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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得入李小龍法眼

  能從李小龍身上薅到技能,已經讓趙任飛心滿意足。

  還要什么自行車?

  薅的技能得從入門開始練起,很合理。

  李小龍能成就現如今的截拳道宗師,也是靠一點一滴,刻苦訓練得來的。

  總不能因為趙任飛是穿越者,帶著系統,就完全不勞而獲吧!

  系統這樣的要求,給了趙任飛更多的動力!

  讓他的人生,有了更明確的目標。

  “咔!你個衰仔在干什么?”

  趙任飛正沉浸在從李小龍身上薅到技能的幸福之中,耳邊突然一聲爆呵。

  因為他的分神,導致正在進行的拍攝NG,被導演吳家驤指著鼻子叫罵。

  錯是自己犯的,挨打要立正。

  趙任飛連忙收拾心情,誠懇認識錯誤,真摯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吳家驤也知道趙任飛是新人,出現這樣的低級錯誤在所難免,罵了幾句娘,只能下令重拍。

  好在下一條順利通過。

  接下來的拍攝也比較順利,男二號許劍大戰四個地痞小流氓的文戲部分完成,接下來就是這場戲的重頭部分——打戲!

  唐山大兄后來被公認為是華語功夫片的開山鼻祖。

  在此之前,華語影壇只有武俠片,沒有動作片。

  國際影壇,同樣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動作片。

  李小龍為動作片,下了一個定義,之后幾十年,一直被影壇遵循。

  據實而論,這部唐山大兄的動作場面,放在趙任飛這個從50多年后穿越而來,經歷過無數動作大片洗禮的人眼中,顯得小兒科。

  就說男二號許劍大戰四個地痞小流氓的打戲,并沒有超脫此時港島武俠片的桎梏。

  因為,這場打戲,從動作指導韓英杰,到演員田俊,都是從武俠片起步的。

  李小龍雖然是這部唐山大兄的核心,但是他此時在劇組,還無法做到一言九鼎。

  尤其是對吳家驤來說,他的導演生涯,起步于邵氏電影公司開創的武俠片,已經習慣了武俠片那種繁復而花哨的招式的套路,對李小龍提倡的干凈利落的對打招式,很不感冒。

  打戲開拍之前,動作指導韓英杰,編排的對打套路,李小龍都不滿意。

  他想要親自上手編排,又不被吳家驤接受。

  兩個人的矛盾,從這一刻開始積下。

  韓英杰夾在兩個人中間,左右為難,經過和陳會毅、林政英等人的頭腦風暴,最終取了吳家驤和李小龍各自要求的中間值,編排了新的對打招式。

  港島電影的劇組,導演自然是老大。

  不過放在武打片類型,武術指導的話語權,也很重。

  尤其是在打戲方面,導演也要尊重武術指導的專業。

  韓英杰和陳會毅、林政英一起,把這場打戲的招式,分解成一個一個動作,交給田俊,和趙任飛幾個龍套。

  除了趙任飛,其他三個龍套,都是有拍攝經驗的武師,動作學得很快。

  趙任飛本來就有一定的武術功底——要不然也當不成龍虎武師——現在薅到李小龍的技能,截拳道已經入門,更難的動作都能駕馭,何況是這樣的三腳貓招式。

  一番練習之后,打戲開拍。

  然后就出了岔子。

  岔子出在趙任飛身上。

  這回不是他注意力不集中了,而是注意力太過集中,甚至還有點緊張,導致把韓英杰編排的對打招式,忘了個七七八八,和田俊對戲的時候,會下意識地使出截拳道的招數。

  一次不行,兩次不過,等到因為趙任飛NG到第三次的時候,吳家驤已經按捺不住怒火,暴跳如雷,沖到趙任飛跟前,指著他的鼻子呵斥道,“你行不行?不行就換人!”

  吳家驤在港島電影的長河中,并不出名,但是放在70年代初,他算是港島電影的一線導演之一,要不然也不會被嘉禾電影公司委以重任,擔任這部唐山大兄的導演。

  趙任飛只是剛入行的小武師,被他罵得再狠,也只能低頭受著。

  來給他解圍的,是李小龍。

  李小龍身為截拳道宗師,別人看不出趙任飛在這場打戲中,多次NG的原因所在,他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趙任飛的身上,有截拳道的影子。

  截拳道,和韓英杰編排的動作招式,是完全不同的兩種路數。

  如果換成李小龍,使用韓英杰編排的動作招式,以他對身體妙之毫巔的控制能力,照貓畫虎不存在任何問題。

  趙任飛的截拳道,卻只剛剛入門,還不能做到收發自如。

  與田俊對招的時候,面對他的攻擊,身體會下意識地先以截拳道招架,意識從后知后覺的想按照韓英杰編排的動作招式來應對,動作荒腔走板,就理所當然了。

  李小龍的截拳道,目前只在米國的振藩國術館里教授,還沒有推而廣之,港島這邊,還沒有他的學徒。

  趙任飛怎么會截拳道的路數,讓李小龍大感疑惑。

  不過,能看到自己開創的武術流派,被年輕人接受,李小龍還是大感欣慰,對趙任飛都要高看一眼。

  如果不是正在拍攝,李小龍都要拉著趙任飛,探討一下他練習截拳道的心得了。

  等吳家驤罵完趙任飛,李小龍過來,攬住趙任飛的肩膀說道,“你應該是這幾天看我練習,學到了截拳道的一點皮毛,與你之前學的武術招式混淆了。

  “截拳道的要義,是‘以無法為有法,以無限為有限’,通俗點說,就是要忘掉一切套路,忠誠地表達自我!

  “你現在距離這個境界還差得遠!

  “為了不耽誤拍攝,你現在要先忘掉截拳道的要義,聽我說,閉上眼睛,深呼吸,放空一切,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再去掌控它!”

  趙任飛聽得連連點頭,按照李小龍的要求,調整了一下心境,第四遍拍攝,總算是過了關。

  第一場打戲拍完,接下來還有第二場,不過時間已經晚了,只能等明天再拍。

  吳家驤做為唐山大兄的導演,拿捏不住影片的核心李小龍,現在連趙任飛也給他捅婁子,讓他心情大壞。

  跟組的執行制片劉亮花,也不站在導演這邊,讓吳家驤只能打電話給港島,向周文懷吐苦水。

  周文懷現在就指望著李小龍和唐山大兄,讓已經陷入經營困境的嘉禾電影公司,起死回生了。

  如果真的要吳家驤、李小龍二選一的話,周文懷不會有任何猶豫,肯定會選擇李小龍。

  李小龍可是他親自去米國洛杉磯請回來的。

  在這部唐山大兄上,周文懷也押了80萬港幣的重注!

  要知道,現在是1971年,不是港島電影最鼎盛的1991年,更不是遙遠的2021年。

  1971年港島的普通人工資,大約在1500港幣左右,相對于此時內地普通人工資只有幾十塊,上百塊都是高收入水平,已經很高了。

  影視圈此時在港島,還不算是高收入群體。

  尤其是以邵六爺掌控的邵氏電影公司、無線電視為主的港島影視圈霸主,因為采取的是大制片廠的經營模式,演員和普通員工一樣,都是拿死工資的。

  據說,直到80年代,無限電視捧出來的以發哥、柳德華為代表的港島影視巨星,仍然只能拿幾百塊的死工資,月薪還比不上普通工人。

  因為看不慣邵氏電影公司對演員的壓榨,獨立出來的嘉禾電影公司,給演員的待遇,要高很多。

  像李小龍這樣的臺柱子,沒有底薪,拿的是片酬。

  他和嘉禾電影公司簽了兩部片約,片酬總共是1.5萬美刀。

  1971年,1美刀大約能兌換5.65港幣。

  1.5萬美刀,大致相當于8.5萬港幣。

  這樣一算其實也不高。

  普通工人此時在港島的工資,是1500港幣,不過要是能做到經理,月薪技能達到5000港幣以上,加上各種福利,差不能拿到18到20薪,年收入最少也在9萬以上。

  李小龍的兩部片酬,只相當于此時港島高級白領一年的工資。

  此時的港島電影市場,票房已經進入百萬時代。

  1970年港島電影市場年度票房榜冠軍,已經超過200萬港幣!

  不過,此時的港島電影市場霸主——邵氏電影公司,因為在工資方面,極力壓榨演職人員,所以能讓電影的制片費,得到很好的控制。

  在邵氏電影公司片場拍的電影,制片費能超過10萬港幣,都要稱大制作了。

  出外景的電影,制片費一般情況下,也不會超過20萬港幣。

  剛剛成立一年的嘉禾電影公司,在唐山大兄之前拍攝的電影,制片費也沒有超過40萬港幣——要知道,嘉禾電影公司成立的本金,只有40萬港幣。

  這部唐山大兄,一下子把嘉禾電影公司單部影片的制片費,提高到了80萬港幣的檔次。

  在當今的港島電影市場,絕對屬于蝎子拉屎——獨一份!

  在李小龍身上押下如此重注,足見嘉禾電影公司對他的重視。

  相比之下,吳家驤雖然也是周文懷從邵氏電影公司挖來的中堅導演,分量終究還是不如李小龍。

  結束一天的拍攝,趙任飛和劇組一起回到駐地,還來不及洗去一天的疲憊,就看到李小龍開始進行一天之中的第二場訓練。

  李小龍能夠在30出頭的年紀,就成為一代武術宗師,靠的就是堅持不懈的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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