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六,潛淵山佛唱蓮陣布陣完畢。經過張牧的親自測驗,佛唱蓮陣能抵抗聚膽級別的攻擊而不破。
三月二十八,新一批流民總計六千三百人陸續被招攬上山,從這批人中,挑選出山寨戰兵四百八十六人,符合白馬義從的騎兵八十八人,潛淵武寨武備體系開始重新建立。
四月初一,葉寒舟受之前戰斗影響,修為再度突破,達到凝液境后期。
四月十五,張牧吸收完黑熊精的熊膽精華,最后一顆空穴化海,修為達到凝液境圓滿。
至此,在林驚龍與魯玄休閉關休養后,潛淵武寨重新擁有了一名凝液境圓滿,實力恢復巔峰!
四月二十日,張牧廣發綠林英雄帖,邀諸武寨首領齊聚潛淵山,探討泰平郡路權統一。
張牧站在議事廳中,墻上掛著三幅地圖。
一副是泰平郡地圖,一副是宛州地圖,一副則是大運的疆域圖。
此時,張牧的目光落在大運疆域圖上。
整個大運疆域,承襲了自古以來人族共認的九州大地。
這九州分別位于北方的瀚州、翼州、寧州。
中部的云州、中州、宛州。
以及南部的瀾州、蜀州、越州。
而整個九州大陸,就像是一葉巨大的海棠葉,勾起了張牧些許回憶。
九州往北,便是所謂的流放之墟,當年人妖兩族大戰,妖族落敗,傳說中是妖族中的頂尖強者與龍族交易,從海底移來十萬火山,同時引動爆發,又輔以無數戰死妖族強者的尸體,最后構成了一片新大陸,為妖族挽留了最后的歸宿。
九州往東、往南,島嶼星羅棋布,往外百里后,便是龍族的疆域。
九州往西,則是一望無垠的荒漠。據說那里本是不輸九州的富饒之地,最后變成了人妖大戰的戰場,才打成那般模樣。
目光從大運疆域圖上挪開,張牧又看向中間的宛州地圖。
宛州,九州之一,位于九州中部靠東側。自大運立國,在宛州分設四郡,分別是位于西北方的蘭陵郡、與中州接壤的嘉興郡、東南方與越州相連奉安郡,以及東北方的泰平郡。
這其中,嘉興郡和奉安郡有橫穿九州的滄江穿過,東流入海,地勢平坦,因此自古素有糧倉之稱,而蘭陵郡與泰平郡則境內多山,尤其是蘭陵郡的登云山脈和泰平郡內的潛淵山脈,都是一山連著一山。
且不提那蘭陵郡,張牧視線最后落在泰平郡地圖上。
因為境內多山,所以道路交通就極為重要。
在泰平郡中,所有能通車隊的道路里,屬于大運朝廷的官道大約只有三成,剩下的七成都掌控在泰平郡十三武寨手中。
按照魏無憂的估算,這七成路權帶來的收益,也就是所謂的邊水費,每年大約能有十萬兩白銀。
但是張牧和白七爺討論一晚后,認為這個數字太低了。
潛淵武寨這樣的寨子,一年下來邊水費才一萬兩出頭。
許多武寨一年還不到萬兩。
張牧心中暗自把白銀兌換了一下單位,發現潛淵武寨一年的邊水費還不如前世一個高速收費站的收入!
說出去都丟人!
那能怎么辦?
首先,要打通各武寨之間的路,形成一個交通路網。不然人家能躲朝廷的路稅,自然也能想辦法躲開你武寨的邊水費。
以前因為大家立場不同,潛淵武寨和霜月武寨一直在別苗頭,這種事情自然談不通。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霜月武寨沒了,連帶著他的小弟也都沒了。
那就可以好好談一談了。
當然,只是打通是不夠的,還要增加,讓那些商隊有更便捷的選擇,人家自然會用腳投票。
其次,是關于收費的問題。
以前,都是逢山拜山,見廟燒香,多多少少只有個大概的數,也沒個制度。
這個得定下個標準來!
就按道路里程來。
邊水費怎么了?
邊水費也要公開公正,讓人交的放心,走的舒心。更可以打消其他商隊心里的顧慮。
所以,聯合執法也是有必要的。
“根據我的測算,一年之內,我們邊水費的總額能漲到三十五萬兩左右。”張牧擲地有聲道。
在座的各武寨寨主聞言,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翻了近三倍啊!
在座的寨主,誰不是一睜開眼就有無數張嘴要吃飯,這掙錢的事大家當然愿意了。
只是……
“張寨主,你的想法我全力支持,但怎么實現?”說話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胖子,這是柴山武寨的大當家孫云清。張牧看了眼對方,確認了眼神,是自己人,當即點了點頭。
“所以,我打算采取‘路牌’!”張牧笑道。
“路牌?”孫云清問道,“那是什么?”
張牧拍了拍手,立刻就有人端了一個托盤上來,托盤里放著一枚枚玉牌,張牧示意眾人自取。
于是眾人便紛紛取下玉牌,很快眾人就發現了玉牌上的端倪。
那玉牌上什么都沒有,只有一道劃痕。
但在場的人修為最差也是凝液中期,玉牌一入手自然就能感受到上面存留的一股玄奧韻味。
“敢問張寨主,這上面是……”這時,二號捧哏,桑干武寨寨主羅森開口問道。
“我的武道意志。”張牧笑了笑,“絕學神韻!”
“我想這個應該沒人能造假。”
“真有本事造假的,也應該不至于做這種事。”
張牧此話一出,在場頓時有幾個人臉色變了。
這些人都是之前吞并了霜月山及其追隨者的武寨,算是武寨中的新人。
他們一直以為張牧的戰力在傳聞中被拔高了,但此時感受著手中玉牌上的絕學神韻,都是心中一警。
傳聞可以騙人,但神韻留痕是做不了假的。
張牧自然也注意到這些人的神色,不著痕跡地笑了笑。
一段玉牌留痕而已,暴露不了自己什么秘密,相反,能夠提醒有心人把那些心思收一收,老爹是閉關了,但潛淵武寨還有他在。
他現在,比林驚龍更年輕,更有潛力,也更難纏!
“那不知這玉牌如何取得,又如何使用?”此時,另一個人開口,張牧看了看,正是吞并了霜月武寨的潘若川。
張牧喝了一口茶,淡淡道:“這玉牌由我潛淵武寨發給各商隊!”
“商隊凡是亮出這枚玉牌,各武寨通行。”
“只認玉牌不認人。”
“每半年我潛淵武寨與各位結算一次!”
一名女性寨主皺了皺眉:“張寨主的意思是,錢都交給你,然后每半年你來分?”
張牧聞言,點了點頭:“是這個意思!”
“那我怎么知道你有沒有私藏!”那女寨主冷笑一聲,“若是這么做,我們各武寨的命運豈不是握在你潛淵武寨手中。”
張牧看著她,想了想:“你可以不參加!”
“你以為我非要參加?”那女寨主厲聲道。
張牧搖了搖頭:“非也。”
“我以為江湖都是人情世故,但你非要打打殺殺的話,本寨主也略通一些拳腳!”
開玩笑,請你們來商量,是懶得費那動手的功夫。
這要是不接茬,那就是給臉不要臉了。
雖然麻煩,但張牧不介意帶著葉寒舟下山活動一趟,樹個典型出來。
另一邊,聽到張牧這帶著威脅性質的話,那女寨主面色一僵,這才想起自己所在何處。
都怪張牧那看上去稚嫩的面孔和好商好量的口氣讓她一時忘了彼此的地位。
她此時又感受到數道目光看向自己,只覺得面皮發紅,她咬了咬牙,朝著張牧拱了拱手:“是我莽撞了,還望恕罪。”
“我都聽張寨主的!”
“該我們山寨的分紅,我自愿再減一成,以作賠罪!”
“這樣吧!”張牧拍了拍手,“我給大家一個保證。”
“以去年各寨的邊水費做個定數。”
“只要按我說的做,邊水費若是低于這個定數,由我潛淵武寨補齊。”
“誰贊成,誰反對?”
頓時,議事廳內笑聲晏晏,氣氛和諧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