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塊生機勃勃的大陸,它們相互交纏著,亦如太極雙魚,當吳痕展開靈視之后才發現雌雄龍鯤有著一股宏大的美感,甚至有一種觀賞銀河的癡迷。
只是這樣的高維生命擁有著如宇宙恒星一般的炙熱與冷漠,它身軀如此廣闊,以至于許許多多生命可以將它視為自己的土壤、山脈、神莽世界,在它的身上繁衍生息,汲取各種能量,這與向著生命星球散發光熱的太陽無異。
而它同時又冷漠,冷漠到所有它目所能及的物質與生命都會淪為它的食物,與它靠得太近,它會殘忍的炙烤一切有生機的東西,又將它們統統侵吞到自己的胃里,它的味蕾不亞于是億萬生命種族的熔爐煉獄,是一座冰冷充斥著死亡的黑洞。
吳痕深呼吸一口氣,不知為何他感受到了雌雄龍鯤傳遞來一種蔑視與嘲諷的情緒,似乎它們認得自己,認得自己這個曾經將它的上題和療牙給斬斷的有刺榛果它嘲笑吳痕,就像是一枚榛果種子,在正長成參天大樹的時候被它一口吃掉,在它肚子里被消融成了一些沒有營養的雜物,然后隨看它的腸道世界如糞便一樣排泄到外面,隨著時間的流逝吳痕這枚糞便里的種子又在荒塵的土壤中頑強的生長,生長為了比之前更茁壯的大樹,比之前更美味,更可口了,又可以大口大口品嘗。
在雌雄龍鯤眼里,吳痕能從它們的胃部世界活下來也僅僅是因為它和絕大多數樹果一樣,假如雌雄龍鯤進化出了連種子都可以消化掉的消化系統,那宇宙中的食物就不會周而復始的生長了。
在過去,吳痕感知還沒有達到更高層次,所以無法捕捉到這種宇宙生命的情緒,此刻再面對雌雄龍鯤時,它們向自己傳達的這種情緒著實令吳痕憤怒!
「這家伙竟然也擁有穿梭時間的能力,你看它身上掉下來的死皮。」明伊用手指著雌雄龍鯤的背部。
雌雄龍鯤的背部與腹部位置長滿了類似于斑斕藤壺的東西,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就是一一只一只趴在神莽地皮上的觀音蟲,這些觀音蟲有小有大,大的放在滄楚大陸中也恐怕是一棵始祖邪母樹的級別,它們有些緊緊的吸附在雌雄龍鯤的表皮上,有些則像失去了束縛力的隕石塊砸入到滄楚世界中,亦如一群來自于外太空的病蟲侵入到了一座閉環的生態星球里。
很難想象,女媧神端的捕食天敵竟是雌雄龍鯤身上的寄生蟲,它們有著和雌雄龍鯤一樣的貪婪。
紅袍圣先采穹同樣被眼前這一幕深深震撼,他從未目睹過這樣磅礴浩瀚的生命,哪怕他心里清楚離開了滄楚神度之后外面的東西會異常強大與可怕,但當這樣的生命就在眼前時仍然不寒而栗,甚至將他過往所有的唯我獨尊都狠狠踏碎。
「這東西也來自未來??」紅袍圣先開口道。
吳痕卻回答不上來,時間的標尺是否能夠衡量這雌雄龍鯤還難說,甚至這家伙可以出現在別人的意識里,乃至于在夢境里,它既然在此刻出現,就表明它又饑腸輾輾了,這復原的七色山海以及所有這些出現在這里的璀璨生命都將變成它的食物,至于食物在它的胃部世界以怎樣的形式存活著,是變成蟲、變成難消化的種子,它不會在意。
「不知道來自哪里,它是我們認知中最強掠食者。」吳痕說道。
「你又怎知這不是外面世界最普通的一條魚呢,我們自以為高貴而燦爛的生命實則也不過是在水面上飛行的,長的宇宙星河中究竟有多少這樣令我們望而生畏的存在,
現在回頭還來得及。」采穹說道。
,會在特定的季節從河底孵化,在水里為蟲,到了水面上則生出薄翼,在基因的操控下會耗盡自己生命所有的氣力飛向湍急的河流上游,直到死亡,戶體沉入到新的河域中,將卵產到河底,這些新卵蟄伏等待那個特定的季節從河底孵化。
在采穹的眼里,人類的行為與這些沒有區別,它盡管震撼雌雄龍鯤的強大,但它內心深處仍舊覺得這樣的宇宙掠食者也不過是兇險河流中最普通的一條魚,它在蠣孵化的季節躍出水面進行非常尋常的捕食,這是最原始的食物鏈關系,事實上人們無論在這荒塵中怎樣進化,怎樣超越自身桔,都逃脫不了這一層食物鏈關系。
為何非要到長出翅膀,非要到水面上,非要燃盡生命的飛到上游河流,上游河流與這下游河流沒有什么不同?
「我們可沒有周而復始,重復著這場悲劇,你怎么知道神話中鳳凰不是由一只嘗試著飛上枝頭的演變來的?你又怎么肯定這不可一世的雌雄龍鯤曾經不是一條雜魚?」吳痕沒有畏懼。
當初自己眼界還遠沒有達到現在境界時,他都敢揮劍斬向這雌雄龍鯤,現在他更不會退縮。
吳痕此刻甚至有一絲絲興奮,興奮這只神秘至極的雌雄龍鯤并沒有遠離這滄楚神度,
自己在有生之年還能夠報那將自己當糞便排泄的仇怨。
烤魚吃多了,還沒吃過碳烤龍鯤,不管他們此刻眼界里的至高掠食者在整個異度宇宙中扮演的是最強BOSS,還是一條雜魚,剃掉它皮肌上的那些寄生蟲,龍鯤的口感一定不會差。
劍悄無聲息,已懸在了吳痕的身旁。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小義綻放出了神跡之芽,在電霆能量的催化下這些神跡之芽長成了一根根茁壯的神跡枝與神跡蓮花,明明是死劍,卻生機磅礴!
「我會先將你所有的地脈結晶給挑斷,令你動彈不得,然后讓你眼睜睜的看著我將細皮嫩肉的母鯤給烤了!」吳痕憤然宣戰,劍輝瞬間灑向了廣闊神話天地中,此刻的他亦如古老永恒的天神,為開天辟地而戰!
明伊警了一眼吳痕,勇氣為人類的贊歌,可以說渾身是膽的吳痕面對未知維度的生命將這份人類光輝展現得淋漓盡致,是自己從未見過的高尚和偉大,偏偏他吐出來的話怎么透看一絲小變態呢?
不過正是這樣矛盾體的吳痕,才顯得格外真實!