時間內翻不起什么風浪來。
到時候自己將這些人安置在各處,再從中分化,等時間久了,就更翻不起什么風浪了。
隨后溫秉鐘被帶進房間,溫秉鐘只見桌子后面坐了個穿著藍色紳士服的高大青年,姿態隨意的坐在那里,手里還夾著一根雪茄。
年輕,鋒銳!
這是溫秉鐘最大的感受。
太年輕了。
然而就是這么年輕的人,短短時間創下偌大的家業,還成了自己這些人的希望。
“這就是威哥!”
“陳先生!”溫秉鐘恭恭敬敬道。
“坐下說話!”陳正威露出笑容。
“說實話,我也算是聽著太平軍的事跡長大的。倒是沒想到在秘魯還有一支,林先生告訴我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
“都是過往云煙了……”溫秉鐘臉上帶著苦澀。
“更讓我沒想到的是你們這些人竟然混到這個地步……”陳正威話音一轉,就毫不留情道。
“一萬多太平軍在南美挖礦……嘖嘖!說實話,我覺得我之前高看你們了!”
溫秉鐘臉上更加苦澀,不過還是咬咬牙道:“只要陳先生能給兄弟們找條生路,以后讓我們往東,我們絕不往西!”
“我要一群礦工有什么用?只要有錢,我能買到大把!”陳正威嗤笑一聲,隨后悠悠道:“你們還能拿得起刀槍?”
“能!”溫秉鐘立刻大聲道。
“一萬多人,我怎么知道來了后會不會聽我的?”陳正威又反問。
“誰敢忘恩負義,我把他腦袋擰下來。而且陳先生既然派人過去,肯定已經有了想法,又何必戲耍我?”溫秉鐘大聲道。
陳正威看了對方片刻才開口道:“伱這人看起來粗,腦子轉的倒是快!”
“我希望你們那些人都能像你說的那樣。我費時費力將你們從秘魯帶回來,又每個月花著大把的錢養著你們,我不希望你們來了以后有其他心思!”
“當然,給我做事,該給你們的好處,我也不會少了你們。我這人做事就講究一個公平!”
“陳先生放心,兄弟們都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如果真有那種人,不用陳先生開口,我們自己就不會放過他!”
陳正威又露出笑容:“我這是丑話說在前面。我也不希望看到同胞在秘魯當奴隸受苦!”
“說說那邊的具體情況吧!”
隨后溫秉鐘又將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一遍。
陳正威琢磨片刻后道:“這事倒是好辦。秘魯一個小國,海軍就兩艘鐵皮船,兩艘帆船,連商船都未必打得過。何況他們也沒停靠在伊基克,而伊基克的軍事力量就是礦區的那些士兵,還有幾十個警察。”
“你先在舊金山呆幾天,我安排一下船只和路線。到時候回了伊基克,你去聯系各礦區的人,一起起義,然后占據港口,之后上船運走。”
實際上最不好安排的就是船,運輸一萬五千人的船可不好安排。
尤其是一萬五千人一路需要的食物和水,起碼需要一個中轉站,能讓補充食物和飲水,并且這些人暫時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