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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波斯詩人為天將軍歌功頌德

  李瑄率領主力進入呼羅珊行省,輕易踏破黑衣大食的戍堡。

  大食的游騎見到唐軍后,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落荒而逃。

  唐軍士卒皆騎馬而行,日行百里。

  很快,唐軍遇到呼羅珊行省第一座重鎮,庫什馬漢。

  此城鎮兵力只有兩百余人,還有不到一百的警衛人員。

  這是一座中轉城鎮,早已抽干了兵力,只有糧倉。

  由于雙方兵力懸殊,唐軍鐵甲沖擊上去,剛見血液,這些武士、警衛,就向唐軍投降。

  唐軍幾乎兵不血刃拿下庫什馬漢。

  而庫什馬漢是拱衛木鹿城東側的城池,距離木鹿城不足二十里。

  李瑄剛拿下庫什馬漢,就派遣李嗣業率領安西鐵甲精兵,進攻木鹿城。

  另外,令白孝德率領輕騎,先行在木鹿城周圍,見機行事。

  堵住木鹿城,獲得木鹿城中的貴族財富,才是李瑄的目的之一。

  木鹿城在呼羅珊地區最東面,緊挨著河中地區,在安息帝國時期,就是地區首府,是絲綢之路上的商道要沖。

  城中和周圍手工業、商業十分發達。

  在漫長的歲月中,地方的豪強一直占據一席之地,在這個地方積累了大量的財富。

  作為大食帝國第二大賦稅重地的呼羅珊行省,其稅收大部分都集中在木鹿城中。

  李嗣業不只是強攻木鹿城。

  他帶著許多木鹿城的官吏前來。

  如果守城者不開城投降,則立刻攻城。

  現如今,木鹿城只有五百守軍,外加三百警衛人員。

  呼羅珊總督戰死的消息,已經在呼羅珊地區傳開。

  連一萬多守軍的薩末鞬城,都抵擋不住唐軍一天的進攻,怎么看木鹿城都搖搖欲墜!

  唐軍突然進入呼羅珊行省,出其不意。

  使城中貴族想逃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有一些不死心的貴族,想帶著財產逃離。

  但唐軍的輕騎可不答應。

  白孝德率領輕騎,將妄圖逃跑者,一應攔截,反抗者,格殺勿論!

  這使得木鹿城更沒有抵抗之心。

  沒有人會想到,那個制造絲綢瓷器的國家,會將兵馬開赴到木鹿城。

  當李嗣業率領重甲步兵到來的時候,木鹿城中,已是人心惶惶。

  那些投靠李瑄的呼羅珊官吏,向木鹿城勸降。

  礙于唐軍的兵鋒,他言天將軍親自依西征,負嵎頑抗,必會受到懲罰,要求守將開城門。

  只有配合,才能活命!

  木鹿城的守軍太少,根本無法承受唐軍一個回合的攻擊。

  此時,唐軍的神臂弩已經多達四百架。

  在神臂弩的掩護下,四面同時進攻,頃刻間木鹿城就會倒塌。

  和黑衣大食剛建立時不同,呼羅珊地區先后十幾萬男兒被俘被殺,無數百姓失去親人。

  曾經“迷人”的呼羅珊總督,已成百姓眼中的罪人。

  作為剛起義成功的國家,士卒不是死在自己國家的土地,而是亡在國境之外,自然會使百姓產生怨氣。

  呼羅珊總督在呼羅珊行省的權力凌駕于哈里發之上,這種結果,罪責只能歸于呼羅珊總督。

  以至于此時呼羅珊行省百姓怨恨呼羅珊比他唐軍更大!

  縱然呼羅珊總督在處理政務的時候非常有技巧,也無法彌補戰爭帶來的傷痕。

  沒有百姓愿意守護木鹿城,再加上木鹿城官吏被俘,他們與唐軍力量懸殊,最終,他們只能打開木鹿城的城門。

  四門很快就被唐軍接管!

  李嗣業將占領木鹿城的消息,傳達給在庫什馬漢的李瑄。

  一日后,李瑄那邊整軍,來到木鹿城。

  木鹿城的貴族,都跪倒在李瑄腳下,請求原諒他們。

  李瑄的要求不高,他們交出所有的資產,可以放過他們一馬。

  他們的土地和奴隸還是他們的,李瑄只要錢,金幣、銀幣、金銀珠寶都給他。

  這些貴族沒得選擇,只能忍痛同意。

  李瑄還查抄呼羅珊總督和他麾下大將的府邸。

  令他驚訝的是,呼羅珊總督麾下大將家中的第爾汗,數以萬計,財產無計。

  而呼羅珊總督家中資產并不多,而且呼羅珊總督家中還沒有女眷。

  用漢人的話說,呼羅珊總督十分清廉。

  李瑄聽說呼羅珊總督經常與波斯的文人、詩人打交道。

  他若有所思,于翌日清晨,將一名在木鹿城的波斯大詩人召到總督府,并向他詢問:“呼羅珊總督沒有什么財產留下嗎?”

  “總督除了信仰,一無所有。”

  這名叫阿費夫的波斯詩人面對李瑄,挺直腰桿說道。

  阿費夫譯為高尚,是波斯文人對他的贊譽,也有領袖文人之意。

  阿費夫一共創作上千首詩歌,在大食帝國上層階級都有傳唱度,所以李瑄會召見他。

  波斯人的上層階級一向喜歡舞文弄墨,催生了富有藝術性、思想性的佳作。

  大食人在這方面,是波斯人的學生,所以后來的大食人繼承了波斯人的藝術和審美。

  后世有一本大名鼎鼎的童話故事《一千零一夜》,雖出自大食人之手,實際上最早來自于波斯人的一本故事集。里面明顯有許多波斯,甚至天竺的故事。

  “那他的信仰是什么?”

  李瑄聽到翻譯的話后,笑著問道。

  “閣下明知故問!”

  阿費夫似乎有“文人風骨”,不畏懼李瑄。

  “呼羅珊總督好好的,為什么要入侵安西呢?是覺得大食比大唐更強大嗎?”

  李瑄又反問一句。

  “這種問題,請恕我無法回答。”

  阿費夫悲傷地說道。

  呼羅珊總督能優雅地講波斯語和大食語,并能背誦許多詩歌。

  阿費夫和呼羅珊總督是很好的朋友,他一直調侃呼羅珊總督不談笑風生,沒有文人的浪漫。

  呼羅珊總督還很年輕,卻英年早逝。

  在經典上,大食奴役其他種族,向東擴張,一定是錯的。

  但阿費夫只是一個文人,無法勸說呼羅珊總督。

  眼前的人,他不知道名字,只知道他被稱為天將軍。

  戰無不勝的呼羅珊總督不僅敗給他,還失去生命,眼看統一的國家,再次狼煙四起,滿目瘡痍。

  唐軍長驅直入,縱橫馳騁,輕易將昔日繁華的木鹿城踏破。

  “你或許不知道,我也是文人,只是我們華夏人與你們波斯人的審美不同。幸虧我來了,否則呼羅珊的波斯人,就要再次起義!”

  李瑄看著阿費夫說道。

  除去抄襲的詩,李瑄也能自己作詩作詞作曲,才華一定是比不上李白杜甫王維那種一流,但李瑄自認為他作為三流詩人還是合格的。

  他用像是揶揄的語氣,發出嚴厲的質問。

  是的!

  呼羅珊行省,有再次起義的跡象。

  幾年前呼羅珊總督高喊“信我者,皆黑衣”揭竿而起,現在呼羅珊總督剛死,就有呼羅珊人想造反。

  華夏民族是富有創造性的,在王朝末期,百姓要么思安,要么思變。

  如秦末,百姓服勞役苦不堪言,力求思變,所以才有“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如果秦律不變,永遠也無法安逸。

  又如剛結束百年亂世,新定策令,生機勃發,百姓還沒過幾天好日子的隋末,百姓一定思安。

  所以隋煬帝的折騰,弄來天怒人怨。

  可以代入大食的處境,白衣大食的奢靡無度,橫征暴斂,使百姓想要思變。

  思變完成,黑衣大食建立,想要思安的時候,一個行省竟然失去十幾萬男子,哪怕是起義的時候,都遠遠沒有這種死傷。

  僅剩的壯年,不再想著去當志愿兵,而是渴望新的旗幟。

  阿費夫一時間啞口無言,因為李瑄說得是事實。

  他是文人,僅是在木鹿城,就感受到百姓們的心境。

  呼羅珊總督的死亡,才沒有使這怨氣爆發。

  有的時候,阿費夫很迷茫,呼羅珊總督那么優秀,一心建立“MSL人”,為國家嘔心瀝血,卻成了千夫所指。

  說大食人、埃及人、波斯人、天竺人無法融合為一族,這是鬼話。大唐帝國的漢人,不就是許多民族融合而成的嗎?

  “呼羅珊總督為什么不留一個子嗣?”

  李瑄又問阿費夫這個問題。

  他好奇,呼羅珊總督已經三十歲了,連一個子嗣都沒有,難道不行?

  “總督說過,那種蠢事,一個人一年瘋狂一次就夠了。”

  阿費夫將呼羅珊總督原話告訴李瑄。

  “能克制自己的欲望的人很少,特別是有權勢的人,可惜他會自殺,否則我一定會放他一馬!”

  李瑄暗暗點頭。他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想著幸虧呼羅珊總督死了,這家伙要是逃回伊拉克地區,以后一定會給他帶來大麻煩。

  呼羅珊總督模糊大食人和波斯人的立場與矛盾,就注定李瑄不能饒過他。

  因為李瑄也有自己的立場!

  哪怕是后世,都充斥著種族歧視,李瑄不覺得自己狹隘。

  “天將軍占領木鹿城,該怎么處理我們的國家?”

  阿費夫沒有回避這個問題。

  作為波斯文人的領袖,這是他們最關心的問題。

  會不會像是曾經總督哈賈吉·本·優素福那樣,派遣侄子東征天竺,在大戰勝利后,大肆屠殺異教徒。

  現在是呼羅珊行省最黑暗的時刻,歷史從未有這一刻黑暗。

  “當年大食人用殘暴的方式,統治了波斯人,我來助你們脫離苦海。你們的國王已經回來,今后沒有大食帝國,只有波斯王國。”

  李瑄淡淡地向阿費夫說道。

  “那是很早的事情了,百姓們已經不記得埃蘭了!”

  聽到李瑄說復國波斯王國,阿費夫臉色一變。

  他知道薩珊王朝再現,意味著與大食帝國全面的對抗。

  薩珊王朝的疆域,絕不僅限于呼羅珊行省,一定拼命的向西擴張,只有地中海,才能擋住腳步。

  而大食帝國也會針鋒相對,從四大哈里發時期開始,大食帝國離不開呼羅珊地區的富庶。

  “最起碼,閣下還記得埃蘭。埃蘭有更自由的信仰,有比大食更輕的賦稅,在大唐的庇佑下,脫離野蠻的統治,讓百姓真正的休養生息。”

  李瑄向阿費夫回答道。

  薩珊波斯在的時候,薩珊王朝的居民稱自己的國家為埃蘭沙赫爾,或者埃蘭。

  埃蘭是一個印記,是波斯人最后的輝煌,將浪漫且有藝術的波斯文化發展到巔峰,連羅馬文化與之相比,都相形見絀。

  李瑄認為,波斯人一旦恢復埃蘭的記憶,拾起圣教的火焰,意味著復國的成功。

  “那樣代表著刀兵不休,你們不會這么好心的。”

  阿費夫搖了搖頭說道,他一時間糾結,矛盾,難以認同。

  他受呼羅珊總督的影響很大,但同時,書生意氣的思想,也渴望波斯人再現輝煌。

  “我們華夏人最重視承諾,我們有先人留下一諾千金,一言九鼎的典故。數十年前,我們答應卑路斯幫助他復國,但終究未能實現。俾路斯、泥涅師兩代人流亡在外,病逝于長安。現在只能由薩珊王朝最后的正統血脈普尚來繼承,不要小看我們的決心。”

  李瑄緩緩說道:“有我在,會幫助薩珊波斯,碾碎一切敵人。”

  阿費夫聽到翻譯的話后默然,他從古籍上了解過古老的東方國度,古籍上,稱其為“秦”,稱長安為“胡姆丹”。

  那里的居民遍布在繁華之地,擁有數千座城市。而作為秦都城的胡姆丹,城墻高聳入云,街市繁華富庶,城中滿是花園。

  流浪的王子,在那里亡故,難以理解是惜是撼。

  越是自命不凡的文人,越是充滿情懷。

  他也同情過卑路斯的遭遇,也為國破家亡惋惜。

  “呼羅珊總督認錯了方向,你們波斯人雖事大食,但像是你們曾經薩珊王朝的國王巴赫拉姆·古爾一樣,知錯能改,完成國家復興大業,不失為千古美談!”

  李瑄向阿費夫說道。

  “你知道巴赫拉姆五世?”

  阿費夫對李瑄的話十分意外,他對大唐可以說一無所知。

  而李瑄卻知道薩珊王朝的國王,甚至還知道巴赫拉姆五世知錯能改的事跡。

  “當然知道,他有野驢的稱號,是薩珊王朝勇猛,優秀的君主。我非常敬佩。”

  李瑄向阿費夫回答道。

  巴赫拉姆五世可是后世最廣為人知的波斯君主,無數神話故事中的英雄人物。

  巴赫拉姆五世在二十歲的時候,繼承王位,但他將國家大事,交給拉斯特,自己沉迷于打獵。

  這種故事下,很明顯拉斯特要壞事了,他利用自己的職務,大肆斂財,只報喜不報憂,蒙混紙醉金迷的巴赫拉姆五世。

  最后故事也很經典,巴赫拉姆五世因為某種奇特的事情,幡然醒悟,將拉斯特殺死,掌握國家朝政,文治武功。

  那個時代距今雖有三百年,但至今還令波斯文人們懷念。

  寫巴赫拉姆五世的詩歌非常多,阿費夫就是其中的作者之一。

  “天將軍是博才的人。”

  阿費夫感嘆,他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比呼羅珊總督還年輕的男子,是一個可怕的人。

  他回過神來,主動向李瑄問道:“天將軍叫我來,應不只是呼羅珊總督的問題吧?讓我聽聽你的弦外之音。”

  關于呼羅珊總督的事情,其他官吏應該早就告訴李瑄了,他知道李瑄召他這個文人領袖來,一定別有原因。

  “據說你是波斯文人中的翹楚,聲望巨大。號召那些波斯文人來木鹿城,承認薩珊波斯的建立,并舉起屬于心中的火把,大食教已經遠去,安拉也被我們的神靈打敗。天空和大地,屬于我們的顏色,我們代表著正義與使命!”

  李瑄微微一笑,終于說出自己的目的。

  和草原上那些部落,山壑之間的小國不同,波斯人有自己的文明,且異常輝煌。

  征服這個國家,先征服他們的文人。

  最好讓一些文人為他寫詩歌,為他歌功頌德。

  讓他的聲望,通過詩歌,在百姓口中傳唱。

  “您應該知道,我與呼羅珊總督相交莫逆!”

  阿費夫答非所問,直盯盯地望向李瑄。

  意指李瑄逼死他的好友!

  “我與呼羅珊總督為自己的國家而戰,我私下可以是他的好友,戰場之上,你死我活。哪怕不論對錯,當大食的士卒踏上大唐的疆土,我們就是宿命的死敵。我曾寫過詩歌,愿得此身長報國,何須生入玉門關。玉門關是安西入河西走廊的門戶,我沒有死在安西,就注定我踏在這里!”

  “我沒有害死呼羅珊總督,是他自己害死自己!”

  “大食帝國剛經過改朝換代,元氣未恢復,各地總督聽調不聽宣,現又河中大敗,已經難有力量與我抗衡。你們支持波斯王國在呼羅珊地區的建立,才是真想為百姓考慮。”

  “我手中有上萬名波斯人俘虜,如果你們同意,我就釋放這一萬名冒犯大唐的俘虜與他們的家人團聚。”

  “敢問什么樣的神靈,能一念之間,能讓一萬人復生,數萬父母、妻子、孩子得到家人團聚呢?”

  “他們祈禱的安拉,應該也不能吧!功德無量,應該也是這么形容的!”

  李瑄用一種雄辯的語氣,向阿費夫說道。

  從碎葉水之戰,到烏滸水之戰,唐軍俘虜八萬余人。

  其中大食人、呼羅珊人居多,另外還有一些其他行省的民族。

  狹義上的呼羅珊人,是定居在呼羅珊地區的大食人。

  釋放其中的一萬波斯俘虜,他并沒有什么損失。

  剩下七萬俘虜,足夠他的發展計劃。

  反而會奠定他在波斯人中的威望,給詩人歌功頌德的理由。

  文學,是可以把邪惡美化成神圣的。

  用自圓其說的邏輯,用偷換概念,文學騙術,為反派增加個人魅力,從而讓讀者產生認同感。

  更何況李瑄不認為自己邪惡如深淵中的惡魔。

  “我可以幫助!但我無法主導其他文人的意見。”

  阿費夫是冷靜的人,思慮良久后,同意李瑄的話。

  李瑄前面的話,只是讓他感觸。

  而釋放上萬被俘虜的波斯男子回去,卻讓他產生激動。

  百無一用是書生,波斯也有類似的話。

  如果他們能讓上萬波斯兒郎歸來,確實是無量的功績。

  “靜候佳音了!我非常尊敬文人,藝術和思想沒有國界,今晚我要在總督府宴會,木鹿城的文人都可以參加!”

  李瑄向阿費夫說道。

  阿費夫向李瑄行一波斯禮后,退出李瑄所在的殿堂。

  恍惚間,他又看了一眼門前。

  曾經的呼羅珊總督,在這個殿堂中處理公務。

  現卻換了新的主人!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被李瑄召來前,他想要去觸怒天將軍,哪怕血濺三尺,也在所不惜。

  但李瑄溫文爾雅,說話比呼羅珊總督更有氣度,人們口中神勇兇殘的天將軍,竟然是這樣。

  或許真如天將軍所說,他也是文人。

  而呼羅珊總督自己害了自己!

  宗教,如果真能控制百姓,他們也不會反對白衣大食的哈里發了。

  而且大食教在呼羅珊地區植根太淺,那些貴族,還是在呼羅珊總督的勸說下,信奉大食教。

  至于信奉的是權力,還是宗教。李瑄已經給出答案。

  那些呼羅珊貴族,向李瑄臣服,哪怕是大食人也不例外。

  阿費夫又看到之前的翻譯與他同行,請教道:“能和您一起學習唐人的語言嗎?”

  “樂意效勞!”

  這名翻譯笑著回答道,他是中亞西曹國的官吏,精通粟特語、波斯語、漢語。

  當天晚上,李瑄犒賞三軍,將貴族獻出的肥羊和葡萄美酒,賞賜給隨軍而來的安西北庭軍、葛邏祿、突騎施等部。

  同時,李瑄又在總督府設宴。

  參宴的有呼羅珊地區貴族、呼羅珊文人,以及李瑄麾下的僚屬、將領。

  與李瑄一同的,還有大唐親封的波斯王普尚。

  回到木鹿城,曾經波斯帝國的重鎮,使普尚如夢如幻。

  這是他祖父、父親,魂牽夢繞的地方。

  似乎薩珊王朝的光復,只有一步之遙。

  普尚本以為他要和先祖那樣,蹉跎一生,已經不記得自己還是王室的后代。

  天將軍幫助他實現這一切。

  普尚也有自知之明,他沒有治理國家的經驗,沒有統帥千軍萬馬的才干。

  薩珊王朝的光復,道阻且長,還需要天將軍傾力支持。

  哪怕薩珊王朝成立,統治呼羅珊地區,也要仰仗天將軍,幫助他們抵抗大食帝國。

  而天將軍的神威,刻入他的靈魂深處,永遠也不可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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