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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出來混要講道義

  兩天后,一艘船靠在碼頭,幾十人從船上跳下來。

  陳正威從馬車上下來,哈哈大笑著走過去。

  “威哥!”關錢伯一身獵裝,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走近后便道:

  “威哥又以少打多,連謝爾曼都抓了,現在全美國都在議論威哥啊!”

  “我們這一路上到處都聽到有人在議論!”

  “你都說了,我是威哥啊!”陳正威笑著拍拍關錢伯的肩膀,阿龍也哈哈大笑著給關錢伯一個擁抱。

  “威哥,這是嫂子給你的信!這是晚云姑娘的信!”關錢伯先是掏出兩封信給陳正威,才繼續說道:

  “威哥,阿龍哥!”

  “其他人還在后面……我們先把子彈送過來。緊趕慢趕,還是來晚了!”

  “陸軍急著找死,多等幾天都不愿意!”陳正威笑了笑。

  “對了,這是底特律那邊的人,特意送我們過來的!”關錢伯扭頭介紹旁邊的一個猶太人。

  “陳先生,你的戰績已經傳遍了美國。我的老板阿貝.伯恩斯坦向你問好!”那個猶太人上前兩步恭恭敬敬道。

  阿貝.伯恩斯坦是底特律的幫派老大,上次格林從紐約回來,在費城被攔住,就是阿貝.伯恩斯坦安排的通道。

  而這次運輸彈藥和援兵,也是阿貝.伯恩斯坦安排的。

  “你們最近的生意做的怎么樣?”陳正威笑著詢問。

  “一切都很好!現在美國各地都有些混亂,多少有一點影響,不過這只是暫時的!”對方立刻答道。

  “等我這邊的事情忙完,可以讓阿貝.伯恩斯坦來找我!另外,下一批老虎機會送到底特律!”陳正威笑道。

  雖然他不喜歡猶太人,不過沒有利益沖突的情況下,陳正威也不會將這種態度表現出來。

  何況阿貝.伯恩斯坦是幫他做事的。

  他手下有各個國家的族裔,猶太人,德國人,波蘭人,法國人,英國人,愛爾蘭人……所以什么族裔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給他帶來利益。

  “這次帶過來了25萬發子彈……還有20門新炮,這個新炮很厲害,尤其是打步兵。”

  “炮彈也帶了300發!”關錢伯和陳正威等人站在碼頭,看著馬仔往下抬著一個個箱子,同時介紹道。

  這些事情陳正威都知道。

  一共25萬發子彈,20門迫擊炮,300枚迫擊炮彈。

  這些都是舊金山的工廠緊趕慢趕制造出來的。

  援兵也有一千人,一個大隊。

  這些人對于陳正威來說夠了,而且人太多的話對后勤壓力也大。

  有這些彈藥和炮彈,再有1000援軍,他都能把陸軍其他兵團都打一遍。

  將這些彈藥都送到酒店附近的槍械店和裁縫店的地下室,然后一直到傍晚,那一千援兵才被分批運過來。

  陳正威抽空將那兩封信拿出來看一眼。

  林長寧的信上是八個娟秀,但帶著幾分鋒銳的字:紙短情長,凱旋歸來。

  而晚云的字就難看多了……內容都是叮囑陳正威注意身體,一定要小心,她在舊金山等威爺回去。

  晚上的接風宴上,陳正威意氣風發道:“好好休息兩天,然后我帶你們打到華盛頓去!”

  眾人頓時轟然叫好。

  然后阿龍才問:“威哥,我們怎么去華盛頓啊?”

  “坐船啊,不然伱還想坐火車啊?幾個人弄幾百斤炸藥,就能給你送上天了!”陳正威道。

  他剛剛才這么炸掉步兵一個團,對方尸體還沒爛完呢!

  據說整條河里都是尸體和殘骸,連河面都是血色。

  如果自己敢坐火車去華盛頓,半路就得被人炸了。

  坐船就容易多了,從芝加哥坐船通過密歇根湖、休倫湖、伊利湖,進入伊利運河。

  再通過伊利運河到達紐約州的哈德遜河,然后沿哈德遜河南下到達紐約。

  這一路只需要五天就能抵達紐約,而且這一路都是內陸河,不可能遇到海軍。

  而且時間夠快,對方就算想調動火炮,等他們調動好了,自己也到紐約了。

  那里可是美國的經濟中心。

  雖然因為那邊是民主黨的地盤,陳正威之前沒打算在紐約發展……不過都打到現在了,雙方都掀桌子了,他也不在乎民主黨還是共和黨了。

  而且他對大城市的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一直很感興趣。

  所以他是準備大張旗鼓的到紐約看看的,聲勢越大越好,海軍要是有脾氣就炮擊紐約啊!

  而從紐約到華盛頓,只有200多英里,坐馬車不到四天就能到。

  芝加哥的街道上,昌西·福沃德看著面前的酒店,眼中帶著徹骨的恨意。

  那個中國人就在這個酒店里。

  他到芝加哥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想盡辦法也沒打聽到自己孩子和妹妹的消息。

  只知道自己妻子的尸體被送到了調查局,然后被埋到了亂葬崗。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妻子的墳墓,但連碑都不敢刻,他怕泄露了自己的行蹤,讓那個中國人警覺。

  現在對方剛剛戰勝了陸軍,這是對方最放松的時候。

  所以他打算鋌而走險混進酒店,這里距離那個中國人最近,然后想辦法控制住他,將自己的孩子換回來。

  如果自己的家人都沒了,那么就和那個中國人同歸于盡。

  他手中的箱子里有著二十斤炸藥。

  昌西·福沃德走進酒店后,一眼就看到酒店一角站了七八個清蟲,隱隱將一個沙發給護住。

  角落的沙發上坐了兩個人正在說話。

  其中一個穿著粉色西服,身材高大的青年,應該就是自己的目標。

  而另外一個光頭,應該是他的左右助手,叫做阿龍,一個手段兇殘的打手。

  很多芝加哥人都知道他。

  昌西·福沃德忍不住看了陳正威幾眼,見到陳正威看過來,才錯開目光去辦理入住手續。

  “阿龍,你留在芝加哥!看好這邊的產業!“

  “威哥,讓我跟你去吧!讓大波蘭留下!”阿龍一聽要將他留下,頓時就急了。

  打到華盛頓這事怎么能沒他?

  能吹一輩子的。

  “而且威哥你要去紐約的,去參加宴會,總得有個知道禮儀的吧?大波蘭禮儀課不及格的,我是優啊!”阿龍眼珠一轉又想到了自己的優勢。

  之前陳正威給他們安排的禮儀教師,他的禮儀課可是優!

  大波蘭那家伙一直就沒及格過。

  “禮儀?誰想跟我說禮儀?我做什么,什么就是禮儀啊!”陳正威嗤笑道。

  有些報紙說他是西部來的土包子……他已經讓人將那些報紙收集好了,等這些事情解決,就讓人去把那些報社燒了。

  他就不信有人敢在宴會上說他不懂禮儀。

  如果有……那可真是太好了!

  “不過你要那么想去,那你就去吧!”陳正威想了想便道。

  本來想著大波蘭一個波蘭人在身邊,做事比較方便。

  仔細想想,似乎也沒什么必要。

  阿龍做事一直很合他心意,他對阿龍也向來寬容。

  兩人說話間,陳正威抬頭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拎著箱子進入酒店,這人皮膚頗為粗糙,看起來像是經常風餐露宿,不過身上的衣服倒是很體面。

  最重要的,是那個人的目光盯著自己看了片刻,然后錯開目光,去前臺辦理入住。

  如今仗打完了,酒店也正常營業,不過對方眼中的仇恨目光,陳正威太熟悉了。

  很多人都會這么看自己。

  雖然他從來都不在乎。

  “看樣子有個小蟲子啊!阿龍,過去把人控制住,好好查查!”陳正威嘴角帶著幾分譏笑,看樣子是有蟲子混進來了。

  “現在去?”阿龍詢問道,陳正威向來不在酒店里動手的。

  “現在去,那人肯定有問題!”

  “在我這里,客人肯定很安全。但他現在還不是客人!”陳正威慢悠悠道。

  阿龍點點頭,起身叫上兩個馬仔朝著正在辦理入住手續的昌西·福沃德走過去。

  此時酒店前臺正詢問:“先生,你身上如果攜帶武器的話,需要交給酒店保存,以確保安全。”

  這是東部很多高級酒店的做法。

  “當然!這沒問題!”昌西·福沃德點點頭,從身上拿出一把普通的轉輪手槍遞給前臺。

  在他的箱子里還有一把,不過通常酒店是不會檢查箱子的。

  而且他箱子里不僅僅有槍,還有炸藥。

  “等一下!”

  這句話響起,昌西·福沃德心里立刻一跳,扭頭看過去,只見剛才和陳正威說話的那個光頭朝著自己走過來,在他身后還跟了兩個清蟲。

  “先生,你看著有些面熟啊!”

  “是嗎?”昌西.福沃德心里跳的更快,手緊緊抓著原本打算遞過去的槍。

  “是啊,我好像在哪看過你!”阿龍笑瞇瞇道,不過他笑起來也帶著一副兇惡模樣。

  “存槍?先幫這位先生把手里的槍存起來,一定要保管好!”阿龍看著昌西·福沃德手中的槍道。

  但昌西·福沃德現在哪里還敢存槍,他意識到自己可能是暴露了,但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

  莫非就因為剛才自己看了那個中國人兩眼?

  其他人肯定也會看他。

  “你們酒店似乎不太友善!”昌西.福沃德抓著槍的手慢慢往回收。

  “整個芝加哥的人都知道,我們酒店是最安全的!你這么緊張……是不是心里有鬼啊?”阿龍說這話的時候,已經走到了昌西.福沃德面前,整個人突然暴起,跳起來一膝蓋如同鐵錘一樣掄向昌西·福沃德的腦袋。

  昌西·福沃德扔掉手中的箱子,抬手一擋,同時槍口指向阿龍。

  不過阿龍這一膝蓋真如鐵錘一樣,讓他的身體都穩不住姿態,直接撞在前臺上。

  另外兩個馬仔直接從身后掏出短刀朝著他撲過來。

  昌西·福沃德雖然經過訓練,但也擋不住這幾個人,刀光一閃,手背一痛,整個人慘哼一聲,槍就掉到地上。

  他兩個手背的手筋都被短刀給抹斷了。

  “果然有問題!”阿龍落地后獰笑一聲,抓住昌西·福沃德的頭發,朝著自己膝蓋上一砸。

  昌西·福沃德眼前直冒金星,只感覺自己半邊臉都碎了。

  然后就被按到地上。

  “查一下!”阿龍拍拍手掌,示意馬仔將箱子打開。

  打開箱子后,只見里面一套衣服,一把轉輪手槍,幾十發子彈,還有一堆炸藥管。

  “炸藥?想要炸酒店啊?”阿龍深深看了一眼箱子里的炸藥管,臉上的獰意更重。

  “將他先拖后廚去,好好招呼他!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來頭!”

  昌西·福沃德被拖走的時候,一臉絕望,奮力看向陳正威的方向:“我孩子呢?我孩子呢?把我的孩子放了!你這個惡魔,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陳正威自始至終翹著二郎腿坐在那,手里拿著瓶根汁汽水,連動都沒動一下。

  聽到這話才掏了掏耳朵。

  這話聽的他耳朵都起繭了。

  不過他找自己要孩子?什么孩子?是不是找錯人了?

  他陳先生向來行得正坐得直,從來不對孩子下手。

  反正不管找沒找錯,既然敢來他這里找事,那就肯定不能讓對方活著出去。

  “威哥,你怎么知道他有問題的?”阿龍回來后還一臉驚奇。

  “那人看我的眼神不對,好像很多人那么看過我……”陳正威懶洋洋道:“反正有殺錯沒放過!”

  “大不了算他倒霉!”

  “幸好今天酒店沒什么客人!”

  “不過他說什么孩子?是不是找錯人了?”

  “威哥,是不是弗吉尼亞的那個什么特別代理人?”阿龍立刻想起一事,當初格林去紐約綁了一家人回來。

  那個女人在面對記者的時候,被司法部的人給打死了。

  還有兩個孩子和一個女人。

  應該是和這事有關。

  “什么特別代理人?”陳正威更加詫異了。

  他每天事情那么多,上哪都記得去。

  “殺了不少礦工的那個……他家人還是格林去紐約帶回來的……”阿龍解釋道。

  “原來是他……這家伙確實該死。不過格林這個王八蛋可真不是人啊……”陳正威先是恍然,然后一臉嫌棄。

  冤有頭債有主,出來混要講道義啊!

  這種喪心病狂的事,他都做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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