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憂領著張牧朝著山下走去,一邊走一邊講述著。
“當年大運滅天機宗,領軍之人,就是當時的大皇子,后來的運文帝。”
“待天機宗覆滅,大皇子為磨滅天機宗存在痕跡,抹去了三清山之名,改為潛淵山。”
“意為潛龍在淵,向天下表明自己爭奪儲君之野心。”
“自此,三清山之名,已經隨著天機宗覆滅而煙消云散。”
張牧聞言,則是一陣恍惚。
根據他的猜測,他腦中那個天機卷軸應當是天機宗在覆滅之際留下的種子。原本他還打算等日后有機會自己要去尋找一番關于天機宗的痕跡,但萬萬沒想到,這天機宗竟然就在自己身邊。
有種“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感覺。
“牧哥兒,想什么呢?”魏無憂見張牧出神,喚了一聲。
張牧反應過來,收斂心神,搖了搖頭:“沒什么,只是沒想到潛淵山還有這樣的淵源。”
隨即,張牧又問道:“對了,魏叔,那山中還留下了天機宗的遺跡嗎?”
“都幾百年過去了,哪里留的下來?”魏無憂搖了搖頭,“當年大戰就已經梳理過一遍,后來又有無數人來此地翻找,想要得到天機宗的遺澤。如今也就是一些地基還留著,正好我們拿來起屋舍了。”
張牧也預料到了這個答案。
畢竟以天機宗的名頭,真要有什么遺跡,潛淵武寨恐怕早就起飛了。
當然,換個角度來說,要真這樣,這種地方也輪不到他們武寨在此立柜了。
兩人說著話,腳下卻是不慢,片刻間已經下了山,來到了山下略微平整的大道上。
此時早有兩個在周邊巡邏的山寨嘍啰策馬而來。魏無憂上前出示了自己的當家首領令牌,對方仔細檢查后便交還了令牌,行了一禮,繼續去其他地方巡邏。
張牧見狀,有些好奇:“魏叔,這些嘍啰不認識你?”
魏無憂搖了搖頭:“認識。但江湖中旁門左道的秘術不少,易容術就是其中之一。”
“畢竟這里的村民不通武道,小心謹慎總是沒錯的。”
說到這,魏無憂頓了頓,又說道:“后山有一百戰兵,不在山寨戰斗序列之中,主要是守護后山的良田與村中百姓,防衛深山里的妖獸。”
“這些戰兵,都是魯玄休一手調教的。”
“你要在這里招兵,還需要魯玄休配合。”
張牧聞言,微微皺眉。
說實話,山寨幾位當家頭領里,寨主林驚龍自不必說,十三娘方芷萱和魏無憂對自己都是極好的,只有這個魯師伯,他不太熟,甚至僅有的交集,也不是太愉快。
當時張牧剛剛上山,顯露“寒龍殺春”,結果被魯玄休當做朝廷奸細喊打喊殺。
后來解除了誤會,魯玄休還給了他一袋一紋錢表示歉意。
但兩人的來往也就僅限于此了。
這段日子,張牧先是去蘭陵,又去了蘇城,而魯玄休不是下山公辦,就是坐鎮后山,根本就碰不著面,遑論彼此熟悉,建立感情。
似乎是看出張牧心中的顧慮,魏無憂道:“老魯這個人,古板迂直,但畢竟是法堂掌事,平時也不能太親近人。”
“不過他對武寨那是一條心的。”
“練兵法之事與他說說也無妨。”
“只要是為武寨做事,你無需太多顧慮。”
張牧點了點頭,跟著魏無憂一起走進了潛淵村中。……
“五十頭牛,我幫你募兵!”
看著坐在法堂正中的魯玄休,張牧一臉錯愕,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在魏無憂說了自己得到練兵法,打算先招募一百個青壯為軍后,魯玄休沒有多問,直接開出了條件。
“魯師伯……”張牧剛想確認,就聽魯玄休說道,“法堂之上,喊職務。”
“叫我魯頭領!”
“魯頭領,你是說我要交五十頭牛?”張牧問道。
魯玄休面色嚴肅地點點頭。
魏無憂也是詫異:“老魯,這事……”
魯玄休直接揮斷魏無憂的話,說道:“百姓中身負武運之人都被前山收去做了武寨戰兵,但這后山的地總要人種吧?活總要人干吧?”
“十八歲的大小伙子,那都是家里的重要勞力。”
“你現在要抽走一百青壯勞力,那他們這一家的力氣活誰來干?”
“你既然要練兵,想必是不缺銀子的。”
“我要你五十頭牛,沒有問題吧?”
魏無憂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并沒有說話。
張牧想了想,說道:“銀子沒問題,可是我現在上哪去找牛啊!”
“一頭牛的市價是八兩銀子到十兩銀子之間,但是要運到武寨來,折算十五兩一頭,五十頭就是七百五十兩!”
“銀子給我,我自會采辦!”
張牧還沒說話,魏無憂便開口道:“銀子稍后就派人送來。”
魯玄休滿意的點點頭:“那我就沒問題了,兩天內,我把人召集完,送到前山武寨去。”
張牧卻搖了搖頭:“不用!”
“這批人,我想就在后山訓練。還要麻煩魯頭領幫我選個兵營地址。”
原本張牧也沒想那么多,只是想著盡快選出百人,試試白馬義從練兵法,但看到后山后,張牧改變了主意。
練兵法的飲食和訓練都與眾不同,加上這事又極為機密,如果去了前山武寨,也要單獨找一個僻靜的區域進行訓練的,但是后山遼闊,即便是現在開墾的地方,也只是后山一角罷了,這不就是一個天然的練兵寶地嘛!
張牧一說這話,魏無憂和魯玄休也就明白了張牧的意思。魯玄休想了想,說道:“練兵之處倒是有個好地方,但那里有些麻煩。”
“什么麻煩?”張牧問道。
魯玄休說道:“最近老夫也準備繼續往山里墾荒,發現了一處山谷,地形開闊,適合練兵,就連小股騎兵也擺的開。”
“只是老夫察覺到有妖氣波動,故而沒有深入。”
“原打算等驚龍出關,與我一起去看看。”
“你身懷絕學,又晉級了養液中期,敢不敢跟我去探一探?”
張牧聞言,察覺到魯玄休眼中考驗的意味,點了點頭:“有何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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