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昨天下了大半天雨的關系。
雖然天氣預報上顯示今天有大雨跟雷陣雨。
但此時是沒有下的。
不過以防萬一，怕昨天那種情況再出現。
兩人下樓時，程行還是拿了一把傘下去。
剛下過一場大雨的杭城，五點多的清晨還有些清冷，不過空氣很好。
程行跟在姜鹿溪后面走著，能感覺到吹來的微涼清風很舒爽。
姜鹿溪剛剛惱怒沒再讓他牽手，程行也沒有再牽。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后的向前走著。
只是小區跟小區外面的路都很好。
但到了去菜市場的地方，路就不好了。
坑坑洼洼的。
要是不下雨時還沒事。
這下了雨，這坑洼之處就有許多積水了。
關鍵是現在才五點多。
天還未明，姜鹿溪出來時又未帶眼鏡。
雖然她近視不算厲害。
但是碰到這樣的情況。
總歸是沒那么能看清路的。
因此一不小心，就踩到了坑洼之處。
而因為這坑洼之處有積水的原因，她鞋子上倒是沒沾到多少積水，反而是走在她身邊的程行的褲子跟鞋子上被她踩的積水濺到了不少。
“對，對不起。”姜鹿溪看著他愣了愣，隨后道歉道。
“我幫你洗。”她又立馬說道。
雖然剛剛程行挺讓人生氣，她也挺惱他的。
但是一碼歸一碼。
自己現在踩到水濺到了他的褲子跟鞋子，總歸是不對的。
“不用，有洗衣機，褲子用洗衣機洗就行了。”程行道。
“那鞋子呢。”姜鹿溪問道。
“又沒多少，我自己回去刷一刷就行了。”程行道。
姜鹿溪搖了搖頭，道：“我濺到的，我幫你刷。”
程行沒再理她，而是直接走過去牽住了她的手。
小手被程行的大手握住，姜鹿溪立馬掙扎了起來，借著旁邊馬路微弱的燈光，姜鹿溪看著他說道：“一碼歸一碼，我剛剛說了不會再讓你牽，就不再讓你牽。”
說著，姜鹿溪的掙扎加劇。
剛剛才說過不會再讓他牽自己的手。
連半個小時都沒過呢。
怎么不能那么快就失言的。
“其實，這什么被濺到鞋子褲子什么的，都是小事，哪怕你踩的這臟水破了我一臉，都是小事，但現在天未明，天上也沒什么月光，你也沒帶眼鏡，不牽著你的手，踩到這些小坑還好，踩到大坑，你很容易就會崴到腳，或者摔倒。”程行輕聲道。
“所以，讓我牽一會兒，等下回來走出菜市場，我就放手。”程行道。
姜鹿溪借著旁邊微弱的路燈認真地看了此時的程行一眼。
“哦。”她皺了皺鼻子，輕聲地哦了一聲，沒再繼續掙扎。
程行牽著她的手，注意著腳下的路，向著前面的菜市場而去。
雖然此時時間很早，杭城大部分都還沒有起床。
但是菜市場的人卻不少。
他們往前走一會兒，就看到了許多滿載而歸的大爺大媽們。
菜市場的菜，時間越早越新鮮。
而此時的菜，無疑是最新鮮的。
因此就引得許多起得很早的老人天未明就趕到菜市場去買菜。
像程行跟姜鹿溪他們這樣的年輕人，就很少了。
因為人年齡越大，睡眠的時間就越少。
他們起來早了沒事做，就喜歡早起去買些菜，或者是在公園里溜溜逛逛，鍛煉鍛煉身體，這跟鄉下許多老人起的很早去與人說話是一樣。
老人不少，再加上這附近許多小區就這一家大菜市場。
因此菜市場里擠了很多人。
程行握住姜鹿溪的手便又緊了一些，又把她往自己身邊拉近了一些。
“人多。”程行看著她解釋道。
“哦。”姜鹿溪又哦了一聲。
其實他沒必要解釋。
這種場景，早就不知道發生過多少回了。
他即便是不解釋。
她又不是不知道。
還非要故意解釋一遍。
欲蓋彌彰。
等前面的人買菜出來留了空的位置，程行便拉著她的手進了菜市場。
這菜市場人雖然多，但是人流量最大最擁擠的地方還是進進出出的門口，這進了菜市場里面，就沒那么擁擠了。
然后他們就開始像之前那樣。
姜鹿溪講價，程行付錢拿東西。
不過那牽著姜鹿溪的手，卻沒有松開。
在姜鹿溪買完菜之后，程行并沒有離開。
“不走嗎？”姜鹿溪問道。
“今天是什么日子？”程行問道。
姜鹿溪將今天的日期告訴了他。
明天就是競賽成績公布的日子。
所以姜鹿溪對日期記得很清楚。
程行聽到姜鹿溪所說的日期點了點頭，然后牽著她的手去了賣紅糖的地方，程行買了一些紅糖，然后在走出菜市場的時候，又帶著她去菜市場旁邊一家24小時開業的藥店里去買了一盒布洛芬。
從藥店里走出來。
姜鹿溪看著程行手里拎的紅糖和布洛芬后愣了愣。
隨后她又看向了程行，然后抿了抿唇。
“看我做什么？”程行看著她問道。
“沒什么。”姜鹿溪搖了搖頭，低著頭沒吱聲。
若是沒看到程行手里拎著的紅糖水和那盒布洛芬。
就連姜鹿溪自己都給忘了。
明天她的經期就到了。
也不知道這個惱人的家伙是怎么知道的。
姜鹿溪那張毫無瑕疵的俏臉在杭城的黑夜里紅了紅。
兩人向著家而去。
而在出了菜市場，走出了菜市場附近的坑洼路，到了很平整的馬路時，程行松開了她的手，他道：“路很好走了，也沒那么多人了。”
誰知此時姜鹿溪卻突然握住了程行的手。
“我，我眼睛的度數又高了。”她道。
程行向她看了過去。
而女孩兒卻未看向他。
兩人斷開的手重新牽了起來。
然后沿著平整的馬路，走到了小區門口。
他們又走進小區，走到他們所在的那棟樓，從那棟樓的電梯里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口，姜鹿溪開了門，兩人走進了房間。
在門口換了鞋子。
姜鹿溪忽然將程行的鞋子拎起來向著陽臺而去。
“你做什么？”程行問道。
“先放在陽臺上，等下我給你刷。”姜鹿溪道。
“不用，就只是外面臟了一些，我自己刷就行。”程行道。
讓姜鹿溪幫他刷鞋。
程行還沒懶到這種程度。
姜鹿溪搖了搖頭，拿著他的鞋子去了陽臺。
程行只能搖了搖頭，然后拎著手里的菜去了廚房。
姜鹿溪回到廚房后，洗了洗手后開始洗菜。
而在她洗菜切菜的時候，程行則是幫她把圍裙給拿出來。
“你先別切了，先轉過身。”程行道。
“什么事啊？就只差一些了，我切完這個辣椒。”姜鹿溪道。
姜鹿溪沒轉身，程行就沒等她去轉身。
而是直接貼著她的身體，給她穿起了圍裙。
而感覺到程行緊貼著自己身體的姜鹿溪，則是全身立馬僵了起來。
她本來想反抗，但感覺到程行什么都沒做，只是幫她系圍裙，那顆想要反抗的心又頓時停了下來，然后她就僵在那里，讓程行貼著她的身體，幫她把圍裙給系好。
“好了，不穿圍裙的話，你這衣服很容易被弄臟，現在天氣不好，洗的衣服可不好干。”程行道。
“嗯。”姜鹿溪俏臉通紅，細若蚊聲的嗯了一聲，沒說話。
姜鹿溪繼續切菜洗起了菜，程行則是回到自己的房間把自己臟了的褲子給換了，他換了褲子后，便把自己的褲子拿到陽臺丟到了洗衣機里。
而在洗衣機的旁邊，程行看到了一個盆。
盆里有一些內衣。
這些內衣跟內褲自然都不是他的。
程行搖頭笑了笑。
他總算是知道姜鹿溪的貼身衣服都沒有放在洗衣機里過都是怎么洗的了，想來都是晚上洗過澡之后，等自己睡了之后，她夜里再偷偷到陽臺洗的。
只是昨天不知道為什么，姜鹿溪放在盆里后并沒有來得及去洗。
姜鹿溪在洗菜做飯，程行也想自己能有些事情去做。
于是他先是把自己的鞋子給刷了。
自己把鞋給刷了，姜鹿溪等下自然就沒得刷了。
而既然都蹲下來把自己的鞋子給刷了。
想了想，程行就把姜鹿溪放著貼身衣物的盆拿過來，然后幫她把貼身衣物給洗了，將她的內衣內褲給洗了之后，程行便幫她給搭了起來。
將這些全都做完之后，程行才向著廚房走去。
而廚房里，剛洗完菜切好菜正在炒菜的姜鹿溪看著空空如也的廚房門口則是有些不適應，以前她做飯的時候，門口都會有一個人依在門口看著她做飯的。
不知道此時的程行去了哪里。
不過看別人做飯確實是一件挺無聊的事情。
一次兩次可以，程行又哪里能真的一次次的堅持下去。
她也能理解。
不過就在姜鹿溪剛回頭去看著鍋里的菜時，程行突然出現在了廚房門口。
而本來看著鍋里的菜的姜鹿溪立馬轉過了頭。
看著姜鹿溪向著自己望來，程行道：“褲子臟了，剛剛去換褲子去了。”
“哦。”姜鹿溪哦了一聲，然后回過頭繼續翻炒起了鍋里的菜。
只是炒著炒著，姜鹿溪像是想到了什么。
她猛地一愣，然后向著程行看了過去，她俏臉通紅地問道“你剛剛說，你，你去做什么去了？”
“換褲子去了啊！”程行道。
“那臟了的褲子呢？”姜鹿溪問道。
如果只是換褲子的話，是要不了那么長時間的。
“自然是丟洗衣機里去了。”程行道。
姜鹿溪聞言那張臉霎時間變得更紅了。
他去了陽臺！
“你，你。”姜鹿溪紅著臉道。
“怎么了？”程行問道。
“沒，沒什么。”姜鹿溪羞澀地回了頭，將已經炒好的菜鏟出來放在了盤子中。
以前，她換下來的貼身衣物，都會等程行睡著了之后再去偷偷摸摸的拿到陽臺上去洗的，像是之前每天為了競賽學習的時候都是這樣。
她每天學習都會學習到12點一點多。
而程行這個時候早就已經睡了。
她洗好后擰一下水，也不用在陽臺上曬。
為了怕程行看到害羞。
姜鹿溪都會拿回自己房間里曬。
貼身的衣物都很薄，再加上屋里有空調。
被空調吹一夜也就干了。
只是昨天姜鹿溪12點多起來，去陽臺將貼身衣物放進盆里去洗的時候，哪曾想平時這個時候早就已經睡著的程行并沒有睡。
反而是察覺了自己的動靜之后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問自己大半夜不睡覺在陽臺做什么。
姜鹿溪怕被程行看到自己在陽臺上洗內衣，就假裝若無其事的回了屋。
后來有一次想要去洗的時候發現程行還是沒睡。
再到后來，就是斷斷續續的睡了一會兒。
再醒來時，就到了五點半了。
姜鹿溪雖然覺得很羞澀。
但程行看都看到了，也沒辦法了。
而且說不定程行也只是把衣服丟進了洗衣機里，并沒有去看旁邊的盆。
姜鹿溪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姜鹿溪繼續做起了飯。
她又炒了一個菜。
這次倒是不用再疊死面餅子，或者是做咸菜餅子了。
因為剛剛去菜市場的時候，程行不想她再費事的去和面搟面，就買了不少油條，這樣就有主食了。
炒完菜之后，接下來就只剩下煮的綠豆湯還沒有好了。
姜鹿溪也是昨天中午才發現程行很喜歡喝綠豆湯的。
昨天中午他們去錢塘江的時候，那時候錢塘江還沒有下雨。
臨下大雨之前，天還有些悶熱。
程行就去附近的小商店里買了好幾杯那種冰的綠豆飲料。
姜鹿溪當時看著他很喜歡喝的樣子。
就默默地記了下來。
她本來以為程行不喜歡吃糖。
所以這種甜的綠豆湯他會不喜歡喝呢。
沒想到會那么喜歡喝。
所以剛剛去菜市場的時候，姜鹿溪就買了一些綠豆和冰糖。
這東西沒那么容易好煮，得多煮一會兒，等把綠豆煮開花了才好喝。
一般做飯的時候，這種綠豆湯都是得先煮的。
只是之前家里沒有綠豆，只能買來再煮了。
“你鍋里煮的是綠豆湯？”程行聞了聞，然后問道。
他能聞到一股綠豆的味道。
“嗯。”姜鹿溪點了點頭。
“怎么突然想起來煮這個了？”程行問道。
姜鹿溪沒吱聲。
而程行想了想，倒是笑了起來。
姜鹿溪此時偷偷地瞥了一眼，看到程行嘴角露出的笑容后，卻是立馬回了頭。
“哦，對了，有件事情忘了告訴你了，剛剛去陽臺往洗衣機里放臟衣服的時候，想著不能所有的事情都得讓你干，我去了陽臺之后，就把自己的鞋子給刷了，我自己的鞋還是自己刷，讓你幫忙刷還是挺難為情的。”程行道。
“你只刷了鞋？”姜鹿溪聞言后問道。
她現在已經不關心程行有沒有刷自己的鞋了。
她現在關心的是程行有沒有看到旁邊自己放在盆里的內衣。
“還幫你把你放在盆里的貼身衣物給洗了。”程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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